何朔原本打算回城北去找一下易墨的,但是路過派出所的時候,還是打算先去找一下小郭。想起之前發給他的訊息,並沒有回覆。
到派出所的時候正好是午休時間,辦公室裡空空如也,小郭那麼大的塊頭在裡面也顯得相當落寞了。
“小郭。”何朔一進門就和他打招呼。
“啊!何警官。”小郭連忙站起來,回應他。
“在忙嗎?”
“是啊。”小郭憨笑了一下,“想快點幹完,晚上還有事。”
“嗯。”何朔在他身邊坐下,“我昨天給你發了個訊息,你看到了嗎?”
小郭遲疑了一下,連忙掏出手機看,翻了好幾下,納悶起來:“這沒有啊。”
“沒有?”何朔也疑惑了,但一看小郭的手機,確實什麼資訊也沒有。“怎麼會呢?”
“是不是沒有傳送成功啊?”小郭說,“我們城北訊號時好時壞的,也許當時沒有傳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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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何朔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卻顯示信息已經傳送。
“那算了。”何朔說,“我都來了就直接和你說吧。”
“好。”小郭洗耳恭聽。
“你知道有個叫‘王承康’的警察嗎?”
“王承康?”看小郭一臉茫然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這個人吧。
“那,麻煩你幫忙查一查這個人,可以嗎?”何朔誠懇地說,“我這幾日沒回去,不方便查。”隨後又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我在這裡只和你比較熟,所以只能麻煩你了。”
“沒事的。”小郭也是客氣。
於是,小郭在電腦上登陸了系統,輸入了賬號,然後開始搜尋“王承康”這個名字,果然,立刻跳出了很多同名同姓的人。何朔湊在電腦屏幕前,開始排出不符合條件的人,最後鎖定了一個年齡在五十三歲的男性,他目前的狀態顯示為待業。
不管是不是,何朔記錄下了他的地址,準備前去拜訪一下。
“謝謝。”何朔拍了拍小郭的肩膀,表示感謝。
資訊搜素到的那個人,地址留的還是“北鎮”,也就是城北這一塊。何朔是外來人,聽慣了城南那邊的人稱呼“城北”的,實際上這裡依舊叫北鎮。雖然何朔對城北不是很熟悉,但是好在地方不算大,找起來容易些。
開著車兜了幾個圈,終於找到了這個地方。
何朔停下車,站在小區門口,這個名為北鎮三村的小區,看上去超過二十年的房齡了,所以進進出出的大多數都是中老年人,為數不多的幾個年輕人一看都是來打工的,穿著差不多的衣服,走起來成群結隊的。
按照樓牌,何朔找到了門口,門上貼著的對聯和福字有些年頭了,邊緣處都皺了起來。
“叩叩叩”他敲了敲門,卻沒有人響應。
連續敲了好幾次,才隱約聽到裡面有拖鞋的聲音慢慢地靠近了門口。門上的貓眼暗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問:“找誰啊?”
“你好,我想找王承康。”
裡面的人遲疑了一下,再問:“你是誰?”
何朔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證件,對著貓眼說:“我是城南警局的何朔,來拜訪一下王警官。”
屋裡的人並沒有立刻開門,好像在等待什麼。
於是何朔表達地更誠懇一些:“我只是來拜訪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於是,只聽見門內解開門鎖的聲音,一個又一個的,然後才打開門,卻只開到一半,從裡面露出了半張人臉,是個中年女人。
“你好。”何朔壓低聲音,深怕會嚇到人家,“你是王警官的夫人嗎?”
那女人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側身讓何朔進屋。
何朔小心翼翼地進了門,那女人就立刻關上了門,還不忘講那些門鎖一一鎖上。
等她鎖好門回過身來,何朔注意到這個身材瘦小的女人面容很憔悴。
“他在裡面。”她的聲音很輕很細,也沒有什麼表情,無神的雙眼望向房間內,是告訴何朔,王承康就在裡面。
“好,謝謝。”
何朔慢慢地靠近房間,在這間大致只有六十幾平方的屋子裡,東西不多,擺放的也很整齊。朝南的房間,是這個屋子光線最好的一間了,也似乎是這個屋子唯一的光源。
走到門口,才發現房間裡的床上躺著一個人,蒼白的臉深陷的雙頰,他閉著眼,一動也不動,好似沉睡。
“他怎麼了?”何朔問。
那女人滿面愁容:“中風了,不能動彈很久了。”
“中風?”何朔問,“多久了?”
“兩年多了。”女人說著,來到了床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手,那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不好意思啊。”她說,“他有時候清醒,有時候就這樣睡著,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
“沒事、沒事。”何朔突然也感覺到自己的冒昧,“是我突然到訪,我才不好意思呢。”
女人看著男人,眼神裡充滿著期盼,是希望他能醒,但是眼下的眼袋卻提醒著她的疲憊。
“都是您一個人照顧王警官嗎?”何朔問,“子女有嗎?”
那女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們有個女兒,但是嫁到外地去了,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他就這樣了,女兒又要上班又要帶孩子,我也只能自己來了。”
何朔感覺到她的無奈,也只好安慰她:“那真是太辛苦你了。”
那女人嘴角只是上揚了一下,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滿滿的苦澀感:“一開始確實很辛苦,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那……”何朔也不好意思打攪太久,只好速戰速決,“王警官是屬於內退了?”
女人抬起頭看著何朔,說:“承康沒有入編,只是輔警而已,而且,他也只待了三年而已,合同快到期的時候,他就病倒了,所以……”說完,她又嘆了一口氣。
“哦,這樣啊。”何朔明白了為什麼大家對他都不是很熟悉。
那現在在他身上還能找到什麼線索呢?看著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人,何朔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問出點什麼,只是感覺又失去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