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被楊厚問得笑了起來：“你這小子，自己都說是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幕了，怎麼可能會記錯？”
楊厚和沈筱對視一眼，接著問道：“奶奶，那淹死鬼抓替身，這個說法可信嗎？是真的嗎？”
“假的，不可信！”
奶奶毫不猶豫地回答：“吊死鬼也好，淹死鬼也好，都不存在抓替身的事兒，你怎麼問起這些來了？”
“我是覺得有些奇怪！”
楊厚感覺不是六個人一起說謊，有些東西又是有的，那麼腳踝上的抓痕，或者是淹死鬼抓的，也說不定。
“奶奶，有個案子，非常奇怪！”
沈筱接過去說道：“被害者找小厚傾訴，但死法不一致！”
兩個人就把楊厚的夢境，還有昨天同學們的傳說，以及幾個人一起證明的事情，都給奶奶說了一遍。
奶奶也聽得暈了頭，想了想才說道：“來找小厚傾訴，一定是有冤屈，不會錯，不是一個死法，那我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這下兩個人也不問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車子很快就停在三寶寺門前，楊厚和沈筱也跟著下了車，其實奶奶不用扶著，兩個人也想進來看一看，平時很少來這種地方。
今天三寶寺人也多，非常擁擠，奶奶上香的時候，楊厚和沈筱還跑到幾個大房子裡看了一圈，半個多小時，三個人才出來。
回來的路上，沈筱就給單位打了電話，得知鄭茹的家屬已經到了。
把楊厚和奶奶送回來，沈筱告訴楊厚，立即和家屬商量一下屍檢的事兒，如果同意，屍體也是機械性窒息致死，就能立案偵查。
楊厚回到家，簡單吃了一口，矇頭大睡。
晚上按部就班的去接班兒，孫偉在休息室和龐道海聊天，一般孫偉也不值夜班，今天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也是主任的安排。
楊厚和誰的關係都不錯，三個人聊了一會兒，來了個活，孫偉一定搶著去，楊厚也沒辦法，那就睡覺好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門就開了，光線驟然一亮。
房間裡的佈置非常簡單，一個櫃子，一張電腦桌，電腦桌的對面，是一張床。
床上躺著章偉和另一個男人，兩個人頭挨著頭，都衣衫不整的。
這兩個人，一個身材瘦弱，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一個人，另一個身材高大，正是章偉。
可能是開門聲驚動了兩個人，都大吃一驚，一起往門口看來，兩個人的臉上，表情都非常復雜。
似乎有憤怒、有尷尬、有驚訝，更多的還是驚恐，紛紛起來穿衣服。
一隻白皙的手，指著兩個人，距離逐漸拉遠，很快就掃過櫃子，看到了門。
忽然，一隻手從後面伸了過來，似乎摟住了脖子。
眼前看到的是，門上面的玻璃、房頂，似乎還有一塊黑色的東西遮擋著，逐漸的模糊······模糊，最終眼前一片漆黑。
“啊！”
楊厚頓時驚醒過來，眼前燈光似乎亮了很多，喉嚨裡一陣疼痛，有種被勒得上不來氣兒的感覺。
“啊？”此時又是一聲驚呼傳來。
楊厚還被嚇得渾身一抖，連忙扭頭看去，正是孫偉瞪著眼睛坐了起來。
“小楊，做噩夢了？”
孫偉不明所以，連忙問道：“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是啊！”
楊厚愣了一下：“你也······”
“我也有過！”
孫偉呵呵笑了起來：“咱們這一行，難免會看到，不管多嚇人，哪怕是被分屍的，也沒什麼，習慣就好了！”
“哦！”
楊厚此時已經回過神兒來了，知道自己問的不對，孫偉不可能看到的。
而孫偉的回答，也不對，認為自己是看到了屍體，嚇得做了噩夢。
看孫偉呵呵笑著躺下，楊厚才意識到，天色已經亮了起來，又是一夢！
回想起這個夢，讓楊厚不僅僅心裡發顫，腦子裡也徹底亂了起來。
這次在夢境中，又是一個女孩子被勒死了！
之所以說女孩子，是因為那隻手，明顯是屬於女孩子的。
床上的兩個人，其中有章偉一個，這更讓楊厚震驚了，兩次夢到了章偉。
這次尤為不同，竟然和一個男人躺在一起，衣衫不整，還貼的那麼近，這是什麼情況？自己睡糊塗了吧？
可要說睡糊塗了，確實從女孩子的視角看到的，這就不對了。
昨天的夢境，可能是鄭茹在和自己訴說什麼，她不是跳湖自殺，而是被勒死的，可今天呢？又是鄭茹？
這個鄭茹，就這麼扛勒？第一次沒勒死？
楊厚覺得不對，因為場景不一樣了。
昨天的夢境中，有上下鋪，好像是學生宿舍，或者是單位的員工宿舍，章偉就躺在床上玩兒手機，女孩子進來的。
今天的夢境中，並不是這個場景了，而是一個人的房間，擺設不是太多，但比學生宿舍好多了，裝修也不錯，還只有一張床。
一個人，不可能在兩個地方，被勒死兩次吧？
仔細想一想這兩隻手，還真不是一個人的，兩天的手指都纖細白皙，但昨天夢境中的手，沒有戴著什麼，今天夢境中的這隻手，戴著一枚戒指。
勒過來的胳膊，一閃而沒，根本就無法分辨是誰的，但房間裡可就是兩個人，其中就有章偉一個。
這兩個男人······難道說是取向有問題？
但今天被勒死的這個女人，又是誰呢？
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又怎麼找到自己的？
楊厚想到電話鈴聲響起，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電話又是沈筱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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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厚，過來！”
沈筱總是那麼利索：“姐來接你了。”
此時的楊厚，可真是腦瓜疼，站起來還直迷糊，稀裡糊塗地來到前院，上了沈筱的車子。
這一路上也沒想清楚，到底是不是要和沈筱說起來，這個夢境，更離奇了，自己都覺得不可信。
“小厚，情況非常復雜啊！”
沈筱的小嘴兒也快，大眼睛瞪著楊厚：“昨天回去，下午就確定了，屍體並不是溺亡的，而是被人勒死，之後投到水中的，這個從肺部就能看得出來，證明你的夢境沒錯！”
“哦！”
楊厚答應一聲：“那怎麼非常復雜了，你不是分析，他們六個人集體說謊嗎？”
“對，最初是那麼分析的！”
沈筱點了點頭：“但昨天下午我們仔細調查之後，情況大不一樣，同時目擊的，並不僅僅是他們六個人，還有一對兒小情侶和兩個老師，一共是十個人，從不同方向看到的，不可能十個人都撒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