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亞東好像根本就沒想隱瞞，立即說道：“我一共就殺了三個人，戴著面具，有兩層意思，一個是給我力量，還有一個，就是不會被偶然間經過的車輛看到。”
“給你力量？”
魏順問道：“你不是有病吧？這麼一個面具，能給你什麼力量？”
“我從小就聽過狼人的傳說，非常厲害，戴著這個面具，確實力量都大了很多！”
趙亞東毫不猶豫地說道：“今天這個人，我也不想殺，還有些失望呢！”
“不想殺？”
沈筱有些好奇，但他都承認了前面的三個，也沒有必要隱瞞這一個：“為什麼？”
“這個人不錯！”
趙亞東當即說道：“我殺的都是為富不仁的人！”
楊厚在外面聽著，感覺這個趙亞東，精神上多少有些問題，起碼不能說完全正常。
“最初我沒想殺人，也不敢殺人，但宋正富導致我母親病死，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趙亞東這時候才咬著牙說道：“他簡直就不是人，那天晚上，他們都喝酒呢，我就出去等著他，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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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筱下意識地往楊厚這邊看了看，這也是楊厚說過的，在夢境中看到他殺人的時候，嘴裡在動著，似乎在說著什麼。
趙亞東應該知道妥不過，就老實地交代起來。
趙亞東不是外地人，就是泉市石參村人，距離市裡也就是一個多小時左右的車程，跟著工頭在市裡打工五年多了。
無非是換了幾個工地，幹的是力工，什麼活累就幹什麼，別看個頭小，一身用不完的力氣。
最初的三年還非常不錯，每個月都能賺到幾千塊錢，給家裡患病的母親送回去。
最近二年多，情況就不是那麼好了，總是遇見那種打賴的老闆，一拖就是幾個月半年的不給錢。
偏偏在這個時候，趙亞東母親的病還重了很多，是腎病，需要每個月來市裡透析才行，家裡的地沒人照料，趙亞東要是賺不到錢，母親就只能等死了。
為此，趙亞東也沒少借錢，親戚和村裡的人，還有工地上的工友，都借遍了，這邊還是不給錢，竟然拖欠了好幾萬。
“我的身份在這裡，大家雖然都信得過我，畢竟賺不了多少錢，後來就沒人借給我了！”
趙亞東無奈地說道：“我都跪在地上求工頭了，是他帶著我出來的，可是他也沒辦法，公司不給錢，他還欠了工友們好多錢，我母親就沒拖過去，兩個月前去世了！”
楊厚輕嘆一聲，這個情況現在不奇怪，俗話說得好，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趙亞東說的也沒錯，他的身份擺在這裡，沒人肯借給他那麼多錢。
要說宋正富為富不仁，也不對，起碼不能全怪在宋正富的身上。
“我唯一的親人沒了，那段時間，我感覺活著都沒意思了，本來我幹的活就最多、最累，拿的錢最少，這都可以忍，但少也拿不到啊？”
趙亞東氣憤地說道：“工頭人還不錯，知道我欠了很多錢，也是為了大家，他殺了一頭豬請客，就是請宋正富，希望他能給我們一些錢，那天宋正富來吃飯了。”
宋正富來了之後，一直說沒錢，各種困難，往後拖，還說什麼工程完事兒，一定都給大家。
後來可能是多喝了兩杯，就說了起來，什麼買古玩多少錢，一件就是幾十萬，一對兒核桃，十幾萬，車子上百萬的就三輛。
要不是看在工頭的面子上，這頓飯都不會來的，在市裡和朋友們吃飯，一頓飯下來就上萬，一頭豬才多少錢？
“工地上的人都不敢說什麼，就是哄著來，我在外面聽得要氣炸肺了，這麼有錢，還欠我們的錢，要不然我母親也不會死的！”
趙亞東咬著牙說道：“當時我就離開了工地，去他返回市裡的路上，砍斷一根粗壯的樹枝，等著他的車子過來，殺了他給我母親報仇！”
宋正富吃過飯出來，趙亞東就從樹林中出來，這段路沒有別人走，為了不弄錯，還把樹枝扔了出去，擋住了路。
“他不是上百萬的車子嗎，不可能軋著過去，我也能看清楚是不是他！”
趙亞東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非常愉悅：“確實是他，過來踢走了樹枝，想要回去，我才撲上去，直接給了他幾刀，殺了這個為富不仁的東西。”
“就算是宋正富和你母親的死有些聯絡，你已經報仇了！”
沈筱倒是沒對趙亞東動氣，盯著他一些變形的臉問道：“後來為什麼又要殺別人呢？他們可沒惹到你吧？”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殺了趙亞東之後，我暢快極了，衝著月亮狂吼了幾聲，感覺自己就像狼人一樣！”
趙亞東呵呵笑著說道：“其實，我母親死了，我活著已經沒大意義了，況且這些人，確實是為富不仁，該死，因為一個細節，我才想繼續殺人的！”
“細節？”
邵隊皺眉問道：“是什麼細節？”
“就在我殺宋正富的當時，他的一個動作，讓我徹底看清了這些富人的嘴臉！”
趙亞東很認真地說道：“我摔倒在地，他並沒有下車，按了兩聲喇叭，之後看過不去了，這才下車的，踢走了樹枝就要回去，對我不管不問，這還是人嗎？”
楊厚在外面聽得也是心裡一動，夢境中確實是這樣的。
宋正富踢開樹枝之後，直接要回車上，趙亞東才從後面撲上來，連續就是幾刀，這個細節，自己也沒仔細想過。
“我氣憤不已，越是有錢人，越幹那種不是人的事兒！”
趙亞東接著說道：“我本身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就殺幾個為富不仁的人吧，我第二天去買了面具，此後出去殺人的時候，我可不是誰都殺的！”
“還有不殺的時候？”
沈筱皺眉問道：“那你說一說，不殺的是什麼人？”
“我不敢在一個地方作案，就騎著腳踏車去其他路段，要很僻靜才行，只有一輛車的時候，還要好車，一般的車子，例如計程車之類的，都不容易，我不會下手的，上百萬的，我才下手。”
趙亞東接著說道：“主要的標準就是一個，我倒下之後，他是上前來看我，還是要踢開樹枝直接走開，過來問我怎麼樣的，或者是來扶我的人，我都不會下手，沒事兒起來，他走他的，我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