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這一幕，都知道李憶蘭可能要說出來了，奶奶也沒再追問。
李憶蘭臉上的神色是一變再變，良久，才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哭泣起來：“我完了，我有罪，我要坐牢了！”
“孩子，這不一定是死罪！”
奶奶嘆了口氣道：“說出來吧，要不然你們會繼續害人，積重難返，到時候就會······比現在悽慘的！”
楊厚也不知道奶奶停頓了一下，想要說什麼，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
“我們不是故意害人，是試藥！”
李憶蘭這才抬起頭，渾身顫抖著說道：“那是一種抗癌細胞的新藥，方主任您一定知道，這類藥物大部分藥性都非常烈，副作用非常大！”
“我知道！”
方雲沒想到是這麼回事兒，皺眉說道：“那怎麼可能用患者試藥？不是用一些動物來做試驗嗎？”
“這種藥非常獨特，是一家合資公司出產的。”
李憶蘭接著說道：“用於白鼠等動物的身上，效果不是非常明顯，畢竟和人的核糖核酸也不同，只能用人來試驗，楊主任的一個親屬，就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找到楊主任，就簽署了一個協議。”
這個協議的內容也非常簡單，楊主任找人幫忙試藥，記錄下真實的資料和臨床反應，反饋回去，那邊就給一大筆錢。
楊曉霖和李憶蘭還有些拐彎兒的親屬，一個人也不行，還想拿到這筆錢，就找到李憶蘭。
李憶蘭聽說之後，被嚇了一跳，當然不敢答應，但楊曉霖說，這藥未必有副作用，更不一定會死人，或許對抗癌有非常好的效果呢！
如果兩個人合作，找一些沒人管的老人家試藥，反正這科室裡的老人家也不少，都是那種腦瘤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
沒人查不說，即便是有人查，這種藥和很多常規用藥有相似之處，根本就查不出來，只要記錄十幾次的資料，兩個人都發財了。
李憶蘭覺得楊曉霖說的也不錯，那筆錢也非常誘人，只要完成這一次，就是以後不上班，也夠花了。
其實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存在僥倖心裡，認為不會死人，如果對人有好處，還能拿到錢，那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些，我就答應下來。”
李憶蘭哭泣著說道：“最初的幾次，確實沒死人，第一次沒什麼反應，就是心率稍快一些，第二次就呼吸急促了，但也沒事兒，第三次就非常危險了，可能是換了不同的藥，或者是成分不一樣了。”
接連四次，都沒出事兒，一年前，就給趙明山用上了，這次的藥量可能不一樣了，趙明山服用之後，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這情況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楊曉霖驚慌地讓李憶蘭去找氧氣機，立即給患者注射稀釋劑，緩解症狀。
等李憶蘭回來的時候，人已經早沒了。
楊厚心頭劇跳不已，這個趙明山，好像也和自己傾訴過，就是第二個夢境中出現的人！
李憶蘭接著說，這件事兒之後，趙明山的兒子還出了車禍，死了兩個人，楊曉霖和李憶蘭也嚇得不行，但是趙明山有腦瘤，誰也沒有懷疑什麼。
死了兩個人都沒事兒，兩個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後面第七次，又死了一個人，是一個七十八歲的老太太。
“就在前幾天，我們進行了第八次試藥！”
李憶蘭哽咽著說道：“那個老太太也不行了，嘴斜眼歪的，有腦瘤，聽說還是個死刑犯，楊曉霖更放心了，當天晚上，我們現在門口匯合，又給老太太試藥了，結果······又死了，連搶救都沒來得及！”
楊厚和沈筱不由得對視一眼，心裡都明白了，也非常氣憤。
她說的不是別人，正是杜嬸兒！
杜嬸兒非常精明的一個人，可能是在門口聽到了什麼，回來裝睡的，但也可能沒太聽明白，還是服用了這顆藥片，導致人那麼快就沒了。
“你們可真行！”
沈筱聽到這裡，忍不住站了起來：“那藥片在哪裡？協議呢？”
“藥片就在楊主任的辦公室最下面一個抽屜裡，我也有鑰匙的。”
李憶蘭微微遲疑一下就說道：“至於說那份協議，為了保險起見，楊主任給我了，在我家裡！”
“拿著藥片，跟我走吧，立即回家把協議也找到。”
沈筱站了起來，看著老媽說道：“媽，小厚跟我走，你送奶奶回去。”
方雲連連點頭，把奶奶扶了起來：“大娘，我送您回去。”
“方主任，不用客氣！”
奶奶客氣道：“我身子骨沒事兒，自己回去就行了。”
方雲哪能放心，畢竟八十多了，還是和奶奶一起下了樓。
沈筱這邊和楊厚一起，帶著李憶蘭出來，在樓梯上就給魏順打了電話，立即找莊雷，去帶楊曉霖回去，地址都問好了，李憶蘭就知道。
這雖然不是謀殺案，但也牽扯到三條人命，不是小事兒。
李憶蘭應該也被折磨得不行了，心裡過意不去，奶奶這麼一說，就交代出來，一路上也沒有那麼多話，就是哽咽，很快就回到家，找到那份協議。
三個人一起回到沈筱單位的時候，魏順和莊雷也剛好帶著楊曉霖回來。
“筱筱，我就不上去了。”
楊厚覺得沒有必要上去，自己都清楚了：“我先回去！”
“行，但你別回家啊！”
沈筱立即說道：“明天早上我還去找你呢，咱們送走方叔和杜嬸兒，之後我還想和你一起回家問奶奶！”
楊厚也有很多事情要問奶奶，明白沈筱的心思，不想自己先回家，明天一起問，確實方叔和杜嬸兒明天就出了，也真不好回家，就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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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折騰，都一點多快到兩點了，才來到單位。
休息室鬥地主的聲音，讓楊厚心情莫名好了很多，直接躺在床上。
“老弟，辛苦了！”
秦偉看楊厚這個時間進來，呵呵笑著說道：“大哥只顧著打牌了，也忘了出車。”
楊厚也被逗得笑了起來，秦偉還以為自己出車去了，他這麼想，就隨他去，否則這個時候來，解釋起來也麻煩。
杜嬸兒的事兒，還真是非常曲折離奇的，說是被人給害死的，一點兒不為過，總算是幫了杜嬸兒一個忙，要不然明天還沒法和杜嬸兒交代呢！
倒是奶奶帶著李憶蘭進去那一會兒，不知道在裡面說了些什麼，奶奶怎麼知道的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