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沙如海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和淡淡的香氣,如同晴好天裡桂花的味道那樣濃郁。每一個人聞到這種奇怪的混合味兒身體就像是深冬剛喝完一壺熱熱的薑湯一樣溫暖。
“老先生…老仙人…我看可以了吧。”吳三德哆哆嗦嗦的說,看到刀疤嘴唇發白,就一直在給他灌水,眼看水葫蘆的水都快見底兒了。先前滿身紅赤色的刀疤如今矯枉過正般變得有些發白,在冷風的吹拂下,還有些瑟瑟發抖,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那股燥熱。
看在眼裡的都有些同情,先前的血旺,如今都快要變成貧血了。啞巴白天睡了一天,如今精神旺盛,現在沒有人體暖爐烤了,還有點不太高興。
“呵呵~~是好了,是好了。”獨眼老頭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將先前洞開的天泉穴,一拂穴道便封閉注了不再往外面滲血。
被抽出的血球還在篝火的上頭漂浮著翻滾著,就像是熱鍋水裡的餃子一樣七上八下。體積也又原來的榴蓮般大小,精煉為橙子般。按道理來說猩紅濃稠的血液,應該猶如深色的桑葚一樣發黑才是,可是這片神奇的土地偏偏沒有道理可言,更何況還有仙徒攙和。
橙子大小的濃稠血液卻有著橘子紅了般的金紅色,竟像是一顆小太陽一般在這白練鋪就成的沙漠上發出謙虛的光芒。
“他什麼時候能醒呀?”軍師向六指恭敬的問著。
“哼~~醒過來,太虛也走不了路。明天吧。”六指態度很冷漠,說些句信息量很大的話。
“哎~~今天我陪你睡吧。”吳三德看著瑟瑟發抖中的刀疤,很不情願的摟著刀疤睡去。
“媽呀!二哥咱們發啦!”
“對呀!三弟!”眾人剛從刀疤的突發狀況之中平靜了下來,又被先前研究怎麼挖墳的郝泰米不凡兩人的一咋呼,都不由得心又開始像急雨落鼓面般急奏起來,不給人停歇的時間。
“啪啪~~”鐵虎的原則就是多做事少說話,能動手解決的事情,不會浪費自己的唇舌。朝著郝泰米不凡的腦袋就是一骨劍,當然是用劍柄打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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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幹嘛呀。又不是到時候不分你一份。”郝泰心中充滿的委屈。這麼一大片“黃金”自己有帶不走,興奮一下還不成嗎!
“怎麼回事呀?還是都快點休息吧,現在離天明沒有幾個時辰了。”開門童稚的聲音說道,長髮披在兩耳邊上,更加襯托出皮膚的白皙,面容的姣好。披著粗糙的狼皮,手中不停的安撫黑貂。
“妹子妹子…不不…小哥,你不懂。”郝泰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右手抓著一把沙土,左手看似漫步經心的實則很做作的搭在了開門的肩膀上,然後將右手的沙土張開給開門看,“小哥,看看這裡面是是什麼。”
開門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動作很快長長的秀髮黑沒來得及紛揚擺動完全,面部的動作已經做完了,黑黑的長髮半遮著面,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郝泰的那個位置應該是觀看這種美的最好未知,因為他已經不捨得將目光收回來。
“你再看看!你再看看!”旁邊的米不凡激動的雙手握緊拳頭放在兩腰之間顫抖著,生怕將這種給人以驚喜的秘密吐露出來,破壞這種猛然發現才會有的“一夜暴富”的喜悅。
開門又盯著黃色的沙粒看著,看著看著,將郝泰掌心的裡的沙土撥到自己的手裡,捧在雙手之間,像是一個鬥形,然後用眼睛堵住敞開的空洞,讓這些沙子處在黑暗之中。
但是開門的手心之中還是發出淡淡的又冷光芒,黃沙之中夾在的晶瑩的小顆粒,竟然在隱隱的放出光芒。“呵呵~~這是夜光沙!”開門喜悅的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嗯~~”郝泰米不凡拼命的點頭,臉上還帶著大大的痴笑。“在外面等重量的夜明砂能換成等重量的銀子吶!我們這下要發啦!”郝泰深情的貪婪的望了一眼身後不著邊際熒光海,“先前我還以為這是月光照射的銀光,沒有想到他媽的!這真的就是銀子!”
“咳咳~~”獨眼老頭躺在地上不自覺的咳嗽了一聲。
郝泰趕忙的閉上了嘴巴,反省自己的說髒話的過錯。
“啪~~”鐵虎用自己的骨柄掉了吳三德頭。
“你啥時候養成愛砸人腦袋的壞習慣了。”三德說的理直氣壯。
“水葫蘆裝滿沙子還能裝睡嗎!”
“嘿嘿,老哥你沒聽說這沙子值錢嗎?我也是為了大家以後著想不是。”吳三德一臉賤笑。
“你想多啦!能不能出去還是一個問題呢。”冷酷的鐵虎丟擲了一句冷酷的話。
“哎~~”吳三德嘆了口氣,將並應該是鐵虎的水葫蘆交還給了他。
軍師也只是躺下,並沒有睡著他想要不要把結界漏洞的事情講給他們聽。
月夜涼如水,在這茫茫的沙漠上更甚。金紅色的血液丸還在篝火上空不停的翻滾著,如今他只有李子般大小了。
六指不畏冷的坐在毯子上打坐,聽不到他的呼吸。彷彿已經在此處坐化一般。
夜明砂白天吸收太陽的光芒儲存在自己的身體裡,到了寒冷寂靜的晚上,就慢慢放出微光和天上的冷月繁星相呼應,聊以*。
這片沙漠都帶著高高低低的褶皺,像是一床沒有展平擰巴的床單。深夜再觀這幽藍的熒光沙,像是平靜的大海面一樣,高高低低的被風吹褶皺的沙皮像是一道道波浪,地上黑樹遺留下圓圈淺坑就是那波濤上的浪花。
這十四人的身形組成了一條小小的漁船,那耀著火光的柴草成了漁燈。就這樣他們不知疲倦的漂泊起來,他們知道起點,卻看不到終點。
“疼疼疼~~~這是誰呀!疼死俺的背呦~~”刀疤一下子大叫了起來。一下子發現自己裸露的上半身。一看旁邊一張賊眉鼠眼的臉。“你這個臭流氓——”刀疤捂住自己的豐滿的胸部,朝著吳三德臉上吐口水。
吳三德被冷風、雜雜聲和臉上點點冰涼的唾沫召喚醒了。“你丫的閉嘴,老子從來都是騙財不騙色。”三德的表現就像是突然被叫醒的夢遊人,脾氣一反常態的暴躁。但是突然間,吳三德愣住了還帶著喜悅的神情,“你醒啦!”
刀疤應為昨晚失血過多,如今被冷風一刺激,幹蹦暈了過去。嗨喲一聲,像是詐屍一樣有挺了起來,“啥呀~~怎麼這麼疼呀~~”刀疤一摸從毯子的下面摸出了一個小突起。掀起毯子一看是一小節樹立的樹杈。
這樹岔像是記得時間一樣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的從地裡面冒出來,再看看周圍也都冒出了昨晚縮隱在地下的黑樹,長勢比雨後春筍好要快。
一夜打坐的六指緩緩的升了起來,屁股不怕疼得坐在樹上,其他人也是這疼那疼,正眼一看都應經是巳時,金黃的沙漠上又浮現著殘留著玫瑰紅,這種絢爛轉眼就消失殆盡。
刀疤摸尋著自己破爛的衣服,捉襟見肘的衣服,不停的撫摸吳三德後背,“俺錯了俺錯了,俺還以為有人對俺有那啥想法呢。”
“就你!我呸!”吳三德一臉不屑的站了起來。
刀疤也想站起來可是突然發現腦袋發沉腿腳無力,一下子又坐下了,順手的也把三德拉了下來。“俺怎麼感覺渾身沒有力氣呢?”
“昨晚上的事兒,你不記得啦?”旦無毛驚訝的問。
刀疤很肯定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