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聰明。”風暴王像實體又像霧氣的身體懸浮著,“怎麼做,要看他自己了。”
雷頓瞭然,轉頭看著洛倫說道,“感謝你的英勇。對不起。”
“左手騎士”洛倫·海塔爾閃到一旁,同時手依然沒離開劍柄。眼前的超自然事件讓他不敢確定雷頓到底要做什麼。
但是他相信,以雷頓的性格,還不至於這麼輕易就投降。
雷頓說著,抽出了自己腰間的瓦雷利亞鋼劍。赫斯貝恩家族歷來鍾愛瓦雷利亞鋼武器,其他家族視若珍寶的瓦勒麗亞鋼劍,他做日常佩劍的就有三把。
他一劍劈開了鐵箱上的鎖頭,取出裡面一個用火漆封著的熟牛皮包裹。
雷頓一手提劍一手抱著牛皮包裹,來到了風暴王的跟前。把火漆封用佩劍一劃,隨手一抖包裹。
“噹啷!”一聲並不清脆的響聲傳來,眾人再看,掉在地上的,只是一把鏽蝕的鐵劍。
雷頓一劍朝風暴王刺去。
這一著絲毫並沒有傷到風暴王半分。瓦雷利亞鋼佩劍就像切開細密攪打的奶油一樣穿過了風暴王的身體,雷頓反而因為用力過猛,閃了老腰。
風暴王真的變成了一陣風,沒有實體了。
雷頓就勢單膝跪下,反手握劍刺向了地上鋪的刻著詭異圖案的牛皮上。現在的情況,任何人都能看出風暴王與這塊牛皮的關係。
洛倫也看在眼裡,在雷頓一劍刺出的瞬間,他一步跨到桌前,兩手抓起那灘蠕動的人體向泰陀斯丟了過去。
在雷頓的劍差一寸就要刺中牛皮時,風暴王黑霧一樣的手穿過他的胳膊,準確的掐在了他的喉嚨上。
雷頓感覺自己的劍被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攥住了,他的劍停下了。
“哈哈哈哈哈……”他被掐住的喉嚨裡突然發出了嘶啞的笑聲,“只有我知道真的聖劍藏在哪裡。”
洛倫的舉動精準的衝散了泰陀斯周圍的烏合之眾。
西境的封臣和騎士們對那堆噁心的肉避之不及,根本沒心思跟這東西纏鬥。
洛倫又一步登上桌子,縱身一躍,一劍刺向了那個開啟牛皮卷軸的外邦面孔。現在的場景不用問也知道,那個外邦面孔在這件事裡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此人見躲閃不及,竟然直接用手抓住了洛倫的劍,雙方僵持不下,那個自由城邦面孔的僱傭兵臂力驚人,洛倫手裡的科霍爾鋼鐵兄弟會生產的月白鋼劍竟然被扭成了螺旋。
血順著僱傭兵帶著皮手套的手心裡滲出來,淌在劍身上。
突然劍身爆裂出耀眼的火光來,兩側二十四根粗牛油燭的火苗都跟著抖了一下。
雷頓的侍酒在角落裡發著抖。
外邦面孔條件反射的鬆開了攥著鋼劍的手,洛倫經歷過的嚴苛訓練使他毫不遲疑的繼續揮劍攻擊,泰陀斯的人深知洛倫的厲害,他又莫名其妙變出了火劍,他們根本不敢過來幫忙。
外邦人赤手空拳接了幾招之後,突然張嘴朝洛倫噴出一股黑霧。
“洛倫!別打了!”這是雷頓的聲音。
怎麼可能不打下去?東方的火術士可以在火焰裡變出栩栩如生的亭臺樓閣,人物車馬,這何嘗不是個操縱黑霧的東方男巫?
否則為什麼那風暴王只能浮在牛皮卷軸上,一步都離不開。
洛倫一個縮脖,躲開了外邦人噴出的黑霧。
他單手持劍繼續劈去,右手(他是左撇子,長劍在左手)從腰帶上摸出了匕首。
外邦人躲開長劍的時候,洛倫將匕首刺進了他的喉嚨。
那人被自己的血灌進氣管裡嗆了一下,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若不是長劍被扭成螺旋了,洛倫會一劍砍下他的頭。
但是螺旋形的劍更適合刺,他買這把劍的時候,科霍爾商人還給他展示過一把螺旋形的劍。
他一劍刺穿了外邦人的心臟。
“哈哈哈哈哈,”風暴王繼續尖叫雞一樣的笑著,“精彩啊。”
泰陀斯的人刀劍出鞘,圍在洛倫周圍,依舊不敢上前。
“你贏了。”風暴王說道,“你的主子說出來聖劍在哪裡之前,我確實不能把它怎麼樣。”
“雷頓大人,那你過來。”洛倫眼中的火比手持的火更為熾烈,他說道。
雷頓向後慢慢退去,來到了洛倫與風暴王之間。
洛倫突然把火劍架在了雷頓的脖子上,那劍上燃燒的是真火,雷頓的獅子鬃毛一下被燙掉小半圈。
“那現在,主動權在我了?”洛倫說道,“放我們走,否則我就殺了他。聖劍在哪,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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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見隨便丟在地上的鏽跡斑斑的鐵劍,心想,真有你的,我要是知道裡面只是這玩意,我決對不會這麼賣命。
“哈……你也不知道。”懸浮在卷軸上的國王說道,“那我留著你也沒什麼用啊。”
洛倫握著火劍的手突然鬆開了,火劍滾落在地瞬間燙沒了雷頓下巴底下的鬍子。
他跪在地上,抱著頭痛苦的尖叫。
“我早就能讓你這樣。只是吧,你這孩子劍法好,長得又漂亮,我於心不忍啊。你爸就剩下你一個兒子了,我不殺你。泰陀斯,把他送回舊鎮的塔裡吧,他餘生的每一天都會和現在一樣。”
兩個人把抽搐中的洛倫抬走了,他年輕俊美的臉上寫滿了痛苦,雙眼驚恐的望著遠處,可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裡根本空無一物。
抬走洛倫的時候眾人撿起了丟在風暴王與雷頓之間的火劍,雷頓已經體若篩糠,抖的跟洛倫差不多了。
血泊中的外邦人突然站起來了,他根本不像死過一次,甚至像睡醒一覺那樣長長的籲了口氣。他脖子上的血痂迅速癒合,他咳出一些血塊,抬手從角落裡拎起雷頓的侍酒。
誰能想到雷頓的侍酒竟然也是個火民,火劍的咒語用的還不賴。他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被高大的異邦人抓著衣領,兩腳亂登。
外邦人從西境的封臣手裡接過火劍,口音濃重的問了一句什麼,侍酒被攥著脖子,不住的踢蹬。
外邦人把火劍扔在地上,隨後把侍酒的臉按在燃燒著的火劍上。
侍酒的尖叫中,雷頓跪下了。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炮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