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的一行人，很快上了山。
再無一人阻擋，也無人再敢對周敬指指點點。
周敬是第一次抵達司馬家。
數十年前，周玄天斬司馬氏於絕峰。
其家族徹底被毀，昔日繁華一日隕落，繁華落盡，再無往日的光輝。
而如今，這風景卻是沒有還原昔日的司馬氏一脈，一半的風貌。
即便如此，仍是顯得浩蕩。
周敬還未走到山巔，一個中年男子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站在一側，神色凝重，如臨大敵。
此人乃是司馬誠的弟弟，司馬言，他在家中地位不低，並且一直以來，都替司馬誠辦事，可謂是忠心耿耿。
這麼多年以來，司馬言從未見過，有人能夠斬破家中的防線，衝擊到了此地。
山門防衛，司馬家可謂是固若金湯。
那些西北的好手，哪一個不是以一當十的存在，哪一個不是戰力滔天的王者，可這些人都無法阻止這幾個年輕人往前邁進一步。
四大七星級高手盡數戰死。
無數六星高手被震懾得動彈不得。
這些昔日放眼整個華國都罕有的高手，居然被輕而易舉地掃蕩一空，並且再無一人能夠有勇氣和這些人作對。
悲哀。
“是周家的周玄天一脈的嫡子，周敬嗎？”
“司馬言，總算是有一個能夠說得上話的人了。”周敬淡淡地說。
他一路行來，多得是不能做主的存在，這些人不過都是司馬家養的一條狗，根本不值得一提，司馬家自然有核心的戰力和成員。
而司馬言便是其中一位。
周敬早已調查過，如司馬言一般的角色，在司馬家並不多，總共不過四位，算上司馬誠也只有五人罷了。
而四人有的自然是司馬誠的死黨，當然也有對司馬誠的舉動多有反感，司馬家一脈多年以來，已經被周玄天整的雞犬不寧。
當時的周落雲其實也懷疑過司馬氏仍在世上。
所以，在他在暗部之時，就多有尋找。
那時候的司馬氏就好比過街老鼠一般，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
若不是有周家和那位大人的庇護，替他們隱藏了行跡，不然在周落雲在的時候，他們就很可能被周落雲直接覆滅徹底。
所以很多人都已經厭煩了這樣的生活，向周敬投誠之人，也不是沒有。
甚至每個人多少都有幾分這樣的傾向。
而司馬言便是其中一個。
“周敬大人，我懇請您留司馬氏一條活路……”
周敬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這是你們當家的意思嗎？”
司馬氏的當家便是司馬誠。
司馬言搖了搖頭說道：“司馬誠自然是不會妥協的，只不過，我們已經在此地苟延殘喘至今了，宗門破敗，猶如喪家之犬，
而其實我們也不過是被人擺佈的棋子，這等生活，哪裡有半點風光，只不過是為人奴僕罷了。”
周敬也知道，周家也好，司馬氏也罷，身後都有一個龐大的道門所糾纏。
並且是整個道門之內，極為強大的存在。
司馬氏和周家都被這個道門玩弄於股掌之間。
司馬氏也好，周家也罷，都試圖脫離這個強大的存在，只是一直以來，不得解脫。
“口說無憑。”
司馬言看著周敬的樣子，咬了咬牙。
說實話，他是實在不願意這般出賣家人，只是司馬誠一意孤行，並且隱隱與那些存在有所勾連，司馬言並不希望自己被拽下無邊深淵。
他說道：“我可以去帶你們去見司馬誠，若是可能，你們恐怕還能見到司馬誠的底牌……那個道門的存在。”
司馬言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周家和司馬氏背後的道門，名為天機門，是上古七大道門之中，唯二倖存的存在，
其勢力遠比其餘幾大世家背後的存在都要來得可怕與歷史悠久，
其門內傳說有登峰造極的仙人存在，這些人執掌仙體，可以破碎虛空，戰力極強，這些年來，司馬氏和周家替天機門培養了無數強者，
並且輸送了無數的資源，他們以兩大世家為奴，而且近些年來，不出意外，便要入世……”
周敬倒是沒有聽說過天機門的名字。
只是，在父親極少的記憶之中，他知道周家背後的存在極為強大，甚至到了周家只能唯命是從，不能反抗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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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再也不是那個無能為力的年輕人了……
周敬淡淡地說：“若是我征討司馬氏，你該當如何？”
司馬言說道：“願為龍主大人效死力。”
周敬說道：“帶路。”
而此時的司馬氏內宅。
龐大的宅邸之中，有那麼一處隱秘的高閣。
此時的司馬誠已經聽聞了山門被人攻破，有人長驅直入的訊息。
但此時的他並沒有什麼慌張，反倒是恭恭敬敬地衝著面前的人低下了頭。
面前的人身上的氣息，極為強大。
甚至散發著一股子不同於時間的氣息。
他淡淡地說道：“我已經感覺到有一個極強的存在，正在不斷靠近此地……其肉身強度，恐怕不在我之下。”
“使者大人……”
“不過，既然這一次是周家的棄子違反了規矩，這筆賬，便還是要算在周家頭上才是。你們司馬家沒有什麼過錯，尤其這些年來，你兢兢業業，對我天機門極為有貢獻，不似周家越發不安分了……”
司馬誠大喜過望，只是他城府極深，一切沒有表現在臉上。
“不知使者是否出手。”
“今日他們來的不算湊巧，我幾個門客都不在，便是要我親自出手了，若是我幾個門客出手，這周敬恐怕還能留下一具全屍，只不過，我出手的話……”
這個被稱呼為天機門使者的存在，臉上露出了一抹殘酷的表情。
對於他而言，虐殺個把個人間武者，簡直是太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尤其，找回司馬氏是他的主意，現在周家扶持著另有其人，如今周家逐漸脫離控制，反倒是司馬氏很是聽話……
正好殺殺某些人的風頭。
他淡淡地說：“好了，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