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伏,或者還有什麼其他的叫法?黃藥水?紅藥水?”宋安丞頓了頓,繼續道,“你要是喜歡,再塗個紫色的也行。”
“……”
這個人都沒有同情心的嗎?
許念念蹲在路邊沒動,就仰著腦袋,委屈巴巴地提醒他:“是因為你,我才受傷的。”
宋安丞好像被噎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你沒口腔潰瘍過?”
“你現在是在推卸責任嗎?”
宋安丞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那怎麼辦,我給你舔舔?”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扯,話沒怎麼考慮就脫口而出。
只是字句落地瞬間,兩個人同時都愣了一下。
許念念先是呆了一秒,然後保持著蹲著的姿勢,默默地向後蹭了兩步。
“……”
她眼神防備地看著他。
想了想,又往後蹭了一點兒。
宋安丞:“……”
“宋安丞,原來你就是一個披著高冷外皮的狼,看透你了。”
“不是……”
“沒想到你把我弄成這樣推卸責任不說,還想……”她說不下去了,一臉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閉嘴。”
本來還打算拉人起來的手乾脆插回口袋,宋安丞深吸口氣,板著張臉:“起來,在這路邊蹲著像什麼樣子,還是說你舌頭破了腿也不好使?”
許念念嘗試著動了動,然後無辜地眨眨眼:“我腿麻了。”
宋安丞真的是服了許念念了。
原本已經進了口袋的手只好再次伸出來,伸到她面前。
宋安丞的手很大,手指修長,骨節明晰,掌心有細膩的紋路,在夜晚斑斕的燈火下透著無法浸染的白。
許念念抬手,把與之相比小了一圈的手掌輕輕搭上去。
宋安丞握住她的手腕,抓著她略微使力,將人順勢拉起來。
細細白白的手腕被他大掌整個握住,溫熱的觸感,軟乎乎,綿綿的,像是沒骨頭。
他將人拉起來,看著她站穩,然後才松了手。
宋安丞的指尖被她的溫度染上一點奇異的熱感和酥麻,順著神經末梢和毛細血管急速上竄,勢頭猛烈又安靜。
宋安丞下意識地蜷了下手指,試圖控制它蔓延。
許念念舌尖已經不流血了,可她感覺依然滿嘴血味,捲舌的時候酥酥麻麻的刺痛。
她咂咂嘴,感受了一下那有點帶鐵鏽的味道,又抬頭,剛想說話,看到面前的男人突然偏過頭,目光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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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念看著宋安丞反常的樣子,有些疑惑,問道:“你怎麼了?”
“……”宋安丞沉默著沒理她。
許念念喋喋不休地又問了幾句話,終於把宋安丞惹得有些不耐煩了。
宋安丞瞥她一眼:“話講這麼溜,不疼了?”
“疼啊,疼死了。”
“還流不流血?”
“流的。”許念念狂點頭,想要引起宋安丞的同情心。
“哦,那你凝血功能有問題,去醫院吧。”顯然她失敗了。
“不了不了。”
宋安丞單手插著口袋懶洋洋往前走,從許念念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分明的顎骨線條,順著往下是脖頸,中間喉結凸起,說話的時候輕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