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航連忙道:“不是不是, 我是來問你要不要參加冬令營的。看,我剛才幫你寫了你的名字。”
姜寧看了一眼冬令營名冊表,最下面果然是剛才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松了口氣, 趕緊道:“不好思啊。”
“沒事沒事。”嚴大航在燕一謝的注視下一冷汗,也不敢說除了“沒事”之別的抱怨的話。
他擦了擦額, 對姜寧道:“那表格我先放在你這裡了,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參加,要參加的話就籤字, 今天放學之前再給我就是了。”
姜寧拿起名冊表, 上面也沒介紹冬令營有什專案, 她記得每班每年都是不一樣的,三班之前好像是去一間民宿度假, 只需要坐坐車,不知道一班這次是什活, 她便直接問:“能問一下是什活嗎?”
“爬雪山。”嚴大航回答道。
姜寧心中一緊, 下識餘光看了燕一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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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垂著眼睫, 俊臉上沒什表情, 看不出來在想什。
嚴大航以為姜寧是怕累。姜寧是新轉來的, 又是學生會主席許鳴翊的小青梅,讓她落單不好。
於是嚴大航又對姜寧道:“不會累, 是海拔比較低的五鳴山, 咱們班在山頂定了客棧,晚上可以看星星,第二天早上起來可以看日出, 到時候應該會下雪,風景會很。”
“好,”姜寧回過神來, 道,“我放學之前名冊表送去給你,辛苦了。”
嚴大航見姜寧衝著他,莫名有點臉紅,摸了摸後腦勺:“嗯嗯。”
這件小插曲就這過去,一班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姜寧和燕一謝早就熟稔,提起來,也只能在背後悄悄說一句姜寧不怕死。
許鳴翊則相當不痛快,在操場上瘋狂地打著籃球。
司向明抱著礦泉水坐在一邊,姜寧不再來看許鳴翊打籃球,不再給許鳴翊送礦泉水後,做這件事的只能變成了他。他百思不得其解:“姜寧是不是故的?”
哪有這樣十來年的青梅竹馬,說生疏就生疏的?
許鳴翊知道她要轉過來,特為她準備好了座位,她也視而不見,而且還偏偏和“那位”變得熟稔——如果是和任何其他一男生走得近,那好辦,許鳴翊直接去警告對方就好了。
偏偏是住在海邊半山腰的那位。
許鳴翊家裡家境不錯,也只是高知家庭,並沒有那底氣去與那位硬碰硬。
這樣一來,許鳴翊心憋屈得要命,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司向明想來想去,也想不通為什。
除了自己和譚朋興有時候會嘴賤一點之,許鳴翊好像沒有任何對不起姜寧的地方,為什小姜寧說不理許鳴翊就不理許鳴翊了。
許鳴翊砸了籃球,怒氣衝衝地道:“我也不知道她吃錯什藥了。”
他所覺到的就是月以來,被姜寧莫名其妙地遠離、生分。
她所維護的還變成了別人。
他甚至不知道姜寧是什時候和燕一謝認識的,忽然燕一謝就和她一起來學校了。
人正說著話,籃球場邊上有女生叫了許鳴翊一聲,讓許鳴翊過去。說是學生會臨時要開會,鍾從霜等著許鳴翊一塊兒過去。
許鳴翊抬眼,鍾從霜遠遠站在看臺的臺階那邊。
司向明看向許鳴翊,道:“叫你呢。”
許鳴翊心底有些不耐煩,輕踹了司向明一腳,對他道:“你過去傳話,就說我下午有點事,不去學生會了,讓她表我們班就行了,有事她自己看著辦。”
“我就是跑腿的驢。”這說著,司向明還是跑過去傳了話。
許鳴翊則繼續轉過去,投籃去了。
鍾從霜邊的女生有些奇怪地看了遠處籃球的許鳴翊一眼,對鍾從霜說:“奇怪,怎覺班長最近一直在迴避你,你們吵架了?”
鍾從霜抿了抿唇,竭力不讓自己的失落流露出來:“沒有吧,他就是下午有事而已。”
事實上,這段時間,全班都覺得到許鳴翊在迴避鍾從霜。
大家都搞不清楚為什,許鳴翊忽然避鍾從霜唯恐不及,只有鍾從霜隱隱約約猜到了為什。
上次她在三班被姜寧弄得下不來臺的事情,一班也傳遍了。
於一班的人與她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大多數人都是站在她這邊的,替她訓斥姜寧自負、欺負人。
是近來發生了件事。
一是姜柔柔竟然是姜寧家的私生女,這導致了聽說這件事情的一些一班的同學背地裡有點同情姜寧。
畢竟這世界正常人還是居多的,沒多少人會和一住別人家吃別人家別人家的私生女共情。
二是姜寧毫無徵兆地就轉班過來了,成為了她們班的一份子。方才嚴大航和姜寧說完話後,臉都有點發紅。
一班的人忽然就對姜寧沒那大惡了。
他們對姜寧不再有惡,就味著有許多人開始認為,上次鍾從霜在三班夕會上發生的事件,的確是她自己丟人。
鍾從霜看著遠處許鳴翊迴避的影,心中佈滿了烏雲。
燕一謝不習慣被人這樣維護,而且姜寧還維護錯了人。他到有點彆扭。
見到姜寧尷尬的神色,他還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而且,心情還比想象中的好了些。
姜寧出去的功夫,燕一謝給管家發了條簡訊。
收到管家回覆過來的資訊後,燕一謝皺了皺眉。
片刻後,姜寧回到座位上坐下,邊的人一聲不吭,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書,都不抬眸看她一眼。
姜寧莫名覺到了一種低氣壓,她伸出手,在燕一謝眼前晃了晃:“你看書看進去了嗎?”
燕一謝這才掀起眼簾,淡淡看了她一眼。
“怎了?”姜寧好道,她還是一次見到燕一謝欲言又止的神態。
燕一謝收回視線,彷彿隨口提起一般,不著痕跡地道:“你以前沒說過你和許鳴翊是青梅竹馬。”
姜寧頓時覺有點心虛,隨即一想,現在燕一謝又沒喜歡她,他們還是友好純潔天真的朋友系,她心虛毛線啊。
她大大咧咧地道:“我們都是衚衕那一片長大的,按照這說,司向明和譚朋興那幾討厭鬼,豈不也算是我的竹馬?”
燕一謝沒吭聲。
以姜寧的性格,從小到大當然會認識不少人,會有各種各樣的朋友,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他還是——就像夏日那天的糖被人分走了一樣。
可緊接著他就聽見姜寧道:“現在我們也是啦。”
燕一謝指尖一頓。
姜寧立馬湊過來,趴在他桌邊,從下往上抬起眼看著他,狗腿地道:“現在我們也算青梅竹馬了。”
燕一謝冷冷道:“我們算什青梅竹馬,我們前不久才認識。”
“十四歲認識,假如可以活到八十歲,就還將認識六十七年,佔了人生中百分之八十三的時間,這還不算青梅竹馬?”姜寧執著地瞅著他。
燕一謝嗤之以鼻,推開她的腦袋:“誰要繼續和你認識六十七年?”
話雖然這說,少年心口在那一瞬,輕輕顫了顫。
糖又被塞回了他的懷裡。
姜寧怎會這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