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帶著黎容辦理了入住手續, 黎容將行李推進了房間。
他的房間是臨海的,推拉門一開,陽臺面對的就是大海。
沙灘又細又白, 海面是一片深邃的蔚藍。
也不只是蔚藍, 還有夕陽餘暉淋漓落在水面上, 隨著波浪上下翻騰起伏,彷彿一席紅粉傾瀉千里。
黎容環抱著雙臂, 默默望著海面, 任由海風吹亂他的頭髮, 潮溼的水汽沾染每一寸毛孔。
上一次來海邊度假是什麼時候?
過了太長時間,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來。
應該是初中畢業那個假期, 他考了全市第一, 而且分數實在是太高了,他的名字第一次在a市各學校, 各教育機構傳遍了。
那些教育機構為了招攬學生,就聲稱拿到了他的學習筆記和學習方法,說的言之鑿鑿, 後來就連a大都開始流傳他的學習方法, 還說是黎清立和顧濃總結的。
那段時間,每個見到黎清立和顧濃的人都在問學習方法,黎清立恍忽以為自己已經放棄生化投身教育了。
但是黎容考的好, 起決定性因素的應該是智商,黎清立和顧濃工作那麼忙, 還真沒怎麼過問他的學習, 甚至都沒要求他一定要學習好。
黎清立被人誇的心虛, 顧濃更是扯不出什麼理由來, 越說不出來越被人認為小氣, 倆人不堪其擾,乾脆請了個假,帶黎容去海邊度假了。
已經快上高中的黎容,其實不是那麼願意跟父母一起旅遊了。
黎清立和顧濃也不勉強他,除了吃飯的時候在一起,其餘時間,就是黎清立顧濃你農我農和黎容自由活動。
為了不打擾父母追憶往昔談情說愛,黎容一般走的很遠,他會沿著海岸線,從賓館的私人海灘走到公共浴場,走上幾公裡,找個人少的地方,靠著沙灘玩手機。
那時候他沒珍惜,還覺得度假挺無聊的。
躺到天氣有點涼了,黎容才沿著海灘走回去,他回到酒店的時候,父母正在陽臺喝椰子。
黎清立單手託著椰子,望著沙灘上跑來跑去的小孩子們,嘆息一聲:“時間一長,很多人就忘了自己的初衷,藥物還沒研究成功,就開始想著利益,這件事之後,我看還是……”
“想什麼呢?”岑崤從背後單手環住黎容的腰,然後將一個新鮮的椰子遞到黎容面前。
黎容回過神,低頭含住吸管,用力喝了一大口,他出了很多汗,現在的確渴了。
酒店的椰子是冰鎮過的,清冽甘甜,他明明上午還呼吸著a市的寒氣,現在已經穿著單衣站在海邊喝椰子了。
“想上次來塘市度假的事。”
他隱約記得父母好像在聊什麼,表情還挺嚴肅,不過聽到他的腳步聲就不說了,他也沒有在意。
現在能想起這句話已經很難得了。
岑崤直接就著黎容喝過的椰子也喝了一大口。
“好事還是壞事?”
黎容琢磨了一下,輕蹙著眉:“不知道,就是覺得我爸媽好像真的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沒告訴過我。”
岑崤:“你那時候對生化也不太感興趣吧。”
黎容點點頭:“也有可能,他們不想影響我未來的專業選擇。”
岑崤:“天快黑了,海灘燒烤差不多開始了,出去吃嗎?”
黎容收起回憶,轉過身,又埋頭喝了一口椰汁:“等我衝個澡就去。”
他身上的汗幹了,但還黏湖湖的貼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黎容沖涼的速度很快,五分鐘就頂著溼漉漉的頭髮走了出來,身上未擦乾的水浸透了薄薄的t恤,白色的布料緊緊貼在他嵴背上,勾勒出柔韌漂亮的背窩。
岑崤喉結一滾,眼神沉了沉:“我餓了。”
黎容快速擦著半長的頭髮,弓著腰伸手撈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我很快。”
岑崤單手搭在他背上,輕輕撫摸著黎容的腰:“是這個餓。”
黎容挑眉,換好拖鞋站直身子,含笑和岑崤對視,然後用手輕輕推了岑崤一把:“我可四天沒滾過床單了,吃飽點。”
岑崤也低笑:“我之前是不是裝的太正經了,怎麼給你留下這種印象?”
他們沒點破重生這件事之前,岑崤的確是很怕勾起黎容不好的回憶。
他記得,有幾次黎容主動他還向後退了。
黎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不過他對兩個人互相試探那段時間也有點心虛,因為一開始,他純粹是故意勾引岑崤。
“咳,我要吃烤尤魚,走啦。”
他一心虛就本能的轉移話題,甚至還把目光扭到了一邊。
椰子被留在了酒店陽臺,海灘上,夕陽已經徹底隱沒在了海水裡,天空呈現一片濃藍,海岸線也逐漸模湖了起來。
但海灘卻格外熱鬧,自助bbq剛剛開始,房客和外來遊客熙熙攘攘,岑崤帶著黎容坐到預定好的座位,有服務生端上來兩杯白葡萄酒。
黎容輕輕抿了一口酒,被澀的稍微眯了下眼:“你家人怎麼不找你了?”
岑崤隨意道:“跟我爸說過了,他現在也管不了我,知道給我打電話沒用。”
黎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爸應該猜到你為什麼跑出來吧。”
岑崤:“何止猜,還想讓徐風盯著我,車裡的小玩意兒被我摳出去了,當九區的裝置是擺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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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容不得不感嘆,岑崤報考九區真的很明智,他可以利用三區的資源對付韓江,還可以利用鬼眼組的裝置反過來制衡他爸。
自助燒烤唯一一點不好,就是烤好的東西先到先得,也幸好酒店的人手夠用,烤的及時,雖然吃的時間長了一點,但黎容和岑崤都吃飽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這酒店的海灘到了晚上也一點都不安靜。
黎容鋪了個沙灘墊,懶洋洋倚在墊子上,看著不遠處嬉笑打鬧的半大孩子,還有趁著黑夜在海邊拍照的情侶,轉過頭對岑崤說:“燒烤你吃了,人可能一時半會吃不上了。”
岑崤靠坐在黎容身邊,一攬黎容的肩膀,讓黎容躺在他的腿上:“不著急。”
黎容的頭髮很軟,枕著他的腿,柔軟的髮絲就隨意傾瀉,岑崤伸出手,把玩著黎容的頭髮。
“今天太晚了,都沒時間帶你在海邊玩一玩。”
黎容仰頭望著岑崤,抬起手輕輕撫摸岑崤的喉結,輕聲道:“我水性不太好,那些東西,都沒玩過。”
岑崤趁著身邊人少,低下頭,意味深長道:“真的嗎,那更好了,到了海上,你就只能依賴我了。”
黎容笑盈盈的勾住岑崤的脖子,腰腹一用力,坐了起來。
“想什麼呢,我要是逼一逼自己,半天也就學會了。”
他對自己的學習能力一直很有自信。
岑崤卻直接就著這個姿勢,含住了黎容的唇,他最初吻的很輕柔,一下下的,親吻混合著清涼的海風,比大海的低吟更加溫柔,後來就慢慢的用了些力氣,掠奪的態勢更加強烈,黎容自然不甘示弱,主動張開唇,探出舌尖,在岑崤的唇線試探。
他能感覺到岑崤的肌肉繃緊,呼吸急促,和沉穩有節奏的海浪相比,他們就顯得太急躁了。
黎容將雙手按在岑崤的肩膀上,在黑暗中,他的雙眼依舊清澈明亮:“還有其他人呢。”
岑崤穩了穩喘息,捏著黎容的指尖,曖昧的摩擦:“天黑著,他們看不見。”
黎容喉結一緊,膝蓋壓著微涼的細沙,在沙灘上壓出一個淺坑,裡面似有海水溢位,細碎的砂礫黏在他的皮膚上,溼漉漉的海水順著他的小腿流下。
“岑隊長,我可還要做人呢。”
岑崤用餘光瞥了瞥周圍,還有幾個孩子在海灘邊玩耍,家長怎麼叫都不回去。
“我去租個帳篷。”
黎容輕輕咬著舌尖,沒反對也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