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宸回來以後，柳蓁沒有問他武將軍那裡的情況。
從南宮宸沉默的表情上來看，柳蓁知道，情況和自己想象的比起來，只能更糟。
不過有一點，她是知道的，至少皇上去了以後，武夫人可以入斂了。
“人們都說，女人在中年的時候死掉丈夫，是最悲哀的，殊不知，男人也一樣，如果不是親自去了他的府上，我都不敢相信，那個面容憔悴的男人居然是武將軍。”
說到這裡，南宮宸嘆了一口氣。
他見到武將軍的時候，武將軍先是用木訥的神情看了看他，然後，就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一時間，南宮宸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整個武府都是一片哀痛之色，白色的帷幔，白色的燈籠，白色的孝衣。
這無疑讓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不等南宮宸開口，武將軍跪在了他的面前。
“求皇上開恩，讓我和她再呆一會兒，呆一會兒就好，求皇上開恩。”
說完以後，就開始不停的在地上磕頭，不一會兒，整個額頭就皮開肉綻。
顧不得擦拭臉上的血跡，武將軍又把武夫人輕輕的摟入懷中，那動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就像照顧一個嬰兒一樣，生怕弄疼了她。
南宮宸別過臉去，心裡也是一陣難過，但看到武老爺子那哀求的眼神，南宮宸又說道：“再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好好跟夫人告別，只有讓她入土為安，我們的心才會安寧。”
半個時辰以後，武夫人入斂，武將軍暈倒。
當南宮宸把這一切告訴柳蓁的時候，柳蓁感覺胸口有些憋悶，彷彿一口氣卡在那裡，喘不上來一般。
“皇上，臣妾要向你提一件事情，還望皇上應允。”
柳蓁說得如此鄭重，南宮宸便轉過了頭。
“幹嘛說得如此嚴肅，只要你高興，你幹什麼都行。”南宮宸一臉溫柔。
只見柳蓁一臉正色說：“學校已經步入正軌，我想增加一門課程，叫西醫。”
聽到這裡，南宮宸的眉毛往上仰了仰。
西醫，這是什麼？他從來沒有聽過。
只聽柳蓁解釋道，“西醫，是一個很籠統的概念，其中包括的事情有很多，但有一項，是我們當前最用得上的，其中就有剖腹產，遇到女人難產的關鍵時刻，可以救大人和孩子的命。”
“不是有穩婆嗎？”南宮宸問了一句。
南宮宸這麼一說，柳蓁就想到了耳朵上夾著大紅花，穿的花紅柳綠的那些婦人來。
“她們都是些口頭傳下來的經驗，沒有科學性，這件事情上，必須嚴肅謹慎，來不得半點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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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穩婆接生，南宮宸是沒有見過的，所以當柳蓁這樣講的時候，南宮宸也是一知半解。
“你看著辦吧，雖然這些事情我不在行，但我知道，也是你決定的事情，就必然有它的道理。”
看到南宮宸這麼無條件的支援自己，柳蓁心裡感到一陣欣慰。
“我要替天下的女人謝謝皇上，這下，她們可有救了。”說完，柳蓁就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