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修復？”
事到如今，責怪誰都沒有用處。宋長安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終結異變，眼下已經找到問題的梗節，這是再好不過的情況了。
“很簡單。”美尼斯衝下方抬了抬下巴：“漩渦自身附帶修復效果，只要能夠將洞口之中附帶的大道規則給抵消，要不了多久漩渦就能重新恢復運轉。”
“不過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是十分的艱難。”美尼斯嘆了一口氣：“經過和天意一戰之後，我的實力幾乎只存留下原先的一半。我和銀槍兩人全力留下來的規則，是我現在無法抹去的存在。”
這也是他選擇冒著風險將宋長安三人拉進這處空間的原因。說實話，宋長安強大的速度超出他預計的太多了。作為第二輪回紀之主，他在看到宋長安的第一眼便預料到他的未來。只是沒想到，這個未來是如此的快。
僅僅是兩年的時間，宋長安就從一個S級提升到超過他的實力。
宋長安低著頭想著什麼，忽然問道：“如果漩渦恢復，會怎麼樣？”
美尼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首先便是這些殘存在終焉之地的極垢化身將會全部被吸納進漩渦之中進行重組。所以你們在外面殺死極垢的行為毫無意義。”
“接著便是重塑世界的秩序，將紊亂的規則撥回它正確的軌道。”
“我現在不能修復漩渦。”誰知等美尼斯說完之後，宋長安便轉變了想法。這樣美尼斯有些急了：“為什麼？”
蹇老知道宋長安心中所想，在一旁解釋道：“這些極垢化身之後，有一位便是他的愛人所化。在這些極垢被重組之前，他必須把愛人找到，為其恢復神智。不然她就沒有復生的可能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說這些情情愛愛！”美尼斯惱怒的說道：“不就是一個女人麼，再找不就好了！”
作為統治億萬奴隸的美尼斯來說，女人就是最廉價的東西，只要他想，整個世界的女人都是他的。
可宋長安卻沒做理會，甚至想要離開這片空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必須出去找到她！”
“不是吧，你來真的？”美尼斯瞪圓了眼睛，他狠狠的咬了咬牙齒。要不是自己實力大損，怎麼可能允許宋長安這般任性。出生到現在就沒有能夠忤逆他的人！
不過形勢所逼，美尼斯很快就退讓了，他連忙喊住宋長安：“別去，終焉之地這些年沉積了數億的極垢化身，你怎麼可能找的到她。”
“不過我倒是有方法。”他衝宋長安伸出手：“只要有一絲關於你那個女人的東西，我就能追溯她的位置。”
宋長安頓時一喜：“就算是死了也行？”
“是的，死了也行。”
宋長安毫不猶豫的分裂出自己的一片靈魂交給美尼斯：“她曾經融合過我的靈魂，這個東西一定有用。”
美尼斯接過宋長安的靈魂碎片看了看，嘴裡忍不住嘲諷的說道：“作為一個輪迴紀之主，如此重要的靈魂竟然被融合過。”
不等宋長安回應，他渾身散發出一道金色的波動，在他手中的靈魂碎片彷彿活了過來，在手心出延伸出無限的細絲。
“因果之道。”
這些細絲遵循著宋長安沾染過的無數因果，向所有因果連線的方向伸去，包括在場的其餘三人。蹇老望著這幅場面在心中狂叫：“竟然是因果！”
就算是在無上大道中也是頂尖的存在。美尼斯不愧為輪迴紀之主。
然而時間過去了一分鐘之後，美尼斯鐵青著臉收回了大道：“沒有了。”
宋長安的心跟著沉了下去：“什麼沒有了？”
“你和那個女子的因果。在她死的那一刻便終結了。她根本就沒有被傳輸到終焉之地，而是當場就魂飛魄散了。”
宋長安的身子晃了晃，臉龐唰的一下變為慘白，接著他憤怒的抓起蹇老的衣服：“你在騙我？”
當時他得知馬明菲為他而死時萬念俱灰，就是靠著蹇老的說法才堅持了下來。可誰知這一切都是假的！
蹇老支支吾吾的回道：“我怎麼知道馬明菲死了，這不應該啊！”
“叮。”
真實之眼抽動一下，宋長安的怒火頓時燃燒到了頂峰，他從牙縫間一個字一個字的擠了出來：“你在撒謊！”
被識破的蹇老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當時我不這麼說，好不容易形成的無上大道就會被你分解，我怎麼可以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大道形成之後，便是組成生命的最基本，若是大道被剝離，靈魂自然也無法維持形態。馬明菲自從將大道奉獻給你之後，就註定會死亡的。”
宋長安聽了蹇老的話如遭雷擊，一時間竟然連抓住蹇老領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身子搖搖欲墜，還是殺生衝上來攙扶住了他。
“這麼說的話，老陳也。。。”宋長安渾身都在發顫，難道陳曉東好轉的樣子，都是裝給他看的？
不同於馬明菲，那是他無意識時發生的事情。陳曉東的大道，可是自己親手剝離出來的啊。自己是親手殺死了陳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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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尼斯從頭到尾見著他們說話，心中的煩躁與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他上前狠狠的將殺生推到一邊，任由宋長安摔在地上：“管這個廢物做什麼，為了幾個螻蟻一樣的存在要死要活，真是逗我發笑。”
“你給我聽著。”美尼斯抓起宋長安的衣領湊到他的面前：“你周圍所有的不幸，其實都是因為你造成的。懂嗎？”
“輪迴之主必將凌駕於萬物之上，這是註定的果。”
“那麼纏繞在你身邊的不幸，便是促成果的因。如果他們不認識你，就不會遭受這些苦難。對於地球位面發生的異變，你以為為什麼不提前幾年，或者推後幾年？”
是啊，為什麼偏偏選在我確診絕症的時候。
宋長安回想起一切，自己好像一直在各種危險中掙扎，可最終都活下來了，只是他身邊的人卻在一個個的死去。
這一切好像就是被規劃好的路線，他能夠走到今天，都是註定的。
身為因果大道掌控著的美尼斯是最權威的發言者，他說的不光是宋長安，也是自己。自己何嘗不是經歷了和宋長安一樣的境遇才走到輪迴之主的位置。
宋長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真實之眼沒有異動，美尼斯說的是真的。
說完這一切的美尼斯丟下宋長安，自顧自的走到洞口邊上俯視著漩渦中的裂痕：“漩渦剛剛將極垢之力全部噴吐了出去，現在是修復漩渦的最佳時機，在新的極垢之力傳輸而來的這段時間，我們不會受到任何的干擾。”
現在可不是開導宋長安的時候了，美尼斯捏了捏拳頭，就要準備一躍而下。
“慢著！”宋長安突然一聲大喝，接著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美尼斯身邊：“讓我來！”
既然我是一切的因，那終結這一切，也是我的果！宋長安眼神冷冽：“讓我來修復漩渦，結束這一切！”
他一躍而下，直接深入漩渦旁的裂洞之中。美尼斯輕笑一聲，衝後面招了招手：“一起來，光憑現在的宋長安，還不夠！”
幾人跟著跳了下去，同樣深深墜入漩渦之中。
情況如美尼斯所說的一樣，洞口充斥著濃烈的殺意與因果之道，這兩股大道存在這裡無數億年，卻依舊死死的阻止著漩渦修復。
美尼斯感受著刺骨的殺意讚歎了一聲：“銀槍是我見過最天才的人物，他不是輪迴之主，更不是無上大道，僅憑一個殺戮之道，便能夠媲美與我。要不是氣運不在他身上，他的成就絕不止於此。”
殺戮之道雖然只算得上極品大道，可銀槍憑藉著自己的天分，將其殺戮特性發揮到了極致，殺傷力甚至遠超於美尼斯的因果之道。這種特性在這處裂縫中表現的更為明顯。
“開始吧。”
宋長安懸浮於裂洞之中，周身的金身法相攜帶著無上大道透體而出，它雙手雙腳撐在洞壁之上，與上面殘留的兩股大道對沖了起來。這股對沖在一瞬間便分出了勝負，兩位強大的神級存在留下的規則，不是宋長安可以抵擋的。金身手腳爆發出黑煙，殺意與因果開始對其反向侵蝕。
剩下的幾人不敢留手，趕緊全力釋放出自己的大道覆蓋了過去，這才讓宋長安的潰敗扭轉了過來。
殺戮之道、空間之道、因果之道、陰陽之道。
其中兩道無上大道，兩道極品大道，合力之下終於壓過了著殘留無數年的規則。一直阻礙漩渦修復的規則開始被一點點的清楚。
漩渦旋轉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起來，它粉碎一切的法則開始作用到處於漩渦中的四人身上。四人齊齊悶哼一聲，身上承載的壓力更重了起來。
美尼斯破碎的金身開始一點點的崩解，卻頑強的撐在洞壁之上：“堅持住，就差一點了！”
四人合力之下，殘留在洞壁中的規則已經所剩無幾。漩渦自我修復機制啟動，整個裂洞開始緩緩合攏了起來。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這時，那僅存的殺意與因果之道忽然糾結在了一起，形成了另外的一種法則。
“噗！”四人在一瞬間紛紛吐出一口鮮血，各自的大道被打回了體內。美尼斯眼中滿是震驚：“這裡被動過手腳了！”
“這是個陷阱！”
“只要有人嘗試修復這個裂洞，就會觸發這億萬年前埋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