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東西?”
執法隊為首的女子仰首望著這個懸浮在半空中的男人。會飛的異能者多了,倒沒讓女子聯想到其他的方向。
實際上她這一路上都是憋著火來的,當她躊躇滿志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便收到了來自參謀部的資料。
“一個S級都沒有?”當時她就差點沒把資料給撕了:“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的能力?”
“對付這些連S級異能者都沒有的叛軍,為什麼要出動一整支執法隊?”女子拍著桌子衝傳遞資料的參謀部大聲質問,誰料卻得了那人的一個白眼:“這是會長的命令,你衝我兇有什麼用。如果有異議的話,就找會長申訴好了。”
氣焰囂張的女子一下便偃旗息鼓,她深呼吸了幾下:“你給我等著。”
參謀部成員聳了聳肩膀:“等著就等著,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外人不知道,他們可清楚的很。這些所謂的S級異能者在別的城市也許就是一個寶貝,但在中央城,不過是一群走狗屎運的幸運兒罷了。這樣的人會長想製造多少就製造多少。之所以保持著這個數量,不過是為了方便管理罷了。
說到底,這些執法隊的人,就是人形武器。用爛的話,再重新製造一個便是。這可和我們參謀部不一樣,我們是用腦子的。
男子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笑而不語,讓女子臉部瞬間漲得通紅。
就是在這樣的心情下,女子帶著執法隊一路趕到廣西城,卻沒想又被一個奇奇怪怪的人給攔了下來。
“裝神弄鬼的東西,真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在我面前叫上兩聲?”女子眼眉微抬,底下掩藏著濃重的怒火:“呼吸剝奪。”
她衝著守護者伸手一抓,當即將守護者周圍的空氣抽離。這是她屢試不爽的一個手段,尋常異能者遇到這招都要遭受莫大的痛苦。
誰知守護者臉色不變,反而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周圍:“這就是你的手段?”
“按照資料庫的解析,你應該是執法隊的隊長。我有些不理解,憑什麼?”
守護者的疑惑直接點燃了女子一直壓制的怒火,她憤怒的伸手一抓,大氣片片碎裂朝守護者席捲而去,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一絲的褶皺。
這一招倒是讓守護者對她刮目相看,讚歎的點了點頭:“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不錯!”
“禁魔。”
然而誇讚歸誇讚,守護者出手卻沒有絲毫的留情,不僅使出了自身的禁魔領域,更是在腰間一拔,從虛空中拔出一把無形之劍。
因為成功堵截到這支執法隊,讓他們還沒來得及展開破壞,守護者倒也不急著殺死這些異能者,他痴迷的看著自己的手,嘴裡喃喃自語:“這就是零號的道。”
“上乘之道!”
禁魔領域一出,只是單單將女子籠罩了起來,之前她製造出來的空氣風暴像是被一張大手拂過,瞬間變得平靜。女子剛震驚於守護者竟然能夠使用領域,又突然發現自己的異能就像是被剝奪了一樣,突然感應不到了!
女子有些慌了:“你們幾個,都給我一起上!”
守護者沒有理會下方的動靜,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希望能夠更加清晰的感受所謂零號的道:“不愧是製造者們的巔峰之作。儘管只是借用,我也能感受到那股鋒銳。”
“斬斷萬物的鋒銳。”守護者抬起眼皮,單手輕輕向下一揮。
“嗤!”
一聲輕響,執法隊齊齊釋放出來的攻擊從頭開始分解,從中間裂出一條細線。這細線貫穿了五顏六色的異能,貫穿了他們的身體,最後深深的沒入地下深處。
“可惜只能這次任務用一下。”守護者有些惋惜的收回了武器。轉身向廣西城方向飛去。
執法隊十名異能者還保持著不同的姿勢僵立在原地,一陣微風吹過,他們竟直接融化成了幾灘血水。
與其說是融化,用‘碎裂’形容更加恰當。只是他們碎裂的粒度實
在太小,用肉眼都無法分別。他們的屍體落在地面上,將周圍一片的土地帶著齊齊沉下去了幾公分。
宋嘉儀一直站在府邸門口望著天邊,見那個自稱宋長安屬下的古怪男子返回,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守護者是去做什麼,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既然他安全返回,那說明來自中央的阻撓已經被成功清除了。宋嘉儀伸手猛地一回,衝房間內喊道:“一個小時後,出發!”
兩支執法隊全滅的訊息很快就傳回了中央城,原本坐在辦公室擬草處決通知的景雪竹當場就把異變前價值上千萬的一塊巨型大理石檯面拍成了粉碎。周圍服侍的下人噤若寒蟬,紛紛將腦袋埋的極低。
“廢物,全都是一群廢物!”景雪竹拍碎了一張大理石檯面還是不解氣,抓著周圍的凳子就是一通猛砸,大有把整個議會堂都給拆了的架勢。
她自以為已經做了足夠充分的準備,甚至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對付一個只有三名S級異能者的堡壘城,甚至是對付一個連S級異能者都沒有的廣西城,她都派出了一支完整編制,而且身經百戰的執法隊。目的可不是為了收回失地這麼簡單,而是要藉著這個由頭,將那些意圖謀反人的念頭通通按下去。
再然後,便是順勢收復全國,將散落的各個避難所完全凝成一股,建造出一個真正的中央之國。
可誰知自己的這個計劃,才剛起步就被腰斬。她震懾宵小的目的不僅沒有達成,反而讓別人看了自己的笑話。也許中央城也不過如此?
“把相關隊員的名單給我擬出來。”景雪竹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眼中卻充斥著殺意:“瀆職,延誤戰機,損害中央顏面。數罪併罰!”
“既然他們都已經死了,那就讓他們的家人來抵罪!享受中央這麼優厚的待遇,通通都要給我吐出來!”
氣極的景雪竹不僅將戰死的執法隊員定義為了罪人,甚至還想效仿古代,株連他們的家人。這個決定一出,本就擔驚受怕的旁人頓時變了臉色。
景雪竹發出命令之後,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出來應聲,她眉頭一挑:“都死了嗎?”
“會長。我有話說。”一個身穿制服的男子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在會長下達這個命令之前,我作為執法隊的總司長,有必要解釋一些情況。”
男子一臉的悲愴。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但他的良心不允許自己這麼沉默下去:“會長,我認為,T3和T4這兩支隊伍在隊伍成立以來,接近一年的時間裡,已經出色的完成了許多任務。”
“在輕敵這方面,絕對不可能發生。況且他們也絕對知道此次任務的重要性,更不可能出現延誤戰機的情況。”
說到這裡,男子恨不得給上自己兩嘴巴子。這言語之間句句都是在反駁會長,怎麼就不能委婉一點!
景雪竹眉頭果然再次開始上揚:“這麼說,是我過於小題大做了?”
“沒有!”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說下去了:“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況且他們作為執法人員,本就是為了中央的未來在拼死奮戰,要是戰死之後沒有好下場不說,反而連累家人,這勢必會寒了其他隊員們的心啊!”
“好一個意外,好一個寒心。”景雪竹忽然冷笑一聲,一步步走向男子:“那有沒有人想過,我呢?”
又來了!男子在心中大叫。這一套小女人無理取鬧的樣子他已經在景雪竹身上看到無數遍了,若是旁人還無所謂,可若是這樣一個無比強大的女人無理取鬧起來,那就很難收場了。
“我。。。我。。。”
身為直男的執法司長根本接不下話,景雪竹看向他的眼神也漸漸冷了起來:“你會為這些罪人說話,也很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認為,有必要讓參謀部的人好好調查一下你了。”
“作為一個長官,可不能有結黨營私的現象,必須時時刻刻的秉持公正!”
執法司長的臉徹底變為了雪白:“會長聽我解釋,我沒有向著他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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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闖進一人,他舉著手中的A4紙滿臉震驚:“參謀部的緊急通知,現已確認外出的兩支執法隊遭受了不可抗力的埋伏。辨別後為粵城的守護者力量。”
“同時執法隊遭遇的並不是攻打中央的先鋒部隊,而是向粵城的遷徙隊伍!”
“什麼!?”景雪竹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堡壘城和廣西城在發出宣戰通告之後,結果轉頭向粵城遷徙?
“是的。”傳令兵咽了咽口水,將手中的A4紙翻了過來:“透過參謀部的分析,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性,是中央洩露了我們真實的戰力,從而引起這一系列的行動。”
聽完這句話,一直處於暴怒狀態的景雪竹反而慢慢的沉默了起來,她的聲音冷若玄冰:“所以參謀部的意思,就是我們中央城。出了叛徒?”
“查。調動偵察執法隊,我要在一小時之內見到那個洩密者。”
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籠罩在會議大廳,傳令兵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執法司長低著頭悄悄的松了一口氣:果然,事情的責任不在執法隊的身上。
“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景雪竹在司長的身上踢了一腳,下巴衝門外抬了抬:“沒聽到我說話嗎?”
被踹了一腳的司長反而欣喜若狂,他麻利的從地上跳了起來,眨眼就衝了出去:“我馬上就去!”
既然景雪竹還讓他做事,那就說明剛才的那一劫算是過去了,自覺重獲新生的司長直接拿出了兩百分的幹勁,帶領著偵察執法隊進行了一個全城的搜查。
很快,一個瘦高的農家女子便被帶到了景雪竹的面前。
景雪竹微皺著眉頭:“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你?”
女子毫不掩飾的露出仇恨的目光:“是見過,就在你殺了我全家的時候。”
“我想起來了。”景雪竹眼睛一眯:“你是李家的人!當初我明明大發慈悲留了你們這些女人一命!”
司長適時站了出來,遞過一個畫著梅花的印記:“會長,這個是在她的房間裡搜查出來的。經過調查,這是她們組織的標誌。”
景雪竹被氣笑了:“很好,組織都有了。你們這些餘孽都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做了些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幕後主使人呢,總不可能是她吧?”景雪竹同樣具有偵察的能力,面前這個女子從各個細節上來看,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甚至連書都沒都多少。
司長忽然把頭低下:“這個。。。屬下還沒查出來。”
“隊員已經搜查過她的記憶了,發現她自己都不知道組織的主事人是誰。就包括這次向粵城撥打電話的命令,也是透過密信傳達的方式下達的。”
“查,這個組織的所有資料,成員,一切,都給我徹徹底底的查清楚!”
才發起了一場戰爭總動員的中央城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卻又突然迎來了宵禁,成千上萬的士兵挨家挨戶的搜查,隨同的偵察異能者對每一個進行了偵察。
這樣恐怖的地毯式搜查進行了整整三天。在三天之後,用於舉行大型慶祝活動的中央廣場佈置起了一個寬廣的展臺,上面跪伏著大概三百多名犯人。
這些犯人中有男有女,不過大部分都是女性,她們被反捆著雙手,披頭散髮的跪在站臺之上,接收著下方看客的指指點點。
一個男子捧著文書在上面透過廣播大聲的喊道:“我們中央城,暗地裡滋生出了一些反動分子,這些分子聚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我們代號為‘梅花’的組織。”
“這一次我們的執法隊遭遇埋伏,就是她們偷偷的將中央的行動資訊散佈出去的!”
此話一處,低下的觀眾頓時群英激憤,朝臺上砸出爛菜碎石:“殺了她們!”
其中有一名女子顯得異常冷靜,她抱著雙臂,默默的看著臺上的人。
她正是李倩,而在她正前方的臺上,跪著那從小帶她長大的黃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