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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意外與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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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段聞和他說了很多事,那些事件件痛心,謝清呈很久都緩不過神來。

李芸的過往。陳黎生的過往。

尤其是最後,關於賀予的那些真相……幾乎將他完全地壓垮了。

他透不過氣來。從段聞離開,他就一直僵坐著,胸口似壓著千斤石。

痛。

真痛。

就這樣鈍刀割心,不知過去了多久。

地牢裡沒有計時的東西,時間的流速逐漸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守衛來送過一次飯,但他沒有吃,他只坐在書桌前,麻木地,與那小火龍相對著。

原來賀予連最恨他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真正地背叛他。謝離深用盡催眠的手段讓賀予說出了很多事,可是謝清呈知道,哪怕賀予再虛弱,內心深處也有一道封禁著的門閘。所以最重要的初皇秘密,始終也沒有被洩露過。

那個少年在對他最失望的時候,仍在潛意識地,保護著他。

那幾乎成了賀予的一種本能,就像蛾本能地蹈向火,蠶本能地吐出絲,可蛾當真不知道那火會要了它的命嗎?蠶是不是真的不明白絲盡了它也會死。

也許他們都知曉,只是心中心念不曾改,還是固執地選擇了一條黑路走到底。

水米未進,體質又虛,謝清呈在極度的抑鬱中渾渾噩噩地陷入了昏迷。

有時候昏沉著到底比醒了要好。

至少昏迷時,他還能再見到賀予的樣子。

他夢到這場鏖戰結束了,賀予什麼傷也沒有受,他走進了地牢的大門,抬手拿起了那一隻小小的龍。

賀予笑著喚醒了他,和他說,沒事的,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沒事的謝清呈。

走吧,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他心中欣喜無限,他把手伸給了那個青年,可是就在指尖觸碰到掌心的那一瞬間,賀予的身影便忽然成了碎片。

那碎片的深處有一個少年的身影,血肉模糊,倒在碎裂的金屬瓦礫中,少年的腿被重物壓著,足部已經被掉下來的巨大尖銳鐵皮一截兩斷。船隻在沉沒,少年睜著一雙無望的眼,小聲地喃喃——

謝清呈,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為什麼要背棄我……

船隻沉入了汪洋大海,捲起巨浪滔天。

浪潮散去,浮現的是重逢後的賀予,賀予坐在車裡點了一支萬寶路香菸,遙遙望著謝清呈和陳慢從實驗室裡走出來。

那煙一直未抽,直到星火蔓延,燙著了他的手指指側。

賀予垂下眼把那煙熄滅了。

然後他輕聲笑自己,那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他把手遮掩在眼簾之上,他沙啞地對空無一人的副駕駛座說——

我連最痛時都不曾背叛你。

謝清呈,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

謝清呈……

謝清呈!!

謝清呈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地牢的燈仍然那樣虛弱地亮著,透著萬般疲態和陰森。

他的臉上有汗水淌落,滴滴答答,驚寐醒了,見眼前站著一人,喚他的名字。

原來只是來送飯的而已。

“什麼東西也不吃,是打算餓死自己?”略顯富態的送飯人沒好聲氣地叫醒他,“那麼多被關著的俘虜,也沒看到倔成你這樣的。段總給你的待遇算最好了,給你一人一間房,還讓給好吃好喝的,你他媽別不識趣。”

粗暴地推到他面前的是一套葷素搭配的餐食,甚至還配了一壺雪地冷香茶。

謝清呈卻把臉轉開了。

他閉上了眼睛。

“嘿,給你的顏色你還開啟染坊來啦?你到底吃不吃!”送飯人脾氣暴躁。

能不暴躁麼?自願來這島上避難的大多都是囚犯,沒有利用價值的都被騙去做了實驗,這個送飯的曾經也是個窮兇極惡的毒販,但他憑藉一手好廚藝,居然被段璀珍留了下來。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從前的黑老大到了曼德拉島,只能做個低聲下氣的廚子,這時候逮著機會,兇惡本性自然在謝清呈面前暴露無遺。

他攥著謝清呈的頭髮,把他的臉往餐盤前按,那架勢活脫昔日的毒王在逼著人質吸毒,他咒罵著,強迫著,歲月又回了魂。

謝清呈原本閉著眼不發一言,只固執而無聲地反抗著對方,拉扯到最後煩了,他便倏地睜開了眸。

嗓音沙啞:“拿開。”

當大哥當教授當醫生久了,天生又很高傲,哪怕這般狼狽了,開口都是命令般的語氣。

說完之後便知自己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謝清呈繃著臉,等著對方的耳光,或是變本加厲的折磨和辱罵。

然而等了幾秒,預料中氣勢洶洶的報復並沒有來,反倒是攥著他頭髮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謝清呈慢慢地睜開眼,冷然望向那個毒梟,可這一眼,讓他驀地怔住了。

只見那毒梟好像被什麼魘著,臉頰肌肉不受控地痙攣,一雙金魚眼暴突聳起,眼神渙散毫無焦點。

那樣子,竟和中了血蠱的症狀一模一樣!

“……”

謝清呈心裡一凜——

等等……血蠱?!

幾秒過後,心臟驟然跳得飛快,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腦內像是有巨大的浪潮襲上,令他一時透不過氣。

難道是……

謝清呈白著臉迅速看了眼囚室緊閉的門,在還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況下,用極冷硬的口吻,下了一道斬釘截鐵的命令:“你把這些拿走,別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毒販睜著無神的眼,愣愣地站了幾秒,俯身端起了餐盤。

最後就真的這樣,轉身去了。

心下慄然——他竟真的離去了?

在這突如其來的轉機中,謝清呈思緒如湧,登時想明白了一些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血蠱……

是了……他被困在賀予房內,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之後,他曾經莫名其妙地發過燒,吐了好幾次,出現了很明顯的身體反應。那些反應並不像2號血清帶來的副作用,也和正常的炎症有一定區別。

他當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現在想來,美育特製的2號血清裡,本來就帶了促使他吸收其他異能因子的酶。

而他在那種情況下,和同為精神埃博拉病案的4號,也

就是賀予,發生了激烈的關係,並且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所以……

所以,他的身體被迫接受了4號的□□。

血清裡的酶當然不會聰明到能區別2號和4號,是異能因子就會進行適應同化,而賀予的血蠱是精神埃博拉異能中最霸道,最強悍的一種,在酶的分解作用下,它一進入謝清呈體內便引發了初皇的劇烈不適,彷彿蠻橫的雄獸要征服雌獸中的最強者,強制扭結,多少帶有破壞性和攻擊性。

那麼自己之前的燒熱和嘔吐,應該就是賀予的血蠱與初皇體質結合時產生的症狀。

但沒想到的是,這些強悍霸道的血蠱因子,並沒有像溫和的2號異能因子一樣輕易消失。

賀予的細胞深深地刺入了初皇的細胞中,深埋,成結,滋生,強迫著初皇的細胞含住它,記住它,承受它。

刻進去。

不肯消退。

謝清呈坐在牢房之中,於極度震愕之間,忽然地,就意識到自己現在可以做些什麼了……

堡壘地下實驗室。

段璀珍躺在一張特殊的床上,段聞和安東尼都站在她身邊,安東尼一邊調整著貼在她腦側的那些磁極片,一邊盯著大屏幕上的複雜圖案。

“啊……疼!疼!!!”尖利的叫聲從男孩喉嚨裡破出來,段璀珍的手緊緊抓著治療床的邊沿,“給我打鎮定!快!快給我打鎮定!!”

安東尼立刻照她說的做了,特殊的淡金色溶液推入男孩聳起的血管,注射完之後過了幾分鐘,段璀珍的呼吸終於略微地平緩下來。

她抬起佈滿血絲的眼,用幼童的臉龐對著安東尼,嘶聲道:“這具死小孩的身子實在太差了……!我肯定撐不了多久了……也就這幾天了……”

“太婆,您別這麼說,再堅持一陣子,我們已經有一些情報了,在龍縣或許有和您基因適配度高的遠親,等這次破夢者的進攻被擊退,我立刻就親自去尋找。”安東尼很殷切,比起情緒淡淡的段聞,他倒是更像段璀珍的孝順孫子。

“不!這身體只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段璀珍神情扭曲,低頭盯著自己皮膚備,確保我能活下去!我若死了,你們就什麼都沒有了……!”

安東尼:“……”

段聞:“……”

“薇薇安呢?”段璀珍面目猙獰,“她的化凍做的怎麼樣了?”

安東尼忙道:“已經快結束了,您放心,今晚就可以把她轉移到這裡,一旦您需要緊急手術,隨時都能將她喚醒,進行活體移植。”

“……很好。”段璀珍總算吐出一口氣來,緊接著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哈哈哈……恐怕賀予怎麼也沒想到,他母親根本沒有死,這具‘屍體’不是死了,而是二十年的極凍休眠……哈,我費心得來的救命用的身子,怎麼會輕易殺了她!”

安東尼立刻應和:“是啊,我們的技術也再不停地改進。前兩次移植,太婆您都要先摘了供體的大腦,然後才能進行移植,但現在我們已經完成了這個腦電波轉換儀器……”

他的視線投在了那個巨大的螢幕上。

“只要有了這個儀器,太婆您就可以在供體活著的時候

進行轉移了。等技術再完善些,也許不用初皇資料,都可以大大減輕您的變態排斥反應了。”

“沒錯……”段璀珍喃喃道,“我們上次用這個腦電波轉換儀測試,我的大腦反應進入了你的身體裡……堅持了多久?我一下子記不清了。”

面對段璀珍,安東尼臉上一直掛著小心翼翼地、討好的笑容,然而當段璀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而後才強顏歡笑地回答道:“太婆,不久,才兩分十二秒。”

“哦……”段璀珍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直把安東尼盯得毛骨悚然。

安東尼怎麼也不會忘記掉,這個儀器前幾個月剛竣工時,段璀珍讓他作為實驗者,和她一起接受了腦電波轉換連結。

在這之前,她已經做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程度,她成功地將一隻兔子的意識透過這些裝置轉移到了一個囚犯的腦子裡。

囚犯完全被一隻兔子的腦電波佔據了,兔子以人的形態活了好幾分鍾,雖然幾分鐘之後,這種連線就斷裂了,但這已經是驚世駭俗的一個跨步,證明了這個儀器可以作用到人。

後來她精力衰退得太厲害,不足以支撐著她繼續這些研究,於是只得讓安東尼照著她的圖紙近一步完善裝置。但她對每個人都懷有很大的戒心,既然這個儀器是安東尼主要負責後續研發的,那她就要求安東和她一起測試,如果安東敢做任何手腳,他就得和她一起死。

結果是成功的。

她的腦反應透過這個儀器,侵佔了安東尼的身體長達兩分多鍾。那感覺很奇怪,不像腦移植那麼真實,更像是做了一場夢,但痛苦卻是減少了。她相信這個研究方向是正確的,只要這個裝置繼續完善下去,她或許就可以不用腦移植,而直接長期地佔據另一個人的身體了……

“兩分十二秒。”段璀珍重複這個數字,在安東尼的兩股戰戰中,又把視線移到了段聞身上,她笑了一下,“你呢?我當時和你共享了多久?”

段聞也在那時候配合她進行過試驗,因為段璀珍想知道,血緣關係會不會增加這個儀器的作用時間。

段聞的反應比安東尼要沉靜很多:“一分半。”

“……一分半。”段璀珍抬手抵了一下自己的前額,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我的親血脈竟然還沒一個陌生人來得久。”

“這個東西得看個人意志。”段聞淡淡的,“因為供體的大腦並沒有被摘除,而是被您的腦反應暫時干擾覆蓋了,如果對方意志力足夠的話,很容易就會掙脫。如果您想長久地活下去,找到初皇目前還是唯一的選擇。”

段璀珍的臉色沉了下去:“我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初皇資料……我甚至都懷疑秦慈巖那老頭是在故弄玄虛,不然為什麼我們找了這麼多年,甚至縱著他那個徒弟好好地整理他的遺物和筆記,卻是一點資料線索也沒有!!”

她說到這裡,因為心火上竄,不由地又咳嗽起來。

“太婆,喝點藥……”安東尼把旁邊的杯子遞給她。

段璀珍接過了,皺著眉喝了幾口,然後喘了口氣,把杯子推開:“血蠱那邊怎麼樣了?”

安東尼道:“我來您這裡之前,剛剛給他安上那個擴散裝置。他還需要適應和徹底洗腦,但我估計再過幾個小時就會

甦醒了。”

“那麼很好。”段璀珍抬抬手道,“外面的炮火轟隆隆的,吵人的很,這些狂妄的破夢者是鉚足了勁在進攻……等血蠱醒了,就該讓那些條子嚐嚐苦頭了,一群不自量力的東西。”

段聞點了點頭,但是又說:“在這之前,島嶼上最重要的試驗器械,樣本,母液……我還是會安排人儘快轉移到地下室來。這次他們的進攻太猛烈,如果血蠱出現意外的話,我們的損失恐怕會很慘重。一切還是謹慎為上。”

“那你趕緊去辦吧。”

“是。”段聞微欠了欠身子。

段璀珍又緩了一會兒,把那杯子裡最後一點藥給喝了。她似乎終於稍微舒服了些,便對段聞和安東尼道:“行了,沒什麼事你們倆就都先出去。隨時聽我傳喚。”

段聞:“是。”

安東尼:“明白。”

兩人一起退下了,走出了門禁。

然而一出地下實驗室的門,安東就忽然注意到站在門禁邊等著段聞的人換了,已不再是之前那幾個保鏢。

而是……

一身警服的李芸改造人立在那裡,身段挺拔,見段聞出來,他朝段聞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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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聞對安東尼視若無睹,他徑自走到李芸面前:“你休息好了?”

“嗯。”

段聞依然很淡漠,他頓了片刻,對李芸道:“……陪我去樓上下一盤棋吧。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你一起下過棋了。”

李芸揚起眉:“你他媽還有這心情?”

段聞的手插在風衣衣兜裡,端詳著李芸不再年輕的臉:“我不想如有萬一,發生小火龍到死送不出去這樣的事情。”

“……什麼意思?”李芸眉頭皺得更深了。

段聞的手依舊閒適地收在口袋裡,他只傾身往前,略微側過臉,在李芸頸側附近,頓了幾秒,他用安東尼聽不到,只有李芸可以聽見的聲音,低沉淡然地說了句:“以前有些事,讀書時沒有和你做過。當時沒有興趣,後來我時常會想,如果走了那一步會怎麼樣。”

頓了頓,他盯著李芸的眼睛,不知是在向誰解釋:“我想做這個研究。”

李芸仍不解:“讀書時你沒做過什麼事情?”

段聞嗓音沉和:“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著擦肩走過李芸身邊,肩膀與他輕輕碰了一下。

“去我房間。走吧。”

這兩人在對話的時候,安東尼一直在旁察言觀色,直到這時才忽然出聲,似是善解人意地喚住了段聞:“段總。太婆讓您做的事情,您要是騰不出時間,無暇分心,那不如我幫您去……”

“安教授。我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無暇去做那些事。”段聞側過臉來,目光幽幽落在安東尼虛與委蛇的臉龐上。

安東尼:“……”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段聞說,“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回去實驗室盯著賀予,完成你該完成的洗腦。不要邀功心切,便急著越俎代庖。”

安東尼頓時面如醬色,他盯著段聞,無聲無息地咬著自己的後槽牙,半晌後,終於擠出了一句:“明白。”

說完便鐵青著臉轉身離開了。

李芸懶懶地點了根菸,抽了一口:“這個人好像

很生氣。”

“不用管他。”段聞道,“走吧。”

李芸咬著煙含混地:“你去哪兒?電梯在這裡。”

段聞停頓一下,回頭看著他:“我想和你走一走樓梯。”

“搞沒搞錯,陳黎生,那麼高……”

帶著抱怨的話和菸圈一起吐出來,很軟,又帶著些成熟了的男人的沙啞。

段聞聽他軟洋洋地說了這句話之後,很久都沒出聲,過了一會兒才道:“要不要我背你。”

“……不。”李芸頗為尷尬地拿下煙,撣了撣,“都四十歲的人了,你還以為二十歲。”

段聞目光深沉、半晌淡淡一笑:“是啊,你也已經四十歲了。”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樓道口走去。

另一邊,安東尼陰鬱地來到了賀予所在的那個實驗室門口,一路上心裡都噎了口氣。

段聞對他的漠視,他是一直能感覺到的。

他覺得很不公,積怨已久——

憑什麼?

明明他才是對段璀珍最忠心的,憑什麼他始終屈居段聞之下,就因為段聞和段璀珍有血緣嗎?!

安東尼抬手輸入門禁密碼,檢驗光掃過他褐色的桃花眸,實驗室的金屬大門緩緩開啟。

他一定要讓賀予被成功洗腦喚醒,他要把所有的砝碼都加在血蠱身上……!

只要這次大戰,他全力喚醒的終極血蠱能夠讓戰局逆風翻盤,擊退破夢者的進攻,那他對曼德拉就是大有功勞的,他就等於救了段璀珍的命。

到那時候,他未必不能獲得段璀珍的絕對認可,可以和段聞平起平坐甚至超過對方。

這樣一來,他便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出身低微又怎樣?他一樣能成為人人仰拜的安總……他再也不用顧及段聞的意思,他可以殺了謝清呈,可以恣意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再不用低眉摧首,笑靨相迎!

他這樣想著,深吸一口氣,獨自步入實驗室內。因為實驗特殊,除了安東尼,其他等級的科研員都不得擅自進入,所以此時這裡空蕩蕩的。

遠處有一束光照下來,正照著被捆在治療電椅上的賀予。

賀予正在被進行洗腦,他臉上已無人色,意識昏沉不清,周圍連結的那些裝置持續閃著猩紅的光。這個青年就那麼孤獨又那麼痛苦地躺在治療椅上,在夢魘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現在是我的了……”安東尼盯著賀予,像蛇盯住了要吞吃下腹的獵物。

他遊向他,在這沒有第三個人的地方,他是他的掌中物。

因為慾望的堆積,憤恨始終未洩,安東尼的臉在這樣的情緒中,變得非常扭曲,他逼近賀予,垂了閃動著幽光的眸,嘶嘶道:“你是屬於我的……”

他的手觸上賀予的胸膛,摩挲著,貪怨嗔痴都在他心裡打著轉。

賀予衣襟裡有一張玫瑰疊紙,他看過,那上面是謝清呈的字。

安東尼現在並不敢把那疊紙扔掉,因為那是段聞親手放回去的。

可是謝清呈究竟有什麼好的?為什麼段聞欣賞他?為什麼賀予喜歡他!為什麼……

他盯著賀予年輕而清俊的臉,眼裡逐漸有了變態的紅光。他一直都很想要賀予,但他對賀予並非是愛慕,而是一種盜竊之心在作祟,他從小就覺得偷東西很令人興奮,尤其是偷謝清呈的東西,那種快/感不啻顱內高/潮。

偷物品尚且如此,更何況賀予是謝清呈的人?

偷人更令他刺激到戰慄。

鬼使神差的,在這目前絕不會有人來的最高實驗室,飽受無視備受不公的他,面對著這個屬於他哥哥的男人,忽然起了極瘋狂的念頭。

“滴答,滴答。”

儀器在有規律地發出聲音,安東尼咽了咽唾沫,慢慢地把手伸過去,滑膩溫熱的五指搭上賀予的衣襟,他緊盯著他,興奮地連脊柱和小腹都似在竄電。

“我幫你更快更享受地完成洗腦好嗎?”

他的聲音都在輕顫,眼裡迸射著瘋狂炙熱的光,他對著那個昏迷的男孩低聲呢喃,利用催眠效果,勾引著,媚惑著:“讓我來幫你……你馬上就屬於我了……親愛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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