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回過神來:“啊?你問麼?”
“我問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圖案?”林飛羽指了指那朵豔麗的微笑玫瑰, “哥哥你一直在看它。”
紋身店老板是個花臂哥,熱情地介紹道:“兩位帥哥真是眼光,我個覺吧, 這個圖案非常別,而且很少客紋這個圖案, 不容易撞。”
“嗯, 還可以吧。”宋然一邊淡淡道, 一邊忍不住用餘光去瞟那朵玫瑰。
十幾歲的時候別喜歡這種看似很深意, 其實非常中二的圖案,麼猛虎輕嗅薔薇啦, 麼槍口開出玫瑰啦,其實現在也挺喜歡的,只是過了那個年齡段,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林飛羽仔細觀察著的神色, 輕聲問道:“如果紋身的,哥哥覺紋在哪個位置最好看呢?”
“唔,後腰靠下一點點,左側腰窩那個位置吧。”宋然隨口道。
自己就是紋在那個位置,高中的時候看了一部美國西部片,覺那個左撇子牛仔把槍別在後腰簡直帥呆了,如果自己在那個地方紋一朵玫瑰, 打架的時候一掀外套一拔槍,就能看見那朵炫酷的骷髏玫瑰,帥斃了好吧。
現在想起那些中二想法,宋然自己忍不住臉紅,嘖。
“走了走了,去前面看看。”宋然實在覺點破廉恥, 不想在這個勾起中二回憶的地方呆久,便拉著林飛羽往前走去。
林飛羽一邊被拽著走,一邊忍不住回頭掃了一眼店鋪,花臂老闆熱情地揮道:“需要紋身就找我啊!我藝別好!打八折!”
……
開學之後,林飛羽的活陡然變忙碌起來,白天學習大一的基礎課程,晚上努力自學大二大三的課程,同時還要配合《雪中劍》的宣傳工,可以說是忙團團轉。
相比之下,宋然就好多了,原因兩個,第一,林飛羽非常爭氣,完全不需要操,還幫掙了不少獎金;第二,底下那幾個糊逼藝參加了幾個綜藝和網劇之後,事業終於稍微了起色,開始掙錢了。
於是乎,現在宋然每天上午去公司溜達一圈,下午就回家追劇看說,優哉遊哉地等著林飛羽晚上回來做飯。
沒錯,儘管非常忙碌,但林飛羽每天晚上會回來做晚飯,週末還會洗衣服拖地,賢惠不了,比媳婦還媳婦。
雖然這樣的日子非常舒服,但紅星福利院的事情始終縈繞在宋然中,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兩件,一件是去翠微苑偷鑰匙,一件是拿到當年的案件卷宗。
偷鑰匙相對比較簡單,但是最近宋清霜似乎沒出差計劃,也沒度假計劃,只要白眼狼呆在江城一天,宋然就不敢貿然去翠微苑偷鑰匙,畢竟風險大了。
雖然暫時沒法偷鑰匙,但宋然也沒閒下來,想方設法地託了好幾個,試圖拿到當年的案件卷宗,只是需要時間。
一轉眼,銀杏金黃的葉子落光了,天氣漸漸轉冷,到了年底。
這天晚上,宋然吃過晚飯之後,便躺在沙發上看《金田一事件薄》,這個案件非常精彩,宋然看很入迷,整個沉浸了進去,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滿意足地合上書,抬眼向掛鐘望去,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這麼晚了?”宋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打算睡了。
走進臥室之前,瞥了一眼林飛羽的房門,而後不由微微一愣——下方的門縫隱隱透出一線昏黃的燈光。
林飛羽息極規律,早上七點鐘出門上學,晚上六點鐘回家做飯,然後兩一邊看新聞聯播,一邊吃晚飯,飯後宋然躺在客廳沙發上看說,林飛羽則回房溫習功課,十點半衝個熱水澡,十一點準時睡覺。
今天十二點了,怎麼還沒睡?宋然想了想,衝了一杯甜牛奶,輕輕敲了敲臥室門:“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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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很快開了,林飛羽扒拉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滿臉是倦色,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哥哥。”
“怎麼還不睡?”宋然把牛奶遞給,往屋看了一眼。
書桌上的電腦還亮著,螢幕上是密密麻麻的pdf文件,宋然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還在學習啊?也別累了吧,功課過去就行了,身體是革命的錢。”
林飛羽喝了一口牛奶,而後疲憊地揉了揉陽穴:“沒辦法,春節前我要跑一週宣傳,然後下學期還要拍戲,我想把後面的功課提前學了,以後時間稍微充裕點,就可以一邊拍戲一邊投資,早點掙錢。只是課程實在多了,而且的地方稍微點難。”
“麼地方?讓我看看。”
林飛羽猶豫了一下,翼翼道:“哥哥,雖然你在高鐵上跟我講過一些金融基礎知識,但我現在看的是大二大三的專業課程,說不定你也不懂。”
自己堂堂一個集團前總裁,居然被讀大學的兔崽子看輕?宋然頓時不樂意了:“你哥我就是金融界懂王好吧……咳咳,不是不是,只是以前稍微學過一些,還受過高指點,這樣吧,我先看看你在學麼。”
一邊說,一邊仔細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內容,頓時些吃驚:“你在自學《金融工程建模》?羽,你也超前了吧,你剛剛上大學幾個月,就自學這麼後面的內容,這不是剛學了123就想解微積分嗎?難怪你不懂。”
林飛羽奈道:“其實也不是不懂,大部分能懂的,只是些實際操案例,我缺乏實踐,就些迷糊。”
“大部分能懂?好吧,果然是高考七百多的高材。”宋然仔細看著螢幕上的案例,“其實這個案例也不難,關鍵是這,你看這個操……”
宋氏集團就是靠房地產和金融起家的,宋然在這方面絕對是實操大師,舉的是實際例子,講起來自然極其,而且非常趣。
林飛羽聽著的仔細講解,表情從一開始的疑惑,漸漸變成了頓悟,到最後忍不住抬眸望向宋然,目光是欽佩,是驚訝。
猶豫了一下,些遲疑道:“哥哥,你怎麼懂這麼多?你講比我們教授還好。”
“這個……”宋然忍不住尷尬地撓了撓頭,一時間沒留意炫技過頭了,實在沒法解釋,只能含含糊糊道,“以前高教過我,我也自學過一些。”
“高?”林飛羽挑了挑眉,“麼高?是薛伯伯嗎?”
“高就是高,兔崽子哪兒來那麼多廢,這一頁講完了,翻頁翻頁。”宋然懶跟多解釋。
林飛羽找的課件是國外大學的經典課件,講著講著,宋然也漸漸來了興趣,一邊講著如何建模,一邊握著滑鼠把一行字標黑了:“羽你看,這一段是關鍵……”
沒說完,便覺背上微微一暖,林飛羽已經輕輕覆住的背,就著的握住滑鼠,慢慢移著游標:“哥哥,我覺這也很關鍵。”
林飛羽的指修長而靈活,因為長期練習散打和器械,掌和指腹一層薄繭,掌溫度很高,感覺非常暖和,也非常力,完全是成年男的力道了。
宋然整個些僵硬,這時注意到兩的曖昧姿勢,林飛羽彎腰覆在身後,結實的胸膛緊緊貼著的後背,右緊握著的,簡直就像把整個摟在了懷。
宋然點懵逼地想,這子多高了?一米八五?一米八七?
真是長大了啊……宋然乾巴巴地咽了口唾沫,之前那個念頭冒了出來,關於孩兒的性取向。
十八九歲,正是最懵懂、也最躁的年齡,這個時候的引導尤為重要。
林飛羽十八歲日的時候,自己沒拒絕那個遊戲般的深吻,後來和徐玉宣約會,再加上宋清霜時不時的騷擾,最後兩不不假扮情侶,不知不覺間,肢體接觸也越來越頻繁。
高鐵上偷吻自己,福利院給自己按摩,到最近的摟抱、摸……在沒留意的時候,林飛羽已經開始很自然地做這些非常親密的事情了。
宋然想起了林飛羽讀高中的時候,那時自己覺男孩兒應該獨立,就把林飛羽趕去住校,結果兔崽子粘了,一副可憐巴巴被拋棄的樣子,趁著自己一個軟,牢牢地粘了回來,如今簡直就是一塊型奶糖,隱約還長歪的傾向……
不行不行,假裝情侶是一回事,私下像情侶一樣相處是另外一回事,自己把握好這個度,自己是大,做事必須負責。
林飛羽早熟懂事聰明,雖然時候不聽,但總體來說是個乖巧優秀的孩子,以後會大好的前程,還會幸福美滿的家庭,不能被自己帶歪了。
性取向在娛樂圈意味著麼,宋然非常清楚,畢竟當年曾經想要收購雲中傳媒,對娛樂圈做過深度調研。
想到這,宋然輕咳一聲,抽回了自己的:“羽,你自己慢慢學吧,我先去睡了。”
林飛羽望著對方落荒而逃的身影,輕輕眯了眯眼睛,哥哥明明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親密碰觸,怎麼最近開始迴避了?難道因為徐玉宣那個賤?
真是煩死了,麼貓貓狗狗來接近哥哥,自己分明已經長大了,模樣非常好看,各方面很優秀,會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那個的尺寸也……可以讓哥哥很舒服,可是哥哥似乎還停留在過去,把自己當成孩兒,根沒意識到自己可以做的男。
唔,找個法子,讓哥哥意識到這一點,讓哥哥把自己當成男看待……
可是到底該怎麼辦呢?這次不能像那個吻一樣,讓哥哥以為只是個遊戲,讓哥哥受到衝擊……林飛羽想著想著,漸漸沉吟起來。
之後的一段日子,表面上倒也風平浪靜,林飛羽沒再搞麼么蛾子,也沒再腳,宋然稍微松了口氣,孩兒還是乖巧懂事的,沒被自己帶歪。
天氣越來越冷,很快就到了臘月。
《雪中劍》選擇了在春節前上映,由於同期競爭非常激烈,來貓眼預測票房是十億,結果第一天豆瓣口碑就創下了9.4的高分,樂崔導給林飛羽連打了三通電,聲音比洪亮,連宋然能感覺到對面的唾沫。
而後,《雪中劍》前三天的票房走勢讓所意識到一件事情——這部片子要大爆了。
果不其然,口碑迅速發酵,票房每天再創新高,還沒放假,單日票房就飆過了兩億,排片量也一路看漲,到了臘月二十八,就連一向淡定的宋然,忍不住翻起了娛樂新聞,最後出一個結論:“羽,你要爆紅了,你要成大明星了。”
此時此刻,未來的大明星正穿著毛茸茸的家居服蹲在地上,一邊給黑鏟屎,一邊嘀咕道:“也還好吧,我之前就估計這片子的票房不會低,我也投資了一點點。”
宋然來了興致:“你還投資了?投了多少錢?”
“不多,一百五十萬,不過已經佔了我存款的一大半了,以前的片酬不高,我也沒多錢。”林飛羽些不好意思。
“沒事兒,你以後會錢的,大明星。不過說起來,你好像多了很多黑。”
“麼黑?”林飛羽疑惑道。
“比如這條:我聽說林飛羽大學是走後門進去的,高考三百分,還經常曠課打架……”宋然忍不住笑了,“三百分,是說你的理綜單科嗎?”
“還這條:來這個角色是我家哥哥的,林飛羽找了關係上位的。”宋然嘀咕道,“我家哥哥?不會是那個姓吳的明星吧,是關係戶啊,不過宋清霜也摳了,睡了也不給資源,嘖嘖。”
“這條更意思:那個林飛羽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好的資源,該不會是傍了富婆?哈哈哈哈,羽,富婆在哪,帶我一起發財啊!哈哈哈哈……”
宋然一邊念著那些黑子發言,一邊毫良地哈哈大笑,林飛羽的臉色卻越來越黑,越來越委屈。
宋然發現了這一點,翼翼道:“怎麼,黑子讓你不高興了?”
“那些所謂。”林飛羽輕聲道,“哥哥,這是我第一部主演的電影。”
宋然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嗯,我知道啊,怎麼了?”
林飛羽抬眸看了一眼,終於忍可忍道:“哥哥,你剛叭叭叭了那麼多,就一直沒提過,麼時候去看我的電影!我、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