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你說什麼呢?”宋然疑惑地問道,心覺有點古怪,林飛羽讓自己去陪徐玉宣?
他撿到林飛羽快四年了, 多多少少也算瞭解這個孩兒,林飛羽非常聰明, 但是為家庭原, 他沒有安全, 平時就非常依賴自己, 更不說生病的時候了。
而且,林飛羽對外人的態度雖然也是如沐春風, 但是平心而論,他並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待人有分寸和距離,徐玉宣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 他怎麼能這麼關心徐玉宣?還讓自己回去陪他?
林飛羽仔細觀察著宋然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壞了壞了,到哥哥被自己騙回來,一時間得意忘形,好像有點裝過頭了。
他趕緊癟了癟嘴,彷彿在強忍著眼眶的溼意, 又是倔強又是委屈的樣子:“哥哥,你還是回去照顧玉宣哥吧,我沒事兒的,反正死不了,咳咳咳……”
哦,原來是擱這兒跟自己賭氣呢, 難怪剛說話怪怪的。宋然恍然大悟,趕緊哄道:“哥哥不會回去的,哥哥就在這兒守著羽。”
“真的?”林飛羽抬起眼皮,一雙溼漉漉的眼睛不確定地了宋然一會兒,而後忽然翻過身,賭氣一般把被子蒙在頭上,悶悶道,“騙人。”
林飛羽出身不好,一直非常懂事,從來不會跟宋然賭氣,此時生病了卻忽然耍起性子來,不僅把被子捂得死死的,還隔著被子不停地嘟嘟囔囔,無非是“哥哥不關心我”、“哥哥去陪別人好了”、“討厭哥哥”,彷彿忽然從十八歲變回了八歲。
他一向聰明又早熟,此時病糊塗了露出這種脆弱的傻樣子,簡直讓宋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索性把他成孩兒,柔聲哄道:“羽乖,把被子開啟,哥哥給你測體溫。”
林飛羽死死揪住厚厚的被子,一動不動。
“不聽話?那我動了啊。”宋然拿他沒辦法,只好強行把被子扒開一角,然後把體溫計塞進了林飛羽腋窩。
林飛羽彷彿被冰了一,哼哼唧唧了兩聲,又把那床厚厚的被子裹上了。
片刻之後,宋然覺得差不多了,便把被子掀開,把林飛羽扶起來靠在床頭,然後把溫度計從對方腋抽了出來,他還沒清楚讀數,林飛羽忽然晃了一,整個人軟綿綿地往床倒去!
“唉,心!”宋然趕緊扶住對方,一片混亂之中,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支細細的體溫計不知怎麼的,居然折斷了。
林飛羽稀糊塗地伸去摸那灘碎玻璃:“怎麼壞了?”
“別碰,水銀有毒!”宋然一把抓住林飛羽的,又心翼翼地把帶著水銀和玻璃碎片的毯子卷了起來,放到一邊。
做完這一切之後,宋然忍不住瞟了林飛羽一眼,有不確定道:“羽,我剛見體溫計的讀數,好像是四十二度?要不要去醫院啊?”
“哥哥你錯了吧,怎麼能那麼?我剛瞟了一眼,好像是三十九度,咳咳咳……”
林飛羽一邊咳嗽,一邊暗暗松了口氣,好險好險,自己只把體溫計在熱水袋上烤了一會兒,居然就顯示四十二度了,還好自己眼明快,把它給折斷了,次裝病得注意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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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度嗎?”宋然摸了一他的額頭,原本滾燙的溫度似乎經稍微退去了一點兒,但宋然還是有不放心,“還是去醫院吧。”
林飛羽靠著床頭,極其虛弱地搖了搖頭:“不了,我吃點藥,再敷個退燒貼就好了。”
宋然著他那副虛軟無力的樣子,確實也不宜奔波,便端了杯水,把退燒藥放在掌心:“來,趕緊把藥吃了。”
“嗯。”林飛羽乖乖低頭,宋然覺心掠過一道柔軟溫熱的溼意,對方經舌頭把那顆白色的藥片卷走了。
宋然略微僵了僵,他本來只是想把退燒藥遞給對方,結果林飛羽居然直接從他心把藥給舔走了,而且那種柔軟溫熱的溼潤觸……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極盡纏綿的深吻,那個吻真的有覺,讓人覺得脊背彷彿過了一陣電……,自己在想什麼呢?
想到自己剛在回憶什麼,宋然心不由得打了個突,自己到底怎麼了?林飛羽又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不過是從自己叼藥而,自己怎麼就想到那個吻去了?而且那個吻也只是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自己和林飛羽都是迫不得的,又有什麼好想的?
難道單身太久,憋出毛病了?操,真是太怕了,得趕緊去約會。
林飛羽一雙溼漉漉的杏仁眼盯著他:“哥哥,怎麼了?”
“沒什麼。”宋然搖了搖頭,努力把那種古怪的覺趕走,又起身給林飛羽衝了一杯甜牛奶,“趕緊把牛奶喝了,然後好好睡一覺。”
“嗯。”林飛羽捧著杯子,口口地抿著牛奶,年輕俊美的臉蛋還有潮紅,柔軟濃密的頭髮亂糟糟的,起來又乖又憐。
宋然照顧著林飛羽睡之後,夜經深了,他也覺得有乏了,便睡在林飛羽旁邊,不多時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際隆隆的悶雷聲停了,外面譁啦啦起雨來,“噼噼啪啪”地敲打在玻璃窗上。
林飛羽聽著身邊人勻淨綿長的呼吸聲,輕輕腳地坐起身,心翼翼地在宋然身上摸索起來,不多時便從對方褲袋摸出了一隻機。
他舔了舔嘴唇,非常熟練地輸入“0314”四個數字密碼,機立刻解鎖了,這個密碼是他以前不經意間見宋然輸入的,然後他便牢牢記了來,從此經常偷偷翻宋然機,有沒有什麼疑的人。
時到宋然輸入“0314”這個密碼的時候,林飛羽還有點疑惑,為這既不是宋然的生日,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但宋然周圍沒人是這生日,所以林飛羽沒有繼續追究,只猜測是宋然胡亂設定的密碼。
機解鎖之後,林飛羽毫不猶豫地點開了微信。
最上面的聊記錄是兩個工群,林飛羽直接忽略了,目光鎖定在第三條聊記錄上面——徐玉宣。
喲,連微信都加上了,這是打算幹嘛呢?林飛羽輕輕磨了磨牙,點開了聊記錄。
“我經到了,宣你自己弄點蜂蜜水喝吧,然後再好好睡一覺,不然明會頭疼的。”
宣?
林飛羽死死盯著那兩個刺眼無比的漢字,心酸澀得彷彿打翻了一桶山西陳年老醋,自己也不過是“羽”而,那個徐玉宣和哥哥認識幾個鐘頭,就變成“宣”了?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控制住情緒,繼續往面翻,“週末你有空嗎”、“免費電影票”、“瓊樓廣場imax電影院”,著這對話,林飛羽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呵,這就約上電影了?自己上次想約哥哥電影,哥哥是怎麼說的?
——“電影?我有點兒事情,你和同學去吧。”
然後哥哥是怎麼回覆徐玉宣的?——“然有空。”
在這種鮮明對比之,林飛羽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心簡直又妒又恨,“宣”、“然哥”,要不是自己裝病打電話過去,現在,現在徐玉宣是不是經哄著哥哥……那、那樣了?
如果自己不打電話過去,徐玉宣是不是會裝著一副盛世白蓮花的樣子,說什麼“我好孤獨啊,然哥你給我好不好?”之類的屁話,然後輕而易舉地對哥哥做那自己想得要命,卻根本不敢做的事情?憑什麼?憑什麼?
林飛羽死死咬緊牙關,胸膛重重起伏了好幾,而後他慢慢垂眸子,望向熟睡中的宋然,望向那張淡色的唇,那張唇自己曾經品嚐過兩次,惜一次是偷的,一次是騙的。
那張唇好像比平日溼潤一,他們是不是經吻過了?而且不是那種偷來的吻、騙來的吻,是哥哥自願的吻,哥哥說不定還回吻了……
他實在想不去了,忍無忍地低頭,舌尖在宋然嘴唇上細細舔了一圈,試圖把那種想象中“別人的味道”舔掉,是仍然不夠,最好,最好現在就把哥哥……變成自己的,就在這個雨夜,就在這張床上,哄著他,強迫他,把他變成自己的。
雨聲更大了,宋然蹙起眉頭,有不舒服地翻了個身:“唔……”
林飛羽微微一驚,終於回過神來,他狠狠咬了咬牙,勉強按捺住那種陰暗暴戾的念頭,不行,不能這樣,這偷來騙來的吻,其實都沒有意義,如果再頭腦發熱地去強迫哥哥,只會徹底毀掉兩個人的關係。
要破解如今這個局面,只能從哥哥的角度去琢磨,去思考,他最在乎什麼,他最擔心什麼,他最害怕什麼,他最希望什麼……怎麼能讓他不再和那個徐玉宣來往,心甘情願地和自己黏在一起?
辦法麼,倒也不是沒有。
林飛羽仔細想了一會兒,而後悄然起身走進洗間,他輕輕掩上門,回憶著那張燙金名片上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撥了出去。
機響了四聲接通,對面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誰?”
林飛羽開門見山道:“是我,林飛羽。”
宋清霜明顯意外:“……是你?”
林飛羽沉默了一,做出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宋總,這週末你有空嗎?上次我到你來探班了,有事情,我想面和你說清楚……嗯,就市中心瓊樓廣場吧,一樓星巴克見。”
掛了電話之後,林飛羽眯了眯眼睛,輕輕翹起一邊唇角,心中經有了把握。
哥哥非常喜歡垃圾食品,尤其喜歡炸雞和奶茶,而瓊樓廣場的星巴克對面,就是一家著名的網紅奶茶店,只要自己找人向哥哥推薦一,哥哥到時候一定會去那買奶茶,容易就能見對面的星巴克。
……
週末這,瓊樓廣場十分熱鬧,時髦的男男女女們穿梭其間,宋然和徐玉宣一邊逛街,一邊聊。
宋然講了多有趣的故事,大部分是他親身經歷過的,有是上輩子的事情,他便稍微更改細節講了出來,徐玉宣聽得非常入神,不時露出崇拜的神色。
宋然講了一會兒,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叭叭叭地說,便問道:“宣你呢?《雪中劍》拍得怎麼樣了?”
“還好吧。”徐玉宣摸了摸鼻子,略微有不好意思,“就是最近拍到武林大會了,我和林老師的對戲特別多,林老師氣場太強了,我經常接不住他的戲,次數多了就有點放不開,崔導說我好幾次了。”
“嗯,羽的演技確實挺好的,其實他以稍微帶你一,這樣更容易入戲,對你們兩個都好。”
宋然一邊說,一邊暗暗嘀咕,那晚上林飛羽好像有點賭氣,他會不會把氣撒到徐玉宣身上,故意在片場折騰對方?應該不會吧,林飛羽不是這麼幼稚的人,真八歲孩兒搶哥哥呢。
宋然搖了搖頭,把這個荒謬的念頭拋到腦後,笑道:“宣,那邊有家新開的奶茶店,我聽公司前臺妹說挺好喝的,我請你喝吧。”
這家網紅奶茶店熱鬧極了,兩人排了好久的隊排到前面,或許為他們都是男的,或許為他們都長得非常不錯,或許為徐玉宣有點眼熟,不少姑娘偷偷他們,徐玉宣有臉紅,宋然倒是一臉無所謂,反正他上輩子都被女員工們慣了。
剛要排到的時候,徐玉宣忽然愣了愣,而後輕聲道:“然哥,你對面星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