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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觸碰的日記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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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些孤單呀!一人獨走在林蔭道上,小城萬家昏暗的燈火,好像就要消失在了遠方。也不知道我要去往何方,晚風徐徐,吹亂了頭髮,吹不散雜亂的思緒。

哪有家鄉的同學約我相聚,他們大多數早就離開了家鄉,異地天涯。小城靜謐雖好,但是生活在這座小城的人們說過這裡不是年輕人生存的地方,有理想有抱負的就該遠航,不論怎麼樣外面的世界遠遠比這裡好。如今大多數人已經離開了曾經圈養過他們的土地,年復一年,一批新生命誕生於此,又一批人逃離了“荒涼”的這片地。

我所熟知的好友,估計還在他鄉,不知道是為了生存還是為了奮鬥。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小城,沒有那麼不堪。夜幕落下,人世間的繁華,不歸是要落幕嗎?哪裡不都一樣?

這裡有漫天的繁星當空高耀,月滿垂落城邊層層山巒。

也不知道將我拋棄的父母是否還在留在這座小城裡,也許早就遠走他鄉了吧!筷中夾起的麵條,送到自己的口中,依舊不變的味道。一年多不見,老闆娘的雙鬢淺露出霜白,對待我的熱心依舊不變,她說我好久都沒來這吃啦!談起了我小時候,那面色就像說的是自家的小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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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小的時候有那麼可愛迷人嗎?她說了我長得俊,這張洋溢的笑臉泛出的皺紋,真的讓我心中一樂。

這麼晚了,她的老店裡就三個人,都是單桌獨坐,陌生的異客,誰也不認識誰,埋頭邊吃飯邊看手機。老闆娘姓劉,我一直稱呼她為劉大姨。

她停下了內廳裡的忙碌,身上依舊穿著帶有醬油汙漬的圍裙,她走到了我的面前,緩緩坐下,看她的動作已沒有早些年那麼靈光,帶著一絲拖沓。

她關懷的眼神,望著我,滿臉的喜悅,我會心一笑。她問起了我的近況,我如實的告訴她,臨走的時候,她沒有收下我的錢,而是暖心的說了句“你看你這孩子,這一頓大姨請你了,以後要是念著大姨的面了,記得常來坐坐”。聽到這我的心裡暖滋滋的。

就一個行走,江畔的兩岸的霓虹燈亮起,悠悠晃盪的波瀾,光彩變得雜糅。手握木質扶欄,獨望行人江兩岸,好久沒有這麼認真的觀望這座熟悉

的小城,現對我來說,也許應該是陌生吧!

思考了一陣子,我打給奶奶一通電話,說是我今晚就不回家睡了,可能明後天,也很玩伴外出遊玩。

她只是回了句“這樣也行,小煬,你去玩吧!玩開心點”。就這樣掛掉了電話。

也許此刻我的離開對他們來說適逢其時吧!我的單間應該被凱華佔有了吧!就三間房,他又不可能跟他媽一間房,更不可能跟我同房。從他的佔有慾極強眼神中,我能看到的。

再回想起,初見他時的情境,想想他現在的傲慢,或多或少是被慣出來的吧!

我十歲那年,他們一家三口突然出現在爺爺奶奶家,比我小三歲的他,就跟小霸王一樣,翻亂了我睡的房,玩壞了我為數不多的小玩具,爺爺奶奶也不管,即便他像個魔童一樣,他爺爺奶奶的眼裡,依舊是天使的模樣。

我初見他應該是他還未斷奶的時候吧!那時他跟他爸回爺爺奶奶家,也是一副淘氣的模樣,但還是會有畏懼感,我知道那時的他,那麼小,卻是渴望著與我親近。但一隻手橫亙在他的面前,拒絕了他與的接觸,這就是他的爸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爸爸,爺爺的兒子,就像我不存在一樣,即便我主動的想去和他套些近乎,也被他那雙冰冷的雙眸,阻擋在外。

他們一家在美國生活應該是很優越的,我從爺爺奶奶私底下的攀談中,得知了一點,也就是婉婷姨娘家,家境顯赫,聽說她的父親是國內的某高官,助益叔叔的事業,為他而立之年時鋪成通往成功的康莊大道。

我的手機在震動,拿出一看,隔壁鄰居的帥小夥發來一張他的自拍照。登機橋上的玻璃牆上:黑色夜幕下一揹著包的俊俏臉蛋,還有身後的機場。

又一聲震動,他給我發來了“登機啦!”

我只是回了句“嗯,玩的開心點”。

我想想,那時我沒有拒絕他,也許現在我就在他身旁,準備登機吧!現在我能去哪?回到我工作地方,但現在這麼晚啦!估計列車也停運了

邵輝又發來了一訊息“好的,有機會下次和你一起去其它地方”。

我回他“好的,多拍些照片”。

也不知為何,腦海中竟然會浮現爺爺書桌上那張沒有面容的女子的模樣,從她的一身看,跟婉婷姨一點都不像。也不知道爺爺有沒有將那本日記本和相片藏起來,要是婉婷姨看見的話,是不是她回美國會和她老公鬧翻。

小城旅館的夜宿價格依舊親民,簡簡單單,早已過時的臺式電視臃腫的坐落在寬大老舊的櫃子上,空調吹著有力無氣的風,說不上涼爽,外殼已經發黃。赤裸的從浴室裡帶水而出,一條毛巾在我手上,擦拭著浸淫 水滴的髮絲,一陣豪爽。

夜深了,爺爺奶奶也沒有給我打個電話,這真的有點讓我心裡感到難過。

又是個不眠之夜,他們真的疼愛我嗎?或者有一天他們也會離我而去。爺爺早就做好要去美國長久拘留的打算,可不知道為什麼還未付出實際行動。奶奶一直擔憂著去那邊,真的就是好嗎?難道就不會水土不服嗎?兩個老人家為此商榷了不少次。

但好像,偏偏是他們兩老一廂情願呀!否則凱華的爸爸,早就接他們過去了,為何他又一推再推,我感覺這個叔叔估計要等到他自個退休,才有時間接走父母,去美國頤養天年。

但我怎麼辦,三年前,大學寒假,回到家裡,他們說已經弄好了房產轉交手續,將現在他們和我住的這套房轉到我的名下,聽他們的語氣,就要不久前往美國,離開我。那時我很多的悲傷抑在心底,強忍著淚水湧出。因為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呀!可是到了現在去美國成為他們口中的叨嘮,別無其他。

我也不知道為何叔叔拖著,年復一年,說著同樣的託詞,就是始終沒有將他的父母接往美國。我想這次婉婷姨回國,不會是為了接兩老去美國吧!但客廳裡聽到電話裡的對話,又好像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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