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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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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上,急速行駛的蘭博基尼EGOIST

"我想明白了,我是值得的,我和茶加流奶至少有很美好的記憶,雖然那些現在叫做回憶。"

"可是至少不是什麼都沒有,以後,或許多久以後,我會再次想起,這樣就心滿意足了。"南小鳥慢慢說道。

佐和子看著他,眼神流露出心疼。但很快又閃過,像是一剎那的錯覺。

"雖然知道這是逃避,但這次不想再說你了,因為你會碰到更好的,近在眼前的更好的。"佐和子說完後,便安安靜靜閉上眼睛靠著窗戶很舒服的睡著了。

茫茫人海你遇到多少人都有,可是有的女孩只要你一個。

蘭博基尼EGOIST緩速的開著,停在紅燈口,南小鳥側過頭想看她睡著了沒有,卻忽然愣住了,佐和子姣好的臉上眼角的睫毛帶著一絲淚痕。

他忽然安靜下來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佐和子會哭,還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他想起剛才她一閃而過的眼神,那是很心疼很心疼。

因為那個眼神,一剎那很多事情,全都幕天席地滿天星斗狂潮般的湧來。

他想起那個抱著吉他找不到音樂室的佐和子,身材很好校服都包裹不住的呼之欲出,偶爾碰到不懂的事情也會露出很可愛的表情,那時候他就決定怎麼都要把她拉進來。

後來的事情,完全如同表面可愛的貓也會炸毛一樣,雖然很少看見。

那個叫茶加流奶的星座宅女,一看她和南小鳥天秤雙子,就天天黏著他。天知道她這種八字不出門,天天高冷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人,憑什麼有愛情。

舞臺表演結束後,自閉的高冷女王拍拍裙子就走了,而那個吉他手佐和子也直接彈完吉他就到燒烤攤開始點炸火腿。於是天天用一副冷冰冰眼神看著同學的茶加流奶,說找不到朋友。

而那個八字不合,星座不配,卻擁有蘿莉哥特的美貌,御姐惹火的身材的佐和子,就在一旁煽風點火說,那些都是垃圾,街上的死狗,一看到女孩就色眯眯,有什麼用。

於是輕音社一直以來,就是四個人運作,自閉卻又擺出一副生人勿進的高冷女王主唱兼鋼琴手茶加流奶,自認為處在青春懵懂的相信愛情是命中註定的吉他手佐和子,加入社團不到半個月就在街頭火拼腦子進水的山田彥。以及總是隨便說話,卻不知道自己的話對於女孩有多大影響的南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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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大家是最美的夢,於是茶加流奶總是天天寫情書,他想說後面還有一句,夢總有醒的時候,可是情書已經寫了七八十頁。

他說,用心就肯定會得到回應,於是他情人節收到了兩份巧克力,都是很用心的巧克力,可是他只能說謝謝,那其實已經不是回應了,可是女孩們一年一年oneyearoneyear,繼續做著更加用心的巧克力。

他說努力就會有結果,於是她們為他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多,從抄作業到考試作弊被罰站,那些不能做的,都陪了他任性,可他等到畢業後,卻只能說大家相忘於江湖這種爛話。

就像是他後悔了,可一想到維納斯那麼遠,他就說,就當放鴿子吧,欠她一次,於是這只鴿子放了八年,除了偶爾鴿子會帶著iPhone SE上女孩的生活照。

除了他走出門口,看著家附近的百貨超市一百寸LED螢幕放著茶加流奶代言的廣告。

明明一無所有,到底她喜歡他什麼呢?

或許茶加流奶只是單純喜歡他這個人,不管一無所有,聲名狼藉,到死為止都想在他身邊。

事到如今,大家也是越來越遠了,正如他不懂那女孩在那裡工作,工作的是多有名的時尚雜志,而他連一個英文名詞都說錯,

她的生活不再是如同以前上學,放學。

而是逛著各種名牌店,做著SPA蒸著桑拿,到巴厘島度假。

他覺得她大手大腳買幾千元的衣服的時候,她也不再是八年前陪他在遊樂園排隊的女孩。他再也不用去便利店開著雅馬哈暴龍去給她送雨傘,接她回家,女孩會坐著勞斯萊斯幻影自己回到公寓。

她不會再為什麼感動,什麼也不缺,也會明白以前的事情有多傻。如果你還活在和她美好的回憶,以為這是一個普通女孩的話,就算是不知道你們以前有什麼約定的野狗,也會狂吠幾聲。

"女孩啊,我已經成了奠基鮮血的基石,你們從這裡跑過,再也不會想起我!"

莫名其妙的,他把茶加流奶的離開,想成了自嘲的劇本。

...

...

蘭博基尼EGOIST停在紅燈路口,南小鳥看著靠座熟睡的佐和子,安安靜靜的睡著了,他想著她那句近在眼前。

又不是傻瓜,當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

反正茶加流奶已經走了,他就算是渣也好,事情已經做了,而且正確來說,是最好的結果。那麼他也該堂堂正正,很合適的談自己的愛情吧。

佐和子就很合適嗎,大家都是人民教師。雖然家裡是便利店連鎖大王,但自己卻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子。

...

...

八年前

合宿的時候

看到大海,佐和子尖叫著衝過去,一個海浪翻了過來,她被卷的很遠很遠,那裡還有一塊堅硬的礁石,南小鳥連忙衝過去把她抱住,背部狠狠的撞在礁石上,縱橫交錯的傷痕鮮血淋漓。

"喂喂喂,好歹給老子止血啊,你丫的抱住我痛哭也不是現在啊,骨頭都快壓斷了。"

"我你大爺的,止血還需要去找教科書,你丫的奮不顧身從行李箱翻完教科書跑回來,我估計已經失血過多而死。"

"喂喂喂,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

...

...

"要不我們來公主抱吧?"

"我怕閃到腰。"

是啊,一直以來就是這種開玩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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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去廁所忽然被叫住。

"那個我忘了說,我其實上課看你不止一眼。"

那一刻,那女孩前所未有的溫柔,彷彿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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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組織攀巖的時候,也是第一個察覺到她不對,所以會跑過去的傢伙,只是希望鼓勵她,然後恢復信心。

爬著爬著快跌倒了,佐和子伸出手放在他肩上,喊著搭把手

快下山的時候,他揹著她。

都已經忘記多少次,這樣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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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園的時候,

鋼窗隔離車的電池被咬斷了,老虎圍在周圍,她緊緊抓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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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祭表演完後,是話都說不上就匆匆放下吉他,跑到燒烤攤點烤火腿的人。

喊她一句,就可以丟下一切跑到你身邊,讓你百感交集的女孩。

給自己買飲料的時候,也會想著你也會口渴吧。抱著這種想法,無論現在,以後,佐和子都是很會照顧人的人。

像是算好了機率,在他忘帶書的時候,說我帶了。

拍大頭貼的時候,喊著哇哈哈真有夫妻相,結果被茶加流奶一個糖炒栗子說天秤雙子才是一對的。

高三畢業的時候,拖到不能再拖的時候

因為不知道,能不能考到同一所學校,

在六月末,終於表白了,明明那一刻聽到那句話,本來堅強的心都被拆的不成樣子,丟兵卸甲,如同被摧毀倒塌的燈塔,被夷為平地,獨木難支。

卻還是說著,對不起。

像是最後的一抹晚霞,為著逝去的夕陽,竭力傾吐微弱的餘暉。

不得不面對了,卻只能說這句爛話。

估計到死了,才能說愛過吧,可現在沒死啊,所以只能說善意的謊言。

"我對輕音社,好喜歡好喜歡無法控制,請你留下來我會每天讓你幸福開心,絕對不會讓你後悔,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的話,請把我這顆愛著輕音社的心也帶走吧"

當初用這種話,騙了一個叫佐和子的人,此後的三十六個月,一千零六天,徹底不安分了。

"我知道南小鳥是喜歡我的,他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我,才說對不起。"

"嗯,你能這麼想就好了,走吧洗洗睡了。"佐和子的姐姐關門想著放心了。

"不過我還是喜歡他。"我你妹,我們還能不能做姐妹了,那個叫南小鳥的混球,是紅燒還是清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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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他喜不喜歡你,問一下不就知道了。"茶加流奶很不屑的說道。

"那個,流奶你幫我旁敲側聽一下。"

"哎,真是的,我也很忙的。"

"草莓大福。"

"嗯,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次吧。"

過了一會,和南小鳥聊天氣的茶加流奶回來了。

"那個,他對你沒意思。"

"怎麼可能?"

"仔細想想,佐和子你花痴暴力,還不懂得體貼人,怎麼會有男生喜歡你?上次爬山也是,居然要南小鳥背你下山,那個男生喜歡這麼累人的女生啊?"

"果然如此嗎、"佐和子顯得很傷心。

話說如此,茶加流奶大小姐,你那天貌似是請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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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鳥剛想走過去,鼓手山田彥拉住他。

"這一次就好好看著,做一個無動於衷沒心沒肺,無所事事的人。反正你又配不上她,這樣不是最好了嗎?"

"你們不是同一類人啊。"那個在街頭火拼的混混,最清楚和這些千金大小姐的差距。

於是那個盛開在青春成長中的燦爛初戀,就如同月季花一樣的凋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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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鳥一直守護著他們的感情,但侷限於友誼。

雖然看到那個叫佐和子的女孩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棄在努力,卻只是心裡請求著,她什麼都別說,藏在心裡,默默地那個角落都好。

雖然明白對你冷漠是錯,甚至連表白這種事情都是你來做,而我還拒絕了你。

我不想傷害你,所以每個舉動都開始變的有心,我從內心裡就對你有感情,但是必須抑制,怕你以為我喜歡你。

但我真的喜歡你,但我真的不能說出口,對不起,但是我愛你。

"能夠觸碰到社長那家夥的柔軟的,可不是我們這些混蛋能做的"鼓手山田彥總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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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可以溫柔對你,希望從一開始我們不認識的模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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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表白後一段時間,南小鳥一直躲著佐和子。

出去玩也說沒空,後來那女孩乾脆風風火火跑到他家門口。

"南小鳥你又想讓自己一個人處於孤獨嗎,茶加流奶去維納斯那時候,你告訴我孤獨多麼痛苦,現在我非常瞭解那種感覺,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那和孤獨無異。"

"回家洗洗睡了吧。"

"不行,我必須再一次很認真的說,我怕以後沒機會了,我怕再來的話你就搬家了,還可能連手機號都換了。"

"佐和子,你言情劇看多了吧,搬家這種東西不用錢啊。"在二樓的南小鳥看著底下的佐和子吐槽道。

"果然給了你錢,你就天高地遠,東南西北的飛了吧,辛虧你沒錢。"

我我我。你怎麼那麼欠呢?

"就算是讓你不舒服了,就算是讓你晚上睡不著失眠了,就算是讓你討厭了,我也要說。"

姑奶奶你說一句話那麼多後遺症,乾脆回家洗洗睡了吧。

"我不會再用什麼含蓄的話,那些我曾經視而不見的東西,現在我要統統看見。"

這世界真沒有鬼的,你中二病也看不見的。

佐和子忽然站了起來。

對著二樓很大聲很大聲的喊道,那聲音可以把電線杆上的烏鴉嚇得撲騰撲騰的飛走。

"喂,我喜歡你,你這個大傻瓜,大混賬,我喜歡你"

"請不要點著我的額頭說,下次再去吧"

"我喜歡你,現在就帶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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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回來了,啊,佐和子姐姐也在啊,"話音剛落,小學放學回家的秋山澪看著佐和子,小鹿亂跳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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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和佐和子在櫻丘高中認識。

15年,和佐和子同時考上東京大學。

18年,和佐和子進入櫻丘高中教學。

18年,六月,蘭博基尼EGOIST上,南小鳥開始想和她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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