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拍即合，決定等到這次賣了小吃，就直接去跟天香樓的人談。
顧大川在書院門口叫人佔了位置，這次，他們的攤子更加的大了。
顧眠從自己把持的涼皮桌子攤跟前，走到了李淑蘭身邊。
“咱們條件有限，關東煮是沒有辦法做了，可是冷吃串串還是行的。”
顧眠看著盆裡面煮好的串串，幫著李淑蘭把紅湯給放在了另一張小桌子上。
“娘，等會兒你就負責冷吃串串的攤位。客人要，你就把煮好的串串在紅湯裡面沾一下，然後在刷上醬料，給他們。”
顧眠把小瓷罐子也擺在了桌子上，指著上面的小標籤：“醬料這分別有香辣的，酸辣的，麻辣的，蒜香的，五香的。”
李淑蘭開啟蓋子聞了聞：“酸辣的怎麼跟老壇酸菜泡麵一個味道，香辣的也像。”
顧眠道：“娘，你先聽我說。素的串串一文錢一串，葷的三文錢一串，小肉腸五文錢一根，玉米腸也是五文。”
肉腸裡面除了肉，還有澱粉最多。不然這麼點肉用來做肉腸，根本沒有辦法賺，還該虧本。
李淑蘭表示自己都記下來了。
顧眠這才走到了自己爹跟前，看著他都已經自己收拾好了。
“眠眠，你不用跟我說了。我平時也去大學城的美食街轉，知道這些怎麼弄。”顧大川看著顧眠貼心的在每個調料罐上面貼了字條，直接拍著胸脯保證：“這兩個攤子我一個人就能兼顧！”
顧大川除了要油炸串串之外，還得在那塊鐵板上做烤小腸。
烤小腸還好，需要時間。
至於油炸的串串，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油炸熟了，現在只需要過一次油，把外皮渣酥了就行了。
“你調的這些醬汁，就算是炸粑粑都是噴香的，放心吧，不會搞砸的！”顧大川聞了聞醬料，忍不住咽口水。
顧眠點點頭，轉頭就開始去自己涼皮攤子上準備了。
其他擺攤的，看著這一家三口，一人守著一個攤子，忍不住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這是搶生意呢！”
“賣這麼貴，肯定沒有人願意買！”……
零零碎碎的聲音落在了顧眠的耳朵裡，她沒有把這些當回事。
他們的大主顧，都在書院裡面呢。
朝陽點著東面迅速的亮了起來。
很快，書院的鐘聲敲響了。
大家連書都沒有收，悶頭就朝著書院外面衝。
吃過的沒有吃過的，都來了！
那些小攤販看著學子們衝出去，還欣喜的趕緊準備。
抬起頭，人家隊伍都排到了他們攤子邊上，愣是沒有一個人在他們的攤子跟前的。
顧眠沒想到，這些學子的這麼迅速。
她趕緊把賬本拿出來：“昨日在我這裡預訂過的，現在我念到名字，就到這邊來領，還能免費領一根冷吃串串！”
顧眠的手指到了李淑蘭那邊。
李淑蘭捏著刷子，看著那些學子眼神“刷”一下子看向了自己，她頓時緊張了起來。
隨著顧眠喊著預訂的人拿著涼皮離開，他們也開始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李淑蘭跟顧大川的攤子。
一時之間，大家還顧不得吃涼皮了，都擠到了李淑蘭和顧大川跟前，開始詢問串串。
學子們就像是一群蜜蜂，嗡嗡嗡的來，嗡嗡嗡的走。
李淑蘭忙的不可開交，光是彎腰涮醬，都叫她骨頭“咔咔咔”作響。
但是顧大川那邊，就出問題了。
“這是大腸做的？裝了屎的大腸嗎？”
“這是小腸做的？腸子怎麼能吃！嘔！”
顧大川道：“都是豬身上的東西，還分什麼高低貴賤？咱們吃的菜，還不是屎尿灌溉的，怕什麼？”
他拿起一根串了兩小節的脆皮肥腸，當著學生的面吃了起來。
沈庭柏看著顧大川吃得香，那滿嘴冒油，咔嚓咔嚓的樣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給我來一串試試！”
“庭柏，那可是大腸！是下水，很髒的！”
“是啊，吃死人怎麼辦？”
沈庭柏手上還提著三個竹筒做的碗，裡面裝著涼皮。
他是個膽大的，當即揮了揮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什麼東西沒吃過，用你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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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川覺得這小子有搞頭，分別給他拿了肥腸跟小腸，還有澱粉小肉腸跟炸肉片。
拿著刷子，刷了一層勾過芡的醬汁，遞給他：“不收錢！”
沈庭柏臉上平靜，接過了幾個串串。
周圍的人，都屏住了氣息。
沈庭柏咬上裹滿了醬汁的肥腸，外皮還是脆的，醬汁已經浸到了裡面。內裡鮮美多汁，軟糯有味。
那小腸就更好吃了，很是有嚼勁。
沈庭柏吃完了擦擦手，那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叫顧大川忍不住高看他兩眼。
“如何？”
沈庭柏道：“他們不敢吃，你把這些串串都給我炸了包起來，正好書院今天只上半天課，休息三天。我帶回去，給家裡人嚐嚐。而且，這東西應該配著米飯吃！”
他說完，還跟後面的道：“不好吃，快別排隊了。”
眾人：“……”我們怎麼這麼相信你。
顧大川對這個沈庭柏還挺好奇的，但是也沒有多問，趕緊就炸了起來。
顧眠那邊也忙活完了，在給李淑蘭幫忙。
這些個學子們，買到的就抬著串串湊在一起，一邊說話一邊吃。
再不然，就是找個地方蹲在那吃的嘴角通紅，辣的直哈氣。
等著他們忙活完了再來看的時候，發現吃了涼皮的學子們，都把竹筒碗放在了馬車裡，也沒有帶走。
“還能預訂嗎？”張夫子來晚了，這會兒伸長了脖子四處看。
顧眠笑著擦著手：“明天我們不過來了，得休息休息。”
連著忙了這麼幾天，他們也實在是受不住了。
張夫子可惜的轉身離開，嘴裡還唸叨著：“等你們再來的時候，記得給我留一碗！”
“好咧！”
顧眠一家人喜嘻嘻的收拾了東西上馬車。
顧大川欣喜道：“你們知道我賺了多少嗎？”
他的比較直觀，因為都被沈庭柏一個人包了。
顧眠好奇的抬起頭：“我們都還沒有數呢，爹，你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