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寧小魔被突然闖入屏風後，還掛著一臉壞笑的狐九心嚇了一大跳，連忙倒退數步，並裹緊了自己的黑色絨袍：
“前輩，你幹嘛？”
倒不是他膽子小。
主要是…狐九心那笑容，太滲人了呀！
跟特麼獵人看待獵物一樣！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怕我？”
狐九心沒有回答寧墨的問題，而是揮了揮衣袖，召來兩塊蒲團，一塊給寧墨，自顧自地坐上另一塊：“怎？”
“姐姐不好看？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寧墨曉得，這是狐九心的試探：關於狐族會望氣術的那點事，上回寧紅衣已經告訴過他，讓他自己注意點了。
“姐姐淨瞎說。”
小魔子淡定地回應著狐九心的試探：“姐姐好看歸好看，也不能從後面突然跳出來嚇人呀，我差點動手了。”
一邊說，寧墨一邊將桌上的雜物清理出去，狐九心靜靜地盯著寧墨的側顏：至少在明面上，瞧不出什麼異樣。
良久。
狐九心忽然到：“小魔子可聽聞過上古煉屍術？”
煉屍？
她該不會以為我是活死人吧？
呵呵。
那你還真猜錯了。
我怎麼會是那麼低端的東西？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可懂？
寧墨暗自腹誹，旋即從容不迫道：
“自然是聽過的…姐姐問這個做甚？”
“那麼小魔子可認得此物？”
狐九心故作隨意的拿出一枚銅鈴，鈴鐺上，雕刻著一尊三頭六臂，青面獠牙，張著血盆大口的古老神祇壁畫。
“這是…陰屍宗的趕屍鈴吧？”
寧墨平靜答道：“姐姐哪來的？”
“哦，沒什麼。”
狐九心佯裝不經意地搖了搖鈴鐺，隨後以餘光觀察著寧墨的動靜：見寧墨沒有反應，其柳眉不著痕跡皺了皺。
沒反應？
難道不是屍族？
這般想著，狐九心臉上又重新恢復了官方式的笑容：
“這不是前段時間剛好斬了一位趕屍匠。”
“想著魔子所在羅剎魔宗乃是魔道魁首，姐姐跟又無嫣妹妹關係好，怕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這才先偷偷找魔子你，瞭解瞭解情況，萬一出了問題，姐姐也好及時補救嘛…小魔子不會怪姐姐唐突吧？”
呵呵。
你殺都殺了，還問我會不會怪你？
你這個壞女人，壞的很！
“當然不會，姐姐那麼漂亮，誰捨得怪你呢。”
“是麼？”
狐九心似笑非笑地盯著寧墨。
“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學不會撒謊。”寧墨背對著狐九心，擺了擺手，往樓梯走去。
“小魔子。”
狐九心的狐媚眼中露出一縷精光，在他的身後輕聲講道：“我知道你背後有人，關於這一點，你不必否認。”
“我沒有當著無嫣的面點破，足以說明我的誠意，這是我給你和他的面子，我懶得過問你們接近她的目的。”
“但是，如果你，或者你背後的人敢傷害她…”
說到這。
狐九心稍稍滯了片刻，語氣突然凌厲，乃至多出了道道迴音：“妾身發誓，一定會動用生平所有人脈關系…”
“跟你們拼個魚死網破，你死…我活！”
一直說完最後一個字，狐九心的俏臉，始終掛著猙獰且可怖的殺意：寧墨卻腳步不停，不曾回頭，置若罔聞。
直至其修長的少年身型，消失在樓梯口的拐角處，才有淡淡地，平靜地，但認真、嚴肅的聲音，悠悠響起：
“狐前輩，她是我師傅。”
也是我的…
…
閣樓外，宴客大廳。
自打易冰清等多位大帝降臨，會場的氛圍便變得有些許微妙：眾人都在偷看這幾位大帝，但沒人敢發出聲音。
當然。
不是痴漢的那種偷看，而是畏懼。
寧紅衣、冷無嫣、易冰清、太素紅衣…正、魔、妖三道的領軍人物齊聚首，拋開眾帝議會這種私密性的場景…
每每出現這種情況，無一例外，都預示著山雨欲來。
四溟界，或許有大事要發生了。
至於是什麼事，眾人也不清楚，他們期望能從這幾位大帝的隻言片語當中，推演出什麼蛛絲馬跡，好做防範。
不過很遺憾。
幾位大帝註定不會如他們所願。
“這裡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冷無嫣建議道。
其餘幾位大帝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同意。
眾人頓時露出失望的神色，卻也不敢挽留。
畢竟這幾位，沒一個…是心地善良的角兒呀！
“跟我來吧。”
見大家都沒意見，寧紅衣率先走在前方領路。
冷無嫣快步跟上。
“道兒，你自己去玩會兒，注意安全。”簡單交代了寧道一句，易冰清緊隨冷無嫣之後…太素紅衣亦復如是。
倒是寧媚。
“眨巴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幾位女帝，遠去的背影，內心忽然有些蕭索，還有種被人嫌棄的委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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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大家出去玩都不帶我，我好沒有存在感呀。
外面的人真高冷，還是洛姐姐好，要不我還是會合歡宗算了吧？
誒，不對，我怎麼突然想起宗主來了？我取向明明是正常的呀！
不能想不能想，更不能回去，堅決不行！
…
一間剛砌成的小密室裡。
四人圍圈而坐。
冷無嫣控制著魔焰，準備泡茶。
寧紅衣趴在桌子上，和太素紅衣對望…確切的說，是在看對方的衣服。似乎都在對對方身上那件紅衣感興趣。
易冰清則用玉指敲擊在桌面上，指尖時不時有一道道白光加陣芒閃過：顯然是在佈置著高深莫測的隔音陣法。
冷無嫣趁閒暇之餘數了數：一共有三百六十五道。
還真是夠謹慎的啊！
女魔頭暗暗腹誹了一聲，但也沒有說什麼。
畢竟易冰清的做法沒錯。
雖然她們都是女帝，威儀天下，權傾一方，大機率是沒什麼人，敢偷聽她們談話的，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萬一有哪個不要命的呢？
謹慎一點總是沒壞處的。
…
大約數分鍾後，壺中茶水燒開。
冷無嫣取出四個陶瓷茶杯，一罐上品的仙茶，分別給四人一人沏了杯茶，隨後將話題鋪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