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薩把手機舉安室透面前, 螢幕裡是一篇聞報告——前爆破機動組警察被困,疑似炸彈魔報復?、
上面帖子一張杯戶摩天輪72號纜車的特寫,旁邊還加註了被困警察的照片, 正是松田陣平。
安室透看著上面的聞,過了幾秒他笑道:“想索薩你對這種聞那麼感興趣, 我以為你會喜歡更有趣的東西呢。”
他的笑容和語氣有一絲變動, 彷彿聞裡的人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傢伙。
索薩看安室透對視,他紫灰色的眼睛一派平靜。要是索薩不是提前知道他和松田陣平是好友關係,差點被他騙過去了。
這個情緒控制, 真是厲害啊……不愧是能黑衣組織臥底7年還能不被發現的男人。索薩忍不住感嘆道, 換他看好友面臨這樣的死亡威脅, 可能也做不安室透這樣從容吧?
這麼想著他無趣收回手機,重把介面切回日賣電視臺的直播, 嘴裡回答道:“我的確喜歡有趣的事情,但是看一群日本警察被區區一個炸彈魔耍得團團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被炸死……難道還不夠有趣嗎?”
他說著歪過頭看著安室透:“畢竟警察這種東西, 可是我們這種人最討厭的。個警察九個疑心病,老是看一點不對勁詢問個完了的。
又喜歡端著一副正義感足的模樣, 對人做的事指手畫腳……啊, 我最討厭是這種愛嘴炮的傢伙了。有他們, 都不能好好工了, 波本你說對吧?”
索薩黑色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井, 安室透看出他的試探。
“是啊。”安室透笑眯眯點點頭:“為情報人員, 我偶爾也遇這些煩惱呢。”
哼嗯~索薩挑起眉,他看著安室透笑眯眯的臉,突笑了:“既波本你也討厭警察,那太好了。你看, 現距離爆炸還有10分鐘而已,不如我們找個方坐下來,一起欣賞這個警察被炸上天的有趣畫面吧?”
安室透揹著身後的手指猛收緊,圓潤的指甲死死掐進手心。他有說話,只是維持臉上的笑容點點頭。
索薩眼睛一亮,他笑彎了眼睛,用興奮的語氣說道:“那真是太好了!對了!前面那家海洋之家怎麼樣?剛好我肚子也餓了,可以一邊吃炒麵一邊看直播。
話說聽說日本人海邊,都是要吃炒麵的呢!雖我覺得這麼熱的天氣吃熱的東西有點怪怪的,但是入鄉隨俗嘛,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他率先往前走去,從他微微晃著腳步的樣子,能看出他的心情分雀躍。
被落後面的安室透看著前面的人,他的臉一瞬間變得分恐怖,紫灰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索薩,透露出強烈的殺意。
一瞬間,安室透對索薩的厭惡達了頂端。
如果說之前安室透對索薩還是一種看【疑似腦子有病的危險組織成員】的態度,那麼索薩剛才發表完自己的想法並且邀請他一起‘欣賞’好友的死亡的之後,安室透已經把索薩列為必須要剷除的重要物件。
甚至這一刻,安室透已經計劃要利用組織任務,提前送索薩歸西!
正雀躍往前走的索薩,揹著安室透的一瞬間收起臉上的笑容。
他眨了一下眼睛,視角猛往後轉去。他的餘光視線裡,安室透正面無表情看著他。
索薩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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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工日,海邊之家的人不算多,索薩他們一去拿了位置。
風扇口的座位坐下,索薩立刻舉起手叫來服務員點單。
服務員小姐滿臉笑容走了過來。她扎著高高的馬尾,泳衣套著一件白色的圍裙,配合上小麥色的皮膚,透露出健康的生命力,光看著給人一種夏日海邊的氣息。
索薩吹了個口哨誇獎道:“小姐姐真是太迷人了,簡直是夏日的清涼之花!”
他眼神真摯,流露出純粹的欣賞。
服務員小姐看著面前位客人,雖青年有對面那位金髮黑皮的帥哥好看,但是皮膚白皙眉目清秀,也是難得的清爽系帥哥。被這樣的帥哥真誠誇獎,有女孩子會不高興。
“謝謝你~”服務員小姐捂著嘴笑了笑,後問道:“客人想點些什麼嗎?”
“我要一份炒麵,還有一杯薄荷冰沙,大杯的!”索薩說完轉向安室透問道:“波……啊,你要什麼?”
突想起人面前叫代號不是很好,索薩立刻改口。
“我要一杯冰檸檬水行。”安室透說道。
“你不要再點什麼嗎?已經快下午點了耶,我們不是還什麼都有吃嗎?”索薩搖搖頭,“不要為了保持身材節食哦?你的身材雖比不過我,但是也已經很完美了吧?”
如果換做之前的安室透,指不定會心裡嗤笑索薩對自己的評價有一點數,再無語吐槽一下。但是經過剛才的事情,安室透的心態已經完全變了。
現面對索薩,安室透心裡只有厭惡和憤怒。索薩一如既往打諢的話,讓他無比的煩躁。
現能壓抑著心情和索薩坐一起,已經是安室透的極限。如果不是擔心被索薩看出端倪,加重對方對他臥底身份的懷疑,安室透早轉身離。
“不用。”安室透微微低下頭,把視線集桌面上,以來轉移注意力。
“好吧。”索薩聳聳肩,轉頭對服務員小姐說道,“那麻煩來一份炒麵、一大杯薄荷冰沙,還有一杯冰檸檬水……麻煩小姐姐快點哦,我好餓呢~”
服務員小姐捂嘴笑:“好的,馬上來。”
笑眯眯看著服務員小姐走遠,索薩轉過頭把手機放桌面上,上面正播放著剛才提的爆炸案直播。
因為索薩和安室透人是對著坐的,索薩又選了一個靠牆的角落位置,所以他直接把手機斜著靠牆壁上,這樣個人都能看了。
安室透的視線落手機螢幕上,上面的記者正緊張報道著杯戶央廣場酒店的情況。
索薩託著腮,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露出同情表情:“日本這個國家真的好奇怪哦?明明杯戶央廣場酒店和杯戶摩天輪都裝了炸彈,摩天輪那裡還困住了一個警察,但是他們卻只給酒店做直播。
難道那些記者心裡,國被炸死比警察被炸死更嚴重嗎?都有人關心那位警察的生死耶?”
“並不是這樣子的。摩天輪那裡也有聞報道,只是因為酒店那裡困住的是有經驗的孩子,所以他們才更加關注。”安室透反駁道,“有有直播不是判斷重要性的標準,個爆炸點都有警察跟進,他們並有捨棄任何一方。”
“哎?~”索薩拉長聲音:“波本你是為那些記者解釋嗎?還是……你對日本的警察分信任啊?”
他露出銳利的眼神:“波本,你說的話透露出一股熟悉的討人厭的味道……你不會是臥底吧?”
安室透眉頭都有動一下,他甚至還反咬了一口:“【你是不是臥底】是你的口頭禪嗎?能不能老是掛嘴邊,真的挺煩人的,怪不得基安蒂受不了你!”
索薩聳聳肩:“你們都不喜歡我,我習慣了。”他話音一轉:“反正我來組織也不是為了交朋友的,只要能達我的目的好。”
刻心情煩躁的安室透有注意索薩的話,他的注意力都爆炸案上。
索薩看了一眼說道:“現還有6分鐘,炸彈要爆炸了。剛才我看聞裡說,杯戶酒店的警察已經撤出來了,電梯裡剩下那個孩子,看情況是放棄救援了……話說這個炸彈犯很有想法啊。
故意把下一個爆炸點的資訊藏炸彈裡,要最後幾秒鐘才播放出來,是為了讓警察做選擇唄?要是警察拆掉炸彈,那麼會失去線索,造成更多人的死亡。日本警方的形象會被毀掉的,國信任度會直線下降。
但是如果不拆炸彈,那只能活活被炸死……說真的,我已經有些欣賞他了。惡毒成那樣,也是少見了。”
“……”安室透有說話。
他看著直播裡的記者說摩天輪那邊的警察也放棄了救援,並且已經把所有人撤隔離線,安室透握緊手。
他的指尖和心顫抖。
他的四位朋友,萩原研二、諸伏景光、伊達航都已經死去,只有松田陣平還活著。那天能波洛咖啡廳相遇他真的很高興。因為臥底身份,他辦法主動去接觸他們,為了他們的安全,也不能去見他們。
諸伏景光的死,不但讓他失去了一起長大的好友,也失去了互相扶持的戰友。
臥底組織,總會被迫做一些不想做的違背良心的事。每次做完這些任務,安室透都會感痛苦。諸伏景光總是笑著鼓勵他,諸伏景光身邊,是他組織裡唯一可以喘息放鬆的方……他的死亡,對安室透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
好寂寞,好痛苦,可是還要繼續往前。
要背負著好友的死,背負著國家的責任繼續往上爬,等結算之日,等一切結束之時,他才能親手擊潰組織,為自己的好友報仇。
明知道要忍耐,絕對不能有一絲鬆懈。但是看松田陣平的那一刻,他的心被撫慰。至少他還有松田陣平,即使對方不他身邊,但是只要知道還有一位朋友好好活著,他心充滿了動力。
等徹底擊潰組織後,他想和松田陣平一起喝酒,訴說心裡的所有不甘和遺憾,後再一起努力往前走去。春夏秋冬,每一年的輪迴,都相約一起其他好友的墓前訴說一年的酸甜苦辣……
而刻,他卻被迫坐組織成員面前,裝一副毫不意的樣子,看著最後一名好友死去。
炒麵送上來了,索薩興奮去拿筷子,卻因為一時間有抓穩掉落上。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彎下腰去撿。
索薩手指碰筷子的時候,他不經意瞟了安室透的方向一眼。他看安室透放膝蓋上拳頭緊緊握住,手指死死掐手心,整隻手都顫抖。
“……”索薩愣了愣,他微微張嘴。
他抬起頭看向安室透,他垂著臉,藏陰影裡的紫灰色的眼睛有劇烈的情緒顫動。如果這一幕被組織其他個人看,絕對會看出安室透不對勁——他的情緒洩露了。
“……啊!慘了!我忘了朗姆讓我今天下午點前要發一份報告給他!”索薩收起桌面上的手機大聲說道。
安室透看過來的時候,索薩已經轉身往走去:“波本你不用管我了,我有事先回酒店了!接下來這幾天我要這邊玩個夠,你自己回去吧!反正任務完成了,你愛幹嘛幹嘛去,我管不著!總之出現我面前行!”
說著索薩快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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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沙灘上的索薩,懊惱極了。
真是的,明明可以待有風扇有冷飲還有炒麵的方欣賞波本的掙扎,他幹嘛要離啊?!
煩死了煩死了!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好像他是壞人一樣?而且為什麼看那個表情,心情會那麼不愉快?明明那只是個紙片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