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成為了背影。
一圈又一圈，陳斯年由慢到快，又抱著蕭楚女轉了好幾圈，羨煞旁人。
過了會，陳斯年堅持不住了。
兩個人都靠在座椅上休息。
“那這場鬥牛我贏了。”蕭楚女特別開心的說道。
“你？”陳斯年表示質疑。雖然蕭楚女連進兩球，可都是耍賴皮進的，只要他認真起來，完全可以反敗為勝。
“肯定是我啊，我都進兩個了，你一個也沒進。”
蕭楚女憋著笑，她調侃著陳斯年，“明天我替你好好選選，你準備女裝吧，不過呢……準你週末穿給我一個人看。”
陳斯年表情抗拒。
“說好進三球才算贏，你這才進兩個球，不作數的，話又說回來，反敗為勝又不是不可能。”
“那流局？”蕭楚女問道。
“反正我肯定輸不了，畢竟，你都已經喪失戰鬥能力了。”
這人越來越無恥了。
“那這局不算，等我傷好了再來虐你，等著女裝吧你。”
蕭楚女從椅子上爬到陳斯年背上，松了口氣：“陳斯年，我受傷了，背我回宿舍吧。”
什麼時候胳膊受傷，連路都走不動了，還真是奇怪的理由。
陳斯年將籃球撿過來，將蕭楚女揹著，還了籃球就揹著她往女寢宿舍走去了。
夜晚的校園很美麗。
微風吹拂。
蕭楚女側著腦袋趴在陳斯年的肩膀上，她覺得很安心，勾著他的脖子抱到很緊。
“如果下一次我輸了，你會要我穿什麼樣的男裝？”蕭楚女忽然問道。
“像我一樣的。”陳斯年回道。
“具體點。”
“白色襯衣，黑色西褲，一雙白色帆布鞋就可以了，當然這些還不夠。”
蕭楚女默默記了下來。
“那你還想怎樣？”
“我要是贏了，就玩大點，讓你把頭髮剪了，唔！蕭楚女，你掐我臉做什麼，我就隨口說說！”
蕭楚女翻了翻眼皮，將捏陳斯年臉頰的手收了回來。
“哼！”
她輕哼一聲，將腦袋貼在陳斯年脖頸上，望著地面上兩人的影子不說話了。
將蕭楚女送回寢室後，陳斯年也回到了宿舍。
……
戲文系的考試要來臨了。
明天是週四，考的學科有電影美學、文藝常識、曲藝賞析以及分鏡頭寫作，其中分鏡頭寫作是最難考的。
分鏡頭寫作難就難在，不知道會考哪部電影，特別考察學生對整個電影史的熟悉程度。
但，如果知道考哪部電影的分鏡頭就簡單了。
不知道從哪裡走漏的風聲。
反正喬壯、李民和肖世權都信了，此刻宿舍裡全都播放著《霸王別姬》這部電影。
“小斯，兄弟求你個事兒。”喬壯暫停了電影，他眼巴巴的望著陳斯年。
“你把兄弟換成兒子，我可以考慮考慮。”陳斯年擦了擦臉上的紅唇印，兩個人分開的時候，蕭楚女抱著她香了好多下。
喬壯翻了翻白眼。
“別鬧，我認真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們科目二掛了五次重考，已經夠慘了，可真不想掛科了。”
喬壯的擔心是正常的。
陳斯年已經猜到他準備說什麼了，“然後呢？”
“明天的考試，其他的我都沒問題，就是分鏡頭寫作，你到時候把影片裡什麼時間用什麼鏡頭反映什麼內容用紙條給我就可以了。”
他的想法倒是夠天真的。
“可以是可以，但這個忙我不純幫？”陳斯年暗示道。
“那是自然，你不是喜歡玩錘石嘛，我送你一套錘石的皮膚。”
陳斯年稍稍猶豫了下。
“就這？”
“那……我珍藏的女警凱瑟琳的手辦送給你。”
陳斯年第一時間想到了蕭楚女，她喜歡玩AD，凱瑟琳手辦她應該會喜歡。
像這種手辦都是裝在盒子裡不會拆開的，陳斯年很清楚，所以適合送人。
“就……沒了？”
喬壯一臉肉疼。
“花大價錢看動漫，抽中了鬥破蒼穹裡的大老婆雲韻真人抱枕，還沒來得及用，到貨了直接給你。”
談戀愛了誰需要那玩意啊。
“雖然用不到，但好歹曾經也喜歡過這個人物，我同意了。”
喬壯松了口氣，雖然付出的代價有些慘痛，但總算是讓陳斯年點頭了。
“那明天……”
“你放心，包過！”
“……”
翌日。
學校裡已經有不少人拖著拖箱離開了，像戲文系這種考的晚的專業，學科考試才剛剛開始。
第一門考試是文藝常識。
文藝常識是戲文系最基礎的東西，而其中的電影文學常識則是重中之重，佔了很多分。
死記硬背的東西陳斯年比較擅長，時間剛過一半他就交卷了。
第二門考試也是如此。
最後一門考試是分鏡頭寫作，被安排在下午的第二節課後。
讓班上大部分聽到風聲說要考《霸王別姬》的同學們失望了，考的偏現代大熱的電影節選。
影片是《我老婆是大明星》。
導演：玉米
男主角是陳然，女主角是張繁枝，講述都市背景下，一段甜蜜的愛情故事。
節選的片段是男主陳然給女主寫給的甜蜜段落。
電影的時長是有短短的三分鐘，可陳斯年已經將每一個鏡頭全都記在了筆記本上。
看完影片節選後，班上的同學們就開始回憶這部的完整故事了。
《我老婆是大明星》這部電影火的挺早的，大家也都看過這部電影，只是沒想到會被當成考試的節選。
陳斯年回憶了一下故事情節，結合整體故事，開始分析鏡頭內容，最後寫了起來。
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完成了考試，接著，陳斯年就偷偷摸摸的寫了張字條往斜後面的喬壯遞過去。
“終於來了。”喬壯開心了。
他開啟字條，卻突然發現走過來一個人影，他趕緊將字條攥進了手裡。
戲文系人少。
1401教室也是個小教室。
只要站在講臺上，底下的動靜基本上一目瞭然，別說是動靜不小的傳遞字條了。
就是一動不動的看小說、吃辣條上面都一清二楚。
特別是高中，即使面前堆了老高的書籍，可站在講臺上，依舊能看到你在做什麼。
喬壯趕緊裝做什麼都沒發生，認認真真的寫自己的。
可沒想到。
監考老師在他身邊待了整整一節課，那張字條，就沒開啟過。
……
週四和週五太忙了。
陳斯年和蕭楚女兩個人都忙著複習和考試，見面也少了許多。
直到兩天後，考試結束了。
大一學年結束了。
陳斯年揹著一個電腦包，手裡提著一個拖鞋，等待著蕭楚女下樓。
“楚楚，已經半小時了。”陳斯年站在底下打電話，雖然知道女孩子愛磨蹭，可他是從下午四點就已經給她講過了的。
“再等等！”
“你……”陳斯年還未說完，電話就已經結束通話了。
又半小時過去了，很多同學提著拖箱從宿舍樓下來，然後往校門的方向走。
日暮西垂。
陳斯年等的已經不耐煩了。
正當他無精打采的望著女寢門口的那根杆子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出現在樓道口。
蕭楚女穿著白色的襯衫，只是這女式白襯衣和男士的有所不同的，她的下襬是斜著的。
右邊腰線設計的很巧妙，估計剪去了一塊，露出白嫩的小蠻腰。
她下身穿著黑色闊腿西褲，臀部和腰部輪廓勾勒的很明顯，到了腿部卻慢慢變得寬鬆了許多。
如此曼妙的身姿下，卻將長腿遮擋住，更讓人心裡產生聯想。
最讓陳斯年沒有想到的是。
她剪了短髮。
原本一頭黑長直的頭髮被剪了，只保留了剛好到脖頸的短髮，髮梢微微彎曲顯得精緻又好看。
蕭楚女慢慢走進了。
見陳斯年痴痴傻傻的盯著自己看，她將短髮往後捋了捋，給陳斯年看她迷人的側臉。
“咳咳~”
蕭楚女眨了眨眼睛，她咳嗽了聲，很滿意陳斯年誇張的表情：“怎麼樣，我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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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
“還行。”
蕭楚女不滿陳斯年的回答。
“這麼敷衍？”
陳斯年伸手，在她更加清麗颯爽的臉頰上摸了摸，皮膚依舊那般白淨滑嫩。
他說道：“你的變化太大了，我差點沒認出來，挺好看的，你怎麼想著把頭髮剪了？”
蕭楚女將拖箱丟給了陳斯年。
“上次打籃球不是沒有結果嗎？想了想，我覺得女孩子應該服軟，就算你贏好了。”蕭楚女眼眸晶亮，淺淺的笑容掛在嘴角，尤其甜美。
大多數情況下。
經常發脾氣的都是女孩子，男孩子承擔了哄人，默默承受的這一角色。
蕭楚女也經常無理由的鬧情緒，好在陳斯年都會將她哄開心，特別的寵她。
可這並不公平。
她知道，男孩子其實要的並不多，在談戀愛的過程中，女孩子千萬不能一味地索取和要求，也要同樣照顧男孩子的情緒。
陳斯年覺得挺滿足的。
“你短髮的樣子很美。”
陳斯年走上前去，替她捋捋頭髮，將她的下巴抬起，吻了下去：“我很喜歡。”
蕭楚女甜蜜的回應著。
她空著的雙手慢慢放到陳斯年後背上，將他抱著，感受著陳斯年的溫柔和氣息。
令陳斯年滿足的。
其實是每一次相處過程中，蕭楚女討好似的願意改變自身，給陳斯年帶來驚喜，這些其實挺心機的。
週五的晚霞好美。
陳斯年拉著兩個拖箱往校門口走，蕭楚女身上就拿著一個小包，乖巧的跟在他身邊。
“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像一個韓國女星，不過你比她要好看。”陳斯年說道。
“誰呀？”蕭楚女問道。
“楚留香傳奇裡的石觀音，回家的誘惑裡的林品如，她和你的髮型是一樣的。”
原來是秋瓷炫大美人。
“她很好看嗎？”蕭楚女幽幽的問了句。
“好看呀。”
話音未落，蕭楚女已經攔住陳斯年的去路，她隔著拖箱將陳斯年的腦袋捧了過來。
她水汪汪的眼眸看著陳斯年。
“那是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蕭楚女眼眸裡像是星河一般燦爛，讓人忍不住盯著她的眼睛。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
陳斯年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情不自禁咽了口吐沫。
“我說她美你肯定會生氣。”陳斯年說道。
“不止生氣，我還咬你。”蕭楚女兇巴巴的，她等待著陳斯年的回答。
“我說你美，你又會讓我說出你美的無數條原因來。”
陳斯年說到蕭楚女心裡去了。
她下意識的笑了笑，“知道就好，好好回答。”
“就挺難回答的，每個人喜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喜歡吃狗糧，有的人喜歡吃檸檬，人生經歷和意識形態決定了萬物都有兩面性。”
“我只想聽你的。”蕭楚女哼道。
“大人物活在很多人心中，她是虛無縹緲的，活生生的你在我眼前，是摸得著親得到的。”
陳斯年越來越會東拉西扯了。
蕭楚女都懷疑，他之前說的不會講情話是不是都是裝出來的。
“你直接點。”
“我花光了此前所有的運氣才碰到你，你獨一無二，無可代替。”
蕭楚女雞皮旮瘩的都起來了。
“你越來越會哄人了。”
人都是在一步步的壓迫中成長的，特別是經歷戀愛的男孩。
“都是你逼的！”
“……”
學校門口的人太多了。
各種各樣的車擠滿了校園門口，公交站門口都拍了長長的隊伍，尤其嚇人。
幸好陳斯年和蕭楚女不用去火車站，這麼多人，不被擠死才怪。
花了高價，攔了一輛黑計程車，兩個人終於回到了公寓裡。
甜蜜心動的暑假生活開始了。
剛關上門。
蕭楚女背對著身子換拖鞋，陳斯年將拖箱放好，從後面一把將蕭楚女抱了起來。
蕭楚女渾身一彈。
“你……你又欺負我。”蕭楚女面頰一紅，還未掙扎，就已經被陳斯年抱到了沙發上。
“這是承諾，也是計劃。”陳斯年親了她一口。
當男孩子主動的時候。女孩子就要矜持一點。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讓男孩子心裡沒底，吃不準女孩子的心思。
蕭楚女深諳此道。
“什麼承諾，什麼計劃，你再說些什麼啊，我……我不知道。”蕭楚女羞若紅桃，躲閃的眼睛讓陳斯年無法抓住她。
她現在又裝大白兔了。
“不知道的話，我幫你回憶回憶，保管你想起來。”
“那……你說說。”
“你和我玩遊戲，矇住我的眼睛讓我親你，我五次都親對了，我的要求是讓你生五個，你答應了。”
又是生五個……
聽到這裡蕭楚女身體就軟了。
“我……我沒答應，即使答應了，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我不承認。”
壞女人總是這麼善變。
陳斯年捧起蕭楚女的臉頰，讓她的眼睛正視自己，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楚楚，你個賴皮狗，今天說什麼都要辦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