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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驗身
“珍珍，我跟你進來，並不是代表我會讓你碰我！”
“那你進來做什麼？”珍珍瞪著她，“你敢扮成女孩，為什麼不敢進女廁？” (起點中文網簽約作品)
雖然兩人都穿了高跟鞋，但她幾乎比珍珍高一個頭，珍珍盯著她的裙襬和鞋子，道：“你肯定是子強，如果你是姐姐，你不可能長得那麼高！”
趙紫薇眼睛一轉，想到剛才陳怡慧說過，一起吃飯是她的父母。“怎麼不可能，剛才你也看到我的父母了，他們不是很高嗎？”
她們站在離洗手間兩米遠的牆角，低聲地說話，可是這話充滿了火藥味。珍珍見她猶豫，愈加堅持要驗身，看到趙紫薇不想進去，她就動手拉。
趙紫薇有些惱了，說：“別碰我，讓人家看到我們這樣，還像什麼樣子，你那麼無賴，怪不得子強不想跟你好了！”
在僵持下，珍珍終於讓了步。“那好，我們到樓梯通道裡，那裡應該沒人！”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珍珍已經拉著她的外套，趙紫薇害怕衣服被扯爛，只是隨她走入旁邊的樓梯口。她心裡忐忑不安，下身又有點不良反應，想控制都沒法，這時也不能進洗手間。她嘆了一口氣，考慮著應該怎麼開口，將這個男扮女裝的故事說出來，才不至於令珍珍做出過激的反應。
珍珍從手袋裡掏出一盒煙，遞了一支給她。“這樣吧，我們假裝在走道吸菸，別人就不會懷疑我們有什麼事了！”
“好吧！”
“你把高跟鞋脫掉，和我站在一起，我就知道了。”珍珍道，“每次我穿了高跟鞋，就幾乎跟你一樣高了。我還問過你，我穿矮一點的鞋子好不好，你說不好，你說你最喜歡我穿高跟鞋了，這樣漂亮！你不記得嗎？”
“是嗎？我老公也這樣跟我說過，好像男人說的話都差不多啊！”趙紫薇忽然臉皮厚了起來，反正這裡的燈光也不亮，臉紅也沒人知。這一個多月，她一直說不出“我男朋友”這個詞，沒想到這次竟然在危急中說出來了。
“子強，你把鞋子脫掉，讓我量量你的身高！”
“哼，別亂想了，你量完我的身高，待一會你又要去稱我的體重，量完體重是還要檢查我身上有什麼符合子強的特徵。”趙紫薇一氣說了好幾個可能，“你有完沒完，再這樣無賴，我就走了！”
珍珍愣愣地望著她，似乎發現面前是個厲害的女孩，可是這相貌卻是無法否認的。“那你給檢查這裡吧，剛才我們約好的！”
“我可沒答應你！”趙紫薇硬著頭皮道，“你不是跟子強分手了嗎，還要找他做什麼，剛才那個不就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珍珍看著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子強，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又穿裙子，又戴耳環。我跟你分手，你恨我就算了，不必去做女孩啊！”
趙紫薇哼了一聲，想著到底是承認還是繼續否認。這裡的燈光比外面要暗一些，那盞燈只是用來照路，這樓梯顯然很少人走，因為這只是緊急通道。珍珍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然後嗆了好幾下。她根本不會吸菸，這包煙只是收繳朋友的。趙紫薇有些擔心，可是沒有出聲，這女孩幾時變成這樣的。
“子強，你讓摸一下，我就知道真假了。如果你不讓試，我不死心！”
趙紫薇的心發毛，不敢確定珍珍是否會得寸進尺，要求檢查自己的下身。她想，如果珍但她仍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珍珍，你不覺得你剛才說的話很變態嗎？如果我也向你提這樣的要求，你會怎麼想？”
“我會讓你摸的，全身都行！”珍珍立即道。
趙紫薇嚇了一跳。“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要撕爛我的裙子？”
“不會的，我又不是野蠻人！”珍珍道，然後指著她的胸部，“我檢查這裡就行了，看它是真是假的，其實地方我不看！”
“你在餐廳裡不是看過了，難道你想讓我脫光給你看？” 趙紫薇心裡來氣，這個珍珍，無賴的本性不改，對男人這樣，對女人還是這樣。
珍珍盯著她，道：“你的樣子跟子強一樣，被我氣的時候就是這樣，你要是不讓我摸，我就認定你是子強！”
“無賴，怪不得你提出分手，子強根本不挽留，活該！”
“你說什麼？再說我就對你不客氣了！”珍珍瞪著她，居然揚起手。可她忽然猶豫了，面前這人並沒有回應她的話，仍然按照趙子強姐姐的身份來應付。
趙紫薇見她那麼兇，竟然想動手，不禁退後一步，她真害怕這種不講理的女孩。算了，挨她幾下就是了，反正她都認出來了，讓她摸也沒什麼，又不是沒摸過。這時，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顯然有人走下來了。於是，她們急忙將香菸放在嘴巴旁邊裝樣子，趙紫薇只是吹著冒紅的香菸，不敢放進嘴裡。
待那人走過之後，珍珍逼近她，伸出右手靠近她的胸口。趙紫薇看到她的架勢，心裡慌得厲害，立即往後退了一步。這時她不確定了，胸前的義乳雖然逼真，不知珍珍是否會摸到不同之處呢。
珍珍見她這樣，急了。“怎麼，你反悔了？這樣我就認定你是子強了！”
“不是！”趙紫薇心裡緊張，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若她發現了就招供吧。“我這裡只有最親密的人才碰過，今天讓你碰算是個特例了，你要答應我，你不能向任何人說起這回事！”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珍珍立即道，然後又補充一句，“最多，我也讓你摸我的啦，這樣你就可以消氣了！”
“我為什麼要摸你？你那裡應該留給你的男朋友！”趙紫薇有些好笑，心想，那地方都摸過幾百次了。
接著，珍珍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她胸口。開始只是輕輕地揉著，但隔著衣服和文胸，這手感不太真實，於是她加大了力氣。趙紫薇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只能故意讓身體抖動了兩下，彷彿被碰到了敏感的位置。珍珍看到她的動作，不禁皺著眉頭，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不可能！明明是子強，怎麼會有？”
趙紫薇心裡著急，說：“行了行了，有人來了！”
珍珍回頭看了一眼，卻沒發現有人，再扭過頭來，便看到趙紫薇整理衣裙準備離開。珍珍忽然眼睛一轉，一咬牙，朝她的腳脛踢了一下。
“啊！”趙紫薇痛得蹲下來，捂著小脛，憤怒地看著她，“你怎麼打人啊？”
珍珍沒有回答，而是彎下腰，迅速將手伸進她領口裡，用力捏緊她的咪咪。
“你做什麼？”趙紫薇叫了起來。可是她蹲著，手也使不上力，而珍珍捏了左邊，又換了左邊。她急了，打了幾下才將珍珍的手開啟，然後滿臉通紅地站了起來。
珍珍捂著被打的手，一臉的失望，她難過地低下頭，十分沮喪。“完蛋了，居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趙紫薇懊惱地側過頭，將自己的衣服拉好，暗裡叫好險。然後裝模作樣地護住胸口，“你捏得好痛，你是不是女人啊？”
珍珍心裡難過，說：“對不起，我只是想檢驗一下，現在到你摸我了！”
“我才沒你那麼無聊，我走了！我要將這件事告訴子強，讓他永遠都不理你！”
“不對，你就是子強！”珍珍忽然叫起來，拉著她的手臂不放，“如果你是女孩，不可能讓我摸那裡，這麼私密的地方，沒有哪個女孩願意讓個陌生人摸。”
趙紫薇吃了一驚，原來只想著應付一下，如果她看出來，就承認。沒想到，珍珍沒從身體認出來，而是從心理上找了其他理由。可是，她被拉著沒法走，這女孩真是無賴得厲害。“珍珍，別胡鬧，看在你是子強朋友的份上，這次我不跟你計較，再胡說八道，我就要罵你了！”
“不行！”珍珍蠻橫起來，就像她平時對待趙子強的態度一樣。“除非你讓我檢查下面，不然我還是不相信，我還要告訴你所有的朋友，說你是個男孩，包括你剛才那個朋友！”
趙紫薇氣得發抖，這珍珍總是這樣不講理，她本來已經打算向珍珍坦白了，只要珍珍態度好一些，溫柔一些。可是這女孩忽然像瘋了一樣，一定要證實她就是趙子強，不但摸了她的胸，還要檢查她的下身。這一下，趙紫薇火氣也來了，怒目瞪著她，不再準備坦白。
珍珍看她沒說話，竟然以為她默許了，便欺近蹲下，那隻手竟然想伸進她裙子裡。這一下，趙紫薇又氣又火，一咬牙照著珍珍的臉就是一巴掌。
珍珍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她哭起來。“你打我？”
“對，就是打你！”趙紫薇心裡忐忑，胸口的起伏其實是緊張，但表情卻是氣憤的樣子。“我要教訓你這個狂妄無知的小丫頭，沒大沒小，難道你一點教養也沒有嗎，怪不得子強不要你！”
“你打我？”珍珍緊緊咬著嘴唇，十分傷心，“你從來不捨得罵我，更不用說打我了，你…你打我？”說到這裡，珍珍掩住嘴，跌坐在地上，那淚水再也止不住簌簌地掉下來，“你不是子強，子強最疼我了，根本不會對我動手！”
趙紫薇的心開始痛了，雖然那一掌雖然留了力，可還是打得珍珍的臉紅了。她把珍珍拉了起來，輕聲道：“珍珍，對不起，我不想的，我……”
珍珍低著頭，難受極了。“你不明白的，我真的很想找到子強！”
趙紫薇暗歎了一口氣，既然她沒認出，那就算了。“不管你跟子強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你們有緣，一定會相聚的！”
珍珍卻搖搖頭。“我想不太可能了，子強說我蠻橫不講理，從來不為別人著想，我的確是這樣。我想子強已經不愛我了，不然他怎麼把手機停了，連去了哪兒也不告訴我！”
趙紫薇有些激動，想伸手去為珍珍擦試淚水。“珍珍，對不起，我想告訴你，其實我……”
“別說了，我明白的！”珍珍苦笑搖搖頭，“你真的很像子強，如果你們站在一起，我就不會認錯了！”
趙紫薇一驚，將伸出一半的手縮了回來。“你真傻，我是女的，他是男的！”
珍珍擦拭眼淚，然後向她鞠個躬。“對不起，姐姐，很抱歉剛才我的失禮。如果你見到子強，請告訴他，我愛他！”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珍珍已經掩面跑了出去。那最後一句讓趙紫薇愣了好久，因為以前跟她相處那麼久，她從來沒來表白過，甚至談及結婚了也不曾說過。可是，珍珍自己提出分手的，為什麼現在又後悔了，難道新男友不合適。
趙紫薇呆站了一會，心痛得厲害，想著想著，眼淚幾乎湧出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花裙子，忽然有點惱了，想把它換掉了。“我不想再做女孩了，太難受了，我甚至無法與喜歡的女孩親熱！”
她嘆了一口氣，這是什麼世界啊，看著心愛的女孩竟然要假裝不認識。她心不在焉地走下臺階，忽然高跟鞋一歪，幾乎摔倒，她只好扶著牆壁。這是怎麼回事，穿了高跟鞋不麼久，從來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從通道走進商場，趙紫薇忽然發現，那眾多五彩繽紛的衣裙，再也不能吸引她了。她明白，不管自己的形象如何改變，男人的本質是不變的。如果脫下裙子跟珍珍坦白，她會不會原諒自己，會不會繼續談結婚的事？
陳怡慧看到她低著頭出來，一副沮喪的樣子，心裡緊張。“紫薇，你跟她說了？”
趙紫薇苦笑一下。“怡慧，我不想做女孩了，至今天為止吧！”
陳怡慧看看左右，不見珍珍，猜不出她們到底說破沒有。她跟上來，緊緊挽著趙紫薇的手臂。“如果今天沒見到珍珍，你會不會這麼想？”
趙紫薇搖搖頭。“今天不想，並不代表我就一直做下去！”
“今天，你跟我爸談得多投契，你喜歡這份工作。”陳怡慧挽著她手臂，將她的腳步也放緩了，“我看得出來，剛才你跟我爸聊完之後，眼睛裡有一種興奮。是的，你很高興，因為你找到了一個好老闆，他欣賞你！”
趙紫薇身體一震，停下腳步，望著身邊的女孩，她憑什麼這麼瞭解自己。“欣賞又怎麼樣，我又不可能一輩子做女孩？我還要戀愛，我還要追女孩，我要結婚，我晚上要抱著心愛的人入睡！”
“我知道！”陳怡慧挽緊她，“你曾經說，男人最重的是事業，現在正是最重要的時刻！”
“你看我現在是男人嗎？如果真的是事業，這是趙紫薇的，跟趙子強毫無相干。”趙紫薇苦笑。她覺得這女孩真厲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怡慧，你不再希望我幫助怡倩，現在高談什麼事業？”
“你現在不要考慮是什麼身份，不管是趙紫薇還是趙子強，但現在的確是你建功立業的時候。也許你現成恢復男兒身了，找到一份新工作，那又怎麼樣。你敢說，你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趙紫薇沉默了，心裡自然明白這一點。
“你明明知道我父親欣賞你，這只是第一步，如果你做出成績，將來前途無量。我想，你將來一定不願意在陳氏工作，但我父親會向別人推薦你，在商界裡，他的份量很重。”陳怡慧拍拍她的手臂，“子強，我承認我真的很自私，一直想留你在身邊。可是，我也知道你不屬於我，你有自己的世界，有你的事業！我一開始只是想著讓你幫助怡倩，今天跟爸爸談話之後，我才明白，真的，事業才是最重要的！”
趙紫薇心裡一直在翻騰，她自然明白現在的機會難得，陳氏又是一家重要的大企業，新海雖然有種種不足，但這樣更能考驗一個人的能力。她私下寫的那份地產報告，已經將陳氏地產作為主要分析物件了，這不能不說是對陳氏有一份感情。“怡慧，我喜歡這份工作，可是，我不能以這樣的身份工作！即使你父親承認我的才能，將來為我寫一份推薦信，我也不可能去向別人證明，趙子強就是趙紫薇。”
“這不是問題，只要有本事，人家就會承認的。你現在缺少的是機會，你做過主管，現在是總監，你應該有更高的目標。子強，我不是一個好的管理者，所以我沒有進入陳氏幫手。但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前幾天我跟怡倩吃飯的時候，跟她聊起你，我發現她嫉妒你。這嫉妒不僅是女孩本身的因素，還包括你的管理經驗和才能，不然她不會說到你時，眼睛有種奇怪的神采。”陳怡慧陪著她慢慢走，她雖然不是一個好的管理者，但她思維很靈活，開導人是一絕。“你說過怡倩是個好女孩，那就幫她，幫她搞好新海。你能做好這些，再做其他的工作就很容易了！”
趙紫薇眨著眼睛，她的確在工作上那麼出色，在別人面前精明能幹，可是現在有一個女性的身份，真的很徬徨。想起陳怡倩，她心裡有一絲暖意，唉，如果可以左擁右抱姐妹倆，那一定是件樂事。“怡慧，你說得那麼厲害，為什麼你不去陳氏幫手。我想，你做得不比怡倩差！”
“呵呵！”陳怡慧笑了，“我只會說，不會做！”
“我也這麼認為！”趙紫薇點點頭。
“你敢笑我？”陳怡慧發現她情緒變好了，立即叫起來拍打她。
趙紫薇待她鬧過了，認真的說：“怡慧，不管你怎麼看我，但我想告訴你，在工作上我是很厲害的，我不僅說的有一套，做的也有一套。許多人說我狂妄自大，連怡倩也這麼說，因為她目前真的不如我。為什麼在你面前，我從來沒有表現過這些專斷，所以你的印象可能有些誤差！”
陳怡慧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這也正是她所害怕的，不能瞭解真正的趙子強。她認真地看著面前這個裙裝男人，然後嘆了一口氣。“三年前，我的確認為你不是這樣的人，偶爾還認為你沒出息。但現在已經不是了，你很自信，就象你說的，真的是狂妄了。你對我客氣，並不是你害怕我，而是你心裡還裝著我，你對女孩的生活有點害怕，所以需要我的幫助。”
趙紫薇點點頭。“我知道，其實我一直是狂妄的人，只是在你面前，我才有點弱！”
“嗯，我明白怡倩為什麼嫉妒你了！”陳怡慧心裡有些害怕，按照趙紫薇的這種工作強勢，顯然更可能跟妹妹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如果這樣，自己的位置將會越挪越後了，想到這一點，她又不安了。“我們去取車吧，回去休息一下，天氣太熱了，逛也沒意思！”
趙紫薇點點頭，因為她想到電腦裡還有許多資料要整理。於是，她們轉過身，往停車場走去。雖然被陳怡慧勸說繼續女孩的身份，但她仍然有點憂慮，特別是看到珍珍那傷心的樣子。是的，她要面對的，不止是珍珍，還有其他朋友，和最重要的父母。
看著她掏出鑰匙，趙紫薇道：“怡慧，我來開車吧！”
“好的！”
趙紫薇接過鑰匙，開啟車門，然後道：“我喜歡事情都在我掌握之中，即使有過退卻，有過猶豫，但我的方向是不變的！”
陳怡慧的心猛一跳，上次的恐懼感覺又出來了。她明白，除了將她扮成女孩，其它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坐進車裡，她忍不住握著趙紫薇的手，道：“子強，如果我結婚了，你還願意跟我好嗎？”
趙紫薇靜靜地看著她，然後認真地說：“不會！”
陳怡慧心裡難受，儘管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她原來想問“如果你喜歡上怡倩，是不是就不理我了？”可是她不敢問，因為她知道，答案是一樣的。
看著趙紫薇啟動車子，自如地控制著，陳怡慧忽然明白，這個人已經控制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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