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驚豔
“紫薇，你真的不想交個外國男朋友？”
“怡慧，你的嘴巴怎麼沒說過好話啊，你知道我只喜歡女孩！”
開車後，陳怡慧不停追問Wilson的事情。可是，除了上次在陽臺那一下放縱的展示，趙紫薇說不出什麼。這一次，趙紫薇搶了駕駛位，好久沒開車，她的手癢。(起點中文網簽約作品)
陳怡慧笑她：“那天晚上，你膽子那麼大，裸露身體給人家看，像的唐朝女人；現在人家想跟你交朋友了，你卻保守得像清朝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唐朝女人？”趙紫薇奇怪了，瞥過來一眼。
“當然了，那個朝代的女人性觀念很，經常把丈夫休了再嫁。她們上街都穿著性感的衣服，偷情就像現在的男人一樣隨便。而且，還有一個最好的例子，楊貴妃的胸部就像你一樣豐滿！”陳怡慧說到這兒，放聲大笑。
趙紫薇有點來氣，哼了一聲。“怡慧，你太放肆了，不像女孩了！”
“你像就行了！”陳怡慧嘿嘿一笑，在她大腿捏了一把。
趙紫薇搖搖頭，以前還是趙子強的時候，一直沒認為這種狀態是放縱，可是變成女孩了，卻有點看不順心了。她想，難道這就是男女的雙重標準？可是，對著身邊這個可愛又蠻橫的女孩，她仍然心動，或許真是應了那句話：女孩不壞，男人不愛。
陳怡慧用兩隻手指輕撫她的手臂，笑著問：“紫薇，以後還敢不敢在陽臺脫衣服？”
“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趙紫薇直搖頭，“其實我後來想起來，挺害怕的，不知道為什麼發狂似的，不管從以前的子強，還是現在的紫薇，性格上一點也不像。”
陳怡慧道：“我想，每個人心底都有一種放縱的想法，只是到真正要做了，以變得有心無力。所以，人只能在自己的小範圍內，有限度的放縱！”
趙紫薇笑了，伸過來握著她的手。“哦，還好不是我一個人這麼想！那我放心了，我還不算變態！”
“呵呵，當然不是了！”陳怡慧笑了，揉揉她的手背。“其實，這個什麼Wilson挺帥的，人又高大，真的沒想過？”
“想什麼？”趙紫薇把手縮回來，換檔，然後瞥她一眼。
“做男朋友啊，挺有面子的，一定不會讓你失禮！”陳怡慧不用握方向盤，自然要放肆許多，還伸手到她大腿根部捏了一下，“聽說洋人做那事很猛的，夠你受的了，一定很！”
趙紫薇那個氣啊，立即拍打她的手。“你喜歡介紹給你好了，你正好可以把英文學好！”
“可是，他已經認定你了，看來非你不娶了。他不是說了什麼你的身材很棒，你的皮膚很光滑，你的咪咪很大……”
“我剛才怎麼沒聽到，是你自己編出來的吧！”
“你上次說的啊！”
然後，兩個人大笑。剛才擺脫Wilson倒不困難，因為他沒像那天晚上那樣喝了酒，所以他是很禮貌的，他只是想認識這個“漂亮的女孩”，甚至連眼睛沒緊盯著那挺拔的胸部，似乎為了給她一個好印象。趙紫薇隨便敷衍了幾句，然後說自己有急事，再三叮囑保安，千萬別說出自己的房間號碼。
“紫薇，我有點奇怪，那洋人明明知道你在哪個陽臺了，怎麼還問保安你在哪個房間！”
“這很簡單啊，那天晚上他喝了酒，只記得大概位置，分不清具體是哪一間。”趙紫薇嘴裡這麼說，心裡還是有點擔心，如果Wilson真想查，一定查得到。
想著那麼熱的天氣，趙紫薇忽然又有點後悔外出了，在公寓裡呆還不錯。陳怡慧是坐不住的，雖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年紀，連她自己也說，肯定是結婚後才會改變。按照陳怡慧指的方向，她發現不是往商業區，便問她目的地是何處。
陳怡慧這才解釋說今天要回陳家大宅，因為她父母想見一次趙紫薇。“就像我們請了一個殺手，計劃開始這麼久，卻連這個殺手都沒見過，怎麼談工作！”
趙紫薇來氣了，猛按一下喇叭：“怡慧，你說這話有毛病，你請一個殺手，何必要知道人家長什麼樣子，只要人家能辦好你的事就行了！”
“我想讓他們看看，你是男人殺手還是女人殺手！”陳怡慧開著車，一臉得意地說，“呵呵，是個二合一殺手，他們一定想不到，趙紫薇是個既漂亮又有魅力的女孩！”
“怡慧，你真的沒事幹，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我還要繼續寫我的分析報告呢！”趙紫薇不高興了，“你知道嗎，知道我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陳怡慧叫道：“可是，那是我父母啊，是你的最大委託人！”
“我已經見過你父親了，就是那天到公司開會，還說過兩句話！”趙紫薇比她更不滿，氣呼呼的，“你還知道是委託啊，我做了這麼久，也沒見你付錢給我。接殺手的規矩，你至少應該先付一半，成功後再付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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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的規矩？哈哈！”陳怡慧大笑，車子正好轉彎，她幾乎被甩到另一個頭，趙紫薇嚇得叫她坐住。“紫薇，你不是買了許多裙子嗎？還有那些化妝品，事成後，那些東西你就不用還了，算是我們的委託經費！”
“放屁，那只是活動經費，不是報酬。”
陳怡慧才不理她，徑自東拉西扯，走到車子開進陳家大門。她才認真地問：“紫薇，你現在並不缺錢，幹嗎急著要錢？”
“我怕你們賴帳啊，你父母可能很講信譽，可你是無賴！”趙紫薇將車子停了下來，見她發愣的樣子，笑笑道，“其實我想買一部新的膝上型電腦，現在的電腦太大，不適合女孩，但我經常要用，真的離不開！”
“哦！”陳怡慧點點頭，她並不是在乎錢，可是，她也想知道事情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在走出汽車後，她問了一個問題：“紫薇，你認為怡倩會不會喜歡你？”
“我想，她已經喜歡上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喜歡。可以這麼說吧，她不一定會愛上紫薇，但她很快就會知道，紫薇對新海公司很重要！”
陳怡慧開啟車門，卻沒有下來，而是問：“紫薇，你肯定？”
“是的，我肯定，因為她找不到比我更適合的總監！”趙紫薇很自信地說。當然，以趙子強的狂妄本性來說，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只是，要以趙紫薇的身份做好，就不容易了。
陳怡慧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大廳，來到父母面前。
“爸，媽，這是紫薇！”
“伯父，伯母，早上好！” 趙紫薇向他們微笑點頭。
陳牧夫婦點點頭，並沒有意識到面前的年輕女孩有什麼特別，高佻、青春、漂亮。他們沒想到，這個穿著白底藍色碎花吊帶裙的女孩，就是上個月出現在這裡的趙子強。陳牧看了一眼，沒認出是前幾天見過的趙紫薇，因為當時她穿著正規的套裙，不象現在的一襲吊帶裙。他的印象不清，一是因為女兒沒有報出全名，二是不好意思盯著女孩。
周影盯著這女孩看了幾次，也一樣沒看出問題。這個中年美婦，一向對漂亮的女性有種特殊的觸覺，她以為這只是女兒的朋友而已。
陳怡慧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了。“爸，你見過她啊，怎麼不記得了？她就是趙紫薇啊！”
“什麼？”陳牧手中的報紙掉了下業，連周影也大吃一驚。然後他們夫婦四眼相對，無法相信面前這個漂亮的女孩，竟然是那個英俊而男子氣的趙子強。當然，陳牧見過一次，可是他仍然忍不住吃驚，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當然了，因為他們也見過趙子強一次，但那是另一種形象，而不是今天的漂亮女孩形象。
趙紫薇低著頭，臉有些紅了，她真的不好意思，雙手提著手袋放在裙子前。她這才明白，根本不是陳氏夫婦要見她，而是八卦的陳怡慧想拉她來展覽。於是，她不由得側身瞪了陳怡慧一眼，而陳怡慧卻對她做個鬼臉。
周影忍不住走上前來，陳怡慧則向母親解釋，陳牧再也不看報紙了，這時認真地看趙紫薇，越看眉頭越深，他們看了一遍又一遍，根本不敢相信。周影甚至繞著趙紫薇轉了幾圈，最後還是問陳怡慧：“她，她真的是子強？她明明是個女孩！”
陳怡慧點點頭。“對，她就是子強，不過她現在的名字是紫薇，趙紫薇！”
趙紫薇一直在笑著，看著陳氏夫婦那誇張的表情，覺得很好玩，這一下，她終於確定自己的形象是不錯的。她想了想，乾脆將小外套脫掉，露出白晰的肩膀和手臂，身上的吊帶裙是新買的，今天才第一次穿出來。她睜大眼睛，微笑地看著面前的周影，然後輕盈地轉了兩個圈，裙子旋轉成一個圓筒，那飄逸的長髮和耳環也隨著飄起來，煞是漂亮。
待趙紫薇停下來，周影忍不住走上前來，慢慢地撫摸她的手臂、她的腰，然後拉住她的雙手，點點頭。“好看，好看，人長得漂亮，氣質也好，不比怡慧差！”
這時候，陳牧從茶几找了一副眼鏡，架在鼻樑上，也走近趙紫薇，想看清她的臉，誰知周影猛地拍了他手臂一下。“老陳，別這樣看女孩，你都幾十歲的人了！”
陳怡慧大笑起來，笑得腰都彎了，陳氏夫婦也忍不住笑了出聲了。陳牧嘿嘿兩聲：“上次見過一眼，可我不記得她的樣子了，只記得個子高高的。說實話，這女孩確實漂亮，我看兩眼也是正常的！”
“看就看，哪有湊這麼近的，人家是女孩子！”周影說到這，轉過來對著趙紫薇，笑容又回到臉上，然後點點頭，“確實是女孩子，人長得漂亮，是叫紫薇，對吧？”
“對，趙紫薇！”趙紫薇點點頭。今天忽然看到兩個長輩現出一副童心未泯的樣子，她覺得很好玩，忍不住想跟他們親近。
周影湊近她的臉，有些困惑，忍不住伸手想…，可又不好意思。“嗯，你不介意我摸摸看吧？”趙紫薇以為她想檢查自己的臉，便點點頭。誰料周影的手伸向她的脖子，然後點點頭，道，“看就不明顯，摸還摸得到!”
趙紫薇這才明白，她在檢查男性的喉結，於是笑了。這一點她倒不是很擔心，不然怎麼扮女孩呢，她唯一擔心的下身而已。
陳怡慧走過來，挽著母親的手臂，道：“爸媽，第一步的工作，紫薇已經做了。我想她會做得很好的，她不止是工作上的專家，待人處事也不錯，現在同事們都喜歡她。從這幾方面來看，她一定是個很好的女孩！”
趙紫薇臉紅了，陳怡慧在一旁又吹又擂，明顯是希望她將這個女孩身份延續下去。她對周影說：“伯母，我還許多地方做得不好呢，每次怡慧見到我，都發現我這樣那樣的毛病，要做到真的讓人滿意，差得太遠了！”
“她挑你的毛病是因為她知道你是男孩，象我們，根本不知道你是男孩啊！”周影笑了，看一眼女兒，又轉過來對著她道，“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怡慧這丫頭毛病就不少，至少我看你就很不錯，不會比怡慧那麼搗蛋，她就是不定性！”
陳怡慧向母親做個鬼臉，轉過來拉著趙紫薇的手說：“我看未必，等紫薇適應女孩的生活了，什麼事做不出，可能被她傷害的男人比我還多！”
趙紫薇又氣又好笑。“你好象很希望我變成你這樣的人啊！”
陳怡慧立即回應：“我不好嗎？不然你怎麼會喜歡我！”
這時陳牧夫婦瞪大眼睛看著女兒，陳怡慧這才發現自己漏嘴，但她立即自做聯明地解釋：“紫薇就是看到我的裙子漂亮，所以才被我拉上船的，不然，哪有這麼容易來幫這個忙啊！其實，紫薇也喜歡穿上裙子，嘗試做女孩的感覺！”
趙紫薇哼了一聲，這個陳怡慧，為了掩飾自己的過錯，什麼話都編得出。三年前如此，三年後還是一樣，根本沒變，如果真變了，那只能說，說謊的水平又提高了。
陳怡慧見她這副表情，知道被看穿了，便一把挽著她的手臂說：“紫薇，下午我們又去逛街吧，買兩條新裙子，好不好？”
“前兩天我去過了！”趙紫薇沒理她，只是微笑面對周影，說：“怡慧幫我租的公寓很好，環境很安靜，一個人住得很舒服，我就怕做完這些事了，我捨不得搬出來！”
周影道：“如果你喜歡，那就住下去吧，不管將來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趙紫薇聽出周影的話裡是關心，心裡不禁有點感動，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以女孩形象出現，便贏得他們的喜歡。三年前，當趙子強與陳怡慧分手時，他還詛咒過陳家是為富不仁，但現在看來，陳牧和周影都很和藹，待人也很真誠。
陳怡慧拉著她坐下來，彷彿兩姐妹一樣。雖然陳牧夫婦心裡有些怪異，但看著面前，確實又是兩個女孩。他們又對視一下，笑了，也不知道這笑是讚許還是苦笑。
周影問：“紫…薇，你真是第一次扮女孩嗎？”
“以前試過一次，穿了兩天的裙子，當時跟朋友打賭了，只好扮成女孩了！”趙紫薇編了一個故事，“怡慧不知從哪兒知道這個訊息，居然來找我了！”
“呵呵！”陳怡慧笑笑，居然沿著這個子虛烏有的故事編下去了，“是啊，當時我看到她的照片，還不相信她男的。嗯，說服她花了一番力氣呢，不過還好，她喜歡這分工作。”
“哦，原來這樣！”周影道，“這次結束後，你不會留戀女孩的身份吧？”
趙紫薇搖搖頭，道：“不，我想在三十歲前，娶到一個可愛的女孩。”
這話從一個漂亮的女孩口中說出來，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還好，在場的人都知道趙紫薇的真實身份，所以並沒有人說什麼。倒是趙紫薇覺得不對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裙子，不知不覺中，她將雙腿併攏了，稍微側身，像平常的女孩一般。
因為趙紫薇的到來，陳怡慧讓保姆休息了，她不想讓外人知道趙紫薇與陳家有什麼聯絡。陳怡慧對她解釋說：“怡倩自小和保姆很親，什麼話都說。所以，除非是以後怡倩帶你回來，那你就可以隨便出入這裡了，不用避開保姆。”
接下來，趙紫薇向陳氏夫婦介紹了自己的新工作，和自己對陳怡倩的認識。但她說得不多，因為她跟怡倩的接觸只限於工作，甚至連玩笑都沒有說過。還有一點就是，她實在不好意思說，陳怡倩現在對她有敵意。
而陳牧夫婦似乎也聽得心不在焉，更想看這個假女孩的面貌。周影很奇怪地問：“聽怡慧說，你進公司之前，已經跟怡倩見過一面了，這樣你們不是瞭解得快一點啦？”
“瞭解是有了，可是還不算熟悉！”趙紫薇回答道，“我猜怡倩的意思，是希望大家當作沒有見過面，根本不認識。因為那些事不是什麼高興的事，所以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如果是我，我也選擇這樣做！”
“哦，我明白！”周影說，“紫薇，別著急，一步一步來，事情該怎樣就怎樣！”
趙紫薇猶豫了一下，慢慢將對陳怡倩的感覺說了出來。“我覺得怡倩是個很好的女孩，工作很認真很努力，將公司當作自己的事業來經營。我想，不論以後是我喜歡她，還是她喜歡我，都是不合適的。我真的不忍心騙她，這幾天我想來想去，覺得安不下心！”
陳怡慧握著她的手，道：“紫薇，只要能夠幫到怡倩，我們都願意嘗試，即使這次不成功，我們也不願放棄！”
周影也點點頭。“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能退後了！你也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現在退出真的很可惜。我們都是想幫怡倩，這雖然不是個好方法，可是，我們也不能看著不管！唉，這孩子！”
“對！”陳怡慧又握緊她的手，“紫薇，我們也不知道是否有效果，但現在已經開始了，就不要放棄。我們都希望你能夠堅持，即使不成功，你就當作是在工作上幫助扶持怡倩吧，你有這個能力，別埋沒了。”
趙紫薇不出聲了，在這樣的環境裡，她只好保持中立了。或許，自己真處在這樣的環境，也一定會這麼做吧，畢竟親人是最重要的。想到這一點，趙紫薇不禁為陳家人的親情感動，如果是自己的家人，也不一定是想盡辦法求助自己的遵從的。她想，如果這個計劃真能夠幫助陳家人，為他們帶回一個健康開朗的女兒，那自己穿上裙子做女孩，這個犧牲也值得的。
然後，他們說話聊天，主要話題還是圍繞著陳怡倩，說起她以前的有趣故事。
一時間，趙紫薇覺得有些恍惚，陳家人的熱情，和那些隨意的動作和話語，彷彿把她當作了自己人，雖然不是親人，但她分明覺得自己想融入這家人中間，那種融洽的氣氛是她一直要尋找的。忽然，趙紫薇覺得好冷，不由自主地抱緊雙臂，是不是自己穿的裙子太單薄了，還是房間裡冷氣太厲害？
陳怡慧看到她的臉色變了。“紫薇，你怎麼了？我把冷氣調小一點好不好？要不，把外套穿上吧！”
趙紫薇搖搖頭。“我沒事！不用調了！”
這時候，趙紫薇心跳得厲害，因為她明白了，那並不冷而是害怕，她心裡冒出一個問號：如果幫陳家做完了這件事，我是不是會喜歡這家人？
隱隱約約中，她覺得，如果這種感覺是真的，那麼日後對陳怡倩的感覺可能不止是喜歡了！可是，以一個女孩的身份去愛另一個女孩，可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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