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做惡人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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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做惡人不容易
秋風漸起，在有陽光的白天，還能看到一絲夏日的氣息。(最穩定，，)可是，大部分女孩都已收起清涼的裝束，不再露肩露背。可是，上海街頭永遠有最時尚的景象，偶爾還有某個女孩，在眾多入秋的新裝裡，勇敢堅持保持夏季的鮮豔。
汽車駛近約定的餐廳，陳怡倩還在思，談完之後究竟回新海廣告，還是世豪廣告呢。太想新海那些員工了，連八卦的張莉也有點可愛，更不用說小梅了。接收世豪廣告近半個月，她才慢慢扭轉想法，不再感覺世豪廣告是別人的公司。最近要清除一些員工，不可避免出現爭吵，父親除了派遣一個女退伍軍人，又派多一個退役的特種兵，保護陳怡倩的安全。
隔壁那家公司租期就要到了，下個月就可以接手裝修了，擴大之後，兩家公司就完全合併，世豪廣告的牌子就可以摘掉了。陳怡倩已經在公司內徵求裝飾圖了，同時還要求將目前的寫字樓做少量改動，對於朱家兄弟的品味，她並不想全盤接受。
今天，陳怡倩難得沒有穿套裝，而是換上一身休閒的花裙，再套上一件白色的長袖外套，增添幾分白領氣息。走進餐廳前，她看到靠窗那個落魄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嘆了一聲：這就是得罪趙子強的下場，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譚總，你好，我是陳怡倩，跟你透過電話的！”
“已經不是譚總了！”中年男人看到她的容貌，還吃了一驚，但臉色很快又趨向平淡，然後暗淡。他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儘管他想笑，可臉上的表情弄得不成樣子。他正是譚百祥，原雷霆投資公司的總裁，因為公司被稅局查封之後，公司處於癱瘓狀態，許多員工等待無果之下，已經在自謀出路了。
陳怡倩坐下之後，叫了一杯果汁。“譚總，在電話裡，我已經做過自我介紹了，客套的話我不多說了。我今天來，就是為了你的員工來的，有大概一半已經被我們接收了。我想借你的口，將另外那部分員工也接收過來。”
譚百祥道：“隨便，你們已經將我的公司整垮了，想拿就拿去吧，如果他們願意跟你！如果你只是說這些話，那已經完成了，請走吧！”
“是誰整垮的，與我沒多大關係，雖然我瞭解一點點！”陳怡倩私下瞭解過，這男人不過四十一歲，現在卻彷彿五十一了，原來執掌公司的意氣風發一點也沒有了。她忍不住暗暗吃驚，如果不是他站錯立場，哪會出現這樣毀滅性的打擊。
“你們陳家，哼！”譚百祥發出輕蔑的聲音，“以前聽說陳牧發家用了不少骯髒招數，下流手段，現在總算領教了！”
陳怡倩臉紅了。“譚先生，你有批評的權利，但你不能隨便詆譭。你失敗了，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會這樣推卸責任，哪裡有一點擔當！”
“那你說說看，我錯在哪裡了？”譚百祥這些天昏頭昏腦，彷彿被抄家一般，感覺世界末日要到了。“我不過是從一個陣營跳到另一個陣營，就像找工作跳槽一樣，為了這個跳槽，我的公司就要遭受滅頂之災？”
陳怡倩啞然失笑。“原來，這樣一件大事在你眼裡，只是像工作跳槽一樣，怪不得你心理不平衡。那我們陳氏就應該出事，就應該遭受滅頂之災？”
譚百祥哼了一聲。
“不談這個了！”陳怡倩嘆了一聲。“譚總，我今天來是跟你談另外一件事。我準備組建一家專門從事資金重組、風險投資為主的公司，想請你執掌這家公司！”
譚百祥抬起頭，看著她幾秒鐘，然後搖搖頭。“如果我今年三十歲，我還會被你吸引，可惜我不是！”
陳怡倩不動聲色。“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比如股份，比如你手下的員工。”
譚百祥皺眉道：“你們毀掉我的公司，趁火打劫也隨你了，還要我為你們做事。這樣羞辱我，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陳怡倩淡淡地說：“毀掉你公司的不是我，但我能猜到大概。趁火打劫是真的，再有這樣的機會，我還會繼續做。如果譚總不是有本事，我今天也不會出現。”
譚百祥冷冷道：“毀掉我公司的人，本事更大，找他們去！”
陳怡倩靜了一會，問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的公司被毀掉？”
譚百祥道：“利字當道，商場上什麼卑鄙無恥的人都有。你們陳氏沒有倒下，那是因為你父親夠狠，能做出商場上人人都不敢用的下流招數。”
“那時候你與陳氏為敵，有這個想法很正常。你沒有想過，當你轉投章家父子的時候，這個悲劇就註定發生了！我相信有人提醒過你，當你決定加入一個陣營之後，不要輕易改變，否則害人害己。誰毀掉我們的信譽，我們就毀掉他的利益！”
“趙子強？”譚百祥臉色發青發黑。這句話，他聽趙子強說過，說是十分堅定。
陳怡倩搖頭。“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可我知道，如果他要對付你，你是不會有還手之地的！”
譚百祥立即道：“不可能，我認識他兩年了，他是個很厲害的策劃高手，我並不否認，他將來比我出色。可是這麼狠毒的招數，他是做不來的，而且，他沒有這個力量！”
陳怡倩嘆了一聲。“你一開始參與攻擊陳氏，後來轉投章家陣營。你應該清楚，即使沒有你們雷霆投資的股份，股東大會的勝者仍然是我們。”
譚百祥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是的！袁嘉的演講，那些小股東的臨時轉向，都是一場編排好的戲。我那百分之一點六的股份，的確沒法改變投票結果。”
陳怡倩慢慢喝著果汁，過了一會又問：“如果有一天，趙子強變成你的老闆，你能接受嗎？”
譚百祥想了想，道：“我知道以他的能力，三五年後就會超過我，可是我沒想過要為他打工。”
陳怡倩道：“事實上，到今天為止，他的財富已經超過你了！”
譚百祥吃驚地望著她。他很清楚，趙子強財富，基本是去年跟雷霆合作的那一千萬酬勞。這豈不是說，這次攻擊陳氏的計劃，他們的獲利達到驚人數字了。他開始坐立不安，雷霆公司還是最初的參與者，若是堅持下來，獲利至少有兩三億吧，而不是被陳氏一個反擊，和稅局聯合擺他一道。
陳怡倩繼續道：“你的臨陣退縮，章俊已經不可能幫你一把。這些天你一直在求爺爺找奶奶，可是沒有人答理，結局我們都已經看到了。以雷霆公司現在的困境，估計會被稅局罰掉一大筆，加上員工遣散補償，以及賠償客戶的，最後剩下的，你能拿到手的可能不到兩億了。這就意味著，你的資產已經不如趙子強，你東山再起的可能性為零。我相信你仍然留戀這個行業，那麼，建議你接受我的邀請，執掌我的投資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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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百祥的臉色難看極了。“你來找我，是趙子強的建議嗎？”
陳怡倩道：“不，他告訴我，你不會答應的。他認為你已經被擊垮了，沒有能力再執掌任何公司，他建議我一年之後再找你，可能你會重新振作起來。”
譚百祥道：“我振作之後，也不會答應你的！”
“沒關係，我們只是做一個溝通，選擇權在你手裡！”陳怡倩徑直道，“如果你願意接受，你首先會獲得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你出資參股，依照出資，最多獲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目前雷霆投資的人員，估計有一半可以帶到新公司，仍然由你領導！”
譚百祥冷冷道：“謝謝你的邀請，我不考慮。”
陳怡倩笑笑。“趙子強料到了，他說是你是個懦夫，不敢面對現實！”
“誰是懦夫？”譚百祥憤怒了，立即沉聲道，“陳小姐，說清楚再走！”
陳怡倩卻不在意，站起來。“幫我建立公司，一年後，我告訴你，是誰毀掉你的公司。”
譚百祥冷冷道：“哼，不用你說，我早就知道了！”
陳怡倩邊抬腳，邊揮手。“再見，懦夫！”
沒想到，譚百祥立即跳起來，在迅速結賬之後，還來得及趕在陳怡倩開車前攔住她。“陳小姐，是誰指使你來侮辱我的？”
看到這男人憤怒了，陳怡倩有點心驚，雙腿都有點發抖，這男人該不會失去理智施暴吧。她強做鎮定道：“是你在侮辱你自己！不就是敗了嗎，別人使了陰謀，毀掉你的公司還不容易。你只想著別人對你做了什麼，卻沒想過，你自己做錯了什麼才導致這場災難。不學會吸取教訓，你根本不適合在商場生存，抱歉，我看錯人了！”
譚百祥握緊雙拳，如果面前不是一個女孩，他可能要揮出去了。他慢慢放下雙拳，忽然盯著這輛黑色汽車，賓士s50。
陳怡倩淡淡地說：“這是你送給趙子強的！忘了介紹，他是我的未婚夫！”
譚百祥愣了。“趙子強聯合那麼人陳氏地產，你們竟然還能走到一起……”
陳怡倩心裡有種揍趙子強的，該死的袁嘉，提什麼建議，說開這輛車出現可以刺激這個男人。她平靜地說：“這就是商場，你以前很熟悉的一切，現在，你已經不可能再融入這一切了！一場戰鬥就打敗你了，不堪大任，這一趟我是白來了！”
譚百祥再次握緊拳頭。“誰說我不堪大任？”
陳怡倩冷冷道：“有本事自己爬起來，別朝我揮拳。聽說你天天醉酒，回家打老婆孩子，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果我有這樣一個垃圾老公，不用別人勸說，我也會找黑社會幹掉他！”
譚百祥氣得全身顫抖。“陳怡倩，你欺人太甚！”
陳怡倩道：“讓開，別擋我的道！”
譚百祥哼了一聲，但還是退開兩步。
陳怡倩開啟車門，回頭道：“你東山再起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為別人打工，估計也沒幾個敢請你。畢竟你的記錄表明，你招災致難是得罪了大人物，到我的公司，我們可以幫你化解那些怨恨。”
“卑鄙，無恥！”譚百祥氣得發抖，“我已經能夠確認，你們陳家就是罪魁禍首！”
“隨你怎麼想，回家繼續打老婆去吧！”陳怡倩啟動汽車，飛快地離開了。
汽車上了大路，陳怡倩才松了一口氣。原來做惡人是這麼糟糕的，怪不得人見人恨，卻不知別人是怎麼做到的。真不該聽從袁嘉的建議，這下可好，把路都堵死了。袁嘉這傢伙也是，明明是你的想法，幹嗎要我說是趙子強建議，難道譚百祥吃這一套。
不對，難道這真是趙子強的建議，他只是借袁嘉的口傳達給你？想到那個男人，陳怡倩開始不安了。好不容易才改掉為他流淚的毛病，卻發現，這男人已經深入骨髓。怎麼辦，是不顧一切找到他，表達心中的愛，還是到提升之後，再走到他面前？那半年的約定是真的嗎，以他那樣花心的個性，恐怕已經醉倒在丁靜雅的床上吧？
她將車子停在路邊，忍不住打了姐姐的電話。“我們倆開投資公司能行嗎，如果趙子強不支援，怎麼辦？”
“如果他不支援，就別嫁給他！”
“姐，我說真的！單靠我們的力量，根本撐不起這家公司，再說，這樣是跟新海投資搶生意！”
“你再回憶一下，趙子強向你許過什麼承諾。”
陳怡倩沉默了，她仍然清晰記得那番話：“以後的五十年，我將會一直守護你。不管你將來嫁給誰，我仍然是你最親切的人，比你的丈夫更親！”可是，現在說這個有用嗎。每次想到他可能跟丁靜雅親密，她渾身都不對勁，可那是自己推開他，哪裡能挽回。她嘆了一聲，問道：“姐，上次你說，他準備為丁靜雅買一套八百萬的豪宅，是真的嗎？”
陳怡慧回答：“是的，同時還有袁麗雅，確切地說，那是公司給高層的獎勵津貼！不過，袁嘉和張全放棄了，這個動作主要是針對袁麗雅的，好讓她死心塌地留在新海！”
陳怡倩皺眉。“那我們倆為什麼沒有？我們也是股東之一啊，寶馬沒有，豪宅也沒有！”
“你很需要這些嗎？”
陳怡倩無法回答了，如果能把重要性排好次序，她根本不必考慮別人得到多了。“那你還認為，他愛我是真的？”
“是不是愛你，你自己的感覺最真實，而不是靠別人說！”
“我說不清，反正他對每個女人都那麼好，讓我覺得，我其實跟那些人差不多，只是他的其中一個紅顏知己。他根本不知道，我為他失眠，我為他流淚。他有幾個溫柔窩，幾個紅顏知己，就因為這樣，我變得一點也不重要。”
“怡倩，你哭了？”
“沒有！”陳怡倩抹掉剛剛淌下的眼淚，哽咽道，“我只是有點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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