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今夜星光燦爛
第87章、今夜星光燦爛
會談已經將近兩個小時了，看到天sè漸暗，袁嘉和威頓基金的經理才結束了談話。
會談是在老麥爾的公寓進行的，主要是袁嘉在談，趙紫薇說明自己只是牽線，所以在他們開始之後，就陪著老麥爾聊天了，甚至還到樓下huā園走了一通，又陪他到超市買了食品。
“麥爾先生，估計中國的房地產市場還有一次大的調整，大概是三年後。這是我與新海諮詢公司的最新研究報告，目前還沒向任何機構公開。我明白威頓公司與陳氏地產合作，雖然有利可圖，但仍然是一種試探ìng的行為。如果威頓公司需要進入中國市場，如果有三年時間佈局，應該足夠了。”
老麥爾再想假裝沒興趣，已經不可能。他開口道：“Sarah，你說的這份報告，可以給我看嗎？我只看個開頭，如果認為有價值，我們可以買下來”
趙紫薇想了想，道：“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寫的，我送給你也不要緊，因為涉及到合作公司，所以我要徵求他們的意見”
離開老麥爾家，已經是將近晚飯時間，可是趙紫薇和袁嘉還是告辭離開了。從張全口中得知，老麥爾最近經常到黃燕梅家吃飯，跟黃家祖母說說話，已經成為每日的工作。
袁嘉對這次會談的評價是，有收穫，但收穫不大。他苦笑道：“我幾乎上當了，我們的方案差不多被他們套完了，如果那份分析報告再送給他們，我們等於白打當了”
趙紫薇也無奈的搖頭。“老麥爾，一個成jīng的商人，我也差不多被他掏光了。現在只能賭一把，他會不會過河拆橋，如果他真的那樣做，我們只能吃啞巴虧了”
袁嘉眼睛卻一亮。“如果利用你跟Wilson之間的感情，我們還有希望”
趙紫薇沒好氣地說：“我們之間有什麼感情，再說，趙紫薇這個人物就要消失了，這種假象能編多久”
袁嘉感嘆。“看來，新海諮詢的第一個客戶還是沒誕生啊，連陳氏那生意都不靠譜”
趙紫薇道：“總會有的，即使不行，新海諮詢就做為我們的研究部，發揮智囊的作用。”
袁嘉不禁搖頭。“可惜，那樣就跟我們的初衷不符了，不過，公司剛開始，日子還長呢。我們本來就沒打算用諮詢公司賺大錢，但這個智囊一定要存在。”
趙紫薇忽然問道：“聽說你跟靜雅、怡慧，利用模特公司玩個連環套的遊戲，把章俊套進去沒有？”
袁嘉很意外：“你沒參與？”
趙紫薇搖頭。“看你們玩得那麼高興，我就不理會了”
袁嘉再一次感嘆：“讓我一個人，想破頭都串不起這些東西，的確需要一個團隊才能完成。我甚至都沒想過，怡慧已經變成我們的編外成員了，怡倩也沒有遊離太遠，似乎隨時都會發揮作用。”
趙紫薇眨著眼睛。“我喜歡這種感覺”
袁嘉點頭，道：“珍珍已經辭職，下個月到威頓基金上海辦事處上班，現在主要是籌備之中。老麥爾準備讓珍珍到加拿大接受短期培訓，然後回來做為骨幹，至於Wilson，現在還沒有接手上海辦事處的跡象。”
趙紫薇眼前一亮。“老麥爾假公濟sī，利用孫子在摩坦公司的便利，獲取免費資料。如果在摩坦公司沒有，他會轉向我們”
袁嘉果斷地說：“我們立即停止跟他的資料jiāo流，目前他手裡的還不足以讓他有完整的安排。這樣，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組織自己的分析隊伍，或者尋找其他公司的服務可是，我們仍然是最快捷的選擇。”
趙紫薇點頭。“好，接下來你決定吧，我是不方便再出現了，不然要退場都不好解釋了。”
袁嘉道：“總要嘗試了，才知道能否成功。沒奢望生意那麼容易談成，也許，多點挫折更利於我們的成長吧。”
上了袁嘉的車，趙紫薇道：“我現在要回家吃飯，就算我爸打斷我的tuǐ，我也要吃完這餐飯”
袁嘉問：“跟你父母的關係還沒緩和嗎？”
趙紫薇搖頭。她低頭看身上的藍sè連衣裙，道：“如果我不換回男裝，有可能是永遠”
袁嘉道：“多走你姐的路子，她是你最大的助手。你應該慶幸，她是這個時間回國，不然你父母所有的焦點都放在你身上，恐怕你已經完蛋了。”
“是啊”趙紫薇感嘆，“幸好我沒有變ìng的想法，不然這家要翻天了”
袁嘉嚴肅地說：“這個念頭你想都別想，那樣的話，你害的不是一家人，而是很多家。”
趙紫薇想了想，道：“如果我跟我姐去美國一段時間，你們自己打理公司，應該沒問題吧？”
袁嘉愣了，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行，不行”
趙紫薇道：“最多半年就回來，而且我們可以電話聯絡”
“不行，絕對不行”袁嘉的反應更jī烈了，“趙子強，你這是不負責任的做法。你以為到了美國，你就可以逃避怡倩和靜雅嗎，這樣，你傷害的人更多”
趙紫薇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對於晚上和丁靜雅的約定，心裡既期待又忐忑，如果有了那樣的親密，是否意味選擇了，是否意味著對陳怡倩的背叛。可是，我明明跟陳怡倩沒有約定，這怎麼算是背叛呢。
接下來，他們都很沉默。一直到趙子強父母家樓下，趙紫薇卻沒有下車的意思，望著那扇熟悉的窗戶，心裡的怯意仍然在。
袁嘉忽然道：“其實我要謝謝怡慧，把你變成了nv人，不僅僅是創造了美麗，更重要的是，我們因此發現，我們的命運改變了，不用再走那條平常的軌道”
“是的，不管她有多自sī，她的確做了一件好事。唯一的後遺症就是，我喜歡做nv人，我喜歡穿漂亮的裙子這恐怕不是三天五天可以糾正回來的，甚至有可能像煙癮，一輩子都戒不掉”
袁嘉淡淡地說：“那就不用戒了”
趙紫薇再次整理自己的妝容，拍拍裙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下車了。她抬頭望著有些星點的夜空，長長呼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恐懼和忐忑壓下。她本可選擇逃避多半個月，在更換男裝之後再回家，可這無法解決日後的問題。她仍然有預感，即使結婚了，日後仍然有機會穿上yàn麗的裙子。
到了家mén口，剛要按響mén鈴，mén卻開啟了，陳怡慧先走出來，後面是趙紫彤跟著。陳怡慧一見她就笑了，道：“紫薇，回來了？好好陪父母吧，別頂撞他們”
“嗯”趙紫薇有些發愣，她來做什麼，也不打個電話。姐姐更奇怪，把自己的裙子搶過來都穿上癮了，再也不肯穿從美國帶回來的那些。
趙紫彤道：“怡慧今天陪我去見一個文具批發商，談得七七八八了。想留她在家吃飯，她說家裡在等，堅持要走”
在電梯mén開啟時，趙紫薇忽然道：“怡慧，開車慢點，安全帶調高一點，別勒著肚子了”
陳怡慧微笑點頭，捏一下她的手，進了電梯。
趙紫彤則拉著“妹妹”的手往家走。“我的好妹妹，你的魅力比我想像的大啊”
趙紫薇/子強瞥姐姐一眼，沒說話。估計這幾天，姐姐從陳怡慧那兒已經瞭解了很多，雖然真實ìng值得懷疑。不過，以陳怡慧的口舌之力，大概是往父母耳朵灌進一些的。
趙紫彤道：“我今天開著你的豪華賓士去接爸爸下班，讓他好好的虛榮了一把。他mō著那真皮，只說了一句：比三年前那部強。你看，他還唸叨你三年前賣掉的那部車。”
趙紫薇/子強有點好笑。“姐，你沒有中國駕駛執照，別luàn來。到時候要是扣了車，我這身打扮是沒法去贖你出來的”
趙紫彤笑道：“放心，怡慧會幫我”
進了家mén，除了小海在看電視，並沒有其他人。小海眨著眼睛，叫了一聲“Aunt”（阿姨），然後繼續盯著電視。趙紫彤指了廚房，又指書房，示意父母所在位置。
趙紫薇/子強脫去高跟鞋，換上拖鞋先來到廚房，看到母親在炒菜。她用nv聲叫道：“媽”
趙母看到她這身衣裙，愣了一愣，這幾天看相簿多了，自然認出這個“兒子”。她上下打量一遍，然後轉過去面對菜鍋。
趙紫薇/子強繼續用nv聲道：“媽，這幾天讓你受累了”
趙母嘆一口氣道：“多虧有你姐在，不然都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你去陪你爸說幾句吧，他是罵你，別頂嘴”
“好的”趙紫薇回答。
走進書房前，趙紫彤給“妹妹”做了一番整理，最後還是將“妹妹”的長髮都撥到耳後，lù出閃閃發光的寬幅耳墜。一直以來，為了掩飾男兒身份，趙紫薇化妝都稍濃一些，所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趙紫薇/子強故意帶著適度響聲的腳步，走到父親側邊，倚著三四步距離的書架。這一次，她/他發的是男聲：“爸，我回來了”
趙父遲疑了一下，還是扭過頭來，面前這個俏麗的nv郎，穿著藍sè連衣裙，長髮耳環，妝容美麗。他忽然將書中的一扔，厲聲道：“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你再穿裙子，永遠不要進這個家mén”
趙紫薇/子強上前兩步，拾起書。“爸，這只是我生活的其中一個方面，我穿裙子並不代表我變成了nv人，這只是暫時的、偶爾的。我是你的兒子，永遠都是”
趙父沉聲道：“不，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趙紫薇/子強道：“爸，我現在向你彙報我這半年的情況，你會為我自豪的”
趙父瞪圓眼睛。“你以為買了一輛賓士，就能讓我自豪？”
“不”趙紫薇/子強平靜地說，“我是想告訴你，我結識了幾個好朋友，幾個情投意合的朋友”
趙父臉更黑了。“你穿這身衣服，誰跟你情投意合，是章俊那樣的嗎，這樣的醜聞你不怕，我怕”
趙紫薇/子強一愣，這事怎麼傳到父親這兒了，她/他忍不住回頭看一眼mén口的姐姐。趙紫彤立即搖頭，示意不是自己說的。趙紫薇/子強傻眼了，這幾天珍珍和陳怡慧接觸自己的家人更多，難道她們不是幫我吹噓一番了嗎。
趙紫彤見勢不妙，立即上前來。“爸，別生氣，子強這半年的確做得不錯，錢也賺了，公司也開了，房子也買了”
趙父冷冷地哼了一聲。“趙紫彤，誰要你來幫他說話？趙子強，你就這點出息嗎，全部靠nv人幫你出頭？做男人失敗了，還要做nv人才得到一點成就感，你不覺得羞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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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紫薇/子強一愣，然後熱血往上湧，不由上前一步。“爸，任你怎麼說，任你怎麼看扁我，我都不會倒下。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一句：我趙子強頂天立地，不管我穿男裝還是nv裝，都不會改變。你有那樣的看法，我不生氣，可是我會用事實向你證明，我做的沒錯，包括穿上裙子。”
趙父繃著臉。“你還敢強辯？”
趙紫薇/子強平靜地說：“我不用強辯，因為我已經證明了，我是強者，不管你相不相信”
“強者？”趙父哼了一聲，“你這樣的強者，我趙家不稀罕”
趙紫彤看到“弟弟”與父親衝突那麼厲害，緊張得額頭冒汗。“子強，告訴你爸爸，你過幾天就恢復男裝了，別惹爸爸生氣”
趙紫薇卻忽然笑了，走到父親面前。“爸，你看我漂亮吧？”
趙父一愣，第一眼竟是nv郎高聳的iōng部。他氣不打一處來，火往一處冒，抄起桌上一本厚書就打。“啊”地一聲，趙紫薇/子強抱頭倒地。
趙紫彤嚇壞了，立即上前來。“爸，你要打死他啊”
“我，我，我哪知道他不躲啊，小時候他一直躲的”趙父也慌了，想上前去扶，可手忙腳luàn，一下子碰到那tǐng拔的iōng部，他嚇得立即縮回來。
趙母聽到動靜，也跑過來了，聽到是丈夫打了孩子，慌了，立即和nv兒一起掐仁中，róu太陽ùe。
趙紫薇/子強慢慢睜開眼睛，用力甩甩頭。一開口就是柔柔的nv聲：“我是在哪兒？”
趙紫彤哭了。“子強，你別嚇我啊，你是在家啊”
趙紫薇/子強搖搖晃晃站起來。“我頭好暈，地震了嗎？咦，姐，你不是在美國嗎，幾時回來的。哦，我忘了，你回來參加我的婚禮”
“婚禮？”趙紫彤愣了，“你和誰結婚啊？”
趙紫薇/子強道：“章俊啊，我們下個月舉行婚禮，十一月去巴黎旅行。爸，章俊給你一張兩百萬的支票，是聘禮，在我的包裡，我去拿給你”
趙紫彤嘴chún咬出血了。“子強，你是男孩啊，不是nv孩”
“姐，別逗了，我怎麼可能是男孩”趙紫薇指著自己的iōng，“昨天我們還比過尺寸呢，差不多大小，你還mō過呢”
趙紫彤嚇哭了，連小海也跑過來，見母親哭也跟著哭。
趙父頹然跌坐，趙母則揪著他的iōng口。“死老頭，他愛穿裙子就讓他穿吧，罵兩句就算了，打他做什麼，要打也不能打頭啊，現在可好，變傻子了”
趙紫薇/子強道：“誰說我是傻子？”
趙紫彤忽然跳起來，問：“那好，我考你幾個問題，你要是答上來，我就認你是我的妹妹”
趙紫薇/子強撇撇嘴。“我本來就是你的妹妹，用什麼證明”
趙紫彤問：“你在哪家公司上班，薪水是多少，你的老闆叫什麼名字。你的財產有多少，在新公司裡，你的股份是多少？”
趙紫薇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在新海廣告，年薪五十萬，老闆是陳怡倩。我的財產沒算過，估計超過一億了，我在公司佔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這話讓趙紫彤和父母都呆住了，他們面面相覷，趙母忽然道：“再問幾個，看他答得對不對。”
趙紫彤眼睛一轉，立即問：“你第一個男朋友叫什麼名字，第一次例假是什麼時候，第一次跟男朋友接ěn是幾時？”
趙紫薇/子強撓撓頭。“男朋友怎麼定義，牽手就算嗎？如果是的話，那是高中三年級，他叫鄭小明。第一次例假是初一下學期第二個星期一，當時把我嚇壞了”
這個回答，幾乎讓趙母暈過去，趙紫薇見狀立即上前扶住母親。趙母道：“老頭子，你想害死自己的兒子啊？”
趙父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他要做男人nv人隨他吧，我不管了可憐我趙家，要絕後了”
一把男人的聲音道：“誰說趙家會絕後？”
幾個人忽然jī凌凌站起來，一齊看著趙紫薇/子強。剛才她/他一直說著nv聲，這時忽然冒出男聲了，怎不叫人驚訝。趙紫彤首先反應過來，上前抱緊“弟弟”，邊哭邊罵：“臭小子，你敢嚇我們，揍死你，揍死你”
趙父一愣，沉著臉要出去。趙紫薇/子強見了，立即掙脫姐姐上前道：“爸，如果你原諒我，就給我一個擁抱”
“不”趙父依然繃著臉。
趙紫薇/子強認真道：“爸，趙家不會絕後，我保證不會變ìng，保證永遠是你的兒子”
趙父冷冷道：“等你變回男人再說”
趙紫薇/子強不由分說，雙手抱緊父親。趙父第一下沒推開，第二下也沒推開，放棄了，他長嘆了一聲，再強硬的父親，即使不軟化也無法如冰霜一般了。趙紫薇/子強輕聲道：“爸，別生氣了，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是你的兒子。我只是有點嚮往nv孩的美麗，只是偶爾穿成這樣，不是永遠”
一旁，趙紫彤和母親都是淚流滿面，她們緊緊摟著小海。只有這一刻，親情佔了上風，分歧暫時擱置。
這個晚餐，趙紫薇/子強成了重犯，一直被審問，她/他自然明白，姐姐和母親的盤問，主要目的是給父親聽的。雖然有陳怡慧和珍珍的事先說明，可一家人仍然聽得心驚，趙子強在這半年內打出一片新天地。不僅僅是財富是增加，朋友的增多，而做為nvìng身份的趙紫薇，顯然已經成為上海的一道風景。
趙父雖然沒有lù出笑容，也難得開口，可是緊繃的臉已經放鬆了。最後，終於在“兒子”要離開的時候說了話：“首先，我反對你扮nv裝穿裙子，這是無法原諒的，不能接受。第二，做生意不能走歪mén斜道，賺了錢一定要回饋社會，為富不仁是可恥的”
趙紫薇/子強道：“爸，你說得對，我們已經中信公司商量過，捐出一千萬給西部的教育基金。另外，我們公司將在復旦大學設立一項獎勵基金，以後每年都捐助至少一百萬元。這只是目前的計劃，將來公司發展規模壯大之後，我們將有更多的捐助。”
趙父點點頭，雖然沒笑容，可是臉sè再次緩和。血濃於水，再怎麼不滿，他都不可能對“兒子”再度發飆。更何況，“兒子”的成就讓他震驚，這是他漸漸消氣的重要原因。
趙紫薇/子強忽然換了柔和的聲音，道：“爸，因為工作的原因，我暫時不能換回男裝那麼快，最多半個月，我就可以把工作jiāo接好。如果這幾天，我穿成這樣回家，請你原諒，請你不要罵我”
“哼”趙父重重哼了一聲，卻沒說話。
趙紫彤立即接上話。“爸，這幾天我負責監督子強，保證不會出現那些變化。”
趙父冷冷道：“那你回美國以後呢，誰來監督，難道他這一輩子都要人來監督嗎？”
趙紫薇/子強立即道：“爸，我有自控能力，沒有監督也能做到”
趙父走向書房時，罵了一句：“hún帳，比姐姐還像huā姑娘，什麼樣子”
趙紫彤松了一口氣。“老爸總算接受你了!”
“接受？”趙紫薇/子強從任何角度都沒發現接受的痕跡。
趙紫彤指著“弟弟”的頭，罵道：“傻蛋，他能接受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難道你想聽說他說：子強，你以後就穿裙子了，不用換回男裝了。你就回去做夢吧!”
趙紫薇/子強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要求太多了，不應該奢望父親能接受!”
趙紫彤忽然挽著“妹妹”手臂，道：“你的裙子我很喜歡，款式和做工都不錯，你太會享受了，應該說，你太揮霍了。你那個衣櫃裡的裙子，十萬八萬還買不下來，許多都是名牌呢。說好了，這些裙子全都歸我，一件不留!”
趙紫薇/子強無奈。“都歸你，都歸你!”
再陪母親聊了一陣，趙紫薇/子強才離開家。這次父親有鬆動了，沒有再揚言“撕爛你的裙子”，也沒有說“斷絕關系”。可這並不意味著接受，這只是一個無奈的現實，跟接受沒關係。再怎麼生氣，都不可能割斷血緣關係，也不能否認這是兒子。或許像姐姐說的那樣吧，要父母接受，做夢吧。
走出小區，趙紫薇望著滿天星斗，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忙碌，忘了停下來多想多看了。如果生活不如意，不能改變，那就適應它吧，工作是這樣，人生也是這樣。
“紫薇，吃完飯了吧？”
“是的，剛離開，正在樓下數星星呢，數完就打電話給你。靜雅，跟那位鍾秘書見面有效果嗎？”
“第一，她不是陳家的間諜；第二，她向我推薦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她以前的上司，我也聽說過名字，毫無疑問是個能人!”
“好，你決定吧，你是人力資源經理!”
“哼，你只有工作跟我談嗎？”
趙紫薇心一動，故意道：“袁嘉說，寶馬車這兩天會到，你很快就有新車了!”
“你數的星星裡面有我麼？”
“有啊，你就是最亮的那顆!”
“那……，你在想什麼呢？”
趙紫薇立即轉成男聲，輕輕地說：“我想將你抱在懷裡，我想ěn遍你全身……”
“你騙人，你想抱著怡倩吧!”
“也想!”
“趙子強，你這個hún蛋!”
聽到電話那頭已經是結束通話的聲音了，趙紫薇有些茫然。huā心有錯嗎？當然，因為你說出來了。
重撥到第六次的時候，丁靜雅接了。“子強，我好累，我需要一個肩膀倚靠，你可以讓我倚靠嗎？”
“可以，當然可以!”
“那好，你來接我吧!”
趙紫薇迅速搭車來到地點，正是老麥爾公寓前的路口。原來丁靜雅將車開出來之後，再也沒有動過，雖然補過妝，仍然看出有哭過的痕跡。看到趙紫薇，她只是默默將駕駛位讓出來，並沒有說話。
“靜雅，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丁靜雅打斷她的話，“我們之間，永遠不要說對不起!”
趙紫薇握緊她的手，兩分鍾後，她ěn過這隻手，啟動汽車往家走。無數的夜燈往後倒，這一刻，兩人的心情都不同了，都記得白天的承諾，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丁靜雅柔聲道：“子強，我想我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趙紫薇捏一下她的手，繼續開車。
“我已經失去理智了，我腦子裡都是你，不管是趙子強，還是趙紫薇，反正我只想擁抱你!”
“我知道!”
汽車飛馳在上海街頭，車內愛意濃郁，濃得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