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陳牧知道，我不做黑心事，並不代表我不會做，我現在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壞事。”
袁嘉談了一輪之後，終於忍不住問他最關心的錢。“張全，計算一下，這一票我們可以賺多少？”
張全在電腦上快速敲鍵盤，幾分鐘後他叫了起來：“可惜，可惜！”
袁嘉緊張了，立即追問：“可惜什麼？”
趙子強走過來看，可是他跟袁嘉一樣，看不明白電腦上的數字。這時張全瞥了他一眼，朝袁嘉嘆了一口氣：“如果子強能給多些時間就好了，最好是半年，我們少賺很多啊！”
袁嘉等急了。“別廢話了，快說。”
張全深呼吸一下，道：“如果子強的計劃奏效，文章真能起那麼大作用，這一票應該賺到二千五百萬左右，按照約定，我們可以拿百分之二十。”
“那就是五百萬，我們平分，每人一百六十七萬！”袁嘉立即興奮地搓著手，“好了，我終於可以將供樓款付完了。”
趙子強卻皺著眉頭，這個結果跟自己計劃的有些出入，可是，出入在哪裡呢？這一下，他有點猶豫了，盯著張全的電腦不說話了。
袁嘉咧開嘴道：“這計劃子強出力多，這樣吧，零頭那七萬歸子強。我們是講原則的，多勞多得，我只要一百六十萬。讓我算算看，交稅之後……”
張全卻哼了一聲。“袁嘉，你太容易滿足了，如果有六到九個月的時間，這一票應該可以賺五千到六千萬。”
“什麼，五千萬？就是我們應該有一千萬！”袁嘉聽到錢立即心痛了，跳起來揪著趙子強的衣服。“你是好有個像樣的理由，為什麼不幹這票大的，是不是你心軟了，不想讓你岳父那麼傷？他對你那麼惡劣，你何必對他客氣，既然你跟怡倩沒有可能，乾脆將他老子幹掉算了。”
趙子強沒出聲，只是慢慢將他的手拉開，然後坐下來。
張全拉著袁嘉，道：“你的胃口太大了，即使加多幾倍的資金，我們也幹不掉陳氏。這個計劃只是讓陳氏受點傷，出點血，子強肯定有他的考慮，還是讓他說說吧。”
趙子強淡淡地說：“沒有其他原因，我只是需要有點成就感，賺多賺少沒什麼分別！”
“怎麼沒分別？”袁嘉氣了，“相差一倍的錢，那筆錢可以讓我們過更好的生活，可以到國外去遊玩！”
張全看著趙子強憂鬱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子強，千萬別告訴我你後悔了，過幾天，資金就開始運作了。我們無法停止了，你是帶頭人，不能退縮，這一戰是由你指揮的。”
趙子強仰頭想了一會，又在客廳裡踱了幾個來回，才在袁嘉面前停了下來：“袁嘉，在生活中，在平常，你是我們三個人的老大，我一直很尊重你。可是這一仗，你和張全要完全聽我的，不要違抗，不然我們就會有麻煩了。還有一點，袁嘉，你可能要做一點犧牲。”
“什麼犧牲？”
趙子強道：“當你持有陳氏地產的股票後，章俊和陳牧一定會來找你的，即使價錢低一點，你也要留給陳牧。”
“又是你的岳父！”袁嘉咕噥一句，立即轉向張全，問，“我們會犧牲多少？”
張全笑笑：“不知道，可能是我們每人一部新車吧，而且比你我現在的車都漂亮！”
“不行！”袁嘉立即叫起來，“你怎麼能用我們的錢去討好別人？”
張全只是笑笑，他明白這一戰是由趙子強帶起的，自己只需要配合。趙子強則雙眼緊盯袁嘉，不讓他眼睛有閃爍或逃避的機會，這堅毅的眼睛讓他真的象老大了。
終於，袁嘉嘆了一口氣：“好吧好吧，算你狠，居然去討好那個不認你的岳父。股票的事我不懂，張全懂又不反駁他，這叫什麼事！趙子強，你到現在都沒變，遲早還是栽倒在女人的裙底。”
“袁嘉，你怎麼忘了，子強現在就是女人啊！”張全哈哈大笑。“我第一次看到他穿裙子，發了好久的呆，可是看到那扭屁股的動作，當時幾乎要嘔吐了，老天，我的好朋友居然變成了女人。”
“哈哈，當時我倒沒吐，他穿著一件低胸的吊帶裙，真要命。我當時還想去摸摸他的胸呢，看是什麼感覺，也想掀起他的裙子看看，是不是切掉了！”
趙子強把頭扭到另一頭了，直到他們停止那“噁心的玩笑”，才認真地說：“袁嘉，剛才你不是問我嗎，為什麼有更多的錢不賺，那我就告訴你，因為我還有下一個計劃。因為這一仗賺到錢了，我們才能說服那些機構支援我們下一仗，這一仗更大，需要更多的資金。”趙子強雙眼忽然亮光一閃，右手握緊拳頭，“這一仗要是成功，我猜你們可能要辭職不幹了，到處遊山玩水去了。特別是袁嘉這傢伙，可能要瞞著向蘭在三五個城市買房子包二奶。唉，如果袁嘉變得那麼花心，我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
袁嘉歡喜地跳起來，追問他是什麼計劃，可是趙子強笑而不答。
張全笑著道：“袁嘉，你就是有點急，其實剛才子強已經留了伏筆，讓你那時一定把股票賣給陳牧，而不是章俊。我勸子強幾次了，讓他幫一家機構操作股票，可他一直不願意，現在他開始了，難道你還怕以後沒錢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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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點點頭。“說的也是，蓋房子我在行，可是股票我真的不行。”
張全道：“我想，他看中的不止是錢，還有一個女孩，一個蠻橫卻很可愛的女孩。如果他能成功降服怡倩，也許是一件好事呢。”
“好吧，既然是好朋友，那我就讓利吧，不過，子強，以後你要幫我賺回來啊。”
趙子強瞪他一眼。“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向蘭不是經常說嗎，男人有錢就變壞。你還是老實一點，跟我一起修身養性吧！”
袁嘉道：“喂，我也想視金錢做糞土，可是也要有足夠的糞土才行啊！”
三個人齊聲大笑，然後坐下來商量計劃步驟。
在計劃細則和執行上，張全和袁嘉是行家，這方面他們都比趙子強，所以寫起來十分順手。而趙子強則不停地翻閱資料，然後修改文章，這文章將是這次攻擊的火線，所以他寫得十分認真，還要有足夠的信服力，不能出錯。雖然以前經常寫文章批判上市公司，可是真正要發動進攻，他還是有點緊張，特別是針對一家大的上市公司。
在這個房間，他們三個不停地說，不停地打電話，努力在今天將整個計劃確定下來。他們手機響個不停，頗為壯觀，彷彿是股市剛開市的熱鬧場面。而幾部電腦排開來，各種資料從幾個城市傳送過來，然後彙總。
直到電話鈴聲都停下來了，他們的動作也停下來。趙子強長長呼了一口氣，道：“袁嘉，張全，我從來沒幹過這麼大的事，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怎麼說服那些老闆，將這麼大一筆錢交給我運作。我倒不是擔心這次賺不得錢，只是，我害怕會走向岔路。如果做了這一次，我很可能再無法抽身出來了，將來要定下心來修身養性可能有點困難。所以，我請求兩位老兄，如果發現我要走進泥潭，一定要拉我出來，棒喝、潑水、敲頭都行。”
袁嘉看看張全，道：“棒喝這麼殘忍，你來做吧，我潑水就行了!”
趙子強繼續道：“第二個新計劃也寫了好多天，可是還沒有完成，因為資料蒐集比較困難，你們這段時間幫我繼續蒐集。我剛才想到，既然第一個計劃有名字，第二個也應該有，我叫它‘牆倒眾人推’！”
“什麼，牆倒眾人推？”
趙子強立即解釋了一番，他聲形俱到，聽得兩人瞠目結舌。
過了好一會，張全才第一個反應過來，道：“真夠狠的，吃完東家吃西家，通吃！這哪裡叫牆倒眾人推啊，你分明是煽動人家去推牆，然後踩在推牆的人過去了。子強衝進去撿金塊了，推牆的人就在外面撿幾塊磚頭。”
袁嘉使勁咽了兩下才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心狠，沒想到這傢伙變成女人後，心更狠，不，是更黑。天，這傢伙身邊的人一個都不放過，先幹掉岳父，再做掉男朋友，幸好我們華建地產沒有得罪他。他買的那套房子，還是我們華建出品的，幸好當時我給了他折扣，不然這個小氣鬼連我也要算計一番。”
張全繼續道：“袁嘉，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千萬不要得罪女人，連那女人的弟弟也不能得罪！我有機會要勸一勸怡倩，不要對男人那麼兇，至少兇完以後要投懷送抱、小鳥依人。袁嘉，你以後要老實一點，不要再想摸她的胸，掀她的裙子了，不然下場會很慘的！”
袁嘉連連點頭，認真地說：“對，不然怎麼死的還不知道呢，你不知道是女人報復你，還是她弟弟報復。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努力討好他，當然也要加倍討好趙紫薇。好了，我現在去幫她熨裙子，等會她要穿呢，別皺巴巴，讓人以為她做那事還穿著呢。張全，你去幫她把洗乾淨，明天章俊要用呢！”
趙子強氣得一腳踢過去，卻忍不住哈哈大笑。
今天，他終於覺得是個淋漓盡致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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