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山洞,方媛選擇了傳送陣旁邊一塊不大的空地,盤膝坐了下來。
她閉眼掐訣,斷掉的左臂處閃起一道血光,血肉翻滾,肉芽迅速生長,很快便重新長出一條嫩如玉藕的胳膊。
方媛握了握拳,這條新生的胳膊還很虛弱,十分無力。
“呼……”
方媛深呼一口氣,翻腕取出月光盞,仰頭將其中的月光清露一飲而盡。
感受到體內靈力的恢復,方媛再次掐訣,碧綠的靈光迅速饒上左臂,讓其整個都變得青翠欲滴,如同翡翠。
不久,綠光散去,方媛用力地揮動了兩下胳膊,握了握拳。
這還差不多。
方媛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將目光望向了山洞中間的傳送陣,試圖分析出它的使用方法。
良久,方媛搖了搖頭,放棄了對傳送陣的研究。
這個傳送陣還是太複雜了,以她的陣法造詣實在難以看透。
如果當時得到方心騎的傳送陣研究心得就好了。
想到這裡,方媛就想到了在同心洞府中讓她吃了大虧的散修厲飛雨。
“哼!”
方媛冷哼一聲,在心中暗暗發誓,如果下次再讓她遇到他,一定會將他血液抽乾,靈魂囚禁,永世不得超生。
將殺氣壓下,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方媛好整以暇地離開山洞,催動破浪珠向紅黎童子的洞府趕去。
她打算過去探查一番,說不定來的人沒有元嬰期以上的修仙者。
剛一靠近,便有一位身著白袍的青年攔住了他的去路。
方媛元嬰期的氣勢毫不掩飾,青年不敢怠慢,抱拳行了一禮,才開口說道:“南鬥劍宗正在處理家事,還請前輩留步。”
處理家事?
方媛自然不會相信青年這番說辭,她知道他們必然在探索紅黎童子的洞府。
不過南鬥劍宗,有些難纏啊。
方媛眼珠一動,臉上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道:“原來是南鬥劍宗的道友,不知此處主事的是哪位道友。哦,在下與青崖子道友頗有交情,不知他是否也在?”
青崖子,乃是南鬥劍宗的一位長老,方媛自然是不認識的。
只是她聽說青崖子前不久探索一處傳承時受了點輕傷,想必他不會來此,才抬出他的名字試探一番。
如果此處沒有元嬰期以上修士的話,她倒是可以嘗試染指一下紅黎童子洞府的寶物。
至於日後會不會遭受南鬥劍宗的報復,方媛並不擔心。
只要將在場所有人都殺了,便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
“竟然是青崖子師叔的朋友,失敬失敬!”白袍青年趕緊再行一禮,說道,“青崖子師叔在閉關療傷,此處主事的是天晶子師叔。”
“原來是天晶子啊。”方媛點點頭。
竟然是天晶子。
天晶子可是南鬥劍宗的大長老,實力達到了元嬰巔峰。
以她現在的狀態,和他爭鬥實屬不智。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放棄了。
不過,做戲做全套,方媛眉頭一蹙,皺了皺眉,問道,“青崖子竟然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你與我仔細說說。”
“這……”白袍青年也保持著警惕,沒有透露太多,“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嗯。”方媛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還是去看看他吧。”
說完,她便一擺手,催動破浪珠向湖面遊去。
待方媛走遠後,白袍青年突然一怔,好像想起了什麼。
那藍色的珠子好像是破浪珠?原來是流水宗的前輩!看來她果然是青崖子師叔的朋友。
白袍青年想了想,認為這點小事就沒有必要向天晶子彙報了,否則引起青崖子不滿就不好了。
……
方媛一路破浪,直奔湖面而去。
沿途的修仙者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氣息紛紛避讓,她很順利便破水而出。
確認過方位之後,她便化作一道綠芒向南鬥劍宗方向飛去。
當然了,她不可能真的去南鬥劍宗找青崖子,飛了一段時間後她便調轉方向朝白龍書院飛去。
沒多久,方媛便回到了她位於白龍書院後山的木屋中。
屋內的佈置和之前沒有絲毫區別,白夢菡仍然被禁錮在原地,但方媛仍然謹慎地確認了她佈置的所有禁制都沒有人動過,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才剛喘勻,方媛整個人又緊張了起來。
她目光閃送,指尖連動,掐出數道法訣,打入屋內的幾個角落。
便聽“嗡”地一聲,方媛提前在屋中佈置的陣法被啟用,一道閃著翠綠色光芒的屏障將整個木屋籠罩了起來。
附近的弟子立刻發現了此處的異動,不過很快便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這種情況在白龍書院時有發生,當有人想要煉製丹藥、法寶或是閉關療傷、修煉不想受到打擾之時,都會佈置一道顯眼的禁制。
但是方媛佈置的這層禁制可不單單是顯眼,其真實防御能力同樣不凡。
佈置好這一切,方媛便清點起這次的收穫。
除了那個銅鏡之外,紅黎童子的須彌戒子沒有什麼特別強大的法寶,丹藥靈石的數量都不算多,遠遠沒有達到一個正常的元嬰期修仙者的水平。
不過方媛對此早有預料,紅黎童子常年遭受各大門派的追殺,資源消耗必然十分迅速,能留下這樣已屬不易。
唯一讓方媛感興趣的卻是那頂春宵苦短轎。
它似乎並不像紅黎童子說的那樣只有滿足男人的需求這一種作用,它同時還是一件飛行法器,而且這四位少女還有著不弱的攻擊能力,紅黎童子的用法真的純粹是在暴殄天物。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紅黎童子從豬子手中買來的銅鏡。
方媛研究了半天,也沒摸索出它的正確使用方法,只知道它可以自主吸收被鏡子照到的生靈的靈魂。
她嘗試著用靈魂力量接觸它,卻無一例外地被它完全吸收,而它本身仍然毫無動靜。
這鏡子如此詭異,方媛略一思索,便打出數百道不同型別的禁制,將其牢牢地封印起來,置於須彌戒子的最深處。
做好這一切,方媛閉目調息了一會兒,便將目光鎖定在了白夢菡的身上。
她嘴角一挑,揮手解除了白夢菡身上的行動禁制。
白夢菡似乎已經完全呆傻,仍然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口水從嘴角流出,狀若痴呆。
方媛沒有絲毫嫌棄,輕輕一抓,將其拉到了身邊。
方媛五指成爪,直接按在了白夢菡的天靈蓋之上,神識、靈力、靈魂力量一股腦地侵入其中。
劇烈的痛苦瞬間傳遍白夢菡全身,後者條件反射般地掙扎了起來,但不會調動靈力的她輕鬆便被方媛控制住。
方媛先是用攝魂之術成功將白夢菡的靈魂從元嬰中強行抽出,然後束靈力為一線,輕輕點在了她的元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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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縮小版白夢菡的元嬰立刻皸裂開來,裂紋迅速擴散,沒多久便炸成了碎片。
“啊……”
元嬰碎裂、修為盡失的痛苦讓白夢菡叫了起來,可禁制成功阻擋了聲音的傳出。
方媛心如鐵石,目光冰冷,並指成劍,刷刷揮出四下。
白夢菡的四肢被齊根切斷,鮮血四濺,叫聲更加淒厲。
血道大宗師方媛隨意點了兩下血液便被止住,她再次揮手,灑出一片綠芒,很快便將白夢菡的傷勢治好。
當然,方媛沒有讓她四肢重新長出。
“差不多了。”
方媛點點頭,抬手招出了玄晶冰棺。
方媛開啟棺蓋,輕輕一揮手,被削成人棍的白夢菡便飄入了玄晶冰棺之中,大小正好,不多不少。
將冰棺蓋上,方媛又觀察了片刻,確認白夢菡狀態穩定,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揮手將玄晶冰棺收了起來。
清理完屋中的痕跡,方媛才將籠罩木屋的陣法撤去,而她也在床上悠然盤坐下來。
接下來她就可以慢慢修煉,一邊等待天極山之行的開始,一邊尋找偷盜天神舍利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