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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媂晗沫的過往 (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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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宇龍島,富麗堂皇的龍殿之內,媂晗沫看著被刻滿了符文的銀色鎖鏈鎖住了四肢以及喉嚨的龍十三,看著自己熟悉的但是如今卻昏迷著的師父,媂晗沫的心裡毫無來由地出現一絲微痛感,彷彿這心痛早已存在,只是被塵封住罷了。

這一股莫名的心痛,放佛化成無數細細的針,戳破混沌的蛹,令無數被忘卻的記憶從一片渾噩中釋放出來,在記憶被湧入識海的那一剎那,媂晗沫嬌軀微微顫抖,放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這時她一抹淚水不自覺地湧了出來,一種無以名狀的疼痛似乎隨著她淚水的滴落,蔓延全身,深入她的心房,深入骨髓。她隨著記憶的湧入陷入曾經被塵封了的縷縷的往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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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千年前的金星之上,風吹雪片似花落,月照冰文如鏡破……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原中,風雪怒哮,一隊隊騎兵猶如蜿蜒長蛇,浩浩蕩蕩,橫無際涯的追奔逐北在一名將軍身後。那將軍身穿淡黑色的鎧甲,左手抱著一名不過10歲的女孩,胯下駿馬早已鞍馬勞困,駿馬的口和鼻甚至溢位絲絲鮮血,這時無數的箭矢黑壓壓齊射過來,密佈大片白茫茫的雪地。

“簡直不自量力,愚蠢至極!”追擊一方為首將軍遙遙冷喝道:“汝今日若是識相,便交出你懷中的小公主,既而束手就擒,可饒汝不死,後隨吾回京受審!”

“龍十三。”這時突然聽見一聲冷喝,只見另一支軍隊從側旁殺到,與之前喊話的那名敵方大將一起雙呈合圍之勢,緊緊的圍住了那名身穿黑鎧的將軍,一時漫山遍野盡是合圍的敵軍。

那名身穿黑甲的將軍看到那支突然殺到的軍隊為首的將領後,十分不甘的怒吼道:“為何!司徒桑,吾皇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恩將仇報,背叛吾朝與吾皇,!”

在追兵增援為首的將領勸阻道:“龍將軍,何苦呢?當朝國運已盡,天命如此,當朝必亡也,我相信你也看得清當前的局勢,你為何還是如此頑固不靈,還不矢志不渝?再說,我等昔日的袍澤之誼,不知在你心中可否還剩半分的分量?”

“袍澤之誼?”龍十三一劍歸鞘,他十分不屑的說道:“昔日的宣誓怕早已成為謊言了吧,又有誰還記得當初的誓約,當初的兄弟的結義?”

哪怕是犧牲今日在場的將士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搶走吾手中當朝皇室最後的一份血脈嗎?我寧做亡國臣,隨朝共生亡,亦不願為亡國奴!”

司徒桑輕嘆了一聲“生死終無別!天地雖大,可卻再也容不下你了,唉!”

雪飛卷,戰鼓聲擂響。

“咚!咚!咚!”

那鼓聲猶如一名神靈般的巨人,它彷彿從浩瀚的天際盡頭走來,它的步伐踏向了這塵世間,它每一步,似乎便捲起遮天蔽日的狂風和巨響與暴雪。

“龍兄你這是何苦呢……”一戰終了,龍十三所在的部隊都戰死在沙場之上,唯獨只剩下穿著染血黑甲,且傷痕累累的龍十三,司徒桑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龍十三武鎧下袍襟飄揚,獨自一人策馬佇立於風雪之中,凝聲道:“世間無人可不死,公主千金之軀豈能被爾等賊人說染指!今日我便以吾之軀,殺一血路送小公主出重圍,保公主周全。”

關下天高地遠,不知是誰吹起了羌笛,孤音飄揚,合著細細密密的雪花,灑向大地。戰鼓聲中,騎兵齊齊豎起槍,只等鼓聲一停,三隊追兵便將併攏,將數千把長矛對準了龍十三所在之處。

鼓聲漸漸微弱,直至無,在鼓聲停下的瞬間,騎兵們齊聲大喝,龍十三仰天一聲怒吼,在這無根的冰雪天地間迴盪著,緊接著龍十三縱馬催至極,驅馬衝向雪坡,駐守高地的敵兵發得一聲號令,發起了衝鋒。

上萬人圍捕一人,此陣勢僅僅只為取一人之首級,古往今來,這陣勢都可說是寥寥無幾了吧!

此時戰陣已成,無數的兵馬朝著中心處以迅捷之速快速的聚攏,龍十三以他雙腳控馬,把小公主抱於胸前,左手拖住韁繩,右手抽劍,迎著氣勢洶洶衝鋒而下的千軍萬馬,逆流而上!雪坡或許因無數馬蹄的踐踏於此,又或是因騎兵們的長嘯之聲,雪原高地轟然崩塌,無數窮追不捨的兵馬淹沒在瘋狂卷下無窮無盡的白霧與白雪之中。

只見一尺寒光,鮮血飛濺,龍十三一劍斬斷迎面衝來騎兵的長刀,一腳踢飛了那名騎兵的奔馬,摔向敵陣,以鋒不可當之勢,衝向了兵陣的破綻之處,手中劍鋒所到之處,必有斷肢飛裂,那削鐵如泥的利刃竟是了硬生生的劈開迎面而來的滾滾洪流!

數萬騎兵對一人,然而龍十三竟是如虎入羊群,在混亂中直殺出了戰陣!

駿馬前便是萬丈懸崖,緊接著,懸崖延展之處突然延伸出無數的裂痕,既而,雪崖前的延伸之處轟然崩塌,無數躲閃不及的騎兵和戰馬,隨著崩毀的雪崖翻墜落下去,深淵之上,龍十三駕馭戰馬,凌空一躍,可惜終是人困馬飢,未能躍到對面的懸巖之處,他懷抱著小公主,伴隨著小雪花一起墜落於那幽暗的深淵。

龍十三眼睛微閉,自己在感受著深淵凜冽刺骨的寒風如刀子一般,一道一道的劃過自己的身軀和臉頰,劃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天空中鵝毛大雪如同柳絮一般在空中飛舞著,伴隨著龍十三一起墜落於黑暗深淵,龍十三感受著自己最後的時光,他自知自己很快就要命絕於此,似有些悵然的說道:“壯志未酬三尺劍,故鄉空隔萬重山,吾心有不甘,可恨,可恨。”

說罷,他用在空中翻轉身子,以懷中的小公主為上,以背朝下,迅速的往深淵墜落……

然而這時龍十三迷糊之間似乎聽見了一聲輕嘆:“生靈真是有趣的生物,明明無數人希望長生不老,但是在某些時候卻能義無反顧的拋棄生命,有趣,有趣!”

媂晗沫瑟瑟發抖的小身子隨著墜落懸崖,心中的恐懼似乎消失一空,戰甲冰冷,但是媂晗沫卻在這凌冽的寒風中感受到了溫暖。

聽到這突然來的聲音,媂晗沫卻感覺有著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微微沉默了一下,怯怯的答道:“你能救救阿龍嗎?”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陷入了沉默,突然開口道:“救他?呵呵,小姑娘,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只要你能救阿龍,讓我幹什麼都可以!”媂晗沫稚嫩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

“你我命格一致,奈何你的身體如今實在是太弱太弱,只要你再次發下誓言,如果將來的某一天,我的本體發生了什麼意外,你的身體自願成為我的容器,只要你答應了,我許你和龍十三一世仙緣,一世輝煌!”黑暗中那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充滿了誘惑,令人不經過大腦思考就想答應下來。

“只要能救他,無論是什麼條件,我都願意!”媂晗沫伸出小手撫摸著龍十三如刀削般的臉頰,眼中的猶豫瞬息之間化為了堅定,她的灰暗眼眸中重燃了一絲希望。

“呵呵,如你所願!!”話音剛落,一道幽暗無比彷彿連光都可以吞噬的的黑球憑空出現,後便掠進了她的識海里……

而在這一處深淵的最深處,漆黑的深淵之中佈滿了無數的枯骨,一座破舊的道觀裡面有一位身穿麻衣的雙眼緊閉的男子盤坐於此,他一手執筆,一手持書,他的衣服和臉上都佈滿了寒霜,如同一座雕塑,這時他忽然睜開雙眼,他雙眸內似乎有無數玄奧無比的道紋浮現又消失,週而復始,這些道紋彷彿蘊含了無上大道一般。

他平靜的望向道觀裡破舊不堪的牆壁,他的目光彷彿可以看透一切,可以直視到正在跌落深淵深處的那個小女孩。

他喃喃道:“多少歲月了,吾已不知,吾之力量所剩無幾,不知此劫可否安然度之?”

說罷,他慢慢站立起來,他身上的寒霜盡數脫落於地,然後憑空消失於道觀內,出現在了媂晗沫身旁,一句話也未說,靜靜的看著這個柔弱的小女孩。

這時小女孩雙眼突然睜開,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變成了幽藍色,就如同燃燒著的冥火一般,媂晗沫盯著那名身穿破舊麻衣的男子,這時她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病態的微笑道:“哈哈,你還是晚了一步呢~”

那麼男子依舊無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她的下言。

小女孩稚嫩的小臉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他死死的盯著男子神色扭曲的說道:“人族聖人蘇文邕,你身為十階至高神明明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但是為何非得插手我混沌界的事情?如今被吾封印在這,一生一世永遠無法逃脫,等到你生命之火消失的那一刻,五會將你一口一口的吃掉!”

蘇文邕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混沌,你誕於起源,以天地生靈與星辰為食,根本不懂得人間的情感,我只為情而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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媂晗沫不屑的說道:“就那個普通的人類女孩,這樣的人以你的地位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非得與我來一個兩敗俱傷?!”

蘇文邕沉默了一會,抬起頭來,眸子之中充滿了深情,然而這深情卻轉化為了無盡的憤怒,“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她’!”

小女孩的眼瞳開始緩緩的變成了鮮紅色,她冷冷的說道:“若非那幾個多管閒事的至高神插手,當年你們人類差點被我屠盡,現如今人類失去了你,就如同一群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蘇文邕微微搖頭,答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

這時他的雙眸內的道紋開始凝實,他輕輕地說道:“吾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

他的話音剛落,天地間彷彿有無數的功德出現在蘇文邕身旁,媂晗沫的雙瞳微微一縮,失聲道:“你瘋了,居然借取天地功德也要將我鎮壓,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這真的值得嗎?”

然而蘇文邕並沒有回答,而媂晗沫見此瞬移到蘇文邕身旁,小手凝聚出一絲汙濁的混沌宇宙,企圖打斷他,可是這畢竟只是一縷殘魂降臨,根本不是對手,直接被功德之力震飛到一旁,她咬牙說道:“可惡,若非這個人類的身軀太過弱小,我豈會破不開!“

這時蘇文邕繼續說道:“有三劍:一斷煩惱,二斷貪嗔,三斷色慾,是吾之劍也。”

他的全是開始浮現無數虛幻玄奧的道紋,道紋開始由虛轉世實,他的身體卻開始變得虛幻,他對著蘇文邕一指低喝道:“聖斷三鎮!”

話音落下,蘇文邕的身子消失直至虛無,道紋全部浮現與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蘇文邕,真是一個愚蠢的人!”

混沌這句話說完,媂晗沫的雙眸也開始漸漸的回覆正常,等到她的意識完全復甦時,她茫然的環顧四周的冰天雪地,一臉迷茫的喃喃自語道:“我是誰,這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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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回憶在腦海中浮現,媂晗沫伸出手撫摸著龍十三的臉頰,似乎又回到了許久之前,然而媂晗沫眼中的深情很快被一副掙扎的表情所替代,似乎在和體內的某種東西搏鬥一般。

漸漸地媂晗沫臉上的表情平撫了下來,眼中的深情也化為了平靜,美眸就如同一潭幽泉一般,充滿了死寂,……

“可悲,可笑,區區備用的靈魂竟然敢與吾爭奪這肉身……”媂晗沫發出了與容貌不符的冷笑,“不過宙斯他們也真是廢物,竟然沒有得到冥的鮮血,讓我的計劃都要擱置一段時間了……”

媂晗沫抬起頭來,看著這無盡的虛空,冷聲道,“冥,總有一天我會吃了你,重回巔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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