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裴瀾晴日的視線，楚辭又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我很好奇。”
楚辭看著身軀挺直的裴瀾晴日，好奇的問道，“你是如何出現在十字街的地下拍賣會的？”
裴瀾晴日沒有過多理會楚辭，硬生生的回了一句，“關你何事！”
楚辭輕笑了一聲，不以為意。
一邊享受著閻若雨的按摩，一邊繼續說道，“獻竺國破亡之後，帝國很快派兵接管了獻竺國都城。”
“王室成員被獻王一手屠盡！”
楚辭觀察著裴瀾晴日臉上的神色，“除此之外，獻竺國五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屬全部關進了大牢中。”
“指揮軍隊作戰的將領甚至被斬首！”
楚辭話音一落，裴瀾晴日臉上顯露出一抹悽然之色。
“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龍炎帝國！”
裴瀾晴日眼神憤怒的看向楚辭，“如果不是你們龍炎帝國，我們的國家不會破亡！”
楚辭微微搖頭，輕聲說道，“我今天叫你來，不是為了跟你爭論誰對誰錯。”
“你本應該被關在大牢裡，為什麼會被釋放了出來？”
“還在地下拍賣會上被譚府競拍了僱用權？”
裴瀾晴日憤怒的看向楚辭，“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可以不告訴我。”楚辭嘴角微微翹起，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我可以去問你的父親。”
“就是不知道他在大牢中能不能挺過一輪審訊？”
裴瀾晴日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你卑鄙！”
楚辭聳了聳肩，說道，“這就是失敗者的下場。”
說完，楚辭微微坐直身軀，眼神俯視著裴瀾晴日，“誰讓你們成了亡國奴呢！”
“你！”
裴瀾晴日伸手指向楚辭，紅唇咬的發白。
楚辭重新靠坐在座椅上，眼神玩味的看向裴瀾晴日。
“說說吧，別逼我去問你父親！”
裴瀾晴日嬌軀一軟，低聲說道，“好，我說。”
低頭沉默半晌，裴瀾晴日出聲說道，“是獻王！”
楚辭目光一閃，沉聲問道，“是獻王把你從大牢里弄出來，並且放在拍賣會上競拍僱用權的？”
裴瀾晴日抿了抿唇角，點頭應答道，“是！”
“除了你，還有誰？”
楚辭目光深深的看向裴瀾晴日，“別想著隱瞞，這件事稍微調查一下就能清楚！”
裴瀾晴日眼中露出無奈之色，出聲說道，“除了我，大部分的官員子女全都被獻王釋放了。”
抬頭看了楚辭一眼，裴瀾晴日接著說道，“獻王說國仇家愛恨不應該牽扯到我們身上。”
楚辭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獻王殿下還真是愛心滿滿啊！”
楚辭看著裴瀾晴日，說道，“不管怎麼說，也是獻王帶兵攻破了獻竺國的都城。”
“甚至一手屠盡了獻竺國王室血脈。”
“裴瀾晴日，你恨獻王麼？”
面對楚辭的詢問，裴瀾晴日嬌軀一震，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恨意。
“當然！”
“我當然恨獻王！”
楚辭看了裴瀾晴日半晌，突然笑了。
“你在說謊。”
“你的臉上雖然有著恨意，但是你的眼神中只有迷茫。”
“其實在你心裡，也不知道是否要怪罪獻王對不對？”
“我···”裴瀾晴日張了張嘴，沉默半晌找了個理由。
“獻王畢竟釋放了我們。”
“呵！”楚辭輕笑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在拍賣會上，選擇了譚夫人麼？”
“其實你應該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譚夫人給出的條件，是所有競拍者當中最差的！”
裴瀾晴日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這是我的自由！”
“地下拍賣會給了我選擇的權利，我樂意選擇譚夫人，不行麼？！”
楚辭對於裴瀾晴日激動的反應，越發的感興趣。
“好吧，這是你的權利。”
“聽說你跟都統府收養的小姐是親戚關係？”
楚辭轉言詢問了另一個問題。
裴瀾晴日看向楚辭，沉默片刻說道，“是又如何？”
“她叫什麼名字？也姓裴瀾麼？”
“裴瀾蒼月，她是我表妹。”
“她父親是誰？”
“大將軍裴瀾鴻圖。”
“大將軍···”楚辭屈指輕敲桌面，問道，“既然是領兵作戰的將領，應該已經被斬首了吧？”
裴瀾晴日張了張嘴，說道，“是。”
楚辭出聲詢問，“什麼時候？”
“大概是被關入大牢一個月以後。”裴瀾晴日微微搖頭，“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楚辭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在那之後，裴瀾滄月就被人收養了？”
“應該是吧。”
“收養她的又是龍炎帝國獻城守備？”
“嗯。”
“呵呵！”楚辭突然輕笑了一聲，“五年前龍炎帝國派兵進駐獻竺國，獻城守備軍可是出了很大的力氣呢。”
“結果父親被殺，自己又被仇人所收養。”
“世間輪迴，當真奇妙。”
裴瀾晴日抿著唇角沒有接話。
楚辭目光看向裴瀾晴日，問道，“你知不知道裴瀾滄月如今的近況？”
裴瀾晴日微微搖頭，“不知。”
楚辭背靠在座椅上，目光打量著裴瀾晴日，“今天我去過都統府，也見到了你的表妹裴瀾滄月。”
裴瀾晴日眉頭微皺，問道，“她怎麼樣？”
楚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很好！”
“都統孫成海夫婦簡直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裴瀾晴日眼神中目光閃動，“是麼。”
楚辭好奇的問道，“你似乎不是很驚訝？”
“為什麼要驚訝？”裴瀾晴日看向楚辭，“他們既然收養了蒼月，就應該把她看成親生女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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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微微搖頭，說道，“可是很難想象，都統孫成海並不只有裴瀾蒼月一個養女。”
“其原配米氏還曾生下了一名長子。”
“可是我在都統府的時候別說是見過這個長子的身影，孫成海就連提都沒有提過！”
“如此的重女輕男，實在是令我費解啊！”
“裴瀾晴日，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麼？”
裴瀾晴日微微側過頭，說道，“這我哪裡知曉？”
“許是孫成海喜歡女兒吧。”
楚辭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轉言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裴瀾晴日，我很好奇在你們獻竺國，孩子怎麼喊自己的母親？”
“嗯，是比較親切的那種叫法。”
裴瀾晴日看了楚辭一眼，便回答道，“直接喊‘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