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海城大哥，你該不會是不認得路了吧。”順子對海城笑嘻嘻的道。
“胡說，我怎麼會不認得……”海城拿著地圖不斷與腳下的道路相比，急得滿頭大汗。
其實他之前也只來過地下世界幾次而已，還都是跟著曾經的隊長來的，自己帶隊進入地下世界，他也是大姑娘做花轎——頭一次。
地下的路又那麼複雜，跟地上平面的路不同，它是三維的，一會向上，一會向下，偶爾辨不清方向也就可以理解了。
“根據地圖上畫的，在我們前方，應該是一個地下城市——天羅，從天羅出發，不到半天，就能到我們的目的地——幼林鎮了。”終於找到自身所在的位置，海城舒了一口氣道。
“好耶！”順子舉起手臂歡呼，這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些破爛的小鎮，終於能看到一個真正的地下城市了。
“謹慎點。”海城正色道，“雖然天羅在地下城市中不算規模特別大的，但好歹也有十幾萬人口，常駐著五千自衛軍，萬一在裡面惹出什麼亂子，那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懂了懂了，不就是叫我們夾起尾巴做狗……人嘛，放心，我們頂多亂看，不會亂動的。”順子擺擺手，滿不在乎的道。
“那就好。”
隨著逐步接近，樂天等人也逐漸看清了天羅城的外貌。
天羅城是一個很大的城市，對於這樣一個大城市來說，一個洞窟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天羅城坐落在地下的洞穴群中。
一條地下暗河橫跨了整個天羅城，波濤洶湧，成了整個天羅城的用水來源。
樂天幾人都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宏偉龐大的城市，一時間有點失神。
“走吧。”還是海城第一個回過神來，招呼眾人進去。
走進天羅城，天羅城和樂天他們到過的前幾個鎮子一樣，街上大部分是灰瞳的原住民，只有少數是地上人。
“哥哥，買點飾品吧，很便宜的。”一個面黃肌瘦的原住民女孩靠過來，手上捧著的箱子裡是一些小巧的首飾，大多是由圓滑的石頭磨成的，串在一起，也算別出心裁。
樂天蹲下來，摸摸小女孩的頭：“哥哥沒有錢啊。”
“那好吧。”小女孩善解人意道。
樂天正要起身離開，海城卻一把抓住了小女孩兒的手：“你手上的是什麼？”
小女孩的手裡，赫然正捏著一個錢袋子。
“我的錢……”樂天摸摸身上，發現身上的錢袋果然不見了。
“小小年紀，就這麼不學好。”海城把錢袋從小女孩手上薅下來，扔給樂天。
“說，你為什麼要幹這種事！”海城兇狠的盯著女孩，大有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把她吃了的架勢。
“我……”小女孩眼眸一轉，陡然大哭了起來，“我爸為領主大人建石像過勞死了，我媽得了重病，我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哭聲悽愴，雖然因為聲音太過嘶啞有點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無疑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吳瑩走上來，把海城趕到一邊：“去去去，你這樣嚇一個小孩子有意思嗎？”
她握著女孩的手，溫柔的說：“照這樣說，小妹妹你也是情有可原，別哭了，我們不是壞人，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還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呢。”海城在一邊嘟囔道。
“姐姐你們不相信我嗎？”小女孩睜大一雙淚眼看著吳瑩。
“怎麼會，看這小臉瘦的，有多久沒吃頓好飯了。”吳瑩捏了一下小女孩乾巴巴的臉
“三天。”小女孩悶聲悶氣道。
“聽到沒有！”吳瑩瞄了海城一眼，“還不頭前帶路，帶大家去吃頓好的，大家趕了一天路也累了。”
“這裡我以前也沒來過啊。”海城委屈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小女孩飛快的舉手，“我知道這附近就有一家餐館，好吃又不貴。”
“還是我們的囡囡聰明。”吳瑩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連女孩的小名都知道了。
“吳瑩姐今天是母性大發了？”順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張大了嘴道。
“管他呢，反正拖福，我們也能吃一頓好的了。”樂天想到前幾天頓頓都是涼白開和饅頭，不由一種噁心欲嘔的感覺從胃裡蔓延上來。
一個小女孩要取得二十歲以上中老年婦女（？）的喜歡很簡單，無疑就是人長得可愛，討喜，會說話而已。
雖然這個小女孩瘦巴巴的和長得可愛扯不上什麼邊，但人討喜會說話無疑為她加了許多分，在去餐館的一路上，小女孩就迅速和吳瑩熟悉起來了，甚至玉冰也和她說了不少話。
兩個女人以及一個小女孩嘰嘰喳喳在前面走，四個大男人在後面默默跟著，相視無言。
“你們說，我剛才要是不把那小女孩揭發出來是不是更好一點，反正樂天你身上的錢連買杯水都不夠。”海城道。
“你才知道啊。”樂天和順子不約而同的豎起了大拇指。
進了餐館，在吳瑩強大的氣場壓迫下，海城心疼的從口袋裡掏出錢為眾人點了一頓好的，雖說是公款消費，但出門時後勤部一共就沒給他多少帝國錢幣，這一下一半都去了。
“我們回去可還要花錢的啊，這樣花可不行！”海城肉痛的說。
“到時候你沿街乞討不就好了。”吳瑩理所當然的說，“犧牲你一個，造福我們大家。”
可能真是餓慘了，在座人中吃得最多的竟然是那個小女孩，真不知道她那樣瘦弱的身軀是怎麼裝下如此多食物的。
在吃飯中，小女孩迅速與眾人拉近了關係，她左一個海城哥哥，右一個樂天哥哥，讓對她偏見最大的海城都改觀了不少。
“記住，以後別再偷東西了……要偷也別去偷我們窮人，去偷那些富人最好了，偷來再分發給我們這些窮人。”在餐館門口分別時，海城這樣說道。
“海城大哥，你這也……”順子忍不住道。
“怎麼了，我這是在教給她正確的價值觀！”海城梗著脖子道，看來在對小孩的教育問題上他是分毫不讓的。
“嗯！”小女孩點了點頭，看著她堅定離去的背影，估計已經在心裡立下了成為一代義盜的理想。
“唉~~”在小女孩離去後，海城嘆了一口氣道：“
地人生活得也苦，要不然不會幹這種事的，他們雖然在地下人多，卻始終被帝國壓榨著，但是……他們再苦也沒有我苦啊~~”
海城話鋒一轉，哭喪著臉道：“今天晚上住宿的錢都快沒了，你們不想想辦法？”
“這個問題不應該由你這個領隊解決嗎。”樂天幾人擺擺手，轉眼就把這個難題拋給了海城。
轉過一條街，樂天一行人發現前面有些騷動，交通嚴重堵塞，行人圍成一個大圈，不知道在看什麼。
裡面隱隱傳來一個嘶啞的呼喊聲：“你這小混-蛋，竟然敢偷我林大少爺的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怎麼回事，讓讓，請讓一讓，裡面有我二舅佬爺。”好看熱鬧的順子一馬當先，幫樂天等人開闢出一條通往裡面的路。
走進內圈，看到裡面的情景，樂天等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來，同時把領他們來看的順子狠狠踹飛。
世上怎會有長得如此難看之人。
這人不僅嘴歪眼斜，而且鼻子是蒜頭鼻，耳朵是招風耳，頭上毛髮稀稀疏疏的，整個就像把世界上所有最難看的五官拼湊到一起，然後……更難看了！
就這樣的貨，還不斷自稱我林大少爺誰誰誰，我林大少爺怎麼樣怎麼樣，聲音也是嘶啞難聽至極，簡直就像蟲子的嘶嘶聲一樣。
“嘔！”順子已經第一個忍不住在地上乾嘔起來了。
“唉，他旁邊的女孩是不是有點熟悉啊？”心細如髮的吳瑩突然道。
樂天等人這才從那魔性的臉龐上移開目光（這張臉不知怎麼回事，雖然很難看，但一旦注意到了就很難再控制自己不去看，堪稱魔性），往旁邊的女孩身上看去。
這女孩樂天也很熟悉，正是那個剛剛在餐館門口分別，小名叫囡囡的女孩。
聽那林大少爺的話，似乎是囡囡偷他身上的錢，結果被當場發現了。
瞭解事情的原委之後，樂天等人第一時間就往海城的方向看去。
“都看我-幹什麼！”海城惱羞成怒道，“又不是我讓她偷的，明明是她自己，技術那麼差還……”
說到最後，海城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似乎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好了，別說廢話了，你惹下的亂子就得你解決，想辦法打聽打聽林大少……那醜逼是什麼人才是正道。”吳瑩冷靜的道。
海城轉身混入人群，一會功夫他帶著訊息回來了：“那林大……醜逼聽說是天羅城領主的兒子，平時在城裡就橫行霸道的，那小女孩落在他手裡估計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哎，天羅城領主的兒子都會那麼難看？不是說一般大人物都會娶美女的嗎？”順子大驚小怪道。
“你不許人家基因突變啊。”吳瑩斜睨了順子一眼道，“基本訊息摸清之後就可以討論下一步了：我們該不該救人，要救的話又該怎麼救？”
雖然和小女孩有一點私交，但她不會把整個團隊都押在一個小女孩的生命上。
“這事有點棘手啊。”海城觀察那“林大少爺”身邊，光是全副武裝的衛兵就有五位，還不知道有沒有暗的護衛呢，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城裡的執法隊員或許也會趕來。
“很簡單啊。”樂天神秘微笑道，並且靠近海城問了幾個問題，就往場中走去。
“你幹什麼？”海城在後面急道。
樂天伸出三根手指，口中悠悠然說出一個數字：“五三。”
此時場中那林大少爺已不滿足於謾罵，召集衛兵，似乎有對小女孩動手的趨勢。
在林大少爺一人的獨秀場中，突然有人直直向他走來，這讓所有人都覺得有點驚異。
誰敢在林大少爺發脾氣的時候靠過去，這不是找死嗎？
樂天每走近一步，身上的氣勢就會沉凝一分，如龍行，如虎步，他的身形如淵亭嶽峙，透露出莫名的威嚴。
他在呆愣的林大少爺三步之外筆直站定，這是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近了，身邊的衛兵可能會做出什麼動作，遠了，沒有足夠的威懾力。
而這個計劃，需要的就是威懾力以及……演技。
樂天眼睛微眯，釋放危險的光芒，看向林大少爺：“你是林嘉城的兒子？”
林大少爺呆呆的點了點頭。
“告訴你父親，有故人來找他了。”樂天沉凝著說，故意把“故人”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父親的故人？什麼故人，是敵人嗎？父親樹敵的確挺多的，不好！得趕快把這件事告訴父親。
看著面前氣勢逼人的青年，林大少爺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尋仇、家破人亡這些字眼在他腦中一刻也不得閒。
突然，他的腳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竟然是那個小女孩重重踩了他一下腳，然後趁機掙脫了他的手，往那個青年身前跑去。
青年一把抄起小女孩，扛到肩上，然後轉身就跑。
這轉變實在太過突兀，剛才不可一世，好像要滅人滿門的身姿還歷歷在目，轉眼就是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林大少爺以及他身邊的衛兵都不由呆住了。
許久之後，他們才反應過來，一股上當受騙的怒氣直衝林大少爺腦門，他大吼道：“追，快給我追！”
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哪還能看到那青年的身影呢。
周圍的人群都暗自對林大少爺的智商表示了深深的鄙視，不約而同的散開了，再看下去也沒什麼好看的了，無非是一個氣急敗壞的醜逼而已。
順子幾乎是一路笑著過來的，他和海城等人又在城裡逛了許久，天快黑的時候才趕到中午吃飯的餐館，樂天正在裡面好整以暇的等待他們。
“五三”在護衛隊的口令暗號中是“撤退、歸巢”的意思，在天羅城他們沒有什麼巢穴，稍微能擦點邊也就是這個之前吃飯的餐館了。
“你是沒看到那個林大少爺的表情，氣得臉都漲紅了。”順子誇張得對樂天笑道，“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簡直太……太……太損了，不過聽那個林大少爺的意思，他似乎要挖地三尺在城裡把你找出來。”
“明天我們就離開了，怕什麼。”海城悠哉悠哉的坐下，喝了一口桌上的水，“這又不是三百人的小鎮，哪怕他是領主大人的兒子，找個人也沒有那麼容易的。”
“那小女孩怎麼樣了？”吳瑩走過來問道。
“我已經把她安全送回家了，而且和她說以後不要再偷東西了。”樂天道。
“嗯，那就好。”吳瑩斜睨了海城一眼，“可不要和某人一樣，好的不教，壞的教。”
“喂喂，咱說話好好說話，可不要什麼都扯到我身上啊。”海城舉雙手作投降狀。
“就你這樣，我以後怎麼放心把小孩交給你帶。”吳瑩痛心疾首的道。
“花樣秀恩愛。”順子在樂天耳邊嘀咕一聲，蹲到牆角畫圈圈去了。
因為金錢的問題，所以今天晚上的住宿安排顯得有些吃緊，玉冰和吳瑩兩個女的一間，海城、風影、樂天、順子四個男的一間。
一間房只有一張床，無論如何是睡不下四個人的，連三個人都有些吃緊。
進入房間，風影無聲無息的就佔據了床的一側，虎視眈眈的盯著三人。
看著風影手上不斷旋轉的飛刀，三人不約而同的都吞了一口唾沫，開始自顧自的用石頭剪子布來決定最後兩位上床的人選。
結果是海城和樂天贏了，順子只能睡在冰冷而又硬邦邦的地上了。
半夜，樂天被一陣輕微的響動吵醒了，他睜開眼，發現海城和自己一樣側躺著，臉就在自己眼前，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張得大大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樂天一驚，拳頭下意識的就往這張臉上揮去。
“你幹什麼？”海城捂著臉，低聲痛呼了起來。
“你聽，房頂上好像有什麼動靜。”樂天從床上翻下，指著房頂道。
“有個屁的動……好像真的有動靜。”海城也是一驚，從床上翻下了。
翻下床後，樂天才發現風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抱著手臂坐在房梁上，冷冷的盯著屋頂，只有順子一個人還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樂天踢了順子屁-股一腳：“起來了。”
“唉，好瓷滴，快給我好瓷滴。”不知道順子剛才夢到了什麼，剛醒來就是這麼一句。
稍微和順子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海城靠過來道：“屋頂的人不少。”
樂天點點頭，屋頂那些人似乎生怕樂天等人不知道他們來了一樣，把房頂踩得嘎吱嘎吱作響的，想不發現也難。
這些人到底是衝他們來的呢，還是衝其他房間的房客來的，樂天陷入了深深的疑慮中。
如果是衝他們來的，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那個林大公子？自己小看了他，他不到一天就把自己的所在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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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樂天思慮的時候，房頂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議論聲，似乎在爭論什麼一樣。
一會後，房頂的一塊片瓦被掀開，一顆白色的藥丸被投了進來，“嗤”的一聲，冒出滾滾白氣。
“不好，有毒！”海城招呼一聲，就往房間外跑去，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在四人跑出去之前，房間就被白氣籠罩，四人沒有吸氣，但還是紛紛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
在醒來之前，樂天迷迷糊糊聽到了些聲音。
“林大人，真不好意思，要在您府上叨擾了。”
“哪的話，帝國情報局我也早有耳聞，心嚮往之，只恨不能一見。”
樂天茫然的睜開眼睛，往四周看去，只見這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頂上有著精美的浮雕，十幾盞長明燈，把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自己在大廳的中央，身邊是海城他們幾個，還在昏迷中，前面有一群陌生人在講話。
樂天下意識的想站起來，結果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了，而在自己身邊的海城幾人，身上也都有繩索捆綁。
注意到樂天醒來，前面談話的人群中分出一個腦門有些微禿的人，向樂天走來。
“你有沒有看過這個人？”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向樂天眼前遞來。
樂天看著那人手上的照片，心中驚訝不已，那臉龐，那眉眼，可不就是前幾天在旅店碰到的男子林山嗎？
他難道不僅僅是一個讀書讀傻了，寂寞到地下城來尋找炮友的傢伙麼？
“有訊息說你們曾經和他接觸過，他和你們說了什麼，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禿頂男人男人臉色嚴肅的道。
樂天剛要回答，旁邊就傳來一陣嚷嚷聲，順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正在大聲呼喊：“你們是誰！這是非法拘禁知不知道！我要去帝國法院告你們！”
沒想到順子這幾天已經把帝國的行政體系打聽得一清二楚，連帝國法院都知道了。
“閉嘴！”海城也醒過來了，冷冷的道，他看著禿頂男人胸前的紅色逆十字徽章，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
“如果我沒猜錯，閣下應該是帝國情報局的人吧。”海城道。
“看來還是有明事理的人嘛。”禿頂男人微笑道，“放心，我找你們來就是為了問幾個問題，問完了你們就應該能自行離去了。”
“那為什麼不傳召呢，我們肯定不會拒絕。”海城疑惑道。
“哎呀，正規傳召辦手續太麻煩了。”禿頂男人擺擺手笑道，“而且我們也想體會一下抓人的感覺——好久沒有抓了，相信你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對吧。”
話語到了最後已經是滿滿的威脅語氣。
“自然不會。”海城道。
“那就請你們把跟這個男人相識的過程說出來吧，每一個字都要說準確。”禿頂男人抖了幾下手上的照片。
“等下。”又一個人走了過來，四十歲左右，嘴裡斜叼著一根煙，看上去地位應該頗高，是禿頂男人的上司，“把他們分開審問，再對比他們的口供是否一致。”
各自有人上前把樂天等人提到大廳的角落審問，因為和那林山不熟，所以樂天等人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都把那天的過程細細說了，等到對比口供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你們真的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去向。”為首的叼煙男人看了手上幾份口供，皺眉問道。
“真不知道。”樂天等人一齊搖頭，這次真是太冤了，因為一個說了幾句話的路人甲，就被帝國情報局給抓住了。
“請問，他是什麼人啊？”樂天小心的問道。
“呵呵。”為首的叼煙男人小聲的笑了起來，“他的身份，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現在能把我們給放了吧。”海城晃晃身體表達自己的不滿，任何一個人在大半夜被抓走，心情肯定都會不爽。
“那是自然。”為首男人一揮手，立刻就有人上來給幾人鬆綁。
“爹！”就在這時，一個醜得令人無法直視的人大聲嚷嚷著邁進了這座富麗堂皇的大廳，“爹，我又沒錢了，快給我點錢。”
這人看見大廳裡這麼多人，先是愣了一下，等看到樂天後，他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之色：”是你！”
樂天臉色瞬時變難看了，沒想到冤家路窄，時運不濟，好死不死偏偏遇上了他，那個自稱林大公子的醜……逼。
在大廳中一直有一個靜靜看著這一切的老者，身上的衣服很華麗，臉上也總是笑呵呵的，看著很友善，但總覺得底下藏了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
林大公子靠過去，在他身邊耳語幾句，他就向樂天這邊走過來了。
“這位小兄弟你好，老朽是天羅城的城主。”他笑呵呵的對樂天道。
樂天警惕的看著他，一時搞不懂他想幹什麼。
“聽說你是我的故人，老朽一時想不起來，但沒關係，你在我這作客幾天，我一定能想起來了。”
“你想幹什麼？”樂天悄悄向後方退了一步。
“來人啊，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位小兄弟送入客房。”老者高聲道。
從兩邊分別撲上來兩個護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住了樂天的雙臂，順子想要前撲動手，卻被海城攔住了。
“怎麼樣，徐大隊長，我想要邀請這位故人在我這城主府裡作客幾天，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老者對一邊的叼煙男子笑道。
叼煙男子打了一個哈欠，把雙手枕在腦後：“我既然放了他們，那他們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你小心不出了人命就好。”
“我是款待故人，怎麼會出人命呢。”老者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為情報局各位準備的房間在後面，浴池也早已準備好了，可以盡情的泡澡淋浴，裡面還有女婢在伺候。”
“啊~~腐敗的生活，不過我喜歡。”徐大隊長伸了一個懶腰，就領著隊員往大廳後面走去。
老者轉過頭來，凌厲的眼光看向一臉憤怒想動手，卻又被海城攔著不能動手的順子幾人：“怎麼，你們也想在我這裡作客嗎！？”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大廳周圍就有十幾個護衛圍了過來，各個全副武裝，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貨色。
“海城大哥，你們先回去吧。”被擒住的樂天突然開口了，“我在這裡待個幾天就回去，你們在老地方等我，可不要偷偷跑了哦。”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樂天是笑著說的，臉上的笑容樂觀而又爽朗，似乎真的只是作客幾天罷了。
“那……”千言萬語在心頭，海城最終也只能說出一句：“那你萬事小心。”
“嗯。”樂天笑著點了點頭。
海城等人在重重護衛的嚴密監視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這時林大少爺興奮的把樂天從兩個護衛手上奪下來了，扇了他一個耳光，吐了他一口唾沫。
林大少爺似乎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雖然周圍有十幾名衛兵的護衛，但此時樂天的手腳可是沒有任何束縛的。
樂天一記頭槌重重的撞到了林大少爺的腦門上，把他那高低起伏，青春痘密佈的額頭撞得通紅一片，似乎有幾顆青春痘都被擠爆了。
一次好好的虐待俘虜的機會被攪合成了一場扭打。
樂天和林大少爺在地上扭打起來，拳來腳往，誰也不服誰。
因為兩人離得太近，眾衛兵都不敢上前，要是不小心傷到了少爺，那算誰的？
最終還是樂天技高一籌，以打爆林大少爺臉上大部分青春痘的戰果獲勝了。
正當樂天翻身騎在林大少爺的身上時，一隻手陡然把他提起來了。
老人林嘉城用一隻手就把他提起來，卻沒感覺有多吃力。
說來也怪，一被林嘉城提起，樂天就感覺失去了力氣，連手臂也抬不起來了。
“怎麼樣，江老，這個實驗品不錯吧？”林嘉城轉頭面向大廳的一個陰暗角落。
陰暗角落裡漸漸露出兩個人的身影：一個坐在輪椅裡的老者，以及一個推著輪椅的少女。
老者整個瘦弱的身軀窩在輪椅裡，大腿上蓋了一張薄毯，看不出他的腿是從哪裡斷的，不過輪椅下面已經沒有了他的兩隻腳的蹤跡。
老者以一種讚歎的眼光看樂天，微微點頭：“不錯，挺有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