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死?”
當格格巫從昏沉中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和他的小隊正躺在一處荒野之中。
“是的,你當然沒有死。”
另外,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自語竟引來一個回答。
“是誰?是你救,救……”
這讓他轉頭向四周看去,結果入目的除了風景還是風景。
“你,你在哪裡?”
“我啊。”
看到格格巫面露驚恐,那個神秘的存在的語調變的更加飄渺。
“我無處不在……”
突然,格格巫感覺到四周起風了。
“因為我是雲霧的化身……”
一大片灰黑色的霧氣隨風而來,在格格巫身前凝聚,脹大,成型。
“我是奪得了黑暗者能力的強者……”
隨著黑霧越來越多,格格巫覺得四周變暗了好多,如同進入黑夜一般。
“我是被人稱頌的神靈……”
說到這裡,一股壓力直撲格格巫,讓他不得不跪倒在地。
“我掌控著恐懼……”
一副怪異的畫面映入格格巫的眼簾,不知從何時起,他和他的隊員已經進入一處滿是怪物的神秘之地。
“我喜歡挑起紛爭……”
在那個神秘存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剛醒來的一隻豬頭人竟然舉起石錘,將身邊的一隻娜迦砸碎。
“我是狡詐的代名詞……”
神秘存在的語調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我,狡詐者,一個拯救了你生命的神……”
等其說完這句後,四周的異像全部消失,只剩下一隻豬頭人呆呆的抱著自己染血的錘子,對著娜迦的屍體露出迷茫的神情。
“我,你……”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剛剛的事情都發生過,格格巫的語調越發慌亂。
他的智慧已經告訴他,他碰到大麻煩了。
“別緊張,我是一個善良的神。”
另一邊,名為狡詐者的神靈已經化為一個灰濛濛的人影,貌似友善的安慰道。
“呃……”
等到狡詐者的“手”碰到格格巫的肩膀,一些灰色的霧氣鑽入格格巫的體內,讓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哆嗦。
“好了,好了,我雖然仁慈,但並非不求回報……”
“我救了你的性命,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些報答……”
“我想知道娜迦族,特別是雷霆的掌控者,神靈之上的存在,霸主之中的霸主……”
“哎?你不知道他?也對,你們只是他的玩具……”
“他就是你們的樹神,我想知道他的情報,怎麼做你應該懂……”
“以後聯絡的話,我已經在你身上種下種子,你靜下心來就能感應到……”
“別讓我失望……”
“最後,給你一個忠告,你的同伴已經醒了,如果你想保證今天我們的談話沒人知道的話,你最好殺了他們……”
接下來,狡詐者根本不管格格巫幾次想要開口的動作,大段大段的將自己的話說完。
說罷,他直接化為灰霧消失,似乎根本不在意格格巫會怎麼做。
“我,我……”
直到名為狡詐者的神靈徹底消失,格格巫才有機會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格格巫……”
“我們到底怎麼了?”
“啊,灰鱗怎麼死了?是你幹的,石錘……”
“……”
發現現場一片混亂後,眾人不由將目光轉向他們的領隊,格格巫。
“格格巫……”
其中和格格巫最親近的一位藍精靈女性直接來到格格巫身前,拉了拉他的手臂。
“貝蒂。”
這個動作喚醒了不知道想什麼的格格巫,並讓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啊?”
藍精靈女孩明顯看不懂格格巫的笑。
“呃……”
之後,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一隻由雷霆纏繞的手臂從她的胸膛進入,後輩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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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我會幫你報仇的。”
再之後,在格格巫越發古怪的笑聲中,他向他的同伴舉起屠刀……
……
在離格格巫等人不遠的虛空中,掩藏身形目睹這一切的狡詐者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自語道。
“真是個不錯的孩子,我都有點想吃掉他了……”
“這樣真的好嗎?那位畢竟是神靈之上的存在啊……”
“怕什麼,別忘了我發現的新力量……”
“混亂,恐懼是我們的力量之源……”
“現在整個世界都在混亂,我感覺到每天都在強大……”
“這個世界終究是我的……”
“我的……”
“我的……”
“……”
“我們的……”
他的自語很特別,總是變換聲調扮演一個又一個的人,也不知是精神分裂還是特殊癖好。
而他的故事和目的,要從信仰之力說起。
模仿者能先一步發現信仰之力,已經證明信仰之力非羅賓的專屬。
所以狡詐者能發現並利用信仰之力並不奇怪。
只是除羅賓外都在摸索中前行,連個指引的方向都沒,所以會催生出表象各異的果實。就拿狡詐者來說,他明顯已經點歪了技能,依靠著生物的混亂恐懼獲得力量,導致他成為神靈中的大陰謀家。而他自語的方式則是他根本不懂煉化信仰之力造成的,信仰之力說白了就是眾生的念頭,貪嗔痴三毒俱全,毫無顧忌的融合只會讓神靈的精神越來越混亂……
……
等到最後一個豬頭人被格格巫殺死,癲狂許久的他才真正的清醒過來。
“我……”
看著滿地的血跡與殘骸,他的臉色大變。
“我到底做了什麼?”
他痛苦的跪倒在地,抱起貝蒂的屍體,卻再也喚不醒懷中的人。
“啊,不……”
他開始像只野獸一樣嘶吼,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血水沿著臉頰流下,讓他看起來更詭異。
“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的錯……”
吼著吼著,他臉上突然露出怪異的清醒。
“我會幫你們報仇的,我會幫你們報仇的……”
之後,他放出雷霆,將地上的屍骸全部燒化,熔鍊,保證沒有任何外人能看出他做過的事情。
“我發誓,我一定會幫你們報仇的……”
再之後,他將剛剛戰鬥時受傷的左臂徹底斬斷,然後跌跌撞撞的向娜迦部落的方向走去。
從這一刻開始,原本的格格巫已經死去,新的格格巫必將讓這個世界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