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制度,給京都城的少爺們提供了不少的便利。世家從來不在乎銀錢,他們喝酒玩樂就是為了消遣,反正都是撒銀子,為什麼不灑在滿樓這樣私密度比較高的地方呢。
穿過滿樓,湖中正燈火通明,酒色笙歌。小七看了眼蕭毅,發現蕭毅也是神色凝重。
這蕭城明明還在禁足時期,不僅去參加別人的宴席,如今自己還在滿樓裡設宴了。這樣明目張膽不知收斂,到底是為了些什麼呢。
這般魯莽的性格,倒像是在和誰置氣,小七嘆了口氣,他這樣的脾氣,也難怪會被蕭鈺和蕭廉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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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這是哪裡來的眉清目秀的小公子哥兒啊,生得這般好看,不知道要讓多少女子癲狂呢。”
忽然,肩膀上搭了一隻纖纖玉手,小七下意識地回頭,正對一張妖嬈的面容。
滿樓的姑娘,每一個都是水靈的,眼前的女子,除了眉眼處有些世俗的妖媚之外,其他的都是生得極好的。
小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此番她是喬裝打扮,做成男子的模樣,這女子已經將他當成有錢人家的公子了。
女子身旁的小廝已經跳上了一葉小船之上,她的手中還抱著琵琶,看起來,是打算進入畫舫之中,給人彈唱的。
小七立刻微笑道:“姑娘可是要進湖?不知,我們能否搭姑娘的小船,到那湖中間的花月舫呢?”
女子挑眉。
“是這樣的,我與身邊的兄臺是和那畫舫的主人有約的,只是,因為來遲了,又不想打擾到他們的雅興,不知道,姑娘可否送我們到那畫舫上去?”
這樣說著,小七十分通情達理地給那女子塞了一張銀票。
姑娘的眼睛登時就亮了,收下了銀票之後,趕忙招呼手下給扶他們上船。
雖然不能判斷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這隨手一百兩銀票可不是隨便哪家的公子都能做到的,眼前的人,身著華服,皮膚白嫩,一看就知道,是金銀堆出來的有錢人家的。
所以女子也沒有特別地詢問,就直接邀請了他們。
“你們啊,今日就是遇到了我,若是其他的姑娘,或者被管事的遇到了,說不定得詢問你們多久才能讓讓你們上船呢。”
那女子打量完小七,又看向蕭毅,眼睛更是閃爍著驚豔的光芒。
她在畫舫工作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貴氣的公子呢。
花月舫是畫舫中的一個,但是與其他船隻不同,這花月舫乃是滿樓之最,是掛在湖中心的。
也就是說,表面上它是一個船,其實,看著倒像是一個湖中心的高樓。
越接近花月舫,就越慨嘆此處的奢靡。
能進入這裡,必然是要一擲千金的,更何況,是包下這裡的場子呢。
蕭城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錢。
這是小七見到此情此景的第一個疑問。
在這裡,銀子像流水一樣地花出去,可蕭城卻沒有任何猶豫,他的那些俸祿,再加上他多年來的積蓄,本不該有這樣大的花銷。蕭城又沒有母親的孃家支撐,是如何做到這些的。
小七再次看向蕭毅,這一次,蕭毅的表情更加嚴肅凝重了。
“公子。”
船到了畫舫的腳下,小七提醒蕭毅可以下船了,蕭毅才腳步邁開沉重的步伐登上岸。
“公子今日前來,是為著兄弟情義而來的,至於其他,公子不必費心費神,他自有判斷。”
小七知道,看到蕭城墮落成這樣,蕭毅的心底裡一定非常難過,但是,現在並不是難過的時候。蕭毅應該做的,該是明確蕭城的心意。
若他真的不在乎他們過去的情分,那麼,他們只能是敵人了。若蕭城只是單純的被利用,蕭毅願意選擇接納。
可是眼前的場景,別說是蕭毅,就連小七自己都有些動搖了。
蕭城,那個蕭毅心中無比忠厚老實的兄長,恐怕早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般模樣了。
蕭毅離開這許多年,京都城已然物是人非。她不知道在蕭城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的轉變竟然這樣大,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或者,也許從最開始,蕭城就是個心有城府的人,那些忠厚,也是在弱勢之中不得不做出的妥協。
“進去吧。”
小七的話,蕭毅聽進去了,他既然選擇了前來,就什麼樣的結果都能接受。
看到蕭毅的到來,蕭城竟然沒有太多的驚訝,他雖然喝得醉醺醺的,可眼神卻表示他此刻並非失去了神智,還是很清醒的。
美人在他的懷中,他的胸口也是敞開的,眼前的場景,要多奢靡有多奢靡,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蕭城冷冷地看著蕭毅,唇角慢慢地勾起。
他就知道,蕭毅一定會安全到達的。
這樣,就意味著,他的舅父失敗了。
失敗,是註定要失敗的。
他早就習慣了失敗。
這些年來,他一事無成,做過的事情,竟然沒有一件有所結果。
也不知道,是命運在跟他開玩笑,還是他真的像父皇說的那樣,就是一個廢物。
說是設宴,但是真的來參加的人也不多,花月舫分為一層和二層,他們大多數都在一層逍遙,只有蕭城一個人,在二樓獨醉。
小七在登上二樓的時候,看了眼一樓的那些人,也都是京都城中不成器的幾個公子少爺,她想,他們願意前來,大部分該是因為蕭城此番設宴是選在花月舫吧。畢竟以他們的實力,想在花月舫逍遙,還是非常困難的。
“沒想到啊,整個京都城,願意陪我飲酒的人竟然是你。這是誰啊,這不是我那鼎鼎有名的九弟嘛。”
隔著這樣遠的距離,小七已經聞到蕭城口氣中的酒味了。
他搖晃著站起身子,敞著胸懷向蕭毅一步步走過來。
蕭毅只是站在那裡,定定地看著他,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走到蕭毅的面前,近距離地看他之後,蕭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多年不見,九弟果然生得意氣風發,有了父皇當年的風采。這麼多年來,你也算得上繼二哥之後的”
“這是誰呀,”段景風搖搖晃晃地起身:“整個京都,還有誰願意和我這個沒有用的皇子見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