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甯中則指著嶽不群，手指發抖，她覺得眼前朝夕相處的人，突然變得陌生。
但是，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強詞奪理！”
甯中則怒甩袖袍，“你這樣做，豈不讓整個華山都背上罵名？”
嶽不群此刻臉色也冷了下來，怒哼一聲，“我為了華山自殘，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你們難道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只要我的實力足夠強，誰敢罵我華山？”
“師妹，你做為我的夫人，你應該更加包容你的夫君才是。”
說到後來，嶽不群話音再次變得緩和。
但甯中則卻越發憤怒，甚至是不可置信，“包容？體諒？”
“你，你真的是無可救藥！”
“我華山掌門是一個太監，你讓江湖各派如何看待？”
甯中則心中悲慟無比。
而聽得甯中則直接說出這兩個字後，嶽不群的臉色一變，徹底陰沉下來，緊接著嶽不群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甯中則，譏笑說道：
“你不就是在想著那點事嗎？”
“你不就是因為我自宮之後，無法滿足你，才有這麼大的怨氣嗎？”
“我早就看你最近心癢難耐，無法恪守貞潔。”
“甚至那田伯光的話，恐怕也未必是假的吧？”
嶽不群露出冷笑。
甯中則踉蹌後退兩步，望著眼前的嶽不群，越發難以置信。
“你竟然懷疑我？”
甯中則指著嶽不群，一時間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可以確定，在田伯光看到的時候，她確實與秦雲什麼關係都沒有。
因此田伯光說的是假話。
至於後來，
那是後來的事情。
“懷疑？”
說出這些話後，嶽不群也感覺自己更加通透，好似一下輕快了許多，終於不用再像以前一樣，遮遮掩掩，顧慮那麼多。
“世上哪有空穴來風。”
“那田伯光雖然是淫賊，但想來也不會無的放矢。”
“究竟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自己最清楚。”
嶽不群冷笑說道。
因為關於田伯光上過華山這件事，他就並不清楚。
甯中則面露哀色。
但還是解釋道：
“當初是你讓我上思過崖看護劍法，只不過恰好被那田伯光看到。”
“那田伯光之事就發生在桃谷六仙來之前，為了不打擾你閉關，我才沒有說，次日桃谷六仙來襲，我也來不及說，後來擊敗桃谷六仙，這件事我以為過去了，不過是小事，所以沒有說。”
“現在，你卻懷疑我！”
甯中則拳頭緊握。
但言辭還是極為堅定，因為她說的都是真的。
只不過後面發生的事情沒有說而已。
“哼，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影響我成就大業，復興華山！”
嶽不群大袖一揮，“你以後就繼續安安穩穩，做你的掌門夫人，說不定日後還能成為五嶽盟主的夫人，但如果你要違抗我，那為了華山復興，只能讓你選擇犧牲。”
“你想殺我？”
甯中則一愣，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那要看你怎麼選。”
“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你規規矩矩做好我的夫人，那麼我們還和以前一樣恩愛。”
嶽不群冷酷說道。
“過去？還能回到過去嗎？”
甯中則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只要你不要想著那些事，我們和過去又有什麼不一樣？”
“更何況，這幾年沒做，不也一樣過來了嗎？”
嶽不群拍了拍甯中則的肩膀，“想想靈珊，想想華山列為祖師，華山存亡，華山名譽，全系在你我肩上。”
嶽不群說完，便轉身離開房間，
門外，嶽靈珊以及秦雲等一眾弟子站在門口，看到嶽不群，全都面色一變，低下頭，不敢亂說。
不管嶽不群怎麼樣，都是他們的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們都沒資格忤逆、揣測嶽不群的事情。
整個華山，只有甯中則與嶽靈珊有這樣的資格。
“哼。”
嶽不群掃了幾人一眼，冷冷道：“都圍在這裡做什麼？還不下去收拾東西？”
“是！”
陸大有等人立即轟然而散。
這個時候嶽不群又看向勞德諾，“勞德諾，你去給衡山掌門莫大帶個口信，定在泰安樓，我與他有事相商。”
“弟子這就去。”
勞德諾也立刻恭敬退下。
“秦雲。”
最後，嶽不群的目光才落在秦雲的身上。
秦雲當即上前參拜，恭敬回道：“弟子在。”
“你守在這裡，看好你師孃。”
嶽不群冷冷吩咐。
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
秦雲立即嚴肅回道：“師父放心，弟子在，絕不會讓人打擾師孃。”
“嗯。”
嶽不群淡淡回應一聲。
顯然對於甯中則之前的解釋，嶽不群是認可的。
畢竟確實是她讓甯中則經常去看護思過崖劍法，並且指點秦雲武功，因此若是田伯光闖入華山看到，也是正常。
只不過後面內容，必定是胡編亂造。
嶽不群審視著秦雲這個弟子，雖然這個弟子才入門幾個月，但是目前來說，秦雲沒有半點錯漏，一向恭敬。
至於《辟邪劍譜》的事兒……
嶽不群心下懷疑，但是卻又找不到秦雲這樣做的理由。
如此絕學，任誰得到，都會藏匿起來。
就算自己不練，恐怕也未必會獻給他人，更不可能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如果其他人修煉了這門劍法，那主動宣佈辟邪劍譜的人，又能獲得什麼好處？
說不定自己哪天都死在這門劍法之下。
因此嶽不群很快便打消了對秦雲的懷疑，“看來真的是巧合。”
“而且他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嶽不群心思一定，臉上表情也變得溫和，“你辦事，我放心，你師孃被那田伯光羞辱，情緒焦躁，你莫要讓她離開，我們剛與嵩山的人反目，小心被人暗算。”
“弟子明白，一定照顧好師孃。”
秦雲話語簡短，一副尊師的樣子。
但嶽靈珊卻是早已按耐不住，“爹，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修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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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這樣的話也是你能問的？”
嶽不群臉色一變，當即冷聲呵斥。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嶽靈珊的父親。
嶽靈珊當即嚇了一跳，嶽不群卻依舊冷酷，斥責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做好自己的事，修煉好劍法，比什麼都強，看來這次回山，也該是時候讓你思過了。”
嶽不群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嶽靈珊大眼迷濛，淚珠在眼眶打轉。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嶽不群如此嚴厲的喝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