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市國際大酒店。
劉清河年過四十,是男人成熟且穩重的年紀,但此刻他卻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起來。
他看向面前年輕人堅毅的面容,只感覺天旋地轉。
林德卡斯蘭娜關閉了正在播放的音訊,看向劉清河。
“你覺得,你現在再裝瘋賣傻有什麼用嗎?”林德卡斯蘭娜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我......真的不關我什麼事,我就是個從犯啊!!”劉清河狡辯道,他知道面前男人的身份,朱煜一直讓他百般防備的人。
自己竟是一個沒差,落到他們手裡了!
該這麼辦?
朱煜說過,這些人是上頭派下來,查辦他們的,一但事情暴露了,他和朱煜兩個參與人員必定沒有好下場。
他劉清河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如此容易的就監聽到了自己和朱煜的談話。
看著畏畏縮縮的劉清河,林德努力。壓抑住心裡的憤怒
簡直是畜生!不,畜生不如!
隱藏在北河生物之下的,竟然是喪心病狂的活體實驗,將花季少女拐走隨後像死物一樣的肆意宰割。
朱煜還曾經是天命的編制內人員!
賭上卡斯蘭娜之名,作惡者必將被繩之以法。
突然,林德想到了一種可能。
天命高層分派系,有可能朱煜的做法就是那些喪心病狂的激進分子引導的,而卡斯蘭娜高層不好直接把事情挑明,於是選擇可靠的人來消除這樣的邪惡。
而林德作為家族的繼承人,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壓抑住內心的震驚,林德冷靜下來,如果直接向朱煜逼宮,八成會失敗,對方可以像滑溜的泥鰍一樣鑽進渾水隱藏起來。
“劉清河,如果你幫助我們,我會酌情減少你在此事中分量,從輕發落。”
“你說的越仔細,有幫助的越多,你的罪惡就越少,甚至可以獲得功勞。”
“但如果你還是冥頑不靈,等到事情結束了,迎接你的必將是不留餘地的審判。”林德嚴肅的說道。
林德說完後,劉清河一愣,想通了其中一個點。
自己現在落入對方的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沒有朱煜當靠山。
如果幫助對方可以落得一個戴罪立功的名頭,而不配合的話最後還是要被審判。
孰輕孰重,自然分的清楚。
況且,劉清河自己並沒有喪失人性,他一直備受著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煎熬。
“我的侄女也能救出來吧?”劉清河問道。
“沒有問題。”
聽到對方的答覆,看著對方清澈明亮的碧藍眼眸,劉清河心理防線崩潰,搖了搖頭,將一切全盤托出。
......
“也就是說,需要掌紋才能開啟那部電梯嗎。”
“是的,除了那部電梯,我發誓我沒有見過其他的入口。”
“朱煜在離開公司後就會單方面切斷電梯供電,那時就沒辦法再進入了。”
林德看向在一旁的特麗婭:“關於朱煜以及北河的訴訟證據收集了多少了?”
“已經收集完成了。我將幾家出名的律師事務所收購之後就開始讓他們挨家挨戶的做工作,收集證據材料了。很難想象,幾家大事務所上百人去手機受害者素材,一整天也沒有收集完成。”
聽到她這樣說,劉清河又是一顫。
見到白髮藍眼的林德和那個面容精緻的姑娘在一旁商討,他落寞的嘆了口氣,兩鬢的頭髮似乎也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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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只來得及追悔,嘗試著去補救吧。
“劉先生,既然你選擇幫助我們,我希望您也儘量配合我們。”
“我們將計劃定為後天向朱煜攤牌,而這段時間裡您繼續回到他的身邊,起到監視的作用,一旦其有異動可以及時向我們彙報。同時在行動當天可以配合我們裡應外合,確保那些女孩子的安全。”
“好的。”劉清河緊咬著嘴唇,有氣無力的應答道。
北河生物。
朱煜再次來到地下研究室,實驗主管便湊了過來。
“細胞修改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已經接近收尾了,但恐怕還得等一個星期。”
聽到回答,朱煜有些煩躁,這幾天他時常太陽穴刺痛,感覺到了一些不好的徵兆,偏偏真的什麼事情都堆到一起了。
“種到那些泥腿子身體裡的種子呢?”
“情況良好,隨時可以引爆!”實驗員眼中透露出興奮的光芒,朱煜給了他裝置和人員進行研究,而他的研究也有所成效,這讓他很有成就感。
“嗯。藥劑和解藥可以批次製作嗎?”朱煜問道。這些藥劑如果可以利用起來,他的身邊可以多很多死心塌地的幫手,也能充當威懾敵人的手段。
“當然可以。”穿著白色防護服的試驗人員高傲的抬起頭,“這些研究絕對能碾壓逆熵那幫鼻孔抬到天上的傢伙的。”
可惜你看不到自己可笑的神情,不然就知道什麼是鼻孔長在頭頂了,朱煜在心中嘲諷的說道。
此人原本是逆熵的研究員,因為某些實驗被開除,搭上朱煜的線後就為他辦事,原先是製作藥物這種小兒科的事情,但後來朱煜就讓他著手於這些研究,他自然是充滿幹勁,發揮出全身的精力。
跟崩壞打交道,不用活體實驗,永遠只是紙上談兵,逆熵那群沒腦子的傢伙只會原地踏步,而他認為自己將不斷向前。
至於活體實驗的素材乃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不太在意。為了偉大的科學,為了對抗崩壞獻身,有什麼不對嗎?不讓這些沒用的人躺到試驗臺上被擺弄,難道要他這樣,腦子裡裝滿學術與知識的人做活體實驗嗎?
朱煜聽完彙報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回到了辦公室。
這時,他剛安排去跟蹤劉清河的下屬打來電話:“劉清河從公司出來後消失了將近兩個小時,現在才到家。”
朱煜握著電話的手一緊,眼睛眯成一條縫,隱約可見其中露出危險的光芒。
“你先回來吧。”
林德卡斯蘭娜和劉清河算漏了一點,朱煜這等狠人,並不會簡簡單單的就被他們拿捏住,他前身也在天命工作過,情報戰打過不少,縱使現在生活安逸了,靈敏是嗅覺也不會退化。
這兩個小時內,劉清河能去那裡?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找林德卡斯蘭娜吧!
他們什麼時候搭上線的?
放在其他時候,劉清河在他的視線中消失幾天都沒問題,可現在是非常時期,朱煜要直接往最壞的情況想。
況且,他觀察到劉清河最近一直心有不忿,就算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難保他不會把自己賣了。
思來想去,他給劉清河撥過去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非常正常,沒有任何不對。
“清河,我想想是我不對,這樣,我單獨把你的侄女從實驗中剔除出來,但是她不能回家,要等事情完了才可以,行嗎?”
“啊?!......謝謝老闆,清河感激不盡。”那邊的劉清河卻是暗自叫苦,朱煜口風的改變嚇了他一大跳,早有朱煜的承諾,他可能就不會跟那個白髮藍眼的大少爺做交易,把朱煜賣了。
原本他跟著朱煜混,還有一絲的餘地,現在完全是要把朱煜扳倒的節奏。
另一頭兒,朱煜結束通話了電話,劉清河的反應說的上正常,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劉清河有鬼。
也許朱煜有些疑神疑鬼,但他不敢放心。
他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喂,我要採購一批裝備。嗯,尾款等我用過之後會打過去的......”
新鄭市有名的豪華別墅區內。
有名的富豪摸著自己的胡茬,盯著眼前青春靚麗的女律師,問道:“你真的確定可以扳倒朱煜?”
“當然。”對方狡黠的一笑,“您擔心的事情我知道,不過這幾天的行動沒有任何政府機構干預我們,或者說他們不敢。”
富豪吐出一口濁氣,想起這幾年來喪子所帶給他的煎熬,他重重的說道:“我願意成為證人!”
在一旁沙發上處理檔案,戴著金絲邊框眼睛的儒雅律師看到這一幕,不僅嘆了口氣。
對方的實力以及手段讓他折服,買下了他的律師事務所後著手於扳倒朱煜,本以為是天方夜譚痴人說夢,沒想到現在證據收集的七七八八,這些證據他看了晚上都直做噩夢。
可能這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吧。
下午時分。
北河區中級法院炸開了鍋。
一份指責朱煜犯綁架,勒索,售賣假藥,貪汙,行賄等多項罪責的材料遞交到了他們的面前,隨之而來的還有幾位臉上掛著淚痕的受害者家屬。
法官有些頭大,知道朱煜這個名字在北河市所帶的分量,一通電話打到了市政府。
“喂,啊,這個事情啊。”某位領導接起了電話,意味深長的說:“公事公辦,法律講究公正。”
法官瞠目結舌的掛了電話,平常市裡面打招呼要他們不要對朱煜的任何案子有任何處理,可是這次.......
有大佬要搞朱煜?
他興奮起來,朱煜的做法他也有所耳聞,早看這種人渣不爽了。
北河生物。
“老闆,這......”屬下小心翼翼的遞給了朱煜。
朱煜此時正陷入猜忌之中,可沒什麼好心情,接過來沒仔細看,只看見法院的傳票,不僅怒從心口重來,直接撕個粉碎。
“滾!”
見老闆沒在意此事,還惹得其發怒,下屬灰溜溜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