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陣圖所做的事情是把一杯有顏色的水倒入到了另外一杯純淨的水中，兩者混合，顏色依然會發生變化。
而且也無法變回到原來的無色狀態。
在那陣圖童子看來，他就是做到了這一點，可是眼下，那屬於誅仙陣圖的“色彩”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這不可能！”
童子忍不住咆哮了一聲，身子頓時模糊得更加厲害，下半身已經徹底消散，胸膛也變得殘缺，雙手若隱若現，只剩下了一個腦袋還算清晰。
誅仙四劍動了起來，包括剛才被蘇墨放開的絕仙劍，朝著蘇墨刺了過去。
蘇墨抬起一隻手，做了個阻擋的手勢。
四劍立刻靜止在了半空中，動彈不得。
原本誅仙四劍就不是蘇墨的對手，蘇墨又成為了陣圖，對於誅仙四劍來說，他的“威脅”就變得更大了。
甚至，只要蘇墨願意，還可以短時間內驅使這四劍。只是讓他們動彈不得，根本就是簡單至極的一件事情。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蘇墨看著那童子說道，“你送的禮物不錯，我很喜歡。”
蘇墨的原初之力可不是那童子認為的“一杯水”，按照毀滅之蛇等“人”的說法，原初之力是最為根本的力量，看似“無色”，沒有特性，但是可以其實包含了所有的屬性，可以吞噬所有的一切，又同樣可以演化出一切。
這無色可不是真的無色。
況且，拋開顏色的問題不說，誅仙劍陣陣圖的力量融入到蘇墨體內，也沒有童子想象的那樣重要。
充其量是一條江湖匯入到了大海當中，又或者是一杯水倒入到湖水當中。
對於整個原初之力的總量來說，誅仙陣圖的力量當真算不了什麼，哪怕其顏色再深，也沒有任何意義。
剛才誅仙陣圖的力量還凝聚在一起，只是被蘇墨吞噬了一點點而已，現在蘇墨的原初之力湧動，就把這力量徹底打散，融入到了其中。
自然不會留下屬於誅仙陣圖的痕跡，除非是蘇墨當著其他人的面再度施展誅仙陣圖的力量。
誅仙陣圖可以是蘇墨，不過蘇墨可不會是誅仙陣圖。
看著屬於陣圖的氣息徹底從對方的身上消失，童子也想起來了眼前這個人剛才所說的話，他不會殺他，他會讓自己像是一個蠢材。
不對，不是“像是”，而是根本就是蠢材。
“你贏了。”童子看了蘇墨一眼，最後的身體部分也同樣霧化，迅速消散在了這方天地之間。
蘇墨的原初領域收斂了起來。
“死！”
絕仙劍狂怒的聲音傳來，劍刃之上不斷地浮現出巨大的劍影，然後由被蘇墨控制著硬生生給壓了回去。
陷仙劍的劍刃上面則是一道道交錯的劍光，交織蔓延卻無法離開劍神。
誅仙劍則是化作了人身，看著蘇墨，同樣沒有其他動作。
“來。”
伸手一握，唯一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戮仙劍飛到了他的手中。
“嗯……”
戮仙劍那幻化出來的完整劍刃隨著劍陣的消失，也同樣消失不見，恢復成了原來的斷劍狀態，蘇墨看著這戮仙劍沉吟了一陣。
“菲爾。”開啟了空間之門，把菲爾給找了出來。
“哥哥什麼事？”
菲爾的小腦袋伸出來，轉了轉，看了看天空當中動彈不得的三個人，又看了看遠處昏迷的老僕從，最後看向了蘇墨。
“這個你要不要？”蘇墨右手一捏，戮仙劍直接化作了最為純粹的“精華”，在蘇墨的掌心懸浮著。
“這是？”菲爾有著疑惑。
“傳說中的戮仙劍，吃了它你應該會有很大的提升。”蘇墨說道。
聽到蘇墨的話，菲爾還沒有什麼表示，另外的三劍就瘋狂震動了起來。
“激動什麼？”
蘇墨抬頭看了三劍一眼，可怕的壓力從內外而至，讓三劍硬生生再度靜止住，“戮仙劍早就死了，我這是在補全誅仙四劍。”
“好啊。”菲爾從空間之門跳出，好像喝飲料一樣直接喝了下去，還意猶未盡地在嘴唇上舔了舔。
“我幫你吸收戮仙劍的力量，不然你又要沉睡了，說不定還會受傷。”
蘇墨伸出手，按在了菲爾的腦袋之上。
“嗯，嗯。”菲爾連聲應答，然後閉上了眼睛，她當然不可能完全靠蘇墨幫助她融合這對於自己來說過於龐大的力量。
雖然蘇墨的確可以做到這一點，菲爾也不需要操任何心，可是這樣得到的力量對於菲爾來說就過於陌生了。
想要真正瞭解，使用這份力量，需要菲爾自己也參與到現在的“融合”當中，才可以駕馭住這份力量，讓其真正屬於自己。
那狂暴的戮仙之力在蘇墨的掌控之下，乖巧地如同綿羊，任由菲爾吸收吞沒著，沒有半點反抗。
菲爾的身上，漸漸散發出了一縷縷冰藍色的氣息，如同雲霧一樣，把菲爾連同蘇墨都籠罩了進去，過了一會兒，竟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冰藍色的繭。
這繭的周圍，出現了一塊塊黑色的空洞，殺戮劍氣在一定範圍內肆虐著，隨後緩緩收攏。
“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當年的通天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陷仙、絕仙也恢復了人的模樣，看著空中的冰繭，眼中流露出了複雜無比的神色。
哪怕是蘇墨在幫助菲爾吸收戮仙劍，看上去沒有餘力的情況下，依然牢牢鎮壓控制著其他的三劍，讓他們無法動彈。
原本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所做的小動作，全部都被扼殺在了搖籃當中。
“或許，陣圖所說的是對的。”誅仙劍說道。
“對的？”絕仙劍有些驚訝，一貫冷漠高傲的誅仙劍竟然會承認這個傢伙的實力？
不過仔細一想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對方的實力原本就可怕無比，好像深淵一般，讓人一眼根本看不到盡頭。
剛才的誅仙劍陣都未必逼迫出了對方真正的實力。這一點，誅仙三劍都不是白痴，都可以看得出來。
先前的戰鬥，完全都在對方的掌控當中。
除了陣圖的選擇讓對方有些驚訝之外，其餘的一切都沒有出乎對方的預料。
這場戰鬥，看上去擊旗鼓相當，打得似乎有來有回，實際上卻是單方面的碾壓。
只是碾壓的方式並沒有那麼明顯，而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
誅仙三劍都有一種自己都不太願意承認的想法，對方壓根就不是在戰鬥，而是想要檢測一下他們有多強，想要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誅仙劍陣有多強而已。
畢竟，誅仙劍陣在無盡世界都是鼎鼎有名的，很多世界都流傳著關於誅仙劍陣的傳說中。當然，也有很多山寨、仿造版本。
如果是真的戰鬥，對方戰力全開，摧枯拉朽之下，誅仙劍陣能否支撐到陣圖到來都是一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真的可以合作？”絕仙劍進一步問道。
“呵。”
陷仙劍苦笑了一聲，“我想我們已經失去了跟對方合作的資格了。”
誅仙三劍的實力自然是相當強橫的，連洪荒世界這種強度的世界，聯合起來都可以重煉地火風水。
哪怕是單劍，在稍微弱一線的世界，都是足以毀天滅地的存在。
遇到了這樣的存在，任誰也不可能等閒視之，就算是蘇墨也不例外，如果一開始雙方可以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未必就沒有合作的可能性。
但是現在卻不可能了，合作畢竟是建立了相對平等的基礎上。
現在對方甚至都可以驅使他們了，還需要什麼合作？
哪怕誅仙三劍寧死不屈，蘇墨也依然可以像對待戮仙劍一樣將他們從世界上徹底抹去，只留下他們的力量。
不需要懷疑，蘇墨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
“我開始以為他就算不是它的人，至少也會跟它有關。”陷仙劍說道。
後來陣圖所說的話，證實了蘇墨跟它毫無關系。
陣圖是他們唯一一個正面面對過它的人，說出來的話當然具有很強的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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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陷仙劍心裡頗為後悔，那個時候自己不要那麼裝逼就好了。
不過陷仙劍不知道，就算那個時候他沒有那麼裝逼，蘇墨也有很大的可能激怒他，看看傳說中的誅仙劍陣是不是跟他想的那麼“有趣”。
就結果上來說，其實都差不多。
誅仙三劍交流的時候，半空中那個巨大的藍色冰繭也開始漸漸消融，裡面的蘇墨和菲爾重新露面。
“哥哥。”
菲爾的手臂舒展了一下，從後面環抱住了蘇墨的，在他耳邊輕聲問道，“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嗎？”
這次吸收了戮仙劍的力量，長不大的菲爾也終於長大了，高挑的身材，冰藍色的長髮隨風飄揚著，臉上的嬰兒肥消失不見，雙眼變成了紅色，嘴唇也同樣是如此，變成了瑰麗的紅色。
整個人散發出了一種冰與火的別樣矛盾氣息，一眼看上去，仿若看到了冰雪女神，又好像看到了一個血色天空當中走出來的殺戮女神一樣。
“還是說，你更喜歡我以前的樣子？”
菲爾繼續問道，聲音變成了清脆的童音，恢復了原本的蘿莉形態，像是跟考拉一樣掛在蘇墨的身上。
“都行吧。”
蘇墨隨意地說道。
“哼！”
菲爾哼了一聲，很不滿意蘇墨的回答，小嘴頓時撅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