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之海當中的d身上，漸漸跟外面一樣，出現了一道道裂痕，扭動之間動作也變得僵硬了起來。
“不可能！”
“不可能！”
憤怒的咆哮之聲從這毀滅之蛇口中傳出，好像是大地震動的聲音，又好像是火山爆發、海嘯來襲。
“這力量不可能被掌握！”
d再度瘋狂地掙扎了起來，他意識到，再這樣繼續下去，等待他的唯有被徹底吞噬吸收，徹底歸於死亡，歸於寂靜，歸於原點這一“歸宿”。
蘇墨發出了一聲悶哼之聲，退後了一步，要壓制著這樣的怪物，著實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好在，這是一場消耗戰，蘇墨有著源源不斷的補給，而這條自稱為d的毀滅之蛇，卻沒有。
繼續下去，蘇墨只會越來越強，而d只能越發地虛弱下去。
蘇墨能夠戰鬥流盡最後一滴“鮮血”——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敵人的。
蘇墨很清楚這一點，d雖然不清楚，但是隱隱約約可以察覺到一些端倪。
“我記住你了。”
毀滅之蛇的掙扎突然停止了下來，洶湧的毀滅之力也在同一時間靜止。
蘇墨控制著原初之力趁著這個機會，再度從d身上掠奪了不少力量。
只是，這樣剎那的平靜並不意味著d放棄了抵抗，而是，爆發前的前兆，緊接著無比狂暴的毀滅之力從d身上爆發開來。
噬魂領域的黑白二色迅速消融，被d硬生生給打碎。
外面那僵硬的身軀也扭動了起來，原本收攏起來的翅膀瞬間張開，那不算大的翅膀隨著這個張開的動作，遮蔽了天空，取代了烏雲，好像整個乾武世界都被這翅膀籠罩了一般。
乾武世界都震動了起來，天劫直接消散。
武者們在同一時間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很多懸浮在天空當中的武者們失去了飛行的能力，從天上墜落。
“這是？”
包括妙雲尊者在內的武者們，都發現了自己的真氣開始消失，原本的武道修為開始跌落。
整個乾武世界，在毀滅之蛇——d的爆發之下，都遭到了重創，如同一座高塔被硬生生削去了好幾層，武者的修為跌落，凡人的壽命減少，妖獸的力量減弱，甚至連山峰的高度，大地的厚度都在減少。
而蘇墨的身子也直接消散了半邊，毀於d的爆發之下。
藉著這個機會，毀滅之蛇舒展開了修長的蛇軀，那無數的翅膀也收攏了起來，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就要離開這個乾武世界，準確地說，是離開那個跟原初之力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小子。
毀滅之蛇並不是舊日支配者，混亂是純粹的混亂，毫無任何道理可言，但是毀滅之蛇卻是有智慧的。
所以，面臨無法掌控，危及到性命的局面，d選擇了逃離。
“想走！”
蘇墨的雙眼變成了黑色的漩渦，還剩下的伸出了右手散發出了光茫。
以眾生之魂的狀態催動施展大暗黑天和永恆之光。
d化作了流光的身子頓了頓，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毀滅之蛇形態，然而，一心想逃離的d在很快就擺脫了大暗黑天和永恆之光的鉗制，就要重新化作無法抓住的流光。
可是，那一瞬間的靜止已經足夠蘇墨抓住他了。
蛇尾被蘇墨牢牢抓在了手中，毀滅之蛇的身軀就好像一條繃緊了繩子一樣，形成了一道直線。
原初之力再度籠罩了d，不斷地破壞、吞噬著他的一切。
一隻巨大的爪子從蛇軀當中伸出，朝著蘇墨狠狠抓了過來，蘇墨不閃不避，直接任由那爪子抓在了自己身上。
那爪子在蘇墨身上留下了幾道可怕無比的傷口，毀滅之力在傷口當中翻湧著，很快，就被原初之力所吞噬，傷口也在幾秒鐘內恢復，那半邊身子也在飛快地復原著。
這樣以力量灌入到對手體內，帶來的持續性傷害，對於蘇墨來說，都是美味的食物。
無根之水的毀滅之力面對蘇墨操控著的原初之力，自然會在幾秒鐘內就被吞噬，成為原初之力的一部分。
繃緊的蛇軀之上，那翅膀重新舒展開來，蛇頭扭動，看了蘇墨一眼：“這一次是我栽了，下一次我會千百倍地回報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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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還真是標準的弱雞反派的話啊，跟你的層次有點不符合。”蘇墨看著d說道。
d沒有理會蘇墨的嘲諷，只要是智慧生物，必然會產生情緒，放狠話之類的也都是正常的情況。
只不過有些“存在”的力量太高了，無數世界大部分的“人”都不足以引起其內心情緒的變化，就更別說對其放狠話了。
但是面對同一層次的人，被對方逼得極為狼狽，放放狠話抒發一下感情也是都是“人之常情”，除非是絕對理智，不包含任何感情或者跟混亂一樣的存在。
而d，並非是這兩者當中任何一個。
說完那句話之後的毀滅之蛇，身子如同一條死蛇一樣軟了下來，蛇頭也垂落到了地上。
這毀滅之蛇的形態，原本就不是特別的龐大，整條蛇軀也有四五米左右而已，現在變成了死蛇，完全沒有了開始毀天滅地的氣息，看上去就好像是某些景區的“騙人奇異動物展覽”裡面特意製造出來的次品一樣。
不過這次品當中，依然蘊藏這大量的力量。
d的逃脫，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他原本就屬於“聚合和個體共生”的一種特殊“存在”，無數的意識和力量分散在無數的地方，需要的時候再重新聚集起來。
當不需要的時候，當然可以重新分開。
不過在被蘇墨困住的時候，想要透過這樣的方式逃離，至少要捨棄了大部分的力量。
等於是直接被重創了一次，需要很長的時間，毀滅大量的世界重新汲取力量恢復過來。
若不是真的萬不得已，d是不可能選擇這樣比“壯士斷腕”還要慘烈的方法，可是，他別無選擇，只能“脫殼”，留下了充滿了力量的“軀殼”來換取逃生的機會。
這樣等於將意識重新分散，或者說，轉移到另外的地方的方式，連蘇墨也沒有辦法阻止。
當然，對於蘇墨來說，也沒有任何吃虧，手掌當中出現了一道漩渦將這蛇軀徹底吞噬了進去，身上的氣息升騰了起來，一陣不穩，隨後慢慢恢復了平靜。
隨著d的離開，乾武世界的“天劫”也在同一時間消散，蘇墨收斂了力量之後，哪怕不需要氣運的“遮掩”，也不會受到乾武世界的針對。
況且，現在乾武世界遭到了重創，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泛意識也幾乎被打散，沒有餘力在針對蘇墨了。
只要蘇墨願意，他完全可以完成d沒有完成的事情，毀滅或者說吞噬這個世界。
剛才跑路的藏月真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趕了回來，看上去蒼老了很多，整個人仙風道骨的氣息也減弱了很多。
乾武世界遭到了重創，還達不到隨意脫離世界這個層次的他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至於霸氣無雙的赤紅老祖更是倒黴，原本就受了重傷的他，境界再度跌落，幾乎從武者變成了凡人。
不過赤紅老祖也是一個果斷之人，意識到以自己現在的狀態，還不如直接轉世重修，這樣走出來的道路更加廣闊，限制更少，以後極有可能突破粉碎真空的境界，脫離乾武世界達到超脫。
如果只是恢復力量，想要重新走上巔峰的話，說不定連粉碎真空的境界都達不到，畢竟乾武世界都受到了重創。
赤紅老祖捨棄了一身修為力量，僅僅帶著一些模糊被封印的記憶還有純粹的靈魂，投入到了一個剛剛新生的生命當中，在不久的將來，展開了另外一段屬於他的傳奇。
藏月真人轉頭，看向赤紅老祖“投胎轉世”的方向，忍不住說道：“我不如他。”
“這個簡單，現在你過去把他直接幹掉就可以了。”蘇墨走了過來，無不惡意地說道。
藏月真人一陣無語，不過還是朝著蘇墨恭敬地一拜：“感謝前輩大恩。”
“哦，你確定我就是來救你們的？”蘇墨似笑非笑地看著藏月真人。
藏月真人倒是相當光棍地說道：“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您是來救我們的。”就算藏月真人覺得蘇墨對於他們，對於整個乾武世界有非分之想，他也無能為力了。
全盛時期的藏月真人都鬥不過蘇墨，更別說現在狀態下的藏月真人。
“我當然不是來救你們的。”
蘇墨臉色冷淡地看著藏月真人，“實際上，對於毀掉你們的世界，我同樣很有興趣。”
藏月真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蘇墨。
“算了，你們的運氣不錯。”蘇墨畫風一轉，擺了擺手說道，“我找到了更加有意思的東西，這次就先放過你們吧。”
藏月真人臉上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不知道要怎麼回應蘇墨的話，感謝他不殺之恩？
開玩笑，如果藏月真人打得過蘇墨的話，早就把這個傢伙給幹掉，再不濟也要驅逐出乾武世界。
蘇墨也沒有跟藏月真人繼續廢話的意思，伸手就要撕開空間壁障離開，這個時候，妙雲尊者搖搖晃晃地飛了過來。
——
感謝東東奇、隱約雷鳴但盼風雨來的打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