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臥底，我沒有什麼可說的。這裡是戰場，不是民主講堂，沒有言論自由，若是想誓死捍衛自己說話的權利，我可以讓你求仁得仁。
面對僱傭兵們的詰問，我的答覆也只有這樣。
還是那句話，想掙錢的，就老實呆著，不想掙錢的，惜命的，可以滾蛋。而不老實的，那就去死好了。
剛剛從丹景回來，我的殺意正濃，你們這些雜兵最好乖巧一點。
我用目光掃了掃在廣場上一臉義憤填膺的僱傭兵，很快就讓他們安靜下來。
這時，不知哪個不要命的，忽然竄出一句：“龍家的少爺可不是你這樣的。”
我很快在人群中挑出他來，是個同樣黑皮枯瘦的印竺人，名字……名字……對了，我還真記得，單字，夏，以猥瑣和三俗著稱，是印竺人中的敗類，想不到居然也跑了過來，還敢在本大爺面前大言不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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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家少爺不是我這樣的……？去你媽的，大爺我殺伐果斷，王霸無邊，哪裡不像龍傲天了？你倒是給我說啊！？
我一把抓住他的喉嚨，咔吧一聲，捏成了幾百截。然後等待著他的答覆。
……算了，順序搞反了。我丟下印竺人的屍體，目光向四方掃視了一番，身旁迅速清出一大片空白，四周的僱傭兵雖然頗為激憤，可是要在近衛紅軍的地盤翻臉，他們的蛋不夠大。
幾秒鐘後，這些傭兵的代言者，名為9便士的白人男子走了過來。
他向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陪笑道：“龍先生，剛才發生的事，讓人見笑了。”
笑你麻痺啊，一天到晚這麼裝孫子，你丫很有快感？
“這個……”9便士的笑容立刻僵硬了。
怎麼？你有什麼異議？
“龍先生的態度，之前我們就很明白了，只是……”
只是你也可以現在就滾，這單生意你們可以不接，但想接的人多得是，現在每天都有超過一百五十名僱傭兵進入遼北，明白？
我只得到沉默的答覆。
————和風吟一道離開廣場，進入指揮所的會議室。進門後，風吟忽然笑道：“我在想，當年你做僱傭兵的時候，莫非也是這麼個受氣包？”
……麻煩你話說前仔細動腦子想想，我在天京是怎麼做僱傭兵的？而且，就算當年衝榜的時候，我也不會接手這種明顯是操蛋性質的任務，那幫人被三十億的懸賞迷了心竅，活該被人凌辱。
“不過也得承認，這些炮灰的確有些用處，雖然開荒團滅得稀里嘩啦，但是若能幫忙分擔些火力也是好的，咱們可是承受不起那麼慘烈的傷亡了。”
……現在還能呼叫的人手，剩多少？
“不到一百，老實說，你找來這麼多僱傭兵，的確是上好的炮灰，不過為了保持基本的威懾，我們至少要在基地留下五十人，當然，也不必太過擔心，遼北軍區十萬大軍就在背後，這些僱傭兵玩不出什麼花樣，只是以防萬一。”
哼，十萬大軍，還抽調不出幾千個炮灰來，你們太令本王失望了。
風吟聳聳肩：“咱們可不比印竺，人命關天哦。這次在丹景死了上百人，回去已經不好交代了。”
怕什麼，有我龍傲天的面子，誰敢說半個不是？老子用王霸之氣給丫震出屎來！
“……你演龍傲天還上癮了？不過你最近的表現和正牌龍傲天可是越差越遠了。”
嘖，連龍家都沒提出質疑，你著什麼急？龍家那老不死也說了，只要印記對的上，性格啊能力啊啥的都無所謂，你還擔心什麼？對了，天京那邊，這幾天沒有什麼風聲傳出來？
風吟哈哈一笑，說道：“一切風平浪靜，偉大祖國的首都依然處在和諧安定有序的環境裡。”
哦，換句話說現在天京正是風起雲湧之時咯。
“……這件事兒我不能說太細，你懂的。”
哼，前線打成這樣，天京卻始終沒有從本地調遣一兵一卒過來，韓紫霜，嶽鐵山這等級的只要過來一個，前線形勢也會大不一樣，可從始至終，他們做了什麼？我又不是正牌龍傲天那號蠢蛋，難道還猜不透其中奧妙？
風吟略帶驚異地看了我一眼：“最近我越來越發現你智商好像變高了。”
那是因為你的智商在不斷下滑，對了，一直沒見到嶽馨瑤那廢柴，哪兒去了？
正問著，忽然聽到隔壁的聯絡室傳來嶽馨瑤的聲音。
“夠了，我說過，丹景之戰不勝，我就絕不會返回，如果想要我回去，就請您發下軍令來吧！總司令大人！”
然後就是轟的一聲拳頭敲打金屬的悶響，力道震得我這邊都隱約有所感覺。我和風吟面面相覷。
總司令大人？
風吟說道：“嶽鐵山從昨天開始就反覆勸說嶽馨瑤返回天京，不過結果你也看到了，性格獨立好強的參謀長大人再一次拒絕了總司令的要求。”
有意思，按常理推論，她不是該滿懷羞澀與喜悅一路直奔回父親的懷抱麼？怎麼這次傲嬌得這麼厲害？
“……咱小聲點說，你能想象嶽馨瑤羞澀的表情麼？”
我一直都在yy她滿懷羞澀地被嶽鐵山推來推去的場景，難道有什麼不妥麼？
“……你他媽簡直心理變態！嶽馨瑤的確很尊敬她老爸，但是一碼歸一碼，一旦她認定的事情，尤其是公事，任憑誰說了也不管用的。別看嶽鐵山性格剛硬，在他女兒面前沒少碰釘子。甚至當著多名中央大員的面，被女兒打臉的事例也不少。嶽馨瑤這次在遼北的確是對你多有包容，不過在天京的時候，她可算是能止小兒夜啼的人物。”
嘖，欺負小孩兒算個什麼本事？
“……我相信你對這個俗語的理解有誤。不過這次在一起功共事，發現這個人其實還蠻不錯，倒沒有傳言中的那麼恐怖。所以……老實說看你三番五次欺負人家，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靠，你也太沒節操了吧，這麼快就投敵叛變。
“廢話，換了你，你是選擇一個王五當盟友，還是選嶽馨瑤？”
當然是王五！
“你的良心讓狗吃了。算了，說正經的，這次看近衛紅軍的架勢，好像有點想要放棄遼北戰場，你看嶽鐵山居然親自召回嶽馨瑤，這可不是尋常事態，天京那邊的事情，老實說我也沒有一手的情報，但是看來形勢不容樂觀，所以，你最好做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
“嶽馨瑤現在還頂得住壓力，那是因為嶽鐵山還沒有正式下令調她回去，一旦軍令下達，她就別無選擇了。近衛紅軍沒了嶽馨瑤，剩下這些雜兵能成什麼事？而一旦近衛紅軍選擇撤退，我們特別行動組是絕對不當出頭鳥的。”
……天京那邊，就真敢放棄遼北？
“都打到這個份上了，趙家在遼北不就剩一個丹景了麼？他們還能怎麼樣？遼北軍區十萬大軍等在這裡，不可能讓他們翻盤的。天京那邊忌憚的，無非是魚死網破，但是比起丹景的趙家餘孽，天京內部的問題若是爆發出來，或許會更嚴重。所以了……”
你的意思，天京那幫慫b，很可能會把遼北的殘兵敗將拉迴天京去？
“只是以防萬一提出這樣的可能而已，畢竟站在我的立場上，也不願接受那樣的結果。”
正說著，忽然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伴隨著急促的腳步，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會出現那種可能，我不管天京是怎麼想的，遼北之戰，我不勝不歸。”
嶽馨瑤的臉上寫滿了殉道者的堅決，目光緩緩掃過我和風吟。
“我需要你們幫忙。”
風吟笑了笑：“有決心當然是好，但是，如果令尊強行下令要你回撤，你難道打算抗令？”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我當然不會違抗。但是，畢竟命令還沒有下來，還有緩衝的時間。只要我們動作快，先一步攻下丹景，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說得好，但是要怎麼攻？
嶽馨瑤信心十足地微笑道：“時間有限，當然是強攻。”
——我不知道嶽馨瑤究竟是深思熟慮過了，還是只為爭一時義氣，但是接下來的時間，嶽馨瑤的確是在為她的強攻計劃做著準備。
說到強攻，需要解決的無非兩個問題，第一，誰來擋趙家的雜兵？原來的計劃是讓僱傭兵們去做炮灰，一點點消耗趙家的實力，不過炮灰實在不給力，作為開荒團長的女巨人居然連一次有效擊殺都沒做到，就被符文炮炸成離散態。其餘人等的實力，最多與其相差彷彿，正面戰場上難堪大用。不過若是將近衛紅軍的精銳戰士混雜在這些炮灰中間，倒是能打趙家一個措手不及。屆時就看這些華夏精銳的發揮如何了。
戰場的關鍵是第二點，誰來解決那三姐妹和趙家老頭？
嶽馨瑤看了看我：“聽說你今天親自和他們交手過，感覺怎麼樣？”
唔，三姐妹倒還好，只是難纏，憑咱們三個，不至於說打不過。那個趙家老頭就有些麻煩了，單挑的話……或許只有我有贏的可能。
風吟立刻呸道：“就憑你？還不夠給人家當沙包的。今天要不是我趕去的早，你早就撲街去了。”
那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若不是你把他嚇跑，我就要放大招秒人了。
這次連嶽馨瑤都投來鄙夷的目光。
嘖，兩個鼠目寸光的腦殘之輩，還真以為我跟你們是一個級數的？
愚不可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