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能泛起什麼水花？”
西琳看著拿起那把怪異電刀的芽衣。
剛才，她身上爆發的電磁風暴將那兩把長矛都消融了，這固然讓西琳驚訝，但是根本改變不了她們倆會死在這裡的結局！
“呵，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再一次見到你是這樣的情景啊。”
芽衣，或者說雷之律者開口道。
“你什麼意思？別給我套近乎，你以為你的身上有我的氣息就能逃過一劫？”
西琳有些惱怒，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雷之律者這樣說，心裡傳來了詭異的憤怒感。
明明自己只是感覺對方的氣息很熟悉，為什麼會感覺到這樣無法抑制的憤怒？
極端的憤怒情緒催化著西琳體內的崩壞能，身後一次性浮現出三枚長矛。
“不記得我了嗎？看來你並沒有完全記起自己是誰呢。”
雷之律者淡淡開口道，目光轉向西琳身後的長矛。
“連亞空之矛都沒有完全解放能力。”
憤怒更甚，西琳一揮手，三枚長矛閃向雷之律者，她僅僅是一揮手，手中電刀一劃，一道藍色夾雜著金黃的電磁刀刃就將三枚亞空之矛融解。
“櫻，幫我一下！”
明明知道對方不是芽衣，而是之前還差點讓自己重傷的雷之律者，但是八重櫻還是答應了她。
來到雷之律者身邊，八重櫻開口道：“怎麼幫你？”
雷之律者沒有回頭，伸手向身後，拉住八重櫻的手。
“調轉崩壞能，往我體內輸送。”
八重櫻照做了，這一舉動她對很多事物做過，很是熟練。
感受到體內崩壞能的充裕，雷之律者抬頭看向西琳。
“沒有全部記憶和力量的你不足以讓我畏懼，所以說，感受你從未重視過的那份力量，究竟有多麼強大吧！”
電刀反手握住，瞬身上前，以身體的旋轉帶動電刀斬向西琳，每一次攻擊都帶有電磁閃爍。
“可惡！別再說那些奇怪的話了！”
身邊再度浮現出亞空之矛的形體，以三角形的樣子在西琳身旁，空間被扭曲，然後以另一種形式爆發開。
但雷之律者閃開了這一次攻擊，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身上的鎧甲散發著熒熒紫光。
“嚐嚐這個吧！”
電刀一收，電磁以身體為中心爆發，然後高高躍起
“雷電爆裂！”
西琳還未反應過來，身邊電磁帶來的麻痺感，越來越高的溫度，電磁的鳴聲，都在告訴她這個方向有攻擊在接近。
但是她沒能轉動目光，那道攻擊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這！”
她一回頭，但是這一次攻擊卻是從身後落下。
“怎麼可能！”
迷茫中，她似乎記起自己也有類似的能力。
但是這段記憶被眼前放大的電磁風暴摧殘殆盡。
“刷刷刷！”
一次一次的攻擊讓西琳動彈不得，最後一擊落下，雷之律者的身影也落下了，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電磁在西琳身上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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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半身~☆”
剛松了口氣的雷之律者，瞳孔猛然收縮，身體居然開始不自覺的戰慄起來。
“你做的很不錯，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會考慮保留你的思維~☆”
“然後在殺死這兩個人後，親手抹除~☆”
聲音沒了，等到雷之律者回過神，看見的是一臉不知所措的西琳。
“姐姐？還有……這位姐姐，你們怎麼了？西琳…西琳又是怎麼了……”
八重櫻抱著受傷的胳膊，走近了西琳。
“沒事，我知道這不怪西琳，西琳就當是做了個噩夢吧。”
“嗯……”
“鏘”
武器破空聲響起，等西琳反應過來時，看見的是一臉冷漠的雷之律者，她手中的電刀正抵著自己的脖子，上面的高溫似乎透過細嫩的脖頸，刺激著西琳的心。
“姐姐……為什麼？”
西琳問道，一滴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
八重櫻一推雷之律者的手，將電刀從西琳的脖子上離開，質問道：“你想做什麼？”
雷之律者看了眼八重櫻。
“如果這麼做的是那個小丫頭的人格，而不是我，你會阻攔嗎？”
“你…你是什麼意思？”
她手中的電刀再一次回到剛才的位置。
“我是律者，她也是律者，一次崩壞只能誕生一名律者，每個律者都可以吞噬其他律者的核心來增強自己。”
“也就是說，我們之間見面絕對是不死不休，不可能有其他結局。”
雷之律者的手握著電刀，刀劍離西琳的脖子只有不到一釐米，但是她的眼神始終看著八重櫻。
“你是要阻止我嗎？”
八重櫻看著她，緩緩的用手握住了那把電刀，手掌被電刀上的電磁所傷，很快出現了焦黑色。
“你！”
雷之律者一驚，下意識想把刀抽離，但她驚訝的發現，自己根本抽不出來。
“律者是什麼？崩壞的使者，遵循崩壞的意識，以人類為敵，但卻擁有人類的身軀。”
“這是書上的解釋，但是你讓我感覺到了不同，你有自己的想法，你並不是一昧的充滿暴虐想要毀滅。”
“你其實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只是猛然間得到了本不應該出現的力量和想法，其實你也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
雷之律者怔怔看著八重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角也溼潤了。
兩個自稱律者的人在哭，八重櫻有些不合時宜的感覺不自在。
“謝謝你，但是兩個人格擁有一個身體，終究只能有一個人格為主，另一個永遠沉寂，我……或許就是應該沉寂的那一……”
“不是這樣的！”
突然出現的不屬於三人的聲音，讓她們齊齊轉過頭，看見了和雷之律者一模一樣的人影。
“芽衣？”
她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芽衣的出現讓雷之律者很震驚，但是一想這裡是異數空間，屬於思維才能存在的空間，她們的身體都在另一片虛數空間，思維自然可以以兩個人格存在。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這樣對話吧？”
芽衣看著雷之律者道，然後很真誠的鞠了一躬。
雷之律者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臉上有些發紅。
八重櫻和西琳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該怎麼表示，西琳早已忘記剛才那一幕，很好奇的看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對話。
“我承認，你曾經是我的夢魘，讓我畏懼，讓我懷疑自己還是不是自己。”
“但是如果沒有你，我的那些負面情緒早已打倒了我，我在崩壞發生時也可能根本活不下來。”
“所以說我要謝謝你，我的另一個人格。”
雷之律者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能在我情緒失控時接管我的身體，以後我會讓你的思維可以隨時轉換到這具身體，讓你也能隨時看見這個我所看見的世界。”
芽衣說完，雷之律者張了張嘴，最終還什麼沒說什麼，她露出釋懷的笑容，和身前的八重櫻擁抱了一下。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雷之律者的身影漸漸淡化，最終化為一道虛影和芽衣的身體重合。
“希望…你們真的能成為我的希望……”
芽衣的身影也開始淡去，她看著八重櫻道：“這件事要保密哦，我們倆都是。”
八重櫻點頭，這事的確不適合和別人說。
異數空間是思維以存在形式出現的空間，只有真實的思維才能影響事件的發生。
八重櫻的手真實的受到電刀的傷害，也讓雷之律者看出了她不希望自己傷害西琳的決心。
八重櫻看著西琳，拉著她的手道：“西琳，你放心，我向她保證的事情，也會向你保證的。”
西琳懵懂的點點頭，然後打了個哈欠。
八重櫻笑了笑，輕輕的在西琳額頭吻了一下道：“西琳要是困了就先休息吧。”
西琳的身影也淡去，八重櫻再度回神，已經回到了琪亞娜的房間，似乎沒有人發現她消失了一段時間，或者說她消失了那麼長時間，其實只有一瞬罷了。
八重櫻沒有想太多，唯一還在疑惑的就是西琳與琪亞娜的關係，西琳說自己是律者，難道琪亞娜也是嗎？西琳是她的律者人格嗎？
八重櫻無法得知，但是她的心裡一直沒有變化。
無論芽衣是不是律者，琪亞娜是不是律者，她們一定是朋友，永遠都是。
她帶著一絲微笑，幫琪亞娜關上了房門。
沒有人聽到，琪亞娜的房間內最後傳來一聲自言自語。
“呵…卑微切脆弱的人類感情，讓我看看你們究竟能支援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