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逐漸凝實,變化成一個男子的模樣,他如同艦長一般有著火紅的長髮,身上的服飾略顯古樸,手中執著一根杖子,正緊閉著雙目。
“他是……”符華自然知道這人是誰,先前記憶恢復的時候,對她而言比較重要的人都記起來了,怎麼會忘記這個五千年前的夥伴之一。
丹朱和蒼玄也有些隱約覺得眼熟,只是她們不像符華那樣擁有記憶層面的能力,足以記住五千年前的事情,八重櫻留給她們的時間力量也只足以讓她們的身體停止新陳代謝,不會因為五千年的時光老去。
在這之後,丹朱蒼玄便忘記了過往的一切,但是說沒有一絲印象是假的。
“他是艦長……還是?”琪亞娜好奇道,那人倒是和艦長長得相似,一頭如火長髮在不看臉的情況下兩人還是很像的。
“我記起來了,歷史課本上有描寫到!”芽衣突然說道。
“對了,那個神州的仙人之一。”蘇沐青也明顯記起了學過的知識。
“你們在說誰啊?”歷史渣的琪亞娜表示不瞭解。
八重櫻沒說什麼,畢竟這人她也認識,而且還是確確實實的交流過的那種認識。
艦長回頭一看,也覺得有些眼熟,突然記起自己在利用時間機器回到過去時扮演的那位“歷史者”。
“是神農氏,神州的神農氏。”芽衣解釋道,“傳聞他就是這般模樣,一頭代表著烈陽的火紅長髮,代表豐收的黃色內底褂子,代表大地的土色長褲長靴,以及手中代表生機的碧綠手杖。”
看得出來芽衣也是認真背過的,書中的記載都能一字不差的說出來。
“可是他怎麼會從艦長身上出現?”眾人皆是好奇。
“對了,聖痕!”德麗莎終於想通了一切,“那次去往九幽之後,艦長身上才出現了聖痕,如果聖痕是流傳著血脈的力量的話……艦長身上的聖痕就應該是來自神農的傳承之力!”
德麗莎說了個八九不離十,符華又在一旁補充道:“之前去逆熵,我們有聽艦長父親說道,他們便是神州神農氏的後代,那一頭火紅色的長髮便是證據。”
“說起來艦長的頭髮也是在九幽回來後變成長髮的。”越說眾人找到的證據越多,已經確認了現狀。
“但是這和艦長背後冒出個人有關係嗎……”琪亞娜弱弱道,她記性不好,大家說的她都有些懵,更別說提出什麼自己知道的線索了。
“你們的朋友,被軒轅救下了。”一道溫厚的男聲突然響起。
艦長的聲音不似這般,加之這裡也只有一位男性,那麼只有可能是那道身影在說話了。
大家看向神農氏,他也在此時睜開了雙眼,眸子赤色偏橙,將他的氣質完全推向了溫潤厚重的感覺,就像雨後的土地一般。
“軒轅?難道是姬軒轅?”姬子突然開口,“我記得她,那個隻身前往九幽封印蚩尤的女孩,你說她救了我?”
神農氏點點頭,“那時你昏迷,可能並不清楚,你的身體被蚩尤控制,本就即將崩潰的身體已經瀕臨毀滅,她將自己最後的一絲力量渡給了你。”
神農說話間並沒有什麼語氣變化,但是他目光中的複雜意味,讓眾人看出了他對姬軒轅不普通的感情。
“我很抱歉……”姬子難得以這種低聲細語的語氣和人道歉。
“不,我們本就是幾千年前的存在,世間不該容納,而我們的使命也早已結束,不屬於這個時代了。”神農的態度還是很開明的,他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那你為什麼還在和我們說話?”琪亞娜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姬軒轅已經肉體連同意識消散,你的意識為什麼可以跨越千年的時光?”
“他是我的血脈流傳者,本就與神農的力量十分相適應,加之在九幽得到了我最後的意識碎片,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聖痕。”神農解釋道,“所以我還能簡單的投影出自己的身形,與人交談。”
他有一句話沒說,這是因為艦長一直還未將神農之力變成他自己的力量,得到他完全掌控了那份力量之時,他的意識也將完全消散。
“那姬子她……”德麗莎忍不住打斷道,“你說姬軒轅救了她,可為什麼她依舊被崩壞能侵蝕了軀體?”
姬子回來後的確身體不再和往日一樣糟糕,但是如果真的治好了,加上她本人注意應該不會出事的啊?
“如果說身體是個瓶子,容納的崩壞能過度就會溢位來,瓶子被打破出現裂縫,就會讓崩壞能流出。”神農舉了個例子,“她的身體就如同被打碎的瓶子一般,雖然被軒轅的力量重新粘和起來,那些裂縫卻是沒有填補。”
神農這麼一說,大家也算有數了,可是這又涉及到了之前那個問題。
“但是姬子姐並沒有接觸過量崩壞能,也很注意自己的身體,就算復發也不該這麼快啊?”蘇沐青好奇道,如果和她一般,莫非姬子姐也要變成死士的身體了?
神農環視四周,在略過諸如符華,丹朱蒼玄,八重櫻這些他應該認識的人時,卻是沒有一點反應。
符華很清楚,她在神農的虛影出現之前就悄悄動用了羽渡塵的力量,這只是神農的力量投影,雖然有意識能交流,但他的任務僅僅是“傳承”。
換句話說,他並不是曾經的神農,只是帶有神農技藝傳承的一段意識,自然不認識這些曾經的夥伴。
心中唏噓之餘,符華又緊了緊拉著丹朱蒼玄的手,惹的兩小只好奇的看向她們的符華姐姐。
“我那時候並沒有這樣的存在,人類被崩壞能感染之後會化作失去理智的怪物,但是這裡有許多這樣的存在,還有四個格外強大的。”神農的話再次讓人難以理解。
“是說律者嗎?”八重櫻這次主動開口了,沒出意外的話,他把琪亞娜也算在裡面了。
“大概是這個叫法吧,包括你在內,你們保留意識至於,軀體和那些失去理智的怪物一樣,甚至更強,足以影響到身邊的事物。”
“等等,你的意思是……”卡蓮突然打斷道,拉過緋玉丸,“她們這樣的律者,會釋放崩壞能嗎?”
神農點點頭,“你們可能無法感知,但是這個屋子裡幾乎被那些崩壞能充滿了,長期在這種環境裡,普通的人類要不了兩個月就會被同化侵蝕。”
這話一說,眾人皆是面色古怪。
少部分人是清楚的認識到了一點,姬子似乎是這個屋子裡唯一的普通人。
不是律者,就是死士,要不然就是崩壞能抗性超好的卡斯蘭娜人,要不然就是被植入了崩壞獸細胞的人造人,在要不然就是遠古時期的戰士,自帶崩壞能的抵抗能力。
沒錯,八重櫻是清楚意識到了這點的,知道在場所有人底細的只有她了,連看似普通的布洛妮婭,她也有來歷不明的重灌小兔,只有姬子是唯一的普通人。
“這麼說……是我們的原因,才讓姬子姐這樣痛苦?”芽衣惶惑道。
“說什麼呢,我又不怪你們。”姬子發聲了,把芽衣拉著坐到身邊,頭往她肩膀上一靠。
“別……”芽衣輕聲道,身體站了起來,“姬子姐……你還是不要靠近我們的比較好,我怕你……”
眾人的臉色古怪,似乎隱約往姬子周圍躲了躲。
姬子看了眼周圍,有些無奈道:“幹嘛,怎麼覺得我才是你們躲著的那一個?”
“的確,我們沒考慮到這點。”德麗莎沉默道,平日裡在一起生活習慣了,沒想到居然間接害了姬子。
“都說了沒事的啦~”姬子繼續道。
“不行,我們明天搬出去吧,身為律者和死士的都要走,不然姬子姐一定會在遇到危險的。”芽衣還是很難受的樣子,只覺得是自己的原因害的自己親近的人出了危險。
在長空市就有過,她化身律者傷害同伴的事情,她真的不希望在遇到事情再次發生了。
【西琳,西琳!】
【我在】
【我問你,律者的崩壞能……真的會一直影響周圍的事物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律者身為崩壞的使徒,本就為了傳播崩壞而存在,怎麼可能藏著呢】
【你不是能幫我掩藏身上的崩壞能,讓學姐她們看不出我的情況嗎?這種辦法能不能緩解現在的情況?】
琪亞娜也在著急的聯絡西琳,希望她能給出解決方案。
【有點困難,再說了,大家並不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你這樣貿然說出關於律者的事情真的好嗎?】
西琳的冷水一潑,讓琪亞娜冷靜了下來,心底卻是升起難過的感覺來。
如果芽衣說的沒錯,她也算是變相害了姬子阿姨呢……
似乎不忍心琪亞娜這樣難過,西琳還是開口了。
【我和雷之律者互相可以交流……我告訴了她再讓她告訴大家吧】
西琳說完補充道。
【不過這只是能幫助律者隱藏崩壞能,不被別人意識到的能力,並不能直接消除崩壞能帶來的影響,之後還得靠你們自己想辦法】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琪亞娜總算松了口氣,只等之後西琳去找雷之律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