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華說她待會兒就到。”德麗莎結束通話通訊，可還是對剛才畫面裡的那人有些耿耿於懷。
姬子看出她表情的不對，好奇道：“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德麗莎看了眼圍坐在蘇沐青病床邊的眾人，示意姬子到旁邊說。
“行了，看你這副表現，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應該可以當著孩子們的面前說的吧？”姬子被她拉到門外，雙手抱肩道。
“我看見程立雪了。”德麗莎這樣說道。
“程立雪？！”姬子不由得驚呼一聲，透過玻璃看了眼身後的眾人，似乎沒有引起她們的注意，這才繼續道，“她來這裡做什麼？S級女武神又不是都和你一樣閒。”
“你才閒吧……”德麗莎無奈道，“不管怎麼說，她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肯定不簡單，如果我沒猜錯很有可能和律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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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芽衣？或者是櫻……還是緋玉丸那個粉毛丫頭？”
“不管是誰，以她的身份而言是不會隨意出現在聖芙蕾雅的，她們這些S級可是戰鬥在與崩壞的第一線的。”
德麗莎頭疼道：“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似乎是和符華站在一起，兩人好像還很親近的樣子。”
“符華，哦對，你和我說過，符華是主教派下來的人。”姬子突然一副想明白的表情，“難道說，那個符華的真實身份其實是S級女武神？”
“不大可能……”德麗莎說完，又自我否認道，“誰說得準呢。”
在兩人的疑惑中，符華來到了醫務室外的走廊上，身後跟著一位深青色長髮的女子。
“噫——真是程立雪啊，S級啊，我這輩子可能都看不見的人物啊！”姬子做出一副激動的表情。
“先不提你見過了塞西莉亞，我呢？我難道不是嗎？”德麗莎納悶道。
“你？”姬子挑眉道，“不算！”
“你！”
“學院長，姬子老師。”符華打斷了兩人可能繼續下去的拌嘴，這才問道：“蘇沐青在裡面嗎？”
“嗯，大家也都在裡面，我把她們先叫出來。”德麗莎說完，打開門朝裡面說了聲：“符華來了，大家先出來一下。”
眾人也沒多待，靜悄悄的離開了病房。
八重櫻走出來的時候，突然發現符華身邊還有一位女子。
“她是……程立雪？”八重櫻自然認識符華的這位徒弟，無論是在第二次崩壞的時候，還是前不久重置世界的時候都見過她。
被八重櫻這麼一注視，程立雪察覺到這道停留在自己身上許久的目光，視線與八重櫻在半空中交匯。
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加快了一些。
“這個人……我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而且她似乎幫了自己……甚至救了自己？
程立雪對於第二次崩壞的記憶，自然也因為上次的重置被改變和淡忘，但是隨著八重櫻再一次重置世界，上一次重置的效果已經在逐漸消失，關於這點齊格飛和塞西莉亞也和八重櫻談過相關的事情。
“你是……”程立雪忍不住問道。
“聖芙蕾雅的B級女武神，八重櫻。”八重櫻朝她點點頭，隨著眾人離開了走廊。
“怎麼了，立雪？”符華知道程立雪為什麼這副表現，因為她自己回憶起在第二次崩壞時與八重櫻的記憶也是這副表現，講真的就算是她也無法保持鎮定。
“師傅，那個人……我肯定在哪裡見過！”程立雪有些激動，“她救過我，我那時候差點死了……”
“平定心念，立雪。”符華說道，“有什麼事情，我之後自會和你說明，現在我要幫蘇沐青治療。”
程立雪知道自己失態，深呼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了。”
姬子在不遠處，戳了戳德麗莎的腦袋。
“幹嘛！”德麗莎很不高興的撅起嘴。
“誰讓你矮，我總不能蹲下來戳你的肩膀嘛。”姬子開了句玩笑，不等德麗莎發作，繼續道：“她們倆果然認識呢。”
德麗莎自然也注意到程立雪和符華的小動作，“不管怎麼說，在她做出什麼之前，我們就當她是來看風景的吧。”
“誒~我倒覺得她就是來找符華的呢。”姬子說完，被德麗莎拉走了。
“符華你們先忙，我們還得繼續忙考試的事情，先走了！”德麗莎離開的時候說道。
“考試？”程立雪很感興趣的樣子，“我們那時候女武神都是直接由地方勢力培育，然後直接上戰場的，她們現在居然都有專門的學習機構了嗎。”
“正是德麗莎學院長一手創辦的。”
“我倒是聽說過這件事，不過從來沒來看過。”程立雪露出懷念的表情，“記得那時候，不少女武神都希望有這樣一個歸宿，只可惜她們沒能看見這一天的到來。”
似乎覺得話題有些沉重，程立雪提醒道：“師傅不是要幫那個叫做…蘇沐青的少女嗎，我們進去吧。”
符華點點頭，推開了房門。
蘇沐青靜靜地躺在潔白的床單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她的眉毛緊皺，讓人覺得即使是睡著，可能也正在做著噩夢一般。
“這孩子在前不久的試煉中受了傷，身體留下了無法抹滅的隱患，而據我的瞭解，她還親眼見證了自己的一位隊員的犧牲，還有其他人的受傷，這件事似乎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見程立雪呆呆的盯著蘇沐青的臉，符華嘆了口氣。
“很像吧，這副面貌。”
“是很像…或者說一模一樣。”程立雪低聲道。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發現了，她和那個人簡直一模一樣，所以我才確認了她的身份。”符華將手掌放在了蘇沐青的額頭上。
“情況不妙啊……”符華睜開眼睛。
“她怎麼樣了？”程立雪看著這副面孔的蘇沐青，不由得關心道。
“她的大腦一片混亂，幾乎一直在重複那段時間的記憶，同時她的內心被愧疚填滿，自我恢復清醒幾乎是不可能的。”符華早在第二次崩壞之後就和程立雪坦言了自己的能力，因此此刻也沒有瞞著她。
“這麼說師傅有辦法幫她醒來了？”
“有是有，但是……”符華有些猶豫，雖然她能做到讓蘇沐青醒來，但是她醒來之後依舊會被內心的愧疚侵佔思維，現在的昏迷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因為這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如果強行喚醒反而有危險。
“師傅如果能讓她醒來，我想我有辦法幫她走出心魔。”程立雪這樣說道。
符華看著她，並未疑問她將如何做到，也沒有懷疑她辦法的可行性，甚至她不知道程立雪所謂的辦法是什麼，但她開始說道：“那我便將她喚醒了。”
說完，伸手撫在蘇沐青的額頭上，幾片散發著金色柔光的鮮紅羽毛出現在她身邊。
“蘇沐青，幻境可以是你躲避現實的最佳環境，但也有可能讓你沉溺過去的漩渦無法自拔，你還要沉睡多久！”符華清喝一聲，“醒！”
蘇沐青猛地睜開了雙眼。
“玉兒！熙熙！阿凌！”她發現場景不再是長空市那副對她而言不亞於天塌下來的地獄，而是有些眼熟的潔白環境。
這裡是……醫務室？
還沒等蘇沐青疑惑，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
“好疼……”蘇沐青看向手的主人，是一位她從未見過的深青色長髮的女子。
“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程立雪的聲音裡帶上一絲冷淡，“你，和我來。”
說完也不關心蘇沐青的表情有多詫異，就這樣拉著她走出了病房。
符華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圖，默默地跟在她們倆身後，三人朝著訓練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