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青的房間和芽衣靠在一起,倒也方便兩人經常為了交流自己的猜測與想法到對方房間時,不會驚擾其他人休息。
兩人也經常在對方的屋內休息,以便及時進行交流。
最後芽衣還是帶著八重櫻來到了自己的屋內,大部分的筆記還有資料書籍都是放在她房間裡的。
進入房間,對於八重櫻來說也算是第一次見到芽衣的房間長什麼樣了,雖然先前並不知道她屋內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明顯能看出桌面上堆放的各類相關書籍還有一些雜亂擺放的紙張是後來擺上去的。
“不好意思…沒來得及收拾。”芽衣和少有的在八重櫻面前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來,平時只有她和蘇沐青交流這方面的事情,相處久了也沒多在意整理。
“沒事。”八重櫻搖搖頭,“那麼你們想說的事情是什麼呢?”
蘇沐青和芽衣對視一眼,後者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正當八重櫻奇怪的時候,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在身邊升起,她下意識警戒起來,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身邊的芽衣。
“我很可怕嗎?”芽衣開口道,只不過聲音不像是之前那樣柔和。
“你……”
“你忘記的還真多,明明讓你讓我改過自新的。”雷之律者無奈的聳聳肩,也懶得嚇唬八重櫻了。
蘇沐青知道八重櫻失憶的事情,耐心解釋道:“這就是雷之律者,芽衣體內的律者人格。”
八重櫻聽她解釋了一會兒,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芽衣也是律者,只不過她的體內除了她自己的人格外,還有屬於雷之律者的那部分思維,兩者記憶可以相通,也可以單方面遮蔽對方的想法。
“當然我們倆基本上是記憶共通的,這算是一種交易,她答應我隨時可以掌控這具身體,相應的她遇到了麻煩我也不會坐視不管。”雷之律者解釋道,一邊翻找著資料。
“啊,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體內就沒有什麼另一個人的聲音嗎?”
面對雷之律者的問題,八重櫻搖搖頭。
“從來沒有過。”
雖然知道對方問的可能是本尊,而她也無從得知自己的那位創造者究竟是不是律者,或者說有沒有律者人格,但是八重櫻就自己的情況告訴了雷之律者。
“關於律者的資料,我們查閱了很多,無論是哪個律者都是在崩壞中誕生的,除了保持著人類的外表外,身體組織,思維方式都會發生改變。”雷之律者抽出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娟秀的字型。
八重櫻接過這張紙,一邊細細看著,雷之律者也在解釋。
“我們猜測的可能是,在崩壞降臨的一瞬間,被選中的律者內心會出現巨大轉變,可以說是換了一個人也不為過,而這部分內心的波動會逐漸完善成型,變成一個穩定的人格。”
“我和小丫頭就是如此。”雷之律者舉了個例子。
“但是無論哪個律者,在記錄中都是以人類為敵,完全無法交流,簡而言之她們原本的內心都被那新多出來的人格頂替了,雖然還是她本人,但是性格卻大幅變化。”她攤攤手,“只不過這部分性格大部分都是負面情緒構成的就是了。”
蘇沐青也開始翻找,找到一張用紅筆標記出來的筆記。
“於是我們猜測,律者有三種可能的情況,第一種就是通常情況下,被由崩壞沾染的人格徹底控制,第二種,像是芽衣和雷之律者這樣共生,兩個人格可以互相交流,分別控制軀體。”
“另外就是你了。”雷之律者一指八重櫻,“你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的確變成了律者,或者說一開始你的身體就和律者相似,還記得長空市那一次我把崩壞能借給你嗎?一般人可承受不住我的一半力量。”
“而現在你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律者,這一點我能感覺到,隨後發現你並沒有性格突變,或者是偶爾類似自言自語的樣子。”
八重櫻捏著下巴,稍微一思考就想到了她要說的,“你是說主人格沒有被律者人格影響,仍然保持自我?”
“對,在此之前我們並沒有這種猜測,你的回來倒也給我們新的思路。”雷之律者正叼著筆尾,剛才八重櫻說出猜測的時候她就寫下了新的發現。
“我有個問題。”八重櫻開口道,“你是…律者,為什麼會研究這些東西?”
“因為她。”雷之律者一指蘇沐青,“她的身體和當初的你很像,明明已經完全被崩壞能侵蝕了,但是並沒有崩潰,反倒是變成了有異於人類的身體——就像死士一樣。”
八重櫻沉默了片刻,就聽雷之律者繼續道:“簡單比喻一下,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容器,裝入了會腐蝕容器的液體,本該崩潰瓦解,卻又被液體改造成了適應這個液體的容器。”
“所以液體就是崩壞能,而她現在的身體……莫非不怕崩壞能的侵蝕了?”
“死士也沒見得被崩壞能毀滅不是嗎。”雷之律者咬著筆帽,含糊不清道:“這不是挺好的嗎,人類雖然意圖對抗崩壞,但又無法不利用它的力量,還時時刻刻擔心自己被它反噬,至少蘇沐青以後不需要擔心被崩壞能侵蝕的風險了”。
之後又聊了許多東西,時間漸漸過去了兩個小時。
“哈啊~快十二點了,櫻,要不要乾脆和我們一起睡?”已經重新掌控了身體的芽衣拍了拍床,“足夠大哦。”
八重櫻還是不適應和別人睡在一起,婉言拒絕了她的好意。
兩人即使躺在床上,也會聊一些關於這方面的問題,畢竟芽衣還是很關心蘇沐青的身體情況,現在已經初步肯定了對她並沒有壞處,也算是放下心來了。
但她清楚,蘇沐青的問題不在身體,這一點早在之前檢測她身體狀況的時候就知道了,醫護人員也說,她的問題出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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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芽衣不介意每天多陪著她,為她開導內心,值得高興的是,八重櫻回來後蘇沐青的精神狀況可以說是好了很多,想必內心的芥蒂也放下了不少吧。
八重櫻走向右側,她的房間就在那裡,夾在琪亞娜和布洛妮婭的房間之間。
“吱——”門在進去後被順手推上,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但是遲遲沒有被關上時發出的彈簧聲,八重櫻有些奇怪的看向門口,一道穿著睡衣的人影正抱著一條枕頭站在那裡。
“琪亞娜?”正是這位白髮的小姑娘,當然這也是對於八重櫻來說的,對方和本尊的關係她並不是十分清楚。
但是就她對自己的態度,想必她和本尊的關係也非常好吧。
“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