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看著八重櫻,心中感謝她能安慰自己,但是她很清楚黑死病的可怕,不在於它的傳播性高,也不在於它從感染到發病死亡只需要短短一個星期,而是在於它一旦感染就沒有治療的可能。
她除了很清楚這一點外,更清楚黑死病患者的症狀是怎麼樣的,畢竟每天都有鮮活的例子在眼前,如今歐洲的人們可能不知道一個人究竟是餓死還是渴死的,但一定能一眼看出是不是黑死病的患者死亡。
小梅的眼神有些失去了光澤,變得渾濁起來,爸爸走了之後,家裡只剩自己的媽媽和自己了,現在連媽媽都患上了這種可怕的疾病,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八重櫻看著小梅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雙眼,知道現在安慰是沒有用的,乾脆還是先把小梅的媽媽治好,這樣子小梅絕對能振作起來的。
她剛才已經接觸過小梅母親的手了,發現對方體內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崩壞能,和傳統意義上的崩壞能不同,畢竟一般情況下沒有崩壞能抗性的人類體內一旦被崩壞能佔據,早就化為死士了。
這種莫名的能量說是崩壞能卻沒有崩壞能的那種轉化的能力,崩壞能在破壞生物體內的鍵時,又會有另一股力量保持生物形態的穩定,使其擁有繼續吸收崩壞能並以此為生的能量。
可以說崩壞能雖然充滿著混亂,但卻意外的遵守著一種秩序,或者說只是將秩序轉化為混亂,比起這股莫名能量只有破壞生物身體的能力要好上不少。
八重櫻猜測到一種可能,結合了自己在聖芙蕾雅學園學到的部分知識,她知道崩壞是人類對立面的存在,是為了毀滅人類文明而存在的。
那麼黑死病就是崩壞能以疾病的形式,大量消減人類的數量所形成的現象,只不過根據歷史,這場疾病的風波因為某種原因終止了,據說是研究出了抵抗其的藥物。
可能崩壞意志並沒有放棄,轉而使用了將人類變成死士,生物變成崩壞獸,藉此來雙方面消減人類文明的方法。
八重櫻似乎理清了這種崩壞能的存在形式,既然是崩壞能,她就有辦法解決。
八重櫻站在小梅母親的床邊想著事情,小梅並沒有因此表現什麼,畢竟她知道自己母親已經沒救了,八重櫻的安慰她聽在心裡,卻也沒有報太大希望。
緋玉丸倒是坐在小梅旁邊,開口安慰道:“安心吧小梅,大姐她可是有著超強的治癒……額,是醫術!對,醫術的,所以說你就安一百個心吧!”
緋玉丸差點說漏嘴,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治癒能力有些難以理解,所以說緋玉丸轉而換了另一個說法。
“醫術?可是…可是即使是教會的大人們,都對這種病束手無策,雖然我也很想相信櫻姐姐和緋玉丸姐姐,可是……”
一連說了三個可是,雖然小梅沒有明說出口,但不信任的感覺還是從她的口氣中透露出來。
“安心啦~”
緋玉丸沒再解釋,和八重櫻想到的一樣,沒看見自己母親好了,小梅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而就在緋玉丸安慰小梅的這段時間裡,八重櫻已經將那股奇怪的崩壞能吸收的差不多了。
說來也奇怪,自己的崩壞能擁有治療的效果,這一點八重櫻是知道的,但是律者崩壞能似乎和本身的崩壞能並不相融,而是兩個不同的部分,相同的是無論哪種崩壞能都能驅使自身的能力,只不過律者崩壞能更強一些罷了。
吸收崩壞能並不需要動用自己的崩壞能,最多在後續對小梅母親留下的身體暗傷治療上可以使用一下,但是吸收了這股崩壞能後八重櫻發現自己的律者崩壞能居然在增長。
律者崩壞能這個東西八重櫻的瞭解不多,哪怕這是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但是對於它增長的途徑八重櫻還是知道的。
自然恢復的話每天大概能恢復百分之五,也就是說二十天不動用的情況下就能攢滿,但是消耗率八重櫻還沒有搞清楚。
另一種方法就是吸收同樣是律者能量的崩壞能,比如說之前在地藏御魂那裡吸收的一些戰鬥時四散的崩壞能,也能讓律者能量增長。
但是對於自己那份“逆轉已知事物發生的絕對變動”的能力,八重櫻還是沒有完全搞清楚,只能以後再試了。
崩壞能的吸取並不需要八重櫻全神貫注,因此在她想著律者能量的事情時,小梅母親體內的崩壞能已經被吸收完了,眼皮輕輕抖動,顯然是要醒來了。
“呀,小梅,快看你媽媽要醒來了!”
緋玉丸正好抬起頭看了一眼,雖然已經知道自家大姐應該是能搞定這個所謂的黑死病,但是沒想到也這麼快就解決了,不由得驚呼出聲,順便輕輕推了下小梅的肩膀。
小梅幾乎是立刻抬起頭,眼神裡透露著不敢相信,但是看到母親已經睜開的雙眼,心裡已經信了大半,不管好沒好,至少媽媽醒來了不是嗎?
“媽媽!媽媽你醒了!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小梅?嗯,媽媽……媽媽沒事,就是有點餓了。”
小梅聽了趕緊把剛才放在一旁的麵包拿來過來,而小梅的母親則是看著八重櫻和緋玉丸問道:“這兩位是?”
小梅一邊把麵包遞給母親,一邊解釋道:“媽媽你生病了,是兩位姐姐治好的你,麵包也是她們給我的!”
小梅沒有告訴她的母親得了什麼病,畢竟黑死病的名聲太嚇人,小梅的父親也是死於黑死病,自然不願意讓母親受到驚嚇。
“這樣啊……謝謝兩位了。”
小梅的母親道了謝,接過了手中的麵包,突然想起什麼,又把麵包遞給了小梅。
小梅不解的看向母親,這已經是母親第三天沒有怎麼吃東西了,正常人哪能吃得消?更別說母親是病才好了。
面對小梅的目光,母親露出淡淡的微笑道:“媽媽不餓,剛才是錯覺。”
這個有些失敗的謊言自然沒有騙過小梅,她最終還是將僅有的一塊麵包掰成兩半,和母親就著水吃了下去,也幸好八重櫻從其他地方買來的麵包夠多夠大,兩個人分還算能吃個半飽。
“那我們就不打擾兩位了,小梅,我們先走了。”
小梅一聽急了,雖然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捨不得,但還是衝上來抓住了緋玉丸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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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你們要走了嗎?難道要離開這裡了嗎?”
小梅很想報答八重櫻和緋玉丸的恩情,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報答,心裡既是不好意思又是著急。
“沒事,之後的幾天我們還會出現在集市裡的,如果可以的話小梅也可以來找我們哦。”
八重櫻說完,這才和緋玉丸離開小梅的家。
“大姐,雖然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太好,但是我們不是來找人的嗎?為什麼還要和小梅說之後幾天我們還要出現的話,這不是騙人嗎?”
從小梅家走了一會兒,緋玉丸突然開口問道。
八重櫻笑笑,說:“誰說我這是騙人了,後面幾天我準備在集市行醫,幫大家治治病。”
緋玉丸一臉不解的問:“可我們不是來找人的嗎?為什麼還要行醫呢?”
“我要找的人和歐洲的管理層有關,我在集市這種人流量大的地方行醫,哪一天把我能治療黑死病這種事情傳播出去,你覺得會沒有人來找我們嗎?”
緋玉丸這才一臉瞭然,接下來的路也沒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