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候見面,似乎並不太好呢?”
佇立著一根根華麗石柱的空曠大殿,牆壁上的魔光燈像蠟燭般微微搖曳。
站在暗紅色地毯鋪地的光滑地面上,凝視著在大地上發出無盡悲鳴,肆意要摧毀一切的兇惡魔物,他靜靜地揚起了嘴角。
“畢竟是有些吵鬧啊,對吧。”
那是一個英俊非凡的男子,一頭極其刺眼的血紅色長髮垂至腰間,一雙金色的瞳孔帶著彷彿能將人的內心都摧跨的銳利視線,看了一眼自己身邊那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啊,確實如此。”
站在紅髮男子旁邊的那個男人,雙眼望著虛無的天邊,淡淡回應道。
他有著一張輪廓很深的精悍面孔,身材看起來有些顯瘦,臉上卻總是掛著一副鬆散的,讓人感覺並不太靠譜的表情,但是他的外表卻有一股懾人的威嚴,會使人沒由來地感到害怕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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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那件事情解決得怎樣了?”
紅發男子微笑著,輕聲問道。
然後威嚴男人用一副讓人覺得不是很靠譜的表情,慵懶地回應他。
“我已經聯絡上那個組織,並且許諾了他們一些好處,聽說死穹已經開始動手了。”
聞言,紅發男子眼裡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哦,是四刀之一的鐮刀——死穹嗎?”
威嚴男人點了點頭說。
“沒錯。”
“有意思呢,對於那個組織的傳說,我也是略有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傳言所說的那樣?”
對此,威嚴男人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不過,接下來就等他們的好消息吧。”
紅發男子擰起嘴唇,露出有些期待的表情,這樣說。
“真想快點知道結果啊,那個風一樣的男人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得安心。”
威嚴男人見狀,扭了扭脖子,又伸了個懶腰,用輕鬆的口吻說道。
“沒事的,時運可是站在我們……不,是站在您這邊的,所以,安啦。”
“你這句話,是在恭維我嗎?”
“你說呢,Happy工會的會長,夜譚大人?”
威嚴男人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淡淡瞥了紅髮男子一眼。
“說得是呢。”
聽到這句話,名為夜譚的紅髮男子微笑著,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掌心,隨後五指緩緩併攏,緊緊握住,用帶著些許惆悵的面容,輕輕說了一句話。
“我可是……Happy工會的會長啊。”
然後,他抬起頭來,目光看向了眼前無邊的虛無,那是沒有被牆壁所遮擋,彷彿觸手可及的灰白色天空。
……
十三區,一個隔絕了魔物威脅,不被獸災所殃及,人類能夠獨自存活的安全地帶。
在一個灰塵瀰漫的偏僻角落裡。
“咳咳咳……”
灰頭土臉的清火,身體在地面上打滾,脫離了剛才被炸裂的地方,發出難受的咳嗽聲。
然後,他放開懷裡抱著的,昏迷過去的雪蓮,站起來身來,手握長劍,怒視著眼前的斗笠男子,質問他。
“你這傢伙是誰啊,為什麼一句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了,到底有什麼目的?”
清火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襲擊了,在安全區裡明目張膽地動手了,發出幾乎是下了死手的攻擊。
而且,對方的目標居然是雪蓮。
這就讓清火感到很窩火了。
他是知道的,雪蓮只不過是一個剛剛來到地界的新人,從開始到現在這段時間,她幾乎是一直待著清火旁邊,根本就沒有牽扯到任何其他的事情。
所以說,為什麼那個人要無緣無故對雪蓮出手?
清火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眼前那個全身陰森,神秘莫測的斗笠男子,他心裡一沉,得出這樣一個判斷。
“好強。”
僅僅從剛才那短暫的交手就可以得知,對方絕對是一個強大的人物。
只過不是隨意動了幾下,就把自己輕鬆擱倒。
好像是用了不到一半的力氣吧,清火甚至覺得他連三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展現出來。
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把清火放在眼裡。
清火想了想,覺得連自己曾經見到過的Happy工會的頂級精英“紅眼”,應該都比不上眼前這個男人吧。
越想就越是覺得可怕。
——沒道理啊。
清火心裡嗚呼一聲。
散人之中應該不會有這麼強的人存在,這肯定是從哪個大工會裡跑出來的精英吧!
偏偏是在這種獸災降臨的非常時刻,這傢伙不回去鎮守工會城鎮,反而跑到安全區閒逛幹嘛?
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很奇怪。
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呢?難道真的是為了雪蓮而來的嗎?
清火想不明白,想破頭皮也沒有得到一丁點的答案。
與清火對視了一會兒,那個斗笠男子似乎笑了笑,用陰冷的聲音說話了。
“不錯的眼神。”
完全無視了清火剛才的問話。
然後,他看了一眼在清火身後,躺在地上的雪蓮,將手裡的鐮刀輕輕揚起。
清火看到他好像又要動手的樣子,後背頓時冒出了冷汗,一臉的緊張,全身被繃緊了。
然而。
“抱歉。”
斗笠男子淡淡地說了這樣一句話,雖然他的話語裡並沒帶有絲毫的歉意。
說完這句話後,他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武器,那柄充斥著不詳氣息的灰色鐮刀,不斷縮小,最後消失不見了。
然後,他看都不看清火一眼,就這樣轉身離去。
“呃……”
一臉茫然的清火看著斗笠男子離去的背影,覺得十分奇怪。
“這算什麼啊?”
身體變得有些虛脫的清火,靠在道路一邊的牆壁上,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扭頭看了雪蓮一眼。
不過。
“沒事就好。”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那個危險的傢伙總算是走了。
——只希望再也不要遇到了。
清火在心裡祈禱。
……
“奇怪,明明察覺到了那家夥的氣息,結果卻是個小女孩,是我判斷錯誤了嗎?還是說……”
走到無人的小道裡,斗笠男人在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隨後,他輕輕搖了搖頭。
“算了。”
“不過,剛才那個小鬼倒是有點意思呢,呵呵呵……”
他勾起嘴角,發出陰冷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