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發瘋,自然人人想看。然而事出一大早,其餘的姑娘們都是匆匆地披好外衣便動身了,個個都是素顏。為何你昨晚還陪了客人想必很疲倦的你,卻是梳妝得整整齊齊,髮髻一絲不亂,還簪好了精美珠釵呢?除非你知道你知道她會發瘋,因而一早便準備了,沒有別的解釋!”
彩雲喉間發出低低一聲慘呼。
她往後退去,退去,面色慘白,眼角抖動,瞳孔收縮;那鮮妍的胭脂香粉,瞬間似乎變成糊在臉的假面具!
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怖。
直至她自己的腳步將牆角的梳妝架“哐當”一聲碰翻,方自有略微的清醒。
千千站在她面前,眼中晶光四射,嘴角卻輕輕繃著。
她真的不願意這些……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是多麼希望這一切,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人心為何會有那麼多的**,難以滿足?
彩雲顫抖嘴唇,好容易深呼吸一口,慢慢穩住身子,抬起塗著鳳仙花蔻丹的手指,抖抖索索地道:“你你知曉了這一切,來此要挾我,……你想怎樣?”
“我對了,可是麼?”千千雖在來時路已將這前因後果細細思量一番,料定絕無可能有所差池,可是在彩雲親口承認之時,也有些微的迷茫。
那個女子……那個在自己在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曾經對著自己露出欣慰笑容的女子啊……為何會變得如此心機、如斯毒辣?
“你剛才的那一切……我是絕不會在媽媽面前承認的。”彩雲眉心不住跳動,然而卻咬緊牙關,矢口否認。
她漸漸冷靜下來,也明曉千千的這一切,似乎有道理,卻並無關鍵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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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微一沉吟,輕道:“承不承認,是你的事,與我並無關聯。我只是有一事不明為何蝶兒要受如此大的苦楚,來幫你呢?”
彩雲咬著牙,猶豫良久,眼光忽然有些柔軟,嘆了口氣,聲音空茫:“那丫頭,真是傻啊……我曾經幫過她,她喚我姐姐,肝腦塗地,也一定要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