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杜忠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傢伙,此時聽了胡媚兒一番恐嚇威脅之詞,頓時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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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頰抽搐幾下,眼角的魚尾紋似乎都有些加深起來。
司馬漢已經六十多歲了,天道無常,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駕鶴西去!留下偌大個王府,新主人定會從大公子和二公子之間選出一人。至於三公子,他志不在此,完全不必去考慮。
作為伺候司馬漢日常起居的人來說,杜忠自己對司馬漢的身體狀況再清楚不過了。
老王爺雖然看上去身子骨硬朗,可是實際上他已經是日薄西山。
如果不是今日王妃胡媚兒提起此事,自己還真的要忽略了這個眼中的問題!
杜忠艱難的咽著口水,臉色難看,顫抖著聲音說道:“王……王妃的意思是……若是新王即位,會和我秋後算賬?”
胡媚兒美眸之中,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看著戰戰兢兢,身體抖如篩糠的杜忠,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她點點頭,幽幽的說道:“杜管家這些年在王府之中,中飽私囊,不知道貪墨了多少錢財。老王爺和我也不止一次提起,只不過念在你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這才沒有動你。”
“……”
杜忠猛地吸了一口氣,他的身體抖動的越發厲害起來。
“可是新王即位之後,他們可不會念著你的好。而且,你覺得他們還會繼續任用你,掏空王府嗎?”胡媚兒的語氣,越發的加重起來。尤其是說到最後,語氣幾乎變得格外嚴厲起來。
咕咚!
杜忠費力的咽著口水,他三兩步爬到胡媚兒的腳邊,雙手抓住胡媚兒的裙襬,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王妃,請你給我指條明路啊!”
胡媚兒瞟了杜忠一眼,說道:“既然本王妃把你叫過來,自然是要提攜你一二。只不過……”
胡媚兒頓了頓,她俯視著癱坐在地上的杜忠說道:“只不過本妃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對本妃忠心耿耿呢?”
杜忠像是小雞啄米一般,頻頻點頭道:“王妃放心,只要王妃給小人指一條明路,小人自然對王妃忠心耿耿!”
胡媚兒揮了揮手,說道:“罷了罷了。本妃總不能把你挖肝掏心,看看你的忠誠。暫且信了你說的話,不過你要記著,如果敢出賣本妃,一定叫你粉身碎骨!”
杜忠連忙點頭說道:“王妃放心,小人定然不敢亂來!”
胡媚兒點點頭,輕聲說道:“效忠本妃,協助二公子取得王位。事成之後,本妃自然會在二公子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
杜忠微微一怔,旋即問道:“王妃的意思是……讓我投靠二公子?”
啪!
胡媚兒抬起青蔥柔夷,一巴掌扇在了杜忠的臉上。
“蠢材!本妃是要你效忠本妃,而不是二公子!明白了嗎?”
杜忠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的頭暈目眩。但他不敢反抗,連忙點頭答應。
胡媚兒滿意的點點頭,笑道:“好了。既然你願意效忠本妃,本妃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杜忠癱坐在地上,臉上帶著驚懼的神色說道:“多……多謝王妃。”
他從沒想過要捲入王府的紛爭當中,從始至終,杜忠都希望自己扮演一個空氣。如果二位公子想要情報,自然要用金銀相換。
可沒想到今天在胡媚兒的連唬帶嚇之下,自己竟然捲入了王府的爭鬥之中。
杜忠雖然讀書不多,可依舊明白,戲文裡常說的血腥的含義。
從卸甲軍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大公子已經急不可耐的出手了。那麼接下來,真不知道二公子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大公子進行回擊!
……
冬日放晴。
最痛快的,莫過於在小院兒之中,溫上兩壺好酒。
趁著驕陽不燥,寒風尚好的時候。喚得三兩知己,把酒言歡。
此時沈輕煙的小院兒中,西南角的涼亭裡。沈輕煙和林洛二人相對而坐,可是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好酒,更沒有言歡。
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仇視的意味。
沈輕煙挑著漂亮的眉頭,嘴角噙著冷笑說道:“小洛子,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
林洛抬起手,摸了摸下巴說道:“回郡主,小人自認為才疏學淺,不敢在郡主面前賣弄,所以還是請郡主先說。”
林洛也是個有脾氣的。
他聽了“小洛子”這三個字,心中就好一陣的不爽。人家又不是太監,憑什麼要叫這樣的名字?
沈輕煙呵氣如蘭般說道:“我是郡主,身份尊貴。自當你這個做下人的,拋磚引玉不是嗎?”
“你……”
林洛胸口好一陣氣悶,每次和沈輕菸斗嘴,竟然屢屢失敗。更讓林洛氣憤的是,他竟然在沈輕煙漂亮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絲絲得意的神色!
“我什麼?”沈輕煙挑著眉頭,盯著林洛的眼睛說道:“讓你坐下說話,已經是本郡主對你最大的仁慈。”
林洛眉間一蹙,壓低聲音,有些憤怒的說道:“沈輕煙,你別忘了,你可根本就不是什麼郡主!”
林洛本以為自己此言一出,會刺痛沈輕煙敏感的神經。可不料沈輕煙卻風輕雲淡的笑了笑,似乎並沒有把林洛的話放在心上。
“是啊。”沈輕煙居然很是大方的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什麼郡主,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你去揭發我啊!”
沈輕煙嘴角噙著冷笑,竟然擺出一副無賴的架勢。
“你……我……”林洛被沈輕煙氣的一時語塞,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沒話說了?”沈輕煙扭過頭,看著牆角盛開的紅梅,輕聲說道:“若是不敢揭發我,那我現在就依然是郡主。”
沈輕煙收回視線,落在林洛那張略顯青澀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道:“所以,本郡主叫你拋磚引玉,你便照做就是。”
“……”
林洛心中止不住的苦笑,他嘆了口氣,算是再一次的宣告著對沈輕煙的“作戰”失敗。
“郡主大人。”林洛忍住心中的不滿,說道:“小人以為,現如今卸甲軍初立。應該在人心不穩的時候,儘快的抓住人心,從而徹底架空司馬燦而掌握這只力量。”
沈輕煙黛眉微蹙,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林洛呼出一口濁氣,說道:“現如今我們沒有過多的機會,去掌控人心。所以,我們必須要製造機會!”
“怎麼講?”
“這就要靠你了。”林洛咬著嘴唇說道:“既然這一次,你已經幫了大公子,定會引起司馬炯的不快。恐怕司馬炯現在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而已經在王府中值守的卸甲士卒,更是不被司馬炯看在眼裡。”
林洛伸出手,摩挲著下巴說道:“所以,現在司馬炯最想看到的局面是什麼?”
沈輕煙眉間一挑,說道:“當然是把卸甲軍趕出王府!”
林洛點點頭,說道:“不錯。可是卸甲軍是老王爺點頭同意,讓他們進入王府的。所以,想要把他們趕出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想怎麼做?”沈輕煙看著林洛滿是狡黠意味的眸子,便知道他一定有了答案。
林洛神秘一笑,故意壓低聲音,湊在沈輕煙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沈輕煙的眉間不由得微蹙起來,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未免太過兇險了一些,若是弄巧成拙,這一次苦心經營的局面,恐怕就會付諸東流啊!”
林洛輕嘆一聲,苦笑著說道:“我自然知道,這個計謀兇險無比。可是我們不把最柔軟的地方,亮給敵人。敵人又怎麼會中計,真的張嘴來咬呢?”
林洛深吸了一口氣,一雙閃亮如星辰般的眸子裡,閃爍著自信說道:“不過我相信,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挺過去!只要成功,那麼卸甲士卒的眼裡,就只會有我林洛!”
沈輕煙擰著好看的眉頭,良久之後點點頭說道:“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兵行險招了!”
她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問道:“司馬燦對你受傷一事,查到怎麼樣了?”
林洛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司馬燦身邊的老僕,一個個現在看我都很是不爽。他們那裡會盡心盡力的,查有關我的事情?”
“……”
沈輕煙一陣的無語,心中不由得感嘆道:看起來林洛這個賤人,也並不是那麼得人心嘛!
“不過……”林洛的眉頭擰在一起,有些疑惑的說道:“你有沒有覺得,一路隨我們西來的錦繡司,最近一段時間似乎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
沈輕煙點點頭,說道:“我今日讓清荷上街打探過,似乎自從上一次你們在醉蟹居大鬧一場後。錦繡司的人,最近一直沒有傳出什麼動靜。”
林洛擰著眉頭,說道:“是啊。我最後一次見到蕭可言的時候,就是碰上王翰的那一次。可我卻忘記了詢問王翰,他和蕭可言之間到底有什麼衝突矛盾。”
林洛微微一嘆,說道:“我倒是希望錦繡司就此消停下來,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