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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夜蘆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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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雪夜蘆關(2)()

李文革蹲在十根並排擺放的圓木跟前,寶貝一樣來回摩挲,口中不住發出嘖嘖的聲響,彷彿一個貪婪的守財奴在打量著他珍藏多年黃金一般。 .COM他很慶幸這個時代延州地區的大部分植被還沒有遭到毀滅性破壞,竟然讓他在豐林山上找到了這種二十一世紀的國家二級保護植物。

放在他面前的這十根被砍伐下來的圓木,便是後世經常用作傢俱木材的水曲柳,又稱白蠟木,柔韌性好,硬度高,木材紋理順暢,是製作古代長槍槍桿的優質木材。

丙隊士兵們使用的木棒木質粗糙不,柔韌度不夠脆性過高更加令人無奈,這樣的木棍以李文革原先的身體素質和力量一口氣可以連續撅斷三四根不待喘氣的。李文革早就打著給自己的部隊全部換裝一遍的主意,只是一來訓練日程安排得太緊,二來安置那些流民也花去了他不少的時間,因此直到十一月中旬他才有時間開始思考換裝的問題。士兵的盔甲李彬已經答應幫忙,只是不知他到哪裡去弄這種目前在哪裡都屬於稀缺資源的裝備。不過既然李彬拍了胸脯,李文革便不再操心這個問題。

延州的武器庫中倒是有一些不錯的兵器,比如漆槍和木槍都有,不過李文革作為隊官充其量只能進去給自己選一件趁手的兵器,一次性搞出五十件來是絕對不可能的,高紹基不會給他批這樣的條子。彰武軍一共只有八匹馬,漆槍的用處實際上不大,李文革眼饞的主要還是那堆在武器庫中發黴生鏽的一捆捆木槍。不過眼饞歸眼饞,現在要把這些寶貝弄出來他還沒這個本事。

但是無意之中他在延河畔發現了一株水曲柳,隨即又在豐林山上發現了大批這種樹木,這一發現可是令他著實驚喜了好幾天,有這種寶貝在手裡,只要有足夠的鐵,他完全可以仿造出大批的白蠟杆,這種槍的品質遠在一般木槍之上,有了這東西,丙隊的士兵們便再也不是赤手空拳了。

自那日長談之後,秦固當即便拍著胸脯將丙隊一年所需的糧食包了下來,實際上,第二天便有一隊衙役押著二十輛運糧食的牛車來到了豐林山腳下。

李文革把流民安置下來之後,在豐林山下的秦直道上設了一個關卡,挨個審查過往的流民的履歷職業,秦固派了一個縣裡的文案過來幫忙,半個月下來李文革透過這種方式招募了二十多名失去自己土地的農民,這些被党項人趕離了家園的農民們對於能夠有個地方當佃戶度過難關十分高興。而李文革事先收容下來的那批流民當中有大批閒散勞動力願意在居留豐林山的這段日子裡幫助李文革的佃戶們將已經幾年沒有開墾的土地重新翻上一遍,趁著冬天的第一場雪下來之前。

其餘的流民則使用毛木匠製造的工具開始在營地的一側修建房屋,儘管這時候天氣已經比較寒冷了,但是這些難民還是以極高的熱情投入了建築工作,用他們自己的話,這不僅僅是為了報答李文革的救命之恩,而且也是為了讓他們自己不白吃這麼長時間的閒飯。養閒漢運動一轉眼變成了以工代賑,這卻是令李文革和周正裕始料未及的。

周正裕的養雞場正式辦了起來,一百只母雞被養在兵營中最大的兩間屋子裡,一些婦女和老人主動來照看這些母雞。為了避免偷雞事件地發生給隊裡造成經濟損失,李文革特意在養雞場門口設了一個崗哨。軍中實在是太久沒有見到葷腥了,這些憋瘋了的士兵不準什麼時候便會來打這些雞的主意。

在養雞場正式開始運營的第三天,丙隊的士兵們驚訝地發現他們的早餐內容當中多了每人一個雞蛋,這著實令官兵們興奮了一陣子。

周正裕操持內務確實是一把好手,就在養雞場運營進入正軌的十天後,他開始帶著難民群體中一些幹不了重活的老人和孩子去河邊釣魚叉魚,結果當天晚上,全體士兵便喝上了噴香的魚湯,儘管沒有油腥,但是士兵們仍然將兩大鍋湯喝得一滴都不剩,連魚骨頭都嚼碎了嚥下肚去。

部隊的隊列訓練已經完畢,正式轉入了體能及格鬥技能訓練,每天開始進行大運動量的武裝越野、攀爬、俯臥撐、仰臥起坐等訓練科目。每天下午則由李文革自己給士兵們上識字課和軍規軍紀的教育,而沈宸則為大家講解孫子兵法。

這些基本上沒有什麼文化基礎的士兵們接受起這些東西來很困難,基本上每天講的內容這些士兵能夠有十分之一記住李文革就要笑得睡不著覺了。

李文革堅信,即便自己目前的努力看不到任何效果,也必須堅持下去,自己作為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要想改變這個時代,只能寄希望於這個時代的人本身。那種單槍匹馬解決一切問題的想法是愚蠢而不切實際的。自己或許比這個人時代的普通人具備一些優勢,但並不等於自己便能夠憑藉這些優勢輕而易舉地戰勝這個時代的人。

作為一個穿越者,李文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灑下一些火種,至於這些火種究竟能否最終被燃,還要視很多客觀情況而定,在這個全國只有四五百萬人口的時代,生產力的極度低下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迴避的問題。在這樣的條件下要想建立起一支全新的軍隊,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然而李文革現在就在做這樣一件近乎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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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愚公移山吧,李文革自嘲地想,除此之外,我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呢?

李文革認為,自己之所以這樣做,並不是因為自己覺得這樣做是對自己或者對李彬有利的,而是因為這個時代確實需要這樣一支軍隊。

這個時代的軍隊,往往是恐怖和殺戮的代名詞,要制止這些恐怖和殺戮行為,只能靠一支完全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新軍隊。

這就是李文革得出的悖論。

自己造就的是一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但是自己卻滿懷希望地想著把它造出來。

李文革自己並不相信什麼“文明之師”“威武之師”的鬼話,軍隊畢竟是戰爭機器,不是用來擺樣子的,但是李文革在見識過這個年代的軍隊之後不得不承認,相比之下,自己原先所在的那支軍隊絕對稱得上是“文明之師”“威武之師”。

李文革之所以暫時還不急著擴軍,一來是他手中沒有足夠的裝備,二來是延州方面只給了他一個隊的編制兵額,三來以目前這種訓練情況來看,一旦兵多起來,僅靠他一個人就忙不過來了。沈宸這個人雖然懂一些兵法,但是對二十一世紀的練兵模式卻是一竅不通,在沒有完成對這批士兵的整訓之前,李文革暫時不打算大規模擴張部隊。

暗地裡,李文革對自己還是頗有信心的,他認為目前的進展情況已經超出最初的預料了。

他自信,只要這批兵一旦練成,所謂的彰武軍兩千多人在他面前都將形同虛設。

他心中是有一個時間底線的,後年的一月,也就是廣順三年一月,就是他最後的時間底線。

因為高允權將死於那個時候,而高紹基將在那個時候趁機發動兵變,李彬全家將被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滅門。

這是曾經的歷史……

但是此刻,我來了,我在延州,在寶塔山上……

李彬是我的救命恩人,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

僅憑這個理由,這段本應發生的歷史,就應該被改變!

……

折從阮的到來給五代末年的關中局勢增加了一抹詭異的色彩,這位打著震懾党項旗號入關的當世名將在抵達邠州治所後沒有進城,而是駐紮在三水縣東北的邠鄜道西側,府州軍在那裡修建了一座大營,陝州節度韓通在幾日後接到了折從阮的行文,受命將糧秣物資運往三水大營。

折家軍進關無疑是廣順元年關中地區最重要的一個政治事件,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甚至遠遠超過了党項定難軍向太原方面奉表稱臣。折家軍雖然只來了三千人馬,但是對於關中地區的大藩鎮們來講,這卻是一股遠遠比北面的党項人更加危險萬分的軍事力量。

誰也不知道折家軍此來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雖然折從阮不駐軍邠州,擺明了不想與邠州侯章搶地盤的低調態度,但是觀眾的諸侯們還是不能放心。畢竟只要折家軍在關中一日,後周朝廷若想削藩便要多方便有多方便。即使是關中諸藩鎮當中兵力最強的朔方軍,只怕在天下聞名的折家軍面前也不敢託大,相比之下,党項人簡直不算一回事了。

折從阮彷彿也知道關中各家對他的態度,因此入關以後一直保持著不出兵不會客的低調態度。

直到十二月初一,一場大雪紛紛飄下,恰在這一日,關中地區目前資格最老的節度使,駐在涇州的彰義軍節度使史匡懿拖著老邁之軀前往三水拜訪了折從阮,兩個花甲老人圍著爐子賞了一天的雪,喝了一天的酒,扯閒話從朱全忠一直扯到劉知遠,史匡懿這才興盡而歸。

這次賞雪的直接結果是,史侍中回到涇州當夜便發起了高燒,據是受風感冒了。

就在史侍中發燒的第二天,幾匹快馬分別馳向了同州、靈州和延州。

“史老頭子折從阮精神還好,身體康健,就是兩耳重聽幾乎沒法和人正常言語,這老家夥的話靠得住麼?”高紹基站在父親的榻前,皺著眉頭問道。

自從得到折從阮要來關中的訊息,高允權高侍中立刻便“病”了,臥床不起,延州文武官員求見一律不見,當然,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是例外的。

此刻聽了高紹基的話,高允權皺了皺眉頭:“你講話尊重些,史繼美是前輩,你爹還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他便已經開鎮建節了。他這番去三水,是受了我們幾個託付去打探口風的,他也是那麼大年紀的人了,風裡來雪裡去的不容易。你算什麼位分上的人,敢管他叫老頭子,老家夥?別忘了,你爹現在也是老頭子、老家夥了……”

高紹基撇了撇嘴,低頭答了聲:“是!”

高允權略顯疲憊地撫了撫額頭:“史繼美不是好哄的,幾經沉浮,那也是個老人精了。據他信裡講,折從阮跟別人幾乎沒法話,唯有和兒子似乎還能勉強應答,因此他有什麼話,都是由折德源代傳的……”

高紹基冷笑了一聲:“姓折的別是在學司馬宣王吧?”

高允權搖了搖頭:“不像,李彬上次來,京裡的宅集使寄來的信中也了折可久在京裡和兒子閉門獨居不見人,便連範文素上門造訪都吃了閉門羹,不定就是因為這個症候。”

高紹基道:“朝廷派這麼個已經近乎廢了的老頭子來關中,又是個甚麼意思?”

高允權一瞪眼:“就算他廢了,不中用了,那三千府州兵可是真格的,折德源可還沒有廢……”

高紹基吃了一驚:“爹,您的意思是,折從阮是來為兒子搶地盤的?”

高允權搖了搖頭:“不知道啊,不好!邸報上不是了麼,折家老三接了府州節度的位置。老五如今可還沒安置呢……”

他沉思了片刻,悠然道:“若是此刻關中有一個藩鎮出缺,你猜折老五會怎麼做?”

高紹基打了個冷戰:“他們父子盯上爹和史——史侍中了……”

高允權臉上浮現出一個冷笑:“若是折可久親來,我萬萬沒有把握,若是只來一個折五郎,嘿嘿,只怕還扳不倒你爹……”

……

綏州,紛飛的大雪中,十餘騎沿著在雪中若隱若現的綏夏道狂奔而來。

綏州城頭的士兵頓時警惕起來,隨著“嗚——”的一聲鳴鏑響,一支羽箭斜斜插進馬隊打頭一人面前的凍土中。

十餘名騎士噶然而止,帶隊那人揚手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張剛毅冷峻的臉,那極為顯眼地絡腮鬍子和左耳下一道寸許長的刀疤頓時讓城樓上的士兵認出了來人。

隨著城樓上的軍官揚起左手,綏州城門緩緩開啟,十餘騎飛一般馳入城中。

州衙內,綏州知州拓跋彝林單膝下跪向那耳下有刀疤的男子行大禮,口中道:“恭迎大王——”

這大雪中的來客,正是銀夏四州的真正主人,党項族群的大酋長,定難軍節度使拓跋彝殷。

他大踏步走進內廳,一面擺手一面道:“這個隴西王是汴梁的郭皇帝封的,我沒有承認,人前人後,都不要叫了!”

拓跋彝林應了一聲,一揮手,幾名親兵已經奉上了燙好了的烈酒,拓跋彝殷接過一飲而盡,抿著嘴讓酒勁在身體內慢慢化開,流入已經快凍僵了的四肢,良久,方才心滿意足地輕輕舒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麼要關城門,延州方向有動靜?”

“沒有,我在蘆關附近派了斥候暗哨,延州若有舉動,我們會知道的!”拓跋彝林答道。

“那為何要關城門?”

“這場雪來得雖然很不是時候,不過對於折從阮的探子卻同樣如此,我計算過了,折從阮應該在抵達駐地的三天到十天內向綏州派出探子,若是城門開著,雖然有盤查,但是還是難免讓折家的人混進來。關上了城門,敵人的探子來到綏州卻進不了城,野地裡這種天氣是無法生存的……”

“可是這樣也把那些做生意的商人們拒之門外了……”拓跋彝殷搖著頭道。

“這場雪來得太早了,這個冬天我們不好過,若是再不讓商人們進來,只怕熬不到明年夏天,我們的糧食就要不夠吃了……”拓跋彝殷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看了看窗外還在飄的雪花,搓著臉道:“太原劉家要求我們和汴梁的郭家斷絕一切商貿往來,我和各部酋長們商量過了,這個事情不能這麼做,這樣會困死我們自己的。和延州、鹽州、靈州方面的私下互市還要做,我們要生存,太原那邊暫時給不了我們什麼。”

拓跋彝林抬眼看了自己的族兄一眼:“那是自然,不過太原那邊怎麼應對呢?”

拓跋彝殷笑了笑:“不必理他,他們還指望著我們明年出兵府州呢,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和我們翻臉的。”

“明年真的要出兵府州嗎?”拓跋彝林吃了一驚,“折從阮可是在南面對綏州虎視眈眈呢……”

拓跋彝殷嘆了口氣:“原本是打算出兵的,現在看來不行了,弄不好明年開春我們還要在折從阮的眼皮子底下去搶一把……”

“……否則,這個冬天,將是自長興四年以來我們最為艱難的一個冬天……”這位當世梟雄語氣艱澀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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