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哥,這衣服怎麼穿著有點彆扭?”
虎頭一臉不自然的扯著身上的綢布長衫,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
“再彆扭也比軍中的盔甲舒服,快過來我給你剪一下鬍子,別到時讓張叔挑理!”
寧復樂不可支的揚起剪刀道。
說實話,虎背熊腰的虎頭穿著這身衣服,怎麼看都不像回事,反而像是個爆發戶的屠夫。
不過這也沒辦法,因為今天是他去登門提親的日子,所以必須穿得富貴點。
虎頭雖然比寧復小,但他從小就毛髮旺盛,臉上的鬍子更是連成一片,寧復幫他簡單的修剪了一下,看起來總算是順眼多了。
在修剪時寧復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現在也可以留鬍子,不過想到曾經答應別人的事,所以他這幾年還一直保持著剃鬚的習慣。
“你們兩個好了沒有,再不去說不定你們張叔就要出門了!”
這時王嬸提著禮物闖進來,當看到兒子的模樣卻是大為驚喜的叫道。
“不錯不錯,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王嬸說完就將寧復和虎頭拉出了房門,三人轉道去了張鐵嘴家裡。
“虎頭,你回來後和蓮娘見過嗎?”
寧復在路上向虎頭悄聲問道。
“見過一面,我也說了提親的事,她特意選了今天讓我登門,說是會幫我們留住張叔。”
虎頭一臉甜蜜的說道。
“那就好,這幾年我太忙了,都沒時間來探望一下這些老街坊們。”
寧復聞言先是點頭,隨後也嘆了口氣道。
別的不說,比如這次他回來,立刻就被趙煦召進宮中查桉,甚至連虎頭他們的封賞,寧復都沒能參加。
現在虎頭被加封為驍騎尉,軍中職位提升一級,算是勉強步入上層將領之列。
張鐵嘴的家並不遠,當初張鐵嘴靠著狄公桉翻身,很快就有錢買了套新宅子。
王嬸也是一樣,早早的為虎頭買好了成婚的宅子,可惜虎頭想要先立業再成家,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對於蓮娘,王嬸還是十分喜歡的,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彼此知根知底,因此之前虎頭一說,她也立刻就同意了。
來到張家的門前,虎頭又整了一下衣衫,寧復這才上前敲門。
“誰啊?”
很快裡面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錦文開門,是我!”
寧復聽到裡面的聲音立刻笑道,說話的正是張鐵嘴的兒子張繡,當初兩人還在一起求學過。
張繡聽到寧復的聲音也立刻開啟房門,當看到他時也驚喜的叫道:“小乙哥你怎麼來了?”
“不光我來了,嬸子和虎頭也來了。”
寧復說著一指身邊的王嬸和虎頭母子。
張繡看到虎頭提著禮物,而且還穿的這麼光鮮,當即也是一愣。
不過張繡也不傻,很快就猜到了一點,當即笑呵呵的請他們進客廳喝茶。
張鐵嘴得知寧復和虎頭來了,也十分熱情的前來迎接,這麼長時間不見,彼此也都是十分的親熱。
聊了幾句家常後,寧復直接道明了自己的來意,旁邊的王嬸也跟著幫腔,虎頭雖然不好意思,卻也把胸膛挺的筆直。
“哼,你小子終於捨得登門提親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家閨女就要養成老閨女了!”
沒想到張鐵嘴這時狠狠的瞪了虎頭一眼道。
“啊?張……張叔您知道和我蓮娘的事?”
虎頭先是一愣,隨即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廢話,我要是不知道,早就把蓮娘嫁出去了!”
張鐵嘴再次瞪了虎頭一眼。
也不怪張鐵嘴心中有怨氣,在這個時代,女人不嫁人遭受的社會壓力遠比男人大多了,特別是張鐵嘴還要擔心虎頭萬一變卦,到時自己的女兒可就真不好嫁了。
可以說這幾年張鐵嘴也是提心吊膽,又不敢逼女兒,所以才對虎頭一肚子怨氣。
“這個……嘿嘿~,是我錯了,張叔恕罪!”
虎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隨即站起來賠罪道。
“哈哈~,張叔您也別生氣,我和虎頭是您看著長大的,我們倆的脾氣稟性您還不知道嗎,虎頭他日後只會對蓮娘好,絕對不敢欺負蓮娘!”
寧復這時也幫著虎頭說話,王嬸也跟著賠罪。
張鐵嘴並不是要故意拿捏虎頭,所以也只是抱怨幾句,隨後就約定訂婚的日子。
這可把虎頭高興壞了,咧著大嘴一個勁的傻笑,幸好還有寧復和王嬸在,當即與張鐵嘴商定了訂婚的日子。
“這個月底就把婚事訂下來,而且他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我覺得年底就讓他們成婚怎麼樣?”
王嬸最後提議道,她可是想孫子都快想瘋了,所以自然想要兒子早點成婚。
“年底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
張鐵嘴聞言有些擔心的問道。
他可就只有蓮娘這一個女兒,當然想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這個時代準備婚禮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有時甚至需要提前幾年準備。
“張叔,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年底絕對能讓虎頭和蓮娘舉行一個隆重的婚禮!”
寧復這時拍著胸脯保證道。
朝中有人好辦事,現在寧復就是朝廷的人,能夠運用的能量遠超一般人,所以一場婚禮根本難不住他。
“行,有小乙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張鐵嘴當即同意了。
畢竟他也知道,寧復現在可是朝廷大員,能夠與皇帝、宰相搭上話的人,只要由他出面,辦一場婚禮簡直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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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鐵嘴答應,王嬸也十分興奮,商定了訂婚的日期後,立馬又商定了成婚的日期。
至於聘禮、彩禮之類的,雙方根本沒怎麼提,畢竟都是老街坊,又清楚對方的為人,知道對方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女吃虧。
女兒的婚姻大事訂下了,張鐵嘴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隨後他叫了一桌子酒菜,在家中款待寧復三人,畢竟他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自然有許多的話要說。
酒席上張鐵嘴也十分高興,拉著寧復說了不少的話,不過寧復卻敏銳的發現,張鐵嘴在高興之餘,卻似乎又帶著幾分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