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返回,宋真宗身體本來虛弱,經此寒風一吹,不由咳嗽起來。
於是他們先送宋真宗返回屋中。
軍師把了把脈,言道並無大礙,需要多加修養。
隨處吩咐下人熬一碗熱湯,讓宋真宗補補身子。
等宋真宗把熱湯喝下,感到渾身發熱,精神也好了很多。
軍師吩咐他好好休養,切勿再要外出。
等到身體養好了,再說其他。
三人隨即退出,而莫大海擔心起照顧不周,便又撥了兩個親信過來。
吩咐他們屋中之人乃是極為重要的人物。
其如果有所要求,定要滿足。
屬下答應。
隨後莫大海道:“我要去召見巡視山莊各處,巡視各處兄弟,失陪了。”
軍師卻喊住他,道:“你如果見了諸位兄弟,切記不要洩露機要身份。”
莫大海一愣,隨即明白,哈哈笑道:“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著便走了出去。
韓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我為何聽不懂?”
軍師道:“莫兄近來一直在苦心讀書,山莊的事情多交他人打理,自己很少過問。”
“如今他卻突然想去看望巡視,你不覺得奇怪嗎?”
韓業道:“你如此一說,確實挺奇怪。”
軍師道:“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他如今討到了當今官家的赦書,日後他和眾位兄弟的前途大好。”
“如此好事,他自然要急著和諸位兄弟們分享了。”
韓業恍然道:“所言極是,不過你剛才的囑咐是……”
軍師道:“是讓他不要洩露當今官家的真實身份,萬一有歹人意圖不軌,那時候,莫莊主等人非但沒有救駕之功,還有殺身之禍。”
“這關鍵時候,更不能得意忘形,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一番說的韓業十分佩服。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能在大悲大喜面前依舊保持冷靜的人,才是有大將之材!
“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韓業道。
軍師道:“但講無妨。”
韓業道:“在莫莊主沒有拿到官家赦書時,我聽你們說,莫莊主一心讓山中上下讀書,將來會選拔有才學之人,前往汴梁,結交朝廷中人,獲取赦書。”
“我看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莫莊主為何不派你去汴梁行此事呢?”
軍師苦笑道:“實不相瞞,我本是戴罪之人。”
“如果貿然前往汴梁,非但成不了事,還會是有去無回,甚至於丟了性命。”
“此外,莫莊主還有另外一重考慮。”
“將來如果派人前往汴梁結交重臣不成,便讓有才學之人參加朝廷科舉,博個功名,也好為山莊眾位弟兄謀個出路。”
韓業聽到對方是戴罪之身,大感驚訝。
沒想到如此有才華之人,竟然也曾身陷令圄。
他本想問對方身犯何罪,但又感到唐突,一時間開口說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軍師似乎猜出了他的意思,便說道:“我本汴梁人氏,後來因為家父得罪當朝權貴,慘遭陷害。”
“我被發配前往滄州,途徑大坯山時,被莫莊主救下。”
“由於我與他相談投緣,便隨即入夥,落草為寇。”
韓業道:“我未登山莊時,便聽到眾人提及你,道莫莊主身邊有一軍師,出謀劃策,引領的山莊事業蒸蒸日上。”
“今日有幸相見,果然名不虛傳。”
“有道是時運不濟,孔夫子也曾困陳蔡,先生胸有大才,他日必定會出人頭地。”
“只是,今日既然官家在此,你何不向當今天子言明實情,也好為自家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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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愴然道:“此地乃是論道山莊,莊主乃是莫大海。”
“莫兄乃是我救命恩人,他一心想要幫助山莊上下百餘名兄謀個出路,此乃是絕佳機會。”
“我如果也藉機為自己私事謀利,不免為官家所看輕,進而影響莫莊主的大事。”
“另外,我家冤桉非比尋常,就算是官家主持公道,也不過是為我父母正名,兇手依然會逍遙法外,這與我本心並不一樣。”
韓業道:“你的本心是……”
軍師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韓業此時也感到自己所言頗為唐突。
轉而問道:“今日既見先生,卻一直不知先生尊姓大名,還望賜教。”
軍師道:“小子不才,賤命曹立。”
韓業一聽到這個名字,感到很是熟悉。
好像在哪裡見過?!
突然他恍然大悟,立刻想到了倚紅樓的秋葉姑娘。
秋葉姑娘一直對自己的曹立哥哥朝思暮想,莫非……就是眼前之人!
韓業突然感到一陣激動。
他試探著問道:“曹兄,你小時候可有一位青梅竹馬的玩伴?”
曹立一愣,不知韓業為何會如此發問。
奇怪的是,他說的沒錯!
於是點頭表示沒錯。
韓業又道:“你這位玩伴是一位漂亮姑娘,可對?”
曹立繼續點頭,同時愈加困惑。
韓業繼續道:“你這位青梅竹馬的玩伴,可是叫做秋葉姑娘?”
曹立搖搖頭。
韓業一陣失落,看來應該是重名之人,自己認錯了。
突然他聽到曹立喃喃默唸起一首詩:
“金井梧桐秋葉黃,
珠簾不卷夜來霜。
熏籠玉枕無顏色,
臥聽南宮清漏長。”
突然曹立勐然驚道:“難帶是她?!”
韓業道:“什麼?”
曹立道:“你難道見過這位秋葉姑娘?”
韓業道:“自然見過。”
隨後便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
當聽到韓業敘述秋葉姑娘的樣貌時,曹立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激動神情。
韓業把事情講完後,道:“我已經答應他的好姐妹蘭葉姑娘,幫助找回秋葉姑娘的曹立哥哥,故此相問。”
曹立長嘆一聲,道:“自從上山之後,我也一直讓人暗中查訪她的訊息,可以一直杳無音信,沒想到竟然已經淪落風塵。”
韓業道:“曹兄莫要嫌棄,秋葉姑娘雖然不幸,但是她始終對你一往情深,如今身在青樓,怕也是有難言苦衷。”
曹立道:“我並非嫌棄她,只是她如此遭遇,真實受苦了!”
“當初我兩家乃是通家之好,我與她也是青梅竹馬,自幼相識。”
“後來我家慘遭不幸,秋葉姑娘父親與我家父情同手足,意欲相救,沒想到卻也遭連累。”
“這才讓秋葉姑娘不幸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