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江辰，就算你要發揚理門，也不需要如此詆譭我們儒門吧？不覺得太過小人了嗎？”孟旭憤怒大叫。
“就是，我儒學乃是聖人之道，豈容你隨口汙衊？”
方臘軍的數個儒官，同時對江辰怒目而視。
“行了吧，你們所謂的聖人孔夫子，求官求了一輩子也沒人肯用，連老婆孩子都養不起了，算個屁的聖人！
儒學的本質乃是一門算計盤剝百姓的學問，大家心知肚明！百姓和將士們心中也有桿秤！”
江辰說話間，看向方臘道：“在你重用提拔儒門官員之時，在你一心要制衡防範統兵將領許可權之際，你就已經失去了民心和軍心；
再加上江南的流民百姓或得到土地，或移民海外，你已經失去了兵員補給，這場仗的結果早已註定。
接受招安吧，給你的將士們一條退路，不要再增添無辜的傷亡了！”
“哼！”
“江辰，你別得意的太早了！誰勝誰負還言之過早呢！”
“給我加速行軍！”
方臘氣得臉色發青，下令過後當先打馬向隊伍前頭行去。
曹晟見狀，忍不住湊到江辰馬車前道：“良辰，咱們直接衝上去吧？不然等方臘退到睦州，依山勢防守，咱們就失去大好機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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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信心，一個衝鋒就能取來他的狗頭！你下令吧！”
急於立功的曹晟眼巴巴的瞅著江辰。
江辰搖頭：“龐萬春和厲天閏一直沒有現身，肯定設有埋伏，冒然發起進攻，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咱們還是按照計劃，先儘量多的招安他的兵士好了。
當他無兵可用之時，有你立功的機會！”
說話間，江辰對理門宣傳部的人打了個眼色。
立時，無數個大喇叭就又響了起來：“方臘軍的兄弟們，你們當初起義的目的是什麼啊？不就是想殺了朱勔，過上好日子嗎？”
“如今經略大人已經把朱勔那群惡賊都給殺了！還要給你們分土地，分糧食，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生活嗎？”
“既然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了，你們還有必要繼續造反嗎？”
“看看你們的破草鞋和單薄的衣衫，再看看那些儒官的貂裘駿馬，你們圖個什麼？他們真有把你們當人看待嗎？就算造反成功，你們又能得到什麼？”
唔——
“這話說的有道理呀！”
方臘軍將士聞言，眼神齊齊變了。
越來越多的人放慢腳步，停在了路旁。
等方臘退入睦州時，軍隊直接減員接近三分之一，氣得方臘猛地就噴出了一口老血。
向國師鄧元覺等人咆哮問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大家難道都忘記了起義之時的誓言了嗎？怎麼為了區區一件衣服和土地就要背叛於我？”
“唉——”
鄧元覺苦澀嘆氣道：“在江辰殺了朱勔，分糧分地之後，民心便在他而不在我。如今軍無士氣，兵源被斷，日後只怕會更加艱難，聖公要做好心理準備！”
“江辰這分明就是攻心之計，打算一點點將我們給蠶食乾淨啊！”
王寅滿臉發愁。
“難道就沒有應對之策了？”
方臘不死心的問道。
鄧元覺搖頭：“江辰在江南施行滅儒之策，獲取了無盡的銀錢和土地，凡是接受招安之人，立馬發錢發地，贈送農具，我們又能給百姓和將士什麼？
不過一句口頭承諾罷了！
之前節節勝利之時，還沒有什麼，如今連續受挫之下，將士們怕是已經失去信心，以後逃跑之人估計會越來越多！”
“那朕豈不是敗定了？”
方臘身子踉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孟旭卻笑道：“聖公，您不必憂心！
睦州和歙州依靠黃山，易守難攻，處處機關陷阱，只要我們想辦法把江辰引入其中，未必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道：“至於那些一心想要背叛之人，應該馬上殺一儆百，並在兩州之內強行徵兵。否則，我們便真的會無兵可用了！”
“恩！孟侍郎所言甚是！”
“此事便交由你來全權負責！”
方臘一臉期待的看向孟旭。
“多謝聖公！臣遵旨！”
孟旭滿臉喜色的笑了。
鄧元覺等人卻眉頭直皺，覺得以儒家弟子的尿性，定然會引發民怨，但沒有更好的對策之下也不好勸阻，只能無奈搖頭。
但他們卻不知道，江辰根本就沒有進山攻打的念頭。
一邊與高俅將方臘等人圍在黃山之內，一邊令宗澤、曹晟和周侗兵分三路，分別攻打天台、東陽和蘭溪。
民心所向之下，再加上武松等內應的幫忙，進攻出奇的順利，待到三月初的時候，福建路和廣東路的方臘軍幾乎全部清理乾淨，除了呂師囊和霍成富等少部分人躲入了大山裡，其餘人不是被招安，就是被砍了腦袋。
宋徽宗得知後，十分高興，不僅給曹晟等人個個加官進爵，還封了江辰一個理門學士的名譽頭銜。
江辰也沒有辜負這個頭銜，以儒門之人資助方臘造反的名義，把整個長江以南區域的儒門之人全部都給移民去了呂宋島，讓他們也去體驗一下老百姓種地的快樂。
至此，等到春種之時，整個南方已經成為了理學的天下。
不僅免費教育的理門學校遍地開花，就連普通農民也能透過拼音去看由白話文書寫的濟民報了。
這讓孔端友和儒門死忠個個惶恐不安。
“若人人都習慣了白話文和簡體字，誰還會皓首窮經，用心鑽研我孔家的聖人學問？誰還會繼續尊奉我孔家的聖人之言？”
孔端友急得滿嘴燎泡，一邊發動儒門之人對宋徽宗施壓，一邊就讓儒門之人支援北方山賊和起義百姓造反。
宋徽宗對此惱火無比，但一是沒有實證，二是如今還不是徹底滅儒的機會，所以他只能咬牙忍住了要砍死孔端友這個禍害的衝動。
至於江辰，則根本沒有去關心北方的事情。
一邊令人加緊製作蒸汽船，一邊帶著趙金羅和趙福金、鞠環幾女四處遊山玩水。玩累了，就帶人在方臘城寨之外，搞個篝火晚會，招聘點新人什麼的。